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笙烟雨梦

“我什么时候虐待你了？”殇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不悦的坐在冷凝的床边，其他人识趣的退了下去。
    “还说没有，昨天……”冷凝的声音越来越小，人又昏睡过去了。
    看着她憔悴的脸蛋，殇的心有点点疼。因为她有些东西似乎真的变了，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殇不会自欺欺人。如今他只希望到时候冷凝会站在他的这边，要不……
    若水出了凝云殿却没有直接回药师院，而是吩咐童子回去熬药，自己则是往宫外走去。
    “真是稀客啊！”一阵爽朗的笑声由远至近，“若水姑娘怎么有空来我府上？”
    “相爷，若水今日来是解令公子的疑惑！”若水直说来意。
    “啊！真是不巧，爱犬刚刚才出去。姑娘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帮你转告如何？”
    “那请相爷转告若水找过他，告辞！”
    欧阳残缺正想说什么，却见欧阳旭江刚好进门：“若水找我？”
    “是的，公子你让我问的事情，若水问了，的确是那样的！”
    “谢了，那我送你回宫吧！”
    若水谢绝离开了。
    回头却见欧阳残缺一脸好奇宝宝的看着欧阳旭江，欧阳旭江汗颜赶紧遁走。不是他不愿意告诉父亲，而是这宰相和将军的闹文是整个朝野都知道的，如果让爹爹拽住了什么把柄，那倒霉的又是殇，为了兄弟还是牺牲一下父亲的好奇心吧。
    若水前脚刚回宫，欧阳旭江后脚就到了。两人立于湖边，清风扶袂也是一道亮丽风景。
    “我查过了，这凝妃并非刻意的隐藏什么，她曾经脑部应该受过很重的伤，现在的智商估计只有孩童的程度。她所知道的东西估计是有人硬塞进她脑中的！”若水轻轻开口。
    “会不会是在将军府受的伤？”欧阳旭江眉头紧锁。
    若水摇头：“以我对上官家的了解，并没有这么高明医术的人，而且救她的人医术远远在我之上。如果是我估计还救不了那个时候的上官凝儿……或许……”
    “她不是上官凝儿！”两人同时疑惑的说道。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最终决定先保密。
    “叶儿去找七少了？”若水突然问道。
    欧阳旭江轻笑：“什么时候我们的药仙子也管这档子事了？”
    “没想过要管，只是提醒一下你，有些爱等不起，就想孩子不会等你有时间了才来成长一样。”若水说完笑着离开了，但是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后悔，难道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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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幽静阁颇不幽静，远远的就听见摔碗，哭喊，咒骂声，隐约间还有劝阻声传来。
    “尽儿，你又犯病了吗！”一声严厉略带稚气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幽静阁。
    尽儿蹲在一堆的碎片中埋头哭泣，这一屋的狼藉又怎能形容她那片荒凉的心。她就要任性，就要胡闹，就不要长大……太懂事了，母后更加不见她了，她不要……
    “你想闹是不是？好！你给我起来！”言儿一把将尽儿拎起来，碎片刺入脚中也全然不顾。
    “言主子，你放下公主吧！”其中一个丫鬟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虽说小公主偶尔会闹闹小脾气，但是在所有人眼中她已经太乖了，以她现在的年纪本应该在母亲怀里撒娇，耍赖的……现在却是娘不理，爹不疼的！
    “你们是在害她，在你们眼里，她或许是金枝玉叶伤不得，碰不得。但是在我言言眼中她没这么较贵，她只能比哪个孩子都要强，没有资格耍公主脾气！”说完拎着尽儿继续往前走，压根不理会挣扎的尽儿。
    “玉怜姐姐，你说小公主会不会有事啊？”小宫女跑到另一个厢房说明了一切后担心的问。
    玉怜是尽儿的乳娘，不过年龄并不大，是朝中大臣的女儿。三年前与皇后娘娘同时生下一子——线！后来皇后出事，见尽儿无人照顾便主动接下这乳娘一职。照顾尽儿的过程中有时连自己的儿子都无暇顾及，皇主见她这般尽心，便赐了一座风景怡人的府邸给她，并封为玉娘！
    “言儿是为了尽儿好，这宫中没有点本事是生存不下去的！”玉怜若有所思的说，丫鬟想了想，的确！世上也许再也找不到比言主子对公主更好的人了。她见玉怜在沉思便悄然退下！
    “跪下！”言言一松手，尽儿直接趴在了地上。
    抬头望向灵台，上面有一尊用玉雕成的玉女像。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的精湛，彷如活的一般。但此刻她在尽儿眼中是那么的丑陋，那么的垃圾……眼中的怒火灼伤的理智……还没等言言反应过来，那玉像已经在地上开了花。
    “你……”言言胸口一睹，一时无法再开口，眼中是满满的悲伤。
    尽儿站在原本放玉像的位置，双手叉腰，瞪着双眼，两腮鼓鼓的……那滑落的泪让人心疼：“是她不要我的，为什么我还要守着这死物！”
    “你想见到你母后，你就必须学会坚强！”言言突然之间好累，她好想回到有师父的日子。拖着沉重的双脚往外移去……
    “姐姐你骗人！”尽儿跺着脚高喊，险些摔下高台。
    言言的身子顿了一下，从怀中取出玉笛：“这个给你，只要你有本事吹响它，有一天你会见到你的母后的！”
    “姐姐你去哪里？”强烈的不安席卷着尽儿幼小的心，她蹦下高台，小手按在了碎片上，一滴鲜血滑落……可是等她跑到门口，哪里还有言言的身影：姐姐，你也不要尽儿了吗？全世界都不要尽儿了吗？
    那支玉笛在风中摆动，却不曾发出任何声音，似乎在嘲笑着什么，小小的身子跪在殿前……
    暗处的言言清泪满面：尽儿，如果我不离开你，你永远也无法长大，就让我在暗处陪着你吧。就如当年的师父教导我一般，我们都不是可以任性的人，所以要学会快速的成长，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