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盛夏,我的光年

4 chapter 4


“碎”酒吧外的霓虹灯坏了一半,变成了了一个“卒”字,谭怀亚抱臂站在对面央视了半天,还是觉得不顺眼准备上去把它修好。盛夏跌跌撞撞的冲过来,脸色苍白如纸,谭怀亚扶了她一把,被她手心的冰凉吓了一跳。“小夏,你怎么了?”
    盛夏抬头看清眼前的人是谭怀亚,急忙摇头挤出一抹笑容,“没事,不过就是跟老太婆吵了一架,被她赶出来了。”
    谭怀亚用粗糙的拇指擦干盛夏眼角的泪痕,笑道:“那就不用我担心了,反正你已经习以为常。”
    “至少应该说句话安慰我,我们都是彼此最后的亲人。”
    “错。”谭怀亚纠正她,“还有叶理和卓煦晨。”
    盛夏低下头,长长刘海垂下来,遮住了表情,“卓煦晨,他已经是个不相关的人了。”
    谭怀亚并不想多问,“那还有谭正亚,昨天晚上他还托梦让我好好照顾你,不然就来弄死我。”
    盛夏“嗤”的一笑,“你说,我要是早认识你和正亚哥该多好。”谭正亚就是当年盛夏在巷子中救起的男人,那时他22岁,“碎”酒吧刚刚起步,抢了同行生意,造了报复,谭正亚被人堵在巷口里捅了六刀,送到医院没多久就过世了。办完哥哥丧事之后,谭怀亚找到盛夏,给了她一把崭新的小藏刀,说,以后你就是我谭怀亚的家人,谁敢伤害你,我会拼命。年少的谭怀亚在谭正亚兄弟的帮助下保住了“碎”,从此这里成了他们的家。
    盛夏一连3天没有回家,安锦也没有找她,这些年她已经习惯发完疯舒坦了等着盛夏自己回家,反正她知道盛夏不会跑远,不在谭怀亚家就在叶理家。
    傍晚时分,盛夏去了“鸣鸽桥”,提着油漆桶站在桥东下面一笔一划画的很认真,那幅画画的机会抽象,表情有些扭曲,不过眉毛上的那颗痣暴露了画中人的身份,盛夏在画卓煦晨,一个纠结执着又有些胆怯的卓煦晨。
    “白痴。”盛夏看着刚刚完成的化作,突然间把整桶漆都泼到了画面上,五颜六色的线条瞬间被一片无语的苍白遮盖,“鸣鸽桥”下忽然寂静无声,盛夏听到桥上火车飞速驶过的声音,震耳欲聋。她丢了空桶,扫兴的准备回去,一转身却看到卓煦晨,他穿着淮江一中奇丑无比的绿色校服,上衣拉链没拉,露出白色的阿迪达斯T恤。盛夏眯起眼睛,在夕阳的余晖中仔细打量着卓煦晨,上帝真是偏爱他,好的家世好的成绩好的外表,上帝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给了他,就连她一直觉得丑毙的校服穿在他身上都说不出好看,如果说还有什么不完美,就是卓煦晨爱着一个糟糕的人,名字叫做安盛夏。
    “你来做什么?”盛夏绷着脸。
    卓煦晨定定地看着她,并不开口。
    “没事我走了。”盛夏装着若无其事地踢了一脚地上的油漆桶,走出阴暗的桥洞,只是甫一迈出脚步,身体就被人狠狠地掰过来,她刚想开口骂卓煦晨有病,唇上一热,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这就是卓煦晨啊!热烈的,冲动的,却又冷淡的,理智的卓煦晨。
    盛夏不挣扎也回应,任由卓煦晨吻着,卓煦晨似乎也感觉到盛夏的冷漠,心中莫名的愤怒促使他用力的咬破了盛夏的下唇,盛夏吃痛,“你……”刚一张口,灵活的舌便乘虚而入,迫不及待的与她纠缠着,浓浓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口腔,盛夏条件反射地去推卓煦晨,无奈她的力气终究敌不过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反倒被卓煦晨顺手摁到身后的墙壁上,继续这个蛮不讲理的吻。
    火车的轰鸣声还未停息,大批大批的飞鸟被那声音惊起,在天空中划一道优美的弧继而消失在旷野中,盛夏瞪着眼睛,一直盯到鸟儿销声匿迹却还是不肯收回神,卓煦晨似乎意识到盛夏的不专心,伸手挡住她的眼睛。盛夏长长的睫毛摩擦着卓煦晨的掌心,隐隐的痒。
    “卓煦晨,你不该这样。”盛夏郁郁地开口,目光终于回神。
    卓煦晨终于离开盛夏红肿的唇,急促扩张的胸口渐渐平静下来,“不该怎样?”
