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修

第84章


可从女皇这一生的钟情,还有古篱这一生的痴然来看,他定是全天下最好的男子。
  同时,长久萦绕在心中的愧疚感一瞬间也淡去不少。在这场姻缘的抉择中,她最担心的是对不起古篱,害怕辜负他的一腔情意。可是现在她赫然发觉古篱这番情愫其实是源于自己的父亲,是一场放错了位置的情感。
  既然两者皆不相爱,就不应该硬要捆绑在一起,耽误了彼此。
  情岫坐在地上定定想着,古篱站在棺旁静静思着,时光徐徐流逝,最后被夹道里钻出的左虓猛然打破。
  “宝贝儿!”
  他显得颇为狼狈,衣衫不整鬓发蓬乱的,苍白嘴唇还没有恢复血色,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支步摇。情岫闻声惊喜爬了起来,一头栽进他的怀里。
  “九虎相公你可来了……”
  听着情岫略带哭腔的撒娇声,左虓拥住人抚着她后背安慰道:“我当然要来了。乖了乖了,不许哭鼻子,看见我要笑嘛……”
  “嗯。”情岫闷声闷气应道,在他胸襟揩了揩眼,仰头说:“不知谁那么可恶把我抓到这里来,见不到你们我都好害怕,咕咕来了又不理我。”
  经她一说,左虓向棺椁那方看去,见到古篱彷如老僧入定一般站在那里,失了心神。他问:“棺里的是谁?”
  “是我爹爹。”情岫牵起左虓的手,“我带你去跟他打个招呼。”
  小禽兽媳妇儿的父亲?那就是他的……岳父大人!
  左虓怀着敬畏之心走近,透过厚重水晶窥见底下之人,不禁感慨果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男子,怪不得人人都为之疯狂。
  “我们一起磕个头吧。”
  左虓拉着情岫在棺侧跪了下来,朝着梅长远叩首,嘴里小声喃喃念了几句。
  拜完之后左虓拉着情岫要出石室,情岫指着古篱:“咕咕怎么办?”
  “没事,柳叔也在外面,叫他进来看国师大人,我们先出去。”
  正说着话,左虓却突然脚踝一软跌了下去,摔倒在地。
  情岫赶紧去扶他:“九虎相公你怎么了!”
  这是她才发觉左虓浑身冰凉,脸色也白得异常,嘴唇隐隐发乌,很不对劲的模样。
  她吓得一下就哭了:“九虎相公你不要吓我……”
  “没、没事。”左虓挤出一抹勉强笑容,有气无力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被蛇咬了一口。”
  童鞋们想我木有?!反正我是想了!!!想shi了!!!
  答辩很顺利哈,小酒全票通过,下个月拿学位,哈哈哈,研究僧的生活终于结束鸟!(^o^)/~
  之后的收尾事情又耽误了两天,所以晚啦,现在正式回归~(@^_^@)~
  还有还有,今天是520,瓦爱大家,所以双更!!!乃们也要爱我哇╭(╯3╰)╮
  76、第七六章 韶华春,无人负
  “我要娶我就要娶!”
  情岫坚决的声音从大殿里面传了出来,跃进古篱的耳里,惹得他生生停下了步伐。
  女皇语重心长劝道:“若是以前朕便也由着你罢了,只是如今左世子的状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御医们都说恐怕活不了几日。”
  “能活一日是一日。”情岫含泪喊道:“反正我就是喜欢他,就要娶他当相公,就算只有一天我也乐意!”
  女皇无奈还想再劝:“朕不忍心看你新婚未过便要送他走,你想陪他走完最后这段日子也无不可,不过驸马还是另选一人的好。朕看沐乘风就不错。”
  “他才不好,没有人比九虎相公更好!”
