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海为我们洗涤

第12章


摩苏一愣,随即跟随她进了内殿,更衣后中秀遣走所有侍婢后,对着摩苏卟的一声跪下道“请陛下饶恕臣妾今日独断之罪。”摩苏一把抱起中秀温言道“起来,此处没有君臣。”“既是如此,我想问你的真心,难道没有怪我吗?今日请奏事先可是一点也没有和你商量。”“我是有些诧异,为何你事先没有透露一丝讯息?”“我是故意的”,面对摩苏惊异的眼神,中秀坦然地说道,“我故意这么做的,也只有这样,你才会答应我的这个请求,若非如此,试问你会答应吗?也许连提也不会让我提。”看着中秀坚定的双眸,摩苏刹那间明白了她突然提议的用意,心中不免又为刚才的多疑而后悔,不禁歉疚道“我错会你的心意了,其实我只是觉得多此一举,我对现在后宫的状况很满意,真的不必如此。”“可是现今皇嗣只有太子一人,单传对于皇族来说是个极度危险的信号,而且也不利于太子养成良好的品性,如此也不利于我皇族传世威仪的。也许表面看来似乎对太子有些利害冲突,但他是皇族后代,应该明白我的真心用意,而且皇族身上所背负的重任不是任何常人能比。”看着中秀坦然清澈的眼神,摩苏由心的感动,温柔地把她搂在怀中,深深地抱着,紧紧地抱着,中秀温情地贴在摩苏的身上,眼中滑过一丝笑意。
枢密大臣府邸,浩岤站在廊道上看着自家的花园景色。细雨蒙蒙,大概春天快到了吧。退朝后他办完公务就直接回府,一直站在廊道上看着室外的景象,回想着朝堂上皇后的那份奏章。真不愧是大唐的公主,浩岤几乎是看着她一点点的成熟起来,过去看着她苦苦忍受着痛苦而心中难过,现在却为她的成熟世故而感到担心,终究在他的心中,还是怀念当初的那个温柔的小皇后,不,应该是那个温柔可人的皇公主,曾听闻有句古语说过:最能束缚女人的是爱情,而最能让女人成长的是情伤,如今看来,此言非虚。看来中秀已经摆脱了一直以来所束缚自己的少女情怀,这对她到底是福是祸呢?想着摩苏近来的转变,他明显感到摩苏对中秀的情感,也曾不由自主的伤怀,可现在中秀的这个举动究竟意味着什么呢?虽然自己的内心常常有着一些不能言道的私心杂念,可终究还是希望中秀能过的平安幸福,而这份后宫难能可贵的福气,可只有摩苏有能力给予啊!唉,说来最可笑的还是自己,暂且不论摩苏这个不可逾越的障碍,就是中秀,也只是自己内心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单念而已,唉,自己又何时才能摆脱这种不该有的错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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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安静的皇嗣殿
朝堂上,司礼大臣正在宣读皇后的懿旨,旨意命所有大臣膝下十五至二十岁的未嫁适龄女一律开始向内务府申报。由于官员的级别没有限制,所以此次选妃的范围甚广,众臣跪下接旨时真是几人欢喜几人愁。皇家宫帷,就像是个带有磁性的漩涡,在权欲的引诱下,与皇室联姻,是所有人的梦想。有权势的大族,都想着如何送女儿进宫,而其他泛泛者,就千方百计地将女儿嫁入大族为妻为妾,甚而有些官员为了攀龙附势,将自己正妻所生的嫡女嫁给高官为妾,以此谋求自己的仕途。
在石莲国,男子可以迎娶众多的妾室,但只有正妻的儿子可以继承家业,正妻的女儿可以嫁给其他家族正妻所生的儿子为妻,若正妻的嫡子有多人,可将家业几分供继承,但父辈若有官职在身,其官职是不能继承的,若有官职的父辈亡故,该官职就被朝廷收回另派他人。而妾室所出的庶子女的状况就比较寒心,妾室的庶子,只能继承极少的财产,而大多的结果是没有财产的,但是允许庶子考官,若考中,即可带上母亲等家眷出外上任为官,另立门户,倘若考不中,也只能做些平庸的杂役糊口度日。大族人家的庶女,只能嫁给大族嫡子为妾或是其他家族的庶子为妻,家境一般的嫁给下层人等的也很多,而另一个出路,就是有机会入宫!但是机会甚为渺茫,通常朝廷选妃,总是限制官职等级,而且每家都定有人数,一般都是大族的嫡女才有机会荣选。而此次的选妃懿旨,打破了一直以来的选妃惯例,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众官员中引开了阵阵波晕。
