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炼地

朝小小


    现在的飓风已经不想一开始那么彪悍得难以阻挡了,气势也不再像开始那般强盛不可欺了。
    可以说,唐宁已经熬下了最艰难的那一段了。
    供奉半只脚踏入洞虚之境的力量已经被唐宁消耗大半了。
    所以唐宁收起大油伞的时候并没有被卷上去。
    但是想要从飓风的风眼处走出来还是需要非常大的力量的。 娱乐秀
    唐宁向来是一个骄傲倔强的人,否则就不会大闹董府,千里奔袭。
    而唐宁向来喜欢欺负别人而不喜欢被人欺负,而且飓风的卷动,巨石的一通狂轰滥炸已经把他给彻彻底底的惹毛了。
    惹毛的人向来是很可怕的。
    至少唐宁是这样认为自己被人惹毛的时候最可怕,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
    唐宁脚下的皮靴早已经被唐宁巨大的力量震成了碎絮,随着飓风那庞大的吸引力漫天转动了。
    唐宁手中拿着大油伞,一脚接着一脚的深深把脚跟扎在了坚硬的大地上,看着大地上被自己破开的一个个窟窿,唐宁痴痴的笑了笑,然后抬起头来眼皮眨也不眨一下,手中的大油伞对准向他飞来的一个石子就是一下,然后继续低下头,一步接着一步慢慢的行走着。 娱乐秀
    在唐宁的眼中已经清晰可见了。
    唐宁微微眯眼,甚至可以看见远处二当家那该死的嘴脸了。
    所以唐宁决定不再向前走去,他安安静静的停了下来,转头看着自己已经远离的风眼口,然后再不断的把周围的飞行物体用大油伞一一清理干净,取出背后的捆金弓,在摇摇晃晃的搭上了一支箭矢,微微眯眼,宛如一个酒徒朝二当家瞄准。
    唐宁手中的捆金弓已经转动不出任何亮光了,手中夹动的箭矢也没有任何可怕的气势以及毁灭的气息产生。
    但是唐宁丝毫不以为然,因为他认为,就算是普普通通的捆金弓也一样可怕,因为捆金弓那强大的坚韧力不是被人盖出来的。
    所以唐宁坚信,即使是普普通通的捆金弓,一旦凭借强大的力量,一样可以击杀二当家。
    所以唐宁看着二当家温润不再,大气不现的脸庞,摇了摇头,似乎觉得有些可惜了。
    荒野之上,坚硬难堪的土地并没有令习惯在大平原上的骏马感到丝毫的不适,也没有减缓任何速度,照样在坚硬如铁的大地中踏着以前马贼留下来的马蹄,踩着瑟瑟发抖的野花,一路疾驰叫嚣着不断向湖畔处冲去。
    三百多名新兵大多数都没有想到自己能够亲手杀上湖畔处那里去,因为湖畔处的马贼对于宁城军部来说是一个禁地来得,以及果成山的大山都是。如果宁城军部决定要杀向果成山抑或是湖畔处,一定就纠结宁城军部最为强大精锐的部队,哪里可能会轮到自己这些人?
    所以大家心里都是非常的兴奋,兴奋得双手微微发抖。
    大家疾驰而去,高高扬起的马蹄扬起了沉重的尘埃。
    因为此时此刻的眼中只有远处的湖畔处马贼,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路边速度极快,又好像在缓慢行走的两人。
    中年人拉着老者闪过一边,皱着眉头看着不断策马奔腾,穿着宁城军部特有标志的大唐军士,微微蹙眉。
    老者被这等声势唬了一跳,说道:“怎么回事?”
    中年人醒过神来,说道:“哦。没事,看来是有人要到我们家做客了。”
    老者大吃一惊,说道:“这么多人?你们家折腾得起吗?”