  情岫的情绪一下变得激昂起来,泪水夺眶而出,喊道:“他们一个个接近我都有目的。死木头是要抓我回来,喂喂喂是要利用我扳倒讨厌鬼太子,还有那个柴绍杰,来求亲不过是因为我是皇太女长公主,就连咕咕对我也不是真心的,他只是因为我长得像……反正这些人没一个是真心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
  “只有九虎相公最好,他从来都没利用过我,我是什么样子他都喜欢,他才不管我是不是公主,以后会不会当皇帝。他也从来都没有说过我哪里不好,他宠着我护着我,你们都不要我的时候只有他陪着我,让我过得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现在他要死了,最后的心愿就是和我成亲。上回我们都没有喝合卺酒,他说那样去了阴间就算不得是夫妻,他怕在奈何桥上等不到我,下辈子投胎也找不到我……”
  情岫哭得厉害,泣不成声:“我以后都见不到他了,再没人陪我划小船摘荷花,也没人陪我看皮影玩花灯……就算有,也不会是九虎相公,没有人可以代替他。都怪你们,好端端把他扔到蛇窟里去,我恨死你们了……”
  古篱足下似有千斤迈不动步,万事皆有把握的他有了一丝震撼。
  长久以来,所有人都以为情岫还是山谷中不谙世事的纯真少女,都以为她心思简单好糊弄,谁也没有料到其实她早就看穿了一切,而且看得那么明白。
  别人的心思她并非不知,她不说只是因为她性情纯善、胸怀广阔,她不想给这些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瓜葛的人难堪,也不想挖掘出那些深藏的丑恶人性。她在尽着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努力淡化这些纠缠,让所有事变得尽可能美好。
  她从来就清楚自己要什么,所有人都清楚自己要什么。
  情岫要左虓和团圆,所以无论遭受过怎样的伤害,她依旧选择原谅。
  左虓要情岫,所以他舍弃故土,千里迢迢追来了南楚。
  女皇要在死后与梅长远同葬岫山,所以她偷偷把梅长远尸身放置在了道观。
  柳逸要一切回归正轨……
  辛晴要与夫君白首到老……
  沐乘风要去娶心爱的女子……
  柴绍杰要西越国强盛……
  由始至终,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活得不清醒的人只有他古篱一人而已。
  雪落了几场,清醒了几场。其实当初在年少最好的时光能够相遇,早已是人生最美的一场。
  他想要的,已经拥有过了。一段青春韶光,无人辜负。
  女皇从未见过情岫这般固执己见,正在愕然之际,古篱已从大殿外走了进来,躬身行礼。
  “国师你来得正好,快帮朕劝劝咻咻。”
  女皇见他到来赶紧这般说道,古篱抬起头来:“陛下,今日臣来有两事相求。”情岫以为他也要劝自己,正要抢先说话,不料竟听古篱说道:“其一,请陛下为公主和左世子赐婚。其二,臣要向陛下请辞国师一职。”
  乍听他这般一说,女皇吓了一跳,都没反应过来:“你要去哪里……”
  不等女皇出言挽留,古篱又开口道:“这么多年臣也累了,想去其他地方走走看看。”
  说罢他走过去牵起情岫的手,紧紧一握之后松开,带着几许眷恋说道:“以往是我太一厢情愿,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很抱歉伤了你。从今往后我便不在你身边了,有那人照顾你我很放心,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团圆。”
  最后一次,他覆唇过去在情岫额头亲吻了一下。
  情岫眼眶酸涩,哽咽道:“咕咕你还会回来么?”
  古篱含笑不语,径自离了大殿,梨白衣裳滑过朱槛,带走了一份大都皇宫里从来不缺的寂寞。
  情岫追到门口,扶着门栏大声追问:“你还会回来么——”
  古篱装作没有听见,大步朗朗,下了台阶走过广场,很快消失在了巍峨宫门之外。
  回来么?也许罢。
  又是一年春来时。三月初三,大都百姓一早便换上?***叩浇稚峡慈饶郑队仗焱斓拇笙彩隆?br />
  平阳公主大婚。
  原本按例是要驸马着常服玉带,乘马至和宁门,易冕服,又至东华门,用雁币玉马等行亲迎礼。可是这回的驸马实在是情况特殊,据说昏迷七日还未苏醒,所以礼制被迫更改,换成公主一人在宫中向女皇行礼,然后再乘辇回到公主府完成其余仪式。
  此刻,原本该在床上“挺尸”的左虓正懒垮垮靠在床头,端着盘干桂圆吃得起劲。
  小团圆也在房里,爬上凳子去摸桌上的驸马冕服,拽着条红绦子扯来扯去。除了小家伙还有两人也在,沐乘风与吴不能。
  “噗!”左虓吐出一个桂圆核儿,指着团圆喊道:“那个那个,死木头快把我家乖乖抱下来,当心摔着。”
  沐乘风瞟他一眼,脸色不大好,却还是不吭一声去把团圆抱了过来,往左虓怀里一塞,道:“数日昏迷不醒的人不该有那么好的精神。”
  左虓瞪他:“我说你别那么阴阳怪气的行不?就你这臭脾气我家左芝受得了才怪!好不容易今儿小禽兽去了宫里,我逮个空喘口气还不成了?”
  沐乘风讽他:“装神弄鬼倒是一把好手,无耻骗子。”
  左虓得意龇龇牙:“再无耻也是你大舅子,你敢不、服、气?”
  “好了好了。”吴不能见他二人又要吵起来,急忙出来转移话题,“世子给我看看您的腿,应该重新上色了。”
  沐乘风这才冷哼一声不作理睬,左虓翻了个白眼,把裤腿挽了起来,只见一块巴掌大的肌肤“化脓溃烂”,膝盖以下的地方全是紫色,条条经脉突显出来,呈现青乌,看起来极为渗人。
  吴不能倒出一小碗药水,用布放在里面浸了浸,慢慢擦拭起左虓的“伤口”来,一边擦一边说:“虽然这染料不褪色,寻常大夫也不大看得出端倪,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再重新上一道色好,免得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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