青涩回忆

第46章


卫星将手扬,看来“红尘真人”这个头衔真该给他。
“那你又为什么坐在这儿?”我不解的问。
“你我有别,你现在是身处岔路口,而我已是稳坐钓鱼台,我此番指点你是看在你我兄弟情分上的。”
我走出了厕所,走了一半,脚又不知往哪了,燕子?严雅?不会要我抛硬币吧。估且试一下,人头燕子,反面严雅。一掷是人头,要我选燕子,严雅怎么办?老实说我真忍不下心。好,再搞一次,我想,如果还是人头就考虑上下,嘿,反面,果然老天不负严雅。我迟疑地看着硬币。老天啊,请指点弟子迷津吧。眼睛一闭,随手掷出。待我一睁眼,“嘿,”燕子一个伸手在半空中搭过硬币。“一块钱,请我喝杯饮料,谢啦!”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就走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儿,天都这么捉弄我,不对,是叫我两个都选!我眼前一亮,但随即心中升起一个问号,两个都选?有这厉害吗?
然后一天都怔怔地坐着,脑袋里几股思想在不停地打架。打了许多之后就听燕子一声大喝,“还不下去,到站了还睡。”之后跟着一大班人马进了旅馆,那老板见这一大群人也乐开了花,估计有宰头了。
当晚,我又进行了几次大的思想斗争,搞了抽扑克,红桃,方块选严雅,黑桃梅花选燕子,抽了半天两者还是差不多,又掷骰子(自制的)大选燕子,小选严雅,也是二者各半,我躺在床上,一脑袋的问号。
“你这个木瓜脑袋怎么还没想清。”卫星拿着一副牌,“大王选燕子,小王选严雅。”
这臭子小,成心想我打光棍。
第二天,一大伙人就正式入厂了,那里的人还是比较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然后,几个星期的实习生活就在那一天开始了,反正干的都是一般的技术活,还有人不时教你。人是分为几帮的在不同区域工作。严雅大概是另外一帮人老大,看来她前几天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没有一丝的杂质。
日子也很平常地过,开始那几天都觉得很新鲜,很有趣,而且也不担心没有上网,(这儿网吧很多,可惜了我那几个号码)因此,还是过得去。不过,后来就渐渐泛了味,整天上班然后睡觉,好像又回到初中高中时的艰苦生活。
“怎么了,耐不住性子吧!”一天,燕子终于看着全无表情的我说。
“怎么会呢,你没见我工作得正起劲。”
“哼,就你那德行,如果在网吧工作我还会信你。”她笑着说,可恨每次都是泼我的冷水。
“那你喜欢工作?又没有工资。”我反问她。
“我很喜欢,这儿的工作让我知道怎么运用知识,而且,还有很多仪器,可以做实验的。”燕子说起话来仿佛十分兴奋,让人听了不可思议。学校那些实验我向来就深恶痛绝,虽然这儿可能没有那些像被硫酸毁了容的管理员,但我还是提不起兴趣。
“你怎么会喜欢那些东西?真是古怪。”我莫名其妙。
“为什么不能?用心去体会一下,你一定也会喜欢的,好了,不跟你说了,明天见!”她朝我微微一笑,退了几步,刚要转身,忽然“啊”的一声摔倒了。
她那身手居然会摔倒,我赶忙奔了过去,只见她捂着脚踝,旁边一块香蕉皮,显然,就是罪魁祸首,是谁?这么不向责任。我就向来不扔香蕉皮,因为我不吃香蕉,我只扔西瓜皮,桔子皮。
“没事吧,你。”我急忙地问。
“没事——唉哟!”她刚要站起来,又坐了下去。
“送你去医院吧,在那边!”见她那样子一定十分疼痛,因为就她那筋骨是不会随随便便就叫痛的。
“不用了,我自己——”
我走过去,准备背她去医院,她开始时还比较固执,后来大概确实走不了,她才妥协。
“你能不能快点?”看她那样子好像有蛮痛苦。
“你刚才不是说没事吗?”笑着说。
“没看我脚扭得走不了,我打!”然后她敲不留情。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厉害,真是服了你了!”
“本姑娘一直就这么厉害的,不喜欢就算了。”
第七十五章
刚到医院治了一二十分钟,就立马有人来看望,让人不得不对这个工厂的服务质量表示佩服。骨伤科搞了大半天,又照了片,最后是没有一点事,也不知她怎么扭的,反正我是忙活到晚上十点多。“你还不回去睡觉,小心明天打瞌睡炒你鱿鱼!”燕子笑着说,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了。
“那你呢?”我还有上一丝迟疑,毕竟她母亲曾经叫我照顾她,这女孩有时也显得有点可怜的,当然,她在我心目中也占了一个蛮大的份量。
“我没事啦,你看———唉哟,”她还想动给我看。“看来这脚还真的一时刻动不了,都怪像你这样的人乱扔香蕉皮。”
靠,什么歹事都往我身上推,这也太不合理了,我反对。但是她眼间流露的那股霸气立刻表示:反对无效。
“看你这样子也动不了,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要不要带香蕉?”
