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王--关于赌王的真实传记

第45章


此刻,叶汉的第一个计划就是把胶卷冲洗出来后,冲印一份给周平在《澳门日报》上公布。这种轰动效应将是不可估量的,白理觉定会名誉扫地,落荒而逃,傅老榕也因为采用卑鄙手段遗臭澳门,退出赌界!以后,澳门赌场的地位就非他叶汉莫属了!
  第一卷拍摄完毕,叶汉把拍好的胶卷放在桌面上,换好第二卷胶片,直至拍完最后一张,才松了口气,喜悦和得意溢满心胸。刚准备把胶卷藏好,放回副本原件,桌上却空空如也……叶汉正纳闷,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怪笑,叶汉吃了一惊,这时他才感觉到身后一直站着一个人。回过头来,拍好的胶卷正在白理觉秘书高斯手中。
  “叶先生,你还真神通,怎么样,跟不跟我去警察局走一趟?”
  叶汉自言道:“这一‘铺’我又输了……”
   
    《赌王》第十七章老赌亡命(1)
  傅老榕决不允许自己的事业落到别人手中,因此,对叶汉一百个不放心,打听到叶汉住在国际酒店,遂命令高可宁的心腹解典负责监视叶汉,如有行动,及时汇报,必要时再做出相应对策。
  解典是澳门通,擅长盯梢打探。他经过一番乔装,化名在国际酒店叶汉的房间隔壁订了一个套间。
  开始的一段时间,他只能在窗口看着叶汉进进出出,并无多大收获。他想,如能在叶汉的房子里装上一只“耳朵”,那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神效。
  解典虽成不了大气,但“小脑”发达,他从医生看病受到启发,弄来“听诊器”,把管子接长,趁叶汉出门之机,从房顶装饰板空隙内,把“听诊器”的另一端接到叶汉的房间里,这办法果然有效,只要叶汉在房间里与鄢之利、周平、狗仔等人谈话,都能听得一句不漏。
  就这样,叶汉的行动完全被傅老榕掌握。
  当叶汉公开向澳府索要竞投资料时,傅老榕有点急了,认为只要资料到手,即使他不拱倒自己,最起码,赌税也要回升到过去的210万元。
  傅老榕将此事告知白理觉,白闻讯惊恐万状,急忙和傅老榕商量对策。
  原来,白理觉与傅老榕私下订了协议,赌场利税在210万元的基础上,政府每减一万元,除减去的一万元归白理觉,傅老榕再额外给他一万元酬金。多年来,白理觉在这种利诱下一步步被傅老榕拉下水,越陷越深。
  白理觉知道,一旦事情败露,他将身败名裂。
  就在两人拿不定主意时,解典打探到一个至关重要的情报——叶汉将潜入资料室用照相机偷拍所有副本,然后在《澳门日报》上公布,再直接捅到葡国……
  白理觉、傅老榕大惊失色,仿佛如末日来临。
  这一惊,傅老榕衰老的身体扛不住了,在床上咳喘不停。
  由于是痼疾,医药无效,惟一的办法是从妓院选来未曾开苞的正宗黄花处女伴陪,傅老榕就在一种激情与亢奋中暂时解除这种痛苦……他告诉白理觉,现在惟一的办法是派人当场逮住叶汉,定他一个偷窃政府机密罪。
  白理觉依计而行,派秘书高斯在叶汉潜入资料室时跟踪,由于叶汉太得意忘形,身后有人都不曾察觉,每拍完一卷都被取走,直至最后证据全部落到高斯手中。
  且说叶汉被高斯逮个正着,以为真会送他去警局,没想被带到澳督府办公室。白理觉早已等候在那里,很客气地起身相迎。
  白理觉听傅老榕说过,叶汉吃软不吃硬。坐定后,他支走高斯,把烟斗轻轻地放在大理石茶几上,用不太流利的粤语问道:“叶先生这次一定要竞投赌牌?”
  叶汉点头。
  白理觉沉吟良久,仰起脸用商量的口气问道:“可不可以与傅先生、高先生合作?”
  叶汉望着白理觉,不语。
  “他们会听劝告的,我可以把利税在120万元的基础上再往下减。”
  “然后白总督向葡国政府申报,说1958年度澳门无人竞投,原持牌人要求利税减少,是不是这样?”叶汉冷笑道。
  “叶先生果然聪明!”白理觉伸出大拇指夸道,“难怪傅先生那么害怕你。怎么样,我的条件可以考虑吧?”
  叶汉咬牙道:“不行,有我一个人足够,我不需要合作伙伴,更不需要政府减利税,相反,为了增加政府收入,我将自动把利税提高到210万元以上!”
  白理觉见叶汉毫无通融余地,沉下脸说:“叶先生,你别忘了,私带相机偷拍政府机密是犯法的!”
  叶汉昂起头说:“不用白总督提醒,叶某自己已经查阅了有关法律,窃取机密根据情节之轻重,判处1~5年坐监。”
  “你不怕坐牢?”
  “我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5年之后,叶某仍然可以出来竞投赌牌。”说到此处,叶汉盯着白理觉冷冷道:“那时,白总督也不会是总督了,嘿嘿!”
  “什么意思?”
   