    中年人摆了摆手,说道:“应该折腾得起吧。不过我们如果不再加快速度的话,恐怕真的是看到一片荒芜了。”
    老者挥了挥手,高大的身躯猛然向前一跃,说道:“那赶紧才行。你还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
    中年人点了点头,露底的棉鞋几步晃过,便离湖畔处的地方不远了。
    唐宁手中的箭矢缓慢的瞄准着,因为风沙实在是太大了,沙尘暴在地上卷起的灰尘也太多了,迷糊住周围的视线,所以唐宁有些瞄不准二当家的身影。
    沉重的尘埃击打在唐宁的脸上,带给了唐宁一阵刺痛,不过唐宁也没有怎么管脸上的刺痛,继续眯着眼睛瞄准。
    但是,不管怎么说,唐宁还是感觉到刺痛的感觉,这个无可厚非,所以唐宁越发的抓紧时间。
    呼呼呼!!!
    漫天呼啸声响起。
    二当家倏忽转生,突然看到了近三百名大唐军士骑着骏马来到了湖畔处。
    远处的马贼瞬间大惊,但是却没有丝毫慌乱,有条不紊的整理着队伍,准备开战。
    只是蔓延等人一眼就瞥见了二当家以及湖畔处的小喽啰,心想这等机会我其实会放过?于是蔓延大手一招,根本就不给二当家发言的机会以及马贼们反应的时间,瞬间的策马奔进了湖畔处的马贼里面,举起了高高的长刀,极其无耻的几人围攻一名马贼,高高的长刀瞬间便把一名马贼瞬间杀死了。
    三百多名人马如同进入无人之境,马贼们刚刚组织好的队形瞬间被突如其来的骏马冲断,形成各自为战的零散组织,不断的拼杀抵抗。
    大唐军士的新兵越杀越兴奋,心想湖畔处的马贼也不过尔尔罢了,竟然这么好杀。
    只不过眨眼间,马贼倒下的人就有大半。
    二当家嘴里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逐渐浮现出灰白之色。
    唐宁看着外面,走了几步之后终于完全看清楚了二当家的嘴脸,不禁嘿嘿一笑,然后夹扣黑色箭矢的双手轻轻一放,一支黑色箭矢在黑夜中如同完全隐去了所有身形,化为一道幽冥之箭,朝二当家狠狠射去。
    黑色的箭矢飞快的射去,却没有引起任何的声响。
    而二当家仿佛毫无所觉那般,呆呆的看着陷入绝境的湖畔处马贼,只觉得一切都要完了。
    呼啦。
    穿着破旧大褂的老者出现在湖畔处,而中年人那双露底的棉鞋也同时踏入了湖畔处坚硬的土地。
    老者一看周围的场景,顿时大吃一惊,说道:“怎么回事?这么热闹?”
    中年人没有跟老师有任何的废话,眼中尽是儒雅的眼眸微微眯着,身上的青面锦绣长衫无风自动,鼓荡如旗,狂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只是微微瞥了一眼远处不断下沉的雅致宏伟院落一眼,然后就一眼看见了呆若木鸡的二当家,以及一直来自黑暗的黑色箭矢。
    中年人微微蹙眉,然后身形一动,瞬间来到了二当家的面前,那只洁白如雪的右手瞬间探出,宛如鸿雪一爪,瞬间就把几乎射进二当家眉心的黑色箭矢抓住。
    黑色箭矢在中年人洁白如雪的右手中稍微扯动一下便不能再动,安安静静犹如死物。
    中年人看着眼前呆若木鸡,眼前浮现灰白之色的二当家,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喝道:“二弟。”
    二当家醒过神来,感受到眉心间的凉拔,灰白之色更是深沉几分,然后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霍然抬头,一张熟悉睿智的脸庞倒映在他的眼中。
    二当家也过了而立之年,只是今天实在是承受太多的打击了,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大哥,你怎么才来?我们的事业都被人毁了毁了。”
    中年人看着身旁闪过的老者,说道:“老师,能不能把那个风暴给镇压散掉。”
    老者高大的身躯挺拔起来,毫不在意的说道:“小意思。”