正当人们都趋附于选妃大事时,国王摩苏的生活却平静如常,好似此事与他完全无关。而他此时的心思却系在如何应对另一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上。大殿的案几上,摆着一道密奏,摩苏国王命浩岤暗中勘查的事情,有了实质性的回复。摩苏看着这道密封地非常严谨的奏章,手上似有万千重量,就是无力去打开。他自己明白,一旦打开过目,那就像是开闸之水,一泄而不可停顿。他也害怕知道这奏章的内容,毕竟这关系到他如今唯一的儿子的命运。虽在心里默默祈求,但身在王位的摩苏从来遇事都迎面而上,稍等了片刻即果断地打开了密匣。在一旁侍奉的侍卫看着摩苏的脸色由红泛白湛青,吓得头也不敢再抬起。直到摩苏狠狠地将奏章摔在案几上,大殿上才有了一丝声响。“来人,传枢密大臣来见朕。”摩苏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冷冷地扔出一句。
一柱香的时分,浩岤匆匆赶来,请安过后,摩苏摒退所有侍者,用手指了指案几上的奏章道“事情果真到了如此地步?”“是的,臣请不查之罪。”望着浩岤明亮坚定的眼神,摩苏叹了口气,无语。经过久久的寂静之后,摩苏眼神停滞地说道“现下你有什么安排吗?”“回秉陛下,臣已经做了严密监视的安排,至于要怎样处置,臣候陛下旨。”摩苏听了,膘了他一眼,心下也明白浩岤的难处,这毕竟不是一般人,对于摩利尔,除了自己还有谁可以制的了他?“奏章里好像说近来情况有所好转,是什么意思?”“回秉陛下,那是因为衣氏一族的力量完全瓦解,太子突然失去了他谋事的主要力量,至今也没有添补完整的关系。”“嗯,所有人都在监视之下?”“是的,所有部从。另外,臣午时刚刚听说太子殿下今晚为他新娶的小妃举办一个聚会,他的部从几乎都参加。”“聚会?!!”摩苏气得从龙椅上跳了起来,“他不仅丧失人性,还愚蠢之极。”摩苏气得在大殿来回踱步,终于停下说道“既然事已至此,你们就在他的聚会上动手吧,记住,动手后所有人分开关押。”“是,臣尊旨。”“另外,那些不参加聚会的,今晚全部秘密处置掉。他们若是终于摩利尔,也无非事主不成,但若心存他念,更是罪加一等。你替朕提前处理掉就是了,朕不想看见这些渣碎。”浩岤恭敬地应声而去,对于陛下的命令,第一次感到有股寒意侵入心肺。
入夜,皇后殿内,苏卡正回秉后宫今日事务,由于上了年岁,老宫女累得睁不开眼。中秀看在眼里,命雨儿为苏卡端来了参汤,苏卡感激地端着,手不停地颤动。近来后宫所有的事务都由她在忙碌,体力不支的疲惫感早已代替了早先不为道的掌权人的优越感,冬去春来,可自己总感觉这个春天比冬天还要寒冷。手捂这热汤感到热量流遍了全身,苏卡谢过中秀,支走了其他人,缓缓地道“秉娘娘,奴婢今日觉得太子殿有些异样。”“哦?有什么事?”“今日有很多人从中庭外门进出皇嗣殿,还有人在附近守候,奴婢遣人去问,都回复说有什么直接问太子,其他一概不知。”中秀深思片刻道“为何不早些来报?”“请娘娘恕罪,后因内司殿报来选妃名单,光顾着那头,把这事给搁下了。”“没什么,本宫知道难为你了,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奴婢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派了后宫侍卫监视皇嗣殿了,特别是太子殿。另外,奴婢也想请娘娘的懿旨,太子已娶妻成年,是否应移居宫外呢?”中秀沉思着,虽说心里赞同苏卡的意见,可是此事涉及太子摩利尔,的确不是简单下旨可以了事的,便说道“你做的对,先监视着,往后的事情让本宫再想想。今日侍奉陛下的是谁?”“是启美人。”中秀点了点头,脑子里依旧在思虑苏卡刚才的建议,随口说了句早些送她到侍上殿吧。话刚说完,门外侍女匆忙来报,太子殿所有人等都被锁了出去,是浩岤大人派人强行锁拿的。中秀等人均心下一震,浩岤拿办的,那肯定是奉了圣旨的,而摩苏今日这么晚还未还朝,看来此事不小。李皇后与苏卡面面相觑,苏卡摒退侍女,低声道“娘娘,奴婢刚才回复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娘娘再也无需伤神考虑了。”“可本宫终究不知是什么事啊?”“无需知道,这样更好,娘娘应该知道,后宫可是个忌讳好奇的地方。”“嗯,姑姑说的是,既是如此,就把女侍卫们都叫回来休息吧,姑姑也可以早些休息了,至于选妃的事情,明日正式开始初选。”苏卡等应声退下。中秀斜在卧床靠榻上,忍不住冷冷地一笑,她了解摩苏,他从不轻易下旨,但向来令行禁止,衣氏一族再没有后人可指望着翻身了,今夜自己终于可无忧入睡了。
摩利尔独自被关在大牢里,今晚的夜色黑的连月光都没有。摩利尔心里虽说忐忑不安,但依旧拖着太子的脸面,年轻消瘦的脸庞阴森地耷拉着,不吵不闹,什么也不要。他很清楚此时自己应该考虑应对的是什么问题。果然不出所料,牢门外的火把接连亮起,一个熟悉的脚步声越走越近,门打开了。室内一下子明亮了,看着父王摩苏冰冷的脸,摩利尔仍然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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