    《赌王》第十七章老赌亡命(2)
  “没什么意思。”叶汉抱胸,眼望着天花板说,“各报记者都在关注我的行动。我是赌界名人,曾数度成为澳门新闻的热点人物。我如坐牢,原因当然得公布,到时候你和傅老榕的幕后交易——”
  “你没有证据!”白理觉近乎歇斯底里,“你拍摄的底片我会毁掉!还有副本原件我也会毁掉!”
  “可你毁不掉已经向葡国政府的申报材料——那些同样是致命的证据!只要我坐牢的内幕经报纸公布,你和傅老榕多年来欺上瞒下的秘密也将曝光。那时候,傅老榕的宿敌卢九、范洁朋、叶汉等人群起作证——白总督,你说,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白理觉的额上渗出汗珠,掏出手绢,抖颤地擦拭。办公室里只剩下墙上的摆钟撞击出清脆悦耳的金属声……
  双方沉默了很久,白理觉终于开口道,“你既然不愿意与傅老榕合作,可不可以放他一马,让他再主持两年赌牌?”
  “我干吗要放他一马?”
  “这些年傅先生外表虽然风光,那不过是一种表象,真的他很糟——他的身体可能撑不了两年……在他有生之年,最大的愿望就是不要眼看着自己创建多年的基业被人取代。看在一位垂死老人的份上,你可不可以……”
  傅老榕的身体状况叶汉也早有耳闻,但不曾意识到会很糟。短暂的时间里,他确实产生过同情和恻隐,但一想到这一辈子与傅老榕的恩怨纠葛,摇头说:“不,我回澳门竞投赌牌正是为了跟老傅争雄,在他有生之年,我一定要赶他走下赌王的宝座,否则,我与他的争斗还有什么意义?白总督请放心,叶某不是那号不择手段的赌徒,人生如赌,赌博的精髓在于‘公平竞争’,人生的意义在于获得平衡。只要白总督主持公道,不偏向任何人,能跟傅老榕在平等的地位上竞争,我就不会感到不平衡。白总督,你说,我的要求算不算过分?”
  “不过分。”白理觉说,“但关于向报界捅的事……”
  叶汉哈哈大笑道:“当叶某心里感到平衡的时候,这类问题也将不复存在。”
  白理觉亦哈哈大笑。
  叶汉去资料室偷拍副本的时候,傅老榕在病榻上等候白理觉的消息。
  傅老榕的病是亏精过度引起的,上了年纪这方面尤其要节制,但他做不到,越是到了这种时候,越是认为必须抓紧时间享受。
  激情与亢奋过后,现在他很虚弱,希望白理觉给他带来好消息,然后提起他的精神,多云转晴……
  傅老榕在他的海滨别墅里,一直等到傍晚,白理觉的豪华轿车才出现在他的别墅大门外。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只留下一抹余晖挂在傅老榕西头的窗台上。
  白理觉进入房间,傅老榕尽力地支撑起身子,问道:“总督,叶汉抓进牢里了?”
  “没有。”白理觉摇头,靠近傅老榕坐下。
  “为什么?给他逃走了?”
  “也没有。傅先生,以后的竞投可能要公开了,叶汉很厉害,比我们想像的更难对付。”白理觉将与叶汉交谈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傅老榕听着听着,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双眼翻白,口流白沫……手下乱成一团,捶背掐穴位都无济于事,最后邱老六口对着傅老榕的口用人工呼吸把他救过来……
  傅老榕醒过来,被灌下人参汤,慢慢又恢复了元气,望着邱老六说:“这一辈子在很多事情上我瞎了眼,尤其是看错了人……惟有你,总算没有辜负我……”
  邱老六受宠若惊,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傅老榕又转对白理觉:“这些年谢谢你对我的关照,使我能在有生之年稳坐澳门赌王宝座,从未动摇……”
  白理觉摇头:“别说了,你我之间互不相欠,‘谢谢’二字,我受之有愧……”说完,垂下了头。
  傅老榕亦感到无愧于白理觉,于是又回想到叶汉:“叶汉,我再怎么对不起你,总归是我把你带出来!你若是没有个人野心,我怎会赶你出澳门。现在我已经风烛残年,你居然还念念不忘报仇,你……”
   
    《赌王》第十七章老赌亡命(3)
  “傅先生别激动。”白理觉劝道,“叶汉虽然扬言要在你有生之年赶你下台,可这并不等于他能成功。你们双方的势力相差何止百倍,凭什么他也竞不过你。”
  傅老榕摇头说:“他是我的马仔,这口气我咽不下呀!他这样一捅,以后我的赌税平白无故地增加好几倍,这口气……啊——啊——”
  傅老榕再度双眼翻白,口吐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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