    只见老者双手一弹,一股和煦如春风的清风从四面八方轻轻拂动开来,带着湿润万物的气息,直接把远处那一团风暴直接散去,宛如春风润物,细细无声。
    唐宁眯着眼睛看着二当家远处站的中年人以及中年人旁边的老者,心中警惕心大起,旋即有些绝望。
    因为方才化去风暴的力量赫赫然是洞虚才能拥有的力量。
    而一旁站着的中年人也是一名修行者,竟然也是洞玄初境。
    唐宁突然很想大喊苍天啊,大地啊,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你竟然要这样对我啊,两名修行者啊,两名修行者啊,还有一名是洞虚之境,你让我情何以堪啊,就算是让我发动惊神之箭也要让我有一丁点发动的天地元气才行啊。
    唐宁只能在心里默默垂泪,却不敢妄动,毕竟现在莫要所是修行者,就算是几名肉身巅峰强者都能够轻易灭了自己。
    万一洞虚强者一怒之下,挥了挥袖子咩了自己,自己到时候找谁说理去?难道还要继续苍天大地的叫喊?
    中年人拿着手中的黑色箭矢,看着远处的唐宁,眉尖微微蹙起,看着唐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老者则是表现得活泼许多,他对着唐宁招了招手说道:“过来?”
    洞虚强者叫自己过去,唐宁还真得过去了,毕竟他是洞虚强者,也不算是丢人。
    老者对着唐宁指了指远方还在不断厮杀的军士马贼,不耐烦的说道:“让他们停止,杀来杀去,血肉起飞,让我看着就心烦。”
    唐宁乖乖的叫他们住手,而中年人也叫马贼住手了。
    老者瞥了远处湖畔的雅致院落一眼,雅致院落正在不断下沉,不由得怒道:“你叫什么名字?”
    “唐宁。”
    “唐宁,你知不知道我没有地方住了?”老者恼火的说道。
    “……”唐宁默然无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不住大平原的帐营吧,那里挺好的,风很凉很清,带着香草味儿,抬头还可以看见满天的星空,一掀开帐帘就可以看见遍地跑动的牛羊。”唐宁试探的说道,并且咽了咽口水。
    老者双眼一亮,兴奋的抓住了唐宁的双手,说道:“真的吗?”
    中年人看着自己的老师如此失态,不禁有些莞尔。而旁边的二当家则是呆住了。
    “当然是真的。我住过了,要不我们现在就走。怎么样?”唐宁仿佛感受不到自己的小手被攥得通红,看着眼前一脸天真的老头儿肯定笃定确定保证没有丝毫骗人的成分,一脸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真的是妙极了。”老者放开了唐宁俨然通红如猪蹄的小手,兴奋的说道。
    随即老者转过头对着中年人说道:“怎么样?怎么样?听起来好像很不错啊?”
    中年人默然无语,低垂眼帘。
    老者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旋即低下身子看着唐宁说道:“有吃的吗?”
    唐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着比自己高上很多的老者保证的说道:“保证天天啃羊腿子!”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仿佛无视自己学生的表情,说道:“有我最喜欢吃的羊腿子!怎么样?你想好没有?”
    “老师。”中年人无奈的说道。
    老者扯了扯身上窄小的大褂,奇怪的说道:“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吗?去历练静心的时间可以拖一拖的,不会耽误太多的。享受最重要,哈哈。”
    中年人指了指远处不断下沉的院落,无奈的说道:“我现在的家被拆了,必须说一些事情,干一些事情。”
    老者看着远处不断冒着水泡的湖面,说道:“屁大的事情也要说。”
    随即他看到了地上的死尸,面色一竦,说道:“该不会你想杀了他吧?”
