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奢华的寝宫,宫女静守在床榻边。榻上是位脸色苍白无血色的女子,眉头紧紧皱着,时而发出几声带有哭腔的梦呓,让听到的人心生怜惜。
胸口处是揪心的闷痛,整个人仿佛身处火海,下一刻却又掉落冰窟,冷热交替中,脑袋昏沉得不知身在何处,只觉是个可怕的地狱,到处充斥着黑暗。
汗水从额头滑落至眼角,又蜿蜒至干裂的唇边,涩涩的,勉强带来几分清醒。
花楚慢慢睁开眼,迷糊中,只听有人道:“姑娘醒了,快去禀告皇上。”
皇上?那是…………谁?
扭头木然的朝外望去,不多久,见一龙袍加身的人急匆匆的朝她走来,并唤她道:“花楚!”
花……楚?对了,她叫尹花楚。爹爹喜欢叫她丫头。
“丫头,是爹爹不好,没能护好你。”
“待会儿怕是要见血,楚儿还是莫要看了。”
“老夫忍辱负重,辛苦谋划十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怎会轻易罢手?!”
“楚儿,每个人都有弱点,而你如今在我手上。”
“人,自是会给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
段沉幕快步走到榻旁,与花楚说话。花楚却是什么都没听进去,耳边全是那日在城墙之上听到的冰言冷语。眼前模模糊糊的闪过无数个人影,闪过一幕幕足以让人撕心裂肺的场景。
她挣扎着起身,不顾段沉幕的阻拦,下了床榻。赤足踩在冰凉的地面,花楚扶着床柱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子,然后直直的朝段沉幕跪了下去。
膝盖跌在僵硬的地面发出闷响,乌黑的头发随着她低俯的跪趴垂散在地。她就那样低了头,尚未吐出一言一语,便让段沉幕的心狠狠揪了起来。
他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花楚,仿佛支撑她的主心骨已全部碎裂,昔日的倔强坚强也随之被击垮,再也拼凑不回来。
俯身想要把她搀扶起来,心疼道:“你身子正虚着,有话起来说。”
花楚吃力的拍开他的手,依旧跪在地上,哽了声音哀求道:“府上的人……”
知她是在担心太尉府上的人,段沉幕安慰她道:“放心,并未要他们性命,遣散或是流放了。”
遣散……或是……流放?还好,至少都还活着。
花楚呆呆的看向段沉幕,始终不肯从地上起来,手指紧紧攥着单薄的衣角,因太过用力,指尖都有些发白。
良久,才颤抖了声音,哽咽道:“爹爹他…………”
段沉幕眼神飘忽,不忍心告诉她实话,犹豫道:“前辈那日掉入护城河,还没找到……”
还没……找到吗?
花楚涣散的眼神慢慢发出亮光,然后起身跌跌撞撞的向外面跑去。
她要去找爹爹,爹爹那么宠她,一定舍不得丢下她,所以,肯定在哪里等她,等着她去找他……
“花楚,你上哪儿去?”段沉幕急忙上前拦住她,怕她出事,遂紧紧的将神情憔悴的她抱在了怀里。
身体被束缚,无论花楚怎么挣扎,都无法往前挪动一步。仿佛又回到那个可怕的梦里,爹爹遭人背叛,被人要挟,她却一动不能动,甚至连话都不能说。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是她把爹爹害成那样子的。所以,爹爹才躲起来不见她的,她要去跟爹爹认错,她要去……
长长的指甲死命掐在环住她的手臂上,想要挣开束缚,却毫无作用。最终气不过,旧伤发作,闷哼着吐出鲜血。
鲜艳的血丝顺着嘴角滑下,仿佛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花楚呆呆的回头,头昏脑涨中见段沉幕的嘴唇一张一合的,似是在与她说着什么。
“陪我去找爹爹好不好?”花楚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抓着段沉幕的胳膊,哭着哀求道,“带我去好不好…………求你……我走不动了………………你带我去好不好……”