“随你便!”她一扭头,厥了厥嘴,跟周怡一样可爱,我感觉。
第二天一早,我还真的带了十几支香蕉去,一进病房,人影都没有半个(呸,人影本来就没半个的),一问,才知道昨晚就走人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实习,小心炒你鱿鱼。”我刚走出大门,燕子就冲着我大叫道。
“你没事了?”我满脑子诧异。
“我可是武协的,怎么有事呢?”她骄傲地说,“真的带了香蕉,要不要放上块皮到老总的办公室门口,那你就可以很快回去上网了。”
感觉有道理,后来,她就每天邀我地起去实习,虽然工作在一起,但是她几乎不说一句话,那工作精神颇让我敬佩。
再后来就有一次她邀我一起去实验室,我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向来都不敢露于言表,于是只能跟她去敷衍敷衍。
当我跟她走进实验室碰到那个管理员时,我就开始怀疑是不是所有的化学实验室管理员都被硫酸毁了容,燕子倒是没在意,按理任何一个女孩看见这样一个女的都有会高兴的,因为无论如何自己都比她美得多。
“你不喜欢试验?”燕子看我那漫不经心的样子问我。
“做什么试验?有用处吗?”我木然地看着忙着的她。
“就这个!”她递过一张纸,满纸的点点叉叉,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帮我一下嘛,哪有你这样的助手?”确实没有我这样的助手,但她那样的化学家也不多。
我看她那忙话的样子就想笑,顾了东边顾不了西,本来这试验一二个人就不好干的,她还偏偏叫了我这么一个几乎是外行的人,于是一不留神,她一试管硝酸全倒我手上了。
“唉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冲洗一下。”我也不知是谁不小心,过幸好还不是浓硫酸,要不然我这手是不能玩电脑了。“上医院去看一下。”她忙说。
又是那里,上一次那一点事就惊动那么多人。“不必了,不就一点硝酸吗?又不死人,况且你的试验怎么办?”老实说,我可不想再来了。
“这个下次还可以搞,先去看看。”然后不由分说拖着我就走。
于是几天之后,我的手上就长了一层茧,黄绿色的,犹如一双手套,卫星看了就大加赞赏,“辉哥,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一双时髦的手套?多少钱的,那儿买的?”
“你要不要,我也可以送给你一套。”
“燕子给你的礼物,我受不起。”卫星大笑。
“笑什么笑?”我大喝,“下次轮到你时,你的吴妍会用一瓶硫酸给你双手消毒的,你等着吧!”
一个阳光不太明媚的下午,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正要回卧室,一下子碰到了严雅。
“叶辉,这个工作有没有意思?”一见面她就问这个。
“你看我这表情像工作有意思吗?”
严雅听了咯咯地笑了,犹如一串银铃,一下把整天的疲惫给消了一半。“我就发觉很有意思的。陆伯伯说我们干得很优秀的。”
“陆伯伯?就是厂长?”
“嗯,你没见过她,要不要我带你去见见他,说不定还能提拔提拔你。”她笑着说。
算了吧,如果有工资领那我是十分乐意,不过没钱的事,官小事越少。“暂时还是不必了,等到以后吧!”
“那你什么时候去我家坐坐,我爸爸很喜欢年轻人的。”
“我们还要实习多久?”估计只有她知道我才问。
“大概到十二月中旬吧!”
“等到实习结束就去吧!”近来在这儿深刻体会了一下工人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如果以后没地方找工作只要能够有这么一个阔佬一句话,那还不等于一张绿卡,当然,我还是考虑到了严雅的心情,她三番五次要我去,不仅仅是为了尽地主为宜,可能去见她父亲一次我也能让老总传授我一些技巧吧。
十二月中旬回去,于是我天天掰着手倒数,直到我发现卫星床头有一张打满X的纸时,我才明白原来有人比我更急。
“哟,我说卫星,这个表格制作得不错,五十格了。”我笑着对躺在床上的卫星说,“你也这么急着回去?”
“当然,这儿整天烦死了,打牌都打厌了。”想象一下来的时候卫星拿着扑克那着急的样子,就不难明白这儿的工作有多无聊了。
“砰,砰,砰”的敲门声一响,卫星立刻翻身起床。“打牌的来了!”还说打厌了,那神态足以体现他的本性了。
“小妍,怎么是你?”虽然牌没打成,卫星不失望。
“叶辉在不在?”她一进来就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有什么事?”我紧张地问。
“明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明天距回去还有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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