    中年人看了老师一眼,说道:“老师你静一静。”
    老者仿佛没有听见自己的学生在说什么,他挥了挥手说道:“不行。你不能再起杀戮了。”
    中年人直接无视老者的话,直接来到了唐宁的眼前,掸去了唐宁旧棉袄上的灰尘,笑着说道:“我叫朝小小。”
    唐宁一愣,看着中年人眉宇间的儒雅以及淡淡的书卷气,又看了看腰间不断摇晃的配件以及露底的棉鞋,说道:“我叫唐宁。”
    “嗯。好的,唐宁。”朝小小看着眼前的少年,看了看手中的黑色箭矢,又看了看旁边的二弟,正在苦恼着酝酿着腹稿,想着到底应该怎么开口。
    半晌后,朝小小仿佛想到了什么,直接对着唐宁开口说道:“你为什么要杀二弟?”
    “二弟?”唐宁说道:“你是那个喜欢郊游的大哥?”
    “没错。”朝小道。
    唐宁看着朝小小眉宇间的儒雅书卷气,心里想着一些东西,然后开口说道:“朝大哥,你讲不讲道理?”
    一旁的二当家听到唐宁的话,顿时大急,心中想到跟你讲道理等于跟一个无赖讲道理,死的都能被你说成活的,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道理好讲,顿时出身急促的对着朝小道:“大哥,你千万不能跟这个小子讲道理!你的道理在他那里根本就讲不通?”
    朝小小奇怪的看着二当家,说道:“为何讲不通?”
    二当家嗫嚅半天,在朝小小越来越严厉的注视之下只能情急开口说道:“因为他蛮不讲理!”
    “哦?”朝小小转头看向唐宁,说道:“是这样吗?”
    唐宁说道:“非也!每一次打架之前我都会讲道理的,没有道理我是不会打架的。”
    朝小道:“那便好,只要不要像无赖那样不讲道理就好。你放心,我这个人是最讲道理的。”
    “朝大哥敢以老先生的人格保证吗?”
    不等老者开声反驳,朝小小已经开口说道:“如果我不讲道理,那么老师立刻就会被天打雷劈。”
    “好!”唐宁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用愤怒的表情对着朝小道:“朝大哥,你说打架杀人这件事情是不是不对?”
    朝小小想了想,然后说道:“确实不对。”
    随后唐宁用手指指着二当家的面门,开口说道:“当初我来救我的兄弟的时候,我本来就没有跟二当家起冲突的意思,但是呢,二当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我打架,而且还想着杀死我,最后竟然不知道丢了什么东西,让我差点死了,朝大哥你说二当家这样做事对不对?”
    朝小小看了二弟一眼,说道:“不对。”
    “朝大哥果然是正气凛然!”唐宁拍了拍朝小小的马屁,然后继续说道:“古人有云,以牙还牙,所以他想要杀死我,幸好我命大没死,所以我反过来杀死他这并没有什么不对的,朝大哥你说对不对?”
    朝小小想了想,然后说道:“好像是对的。”
    老者看着唐宁不断说出的话,心中敬佩之意大起。
    然后唐宁面色一殊,看着朝小小的脸,开口说道:“朝小小如果想要杀死我,也必须给我一个道理和理由。”
    朝小小愕然,看了唐宁一眼然后笑道:“我根本没有想着对你动手。”
    唐宁听到朝小小这一番话,顿时也愕然了。
    “你没有想过对我动手?”
    “我何曾想过?”
    二当家此时对着朝小道:“大哥!”
    “怎么了?”
    “你现在是修行者了吗?”
    “是的。”
    二当家指了指远处的雅致院落,说道:“我们的家没了。”
    “家没了,可以再建。”
    二当家指了指满地尸体,悲戚说道:“我们许多兄弟不在了。”
    “他们会过的很好的。”
    随即朝小小严厉的说道:“但是人不能再死一个了,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二当家愣了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来。
    朝小小拍了拍二弟的肩膀,说道:“我这一次我只是回来看看,没有想到如果来迟一步就看你不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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