“花楚,听话!乖乖回去养伤。”
段沉幕拂手帮她抹去嘴角的血丝,可那鲜血却是像她的泪水一样决了堤,不断从嘴角冒出来。
强制着将她抱回了榻上,花楚却像绝望了般嚎啕大哭,拉着他的手臂不住声的哀求:“别走…………带我去好不好………………爹爹宠我……见了我一定就会出来的…………求你…………让我去……”
不忍看她这样,可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无论他怎么安抚,她始终是哭着求他。再这样下去,她的伤情怕是会加重。
无奈之下,段沉幕命人把桌上的一个长木匣子取过来,打开来看,里面是一把古朴的宝剑。
而花楚一见这把剑,便愣愣的止住了哭声,这把剑是当初娘亲送给爹爹的,爹爹平时看得比他的命都重要,时刻带在身上。
剑柄上悬挂着一枚血红色的玉佩,玉佩中间刻着铿锵有力的“平安”二字。如今看在眼里,那两个字像是一笔一划拆开来,分别化作血淋淋的刀子刺在她的心里。
花楚拿过剑紧紧的抱在怀里,眼神空洞的缩在床脚,仿若瞬间被抽走了所有魂魄意识,不哭不闹,无声无息。
*
一连几日,花楚要么昏迷,要么木然的抱着那柄剑发呆,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临近登基大典,朝中各方势力都需平衡,整日政事缠身。段沉幕差人不分昼夜的看守花楚,也尽量的忙中抽闲去看她。
但每次看她,不论是跟她说话,还是喂她喝药,都始终得不到她的回应。眼看她是一天比一天虚弱。这日一进宫殿,见几位宫女跪在榻前,又哄又劝,想让她喝药,却依旧丝毫不起作用。
段沉幕无奈叹气,从宫女手中接过药碗,坐在榻前,决定就算是逼也要逼她把药喝下去。
拿汤勺盛了药汁凑到她的嘴边,她却像木偶人般毫无反应。狠狠心,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药灌入她口中。
浓烈的苦味在口中蔓延开来,花楚眉头一皱,低头吐出药汁。眼波微转,似是有些回神,软着声音委屈道:“爹爹,好苦的药,不喝…………”
话落,两人皆愣住,段沉幕受她感染,也是心酸一片。再次盛了药凑到她嘴边道:“花楚乖乖喝药。你好好的,前辈才放心。”
仿佛回到她染病的那些日子,爹爹笨拙的端了药碗哄她喝药。相似的动作,相似的话语,惦念的人却是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丫头好好的,爹爹才放心。”
好好的……爹爹说…………要她好好的………………
早已干涩的眼眶内再次涌现泪水,花楚端过段沉幕手中的药碗,像是干渴的鱼掉入污水滩,大口大口的将黑乎乎的药汤喝下。苦涩的泪水滴落在浓稠的药汤里,混杂成更为难以下咽的味道。
却已顾不上那么多,只知道要喝下去,要好好的,喝下去就能好好的……
看她这副模样,段沉幕突然宁愿她像之前那样呆呆的走神,宁愿她沉浸在有爹爹陪伴的回忆里,而不是这样把血淋淋的伤口撕开,却又把满腹的痛楚憋在了心里。
汤药中加有镇定的药物,喝下没多久,花楚便昏昏沉沉的睡下。看她始终将那把剑抱在怀里,怕她不小心伤到,段沉幕握住剑柄想要把剑拿开。
感觉到有人跟她抢东西,睡梦中的花楚害怕的将怀中的剑搂得更紧,皱了眉头,挣扎着似是要醒来。段沉幕赶紧松开手中的剑柄,帮她盖好棉被,走了出去。
宫殿外,有人候在外面等着向他汇报情况。段沉幕一看到他,便凝重了脸色,先前在殿内的温柔神色也消失无踪。
“如何了?”
“回禀皇上,一切都在计划中。”那人抬起头来,赫然是当初混在尹重门客中的季恒,只见他呈上一把利剑,继续道,“那边流溪将锻造好的剑交给属下后,似是毒发,属下便趁他不注意,引燃了炉火,锻造剑器的房屋已经崩塌,即便他有九条命,也活不过来了。”
闻言,段沉幕眯眼沉思,道:“他可知晓你的真实身份?”