    盛夏低头去扯衣角,每次她想逃避的时候,就会出现类似的动作。
    “回答我。”
    “卓煦晨,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不合适。”
    “那谁合适我?”卓煦晨咄咄逼人,“安盛夏,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
    “那你想怎样?”
    “怎样?”卓煦晨的嘴角扬起一个绝美的弧度,“安盛夏,你说过,认同你或者放开你,我现在告诉你,放开你不可能,认同也不可能,但是安盛夏,我可以包容你,你不想考大学就不考,你不愿意离开淮江那我就留下来,N大有全国最好的金融学院,所以我不打算去Q大,我妈不同意我们就不经过她同意,我们到了年龄就结婚,如果她不认你就是不认我,反正不管怎么样我就是要和你安盛夏在一起这事谁也管不了也不能管。”
    盛夏呆呆傻傻的望着卓煦晨,仿佛发现了外星人。
    “别这么看着我。”卓煦晨捏了一下盛夏的脸,“三天没见到你了,这三天我想了很多,盛夏,我爱你,真的爱,甚至超出了我的想象,所以你不能再跑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盛夏目光古怪,读不出是兴奋抑或忧郁,她就这么盯着卓煦晨,一瞬不瞬。
    卓煦晨被她盯得心里发毛,“盛夏,不会才三天你就变心了吧。”
    盛夏突然拽住卓煦晨的领口,垫起脚尖用力吻上卓煦晨,牙齿碰撞到一起让两人痛的倒抽了一口气,可是盛夏并没有停止,她像刚才卓煦晨一样肆意的侵略着他的城池汲取着他的甘霖,卓煦晨抱着她想回应却发现自己根本跟不上她的节奏。
    许久,盛夏终于放开他,恨恨的说,“便宜都想你占尽,美得你。”
    卓煦晨得意的一笑,“不生气了?不生气我们去吃红豆冰。”
    街边公园的长椅上,盛夏把脑袋歪靠在卓煦晨的肩头,一边大口的吸着红豆冰,一边专注的望着夕阳的余晖,火红火红的云朵,仿佛燃烧了半个天空。盛夏眯着眼睛,用手指在半空中描绘着太阳的轮廓,“卓煦晨,你说这里如果有个摩天轮该多好,这样就可以离太阳更近,就算天黑了,摩天轮还亮着,就像另一轮太阳。”
    卓煦晨蹭了蹭盛夏的额头,“我们盛夏喜欢,那我以后就在这里建个摩天轮。”
    “那需要很多钱。”
    “放心,”卓煦晨拍拍胸膛,“你老公这种未来的国家栋梁怎么会缺钱。”
    “拉钩。”盛夏伸出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那天晚上盛夏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和卓煦晨在摩天轮上举行婚礼,她身边站在一个极其漂亮的小男孩,盛夏玩心一起,蹲下身捏了捏小男孩脸颊,“喂,你是那家的小孩?”
    小男孩眨了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妈妈,你不认得我吗?”
    盛夏大囧,慌忙去捂小男孩的嘴巴,“小朋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还要结婚呢,你这么说我老公要不高兴的。”
    小男孩扁扁嘴,豆大的泪珠滑落下来,“奶奶不喜欢我,妈妈也不喜欢我,我还是不要留在这个地方了。”说着打开门一跃而下。
    “不要。”盛夏尖叫着从梦中惊醒,胸口像被一块千斤大石压着,闷闷的痛,盛夏拍拍胸口帮自己顺了气,看了一眼墙上的钟,1点4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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