季恒略为犹豫,便肯定道:“他肯定是不知道的,不然,当初攻城门时也不会派属下前去了。”
段沉幕接过他手中的剑,满意于其材质的精良,然后又把剑交到季恒手中,道:“退下罢,将这把剑交给剑离,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
***
气候一天天的回暖,花楚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偶尔还会出去走走,只是却甚少开口说话。
二月初,新皇举办登基大典,皇宫内一改前段日子沉闷的氛围,略为添加了点喜气。花楚站在御花园的树下,听着远处传来的庄重威严的礼乐之声走神。
一身素白的衣裙在寒风中微微摆动,远远看着,此时安静的她,像是一片洁白的雪花,有着冰的坚韧,实际上却脆弱的很,触手即化。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怨恨的声音:“你还留在宫中做什么?难不成等着幕儿封你为妃吗?”
趁着皇上不在,柳淑妃听身边的下人说这丫头在御花园,便赶了过来。
花楚睫毛微颤,却没有回头,更没有理会她,仍旧望着天空发呆。
得不到回应,柳淑妃冷笑一声,道:“你爹做出那种谋反之事,就算是株连九族也不过分,好让那些燕国余孽看看,心怀不轨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不过,好在皇上仁慈,有心饶你们一命不说,还以重臣之礼厚葬了你爹。皇上是要做大事的人,你若是懂得感恩,最好消失的远远的,莫要继续留在宫中整日拖累于他,让他分神。”
看她肩膀在寒风中微微抖动,知道她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柳淑妃走到她跟前,压低声音道:“听闻鲁国来朝贺的使臣向皇上求娶你过去和亲,结秦晋之好。皇上近日因这件事跟大臣们闹得很僵啊。”
说完,柳淑妃便领着身边的宫女走了。而没过多久,段沉幕便急匆匆的赶来了。一身威严大气的龙袍都未来得及换下,便来见她了,以往都是见他穿常服的。
“花楚,”
段沉幕走到近前,看她衣衫单薄。连披风都未穿戴,瞬间冷了脸,冲一旁侍候的宫女道:“怎么照顾人的?花楚若是冻着了,你们谁担当得起?!”
宫女们忙害怕的跪下磕头,连请罪都不敢。众所周知,这皇上可是把尹姑娘宠上天了,即便出来的时候是姑娘她自己不穿披风的,她们也不能开口解释,不然少不了一顿板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花楚慢慢回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柔软,轻声道:“幕哥哥,你这么大声,有吓到我呢。”
一声久违的“幕哥哥”让段沉幕有些怔愣,随即眼中闪过欣喜。这段时日以来,花楚始终木然的像个失了魂魄的人,几乎不开口说话,突然间的乖巧,竟让他有些手无足措。
花楚似是有些好笑的歪头看他,缓缓道:“该罚。”
“好,罚,”段沉幕孩子气的勾了唇角,笑道,“该怎么罚,我都依你。”
花楚轻靠在他的肩膀上,道:“那就罚你将我抱回寝宫罢。”
段沉幕连口答应,小心翼翼的抱着她朝寝宫走去,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连连。
怀中乖巧的人儿让他有些舍不得放下,但看她额头上虚汗淋漓,呼吸声也微弱的几不可闻,便知道她其实是没力气走回来了。所以直接将她抱到了卧榻上。
“花楚,”段沉幕犹豫着试探道,“母后她……”
“我饿了,”
花楚打断他的话,抬头带了些撒娇的口吻道:“想要吃东西。”
这段时日她都是每日只喝些御医给开的药,米粒不沾,所以才会这般虚弱。如今突然开窍愿意进食,段沉幕自是高兴,忙吩咐下人准备饭菜,陪她吃饭。
*
这日,用过晚膳后,段沉幕照顾花楚休息,想等她睡下后再回他的寝宫。即将走出寝宫时,却听原本睡下的花楚开口唤他。
“幕哥哥。”
段沉幕疑惑的回头,只见花楚从榻上坐起,垂眸道:“让我走罢。”
“走?”
心猛的一沉,段沉幕皱眉道:“你想走去哪儿?”
“听说鲁国求亲,幕哥哥同意了罢。”
段沉幕快步走到榻前,哄劝道:“你是听母后说什么了罢,放心,有我在,谁也莫想……”
“没有,”花楚打断他的话道,“是我自己想走的。”
段沉幕嘴角绷得紧紧的,沉声道:“夜深了,花楚早些休息。”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花楚忙拉住他,轻柔的嗓音中带了点点悲凉,道:“幕哥哥,你让我走罢,我不想待在这里,不想待在凤安,求你,让我走好不好?”
“不好。”
段沉幕僵硬着手,撇开她的拉扯,头也不回的走出寝殿。
然后…………
接下来的几天内,无论是在花楚身边侍候的宫女,还是在段沉幕身边侍候的宫人,整日都是提心吊胆的大气儿不敢出,生怕惹得皇上一个不高兴给丢了脑袋。
实在是奇怪的很呐,前些日子,看姑娘愿意吃饭了,皇上是整日挂着笑容,这几日,姑娘吃的比之前还要多,气色也逐渐转好,皇上却突然之间又阴沉了脸,甚至来姑娘这里的次数都明显减少了。
而这其中缘由,花楚自是清楚。每当段沉幕来时,她瞅着时机便提要走的事。这日亦然,消失了两天的他在用午膳的时辰来陪她。
一顿饭还未吃完,花楚便又开口了。气得段沉幕将筷子朝桌上重重一搁,对花楚道:“我道你怎么突然间变乖巧了,原是攒了力气跟我闹!”
花楚却像没有察觉到他的怒气,将手中小碗递向他,嘴角甚至还带了丝笑意,道:“那边的汤很好喝,幕哥哥帮我盛一碗罢。”
段沉幕头疼扶额,拿过她手中的碗直接摔在了地上,精致的瓷碗掉落打碎,发出清脆的声响,把一旁侍候布菜的宫人吓得不轻。
花楚却嘴角笑意不减,自说自话道:“那碗有点小,摔了正好可以换个大点的,才能吃得饱。”
说着拿过桌上一个碗,自己盛了汤,然后低头一声不吭的喝汤。
段沉幕本想一走了之的,却被气得挪不动步子,闷声看那个没心没肺的人低头吃饭,可看着看着,他突然就心软了。
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在吃饭,而是不管是否喜欢,不管是酸的,甜的,咸的,还是辣的,她全都是随手胡乱的盛在碗里,然后往嘴边送。像是还不懂事、不分物事的小孩子吃饭那样,又像是路边饿了很多天的乞丐,乍见到食物,便不管好坏,一股脑的往嘴里塞。
然而,花楚嘴刁是出了名的…………
突然想起她当初嫌弃汤苦,吐出来,嘟嘴委屈的撒娇的模样。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她那般率性的样子了。
再也看不下去,或者说,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的骗自己了,如今待在他身边的花楚,就是一个失了魂魄的空壳子。
“别吃了。”
将她眼前盛了乱七八糟一堆饭菜的瓷碗扫落在地,然后心疼的将她揽在怀里,心里五味陈杂。
最终妥协道 :“我答应你,我……”
*
晚上从睡梦中醒来,胃疼的难受,白日里吃的东西总会在晚上折磨她,吐个昏天暗地之后才好。
吩咐守在宫内的那几个宫女退下,花楚难受的趴在床边吐了一阵,然后走到桌边拿清茶漱口之后,抓起桌上摆放的糕点就往嘴里塞。
她身体太弱了,要多吃点,才能好好的,才能有力气。今日吃的都吐得差不多了,所以她要再补回来才行。
糕点碎屑不断的从嘴角掉落,花楚却恍若未觉,只一个劲的往嘴里塞。
松散的发髻上掉落一根造型古怪的羊脂玉簪,玉簪落在地上裂开,露出一颗白色的丹药。她有两颗玉露丹,装在两根一模一样的玉簪内。一颗当初为了解药性服下了,而另一颗……
花楚慢慢的跌坐在桌边,将玉簪拾起来,然后灭了灯,黑暗中,久久的坐在地上没动静。
“好,再也不骗。”曾有人温柔的跟她讲,“如若再骗,那就让流溪被剧毒缠身,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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