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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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何人看来，菩提树是这个世间最为强大最为尊崇的一种存在，就连天穹之上的光明也不能与与天地同生的菩提树相媲美！
    因为菩提树是生于混沌之中，与天地混沌一并同生！而天地初开之时，才有了湛湛青天，才有了青天白云之上的一抹红园，才有了大地之上的一片光明。
    而很久很久之前，菩提树已经存在了，所以按道理来讲，天穹的光明也不能跟菩提树像媲美。
    传说中，菩提树甚至可以拒绝来自湛湛青天的阳光，自发生辉处普照世间万物的辉煌之光。
    但是菩提树从来都没有验证过这一个传说。
    有人问曾经在菩提树下证道的佛陀，为什么菩提树从来没有验证过这一个传说。
    佛陀之时说了一句话。
    “步雨花犹落，无风絮自飞。”
    这一句被记载进论菩提这一本书籍的第一句话，而且还是佛陀亲手悬腕而书的。
    当第二位在菩提树下证道的迦叶尊者悟得大道之时，他也接过书笔，微微皱眉接过《论菩提》这一本书，看到黄金纸上佛陀写的一句话，仿佛想到了什么，然后翻开第二页，写下了自己的一句话。
    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这是写在《论菩提》的第二句话。
    又是百年，孔夫子是第三位坐在菩提树下证道的人。
    三月之后，鹅毛大雪自天空巍巍颤颤的飘落而下，却飘不进极大的菩提树下，飘不到孔夫子的眼前。
    孔夫子走了，留下了第三句话。
    一切自知，一切心知，月有盈缺，潮有涨落，浮浮沉沉方位太平。
    从此以后便再也无人翻开《论菩提》这一本书，因为谁再也没有资格坐进菩提树下证道了。
    有一位天纵奇才，受到了释宗的邀请去菩提树下证道，却被潇洒的拒绝了。那人便是庄子。
    当然，世人都不知道三位大子都在上面写了什么。
    唐宁看着老先生的模样，顿时反驳说道：“为什么不能？”
    老先生说道：“不能就是不能。”
    唐宁皱了皱眉头说道：“总得有个道理才是。”
    老先生看了唐宁一眼，又看了看朝小小淡然的神色一眼，嘲笑的说道：“入菩提，至少要进改命，方能承受菩提树下沉淀无数万年的底蕴。”
    唐宁大惊，口中微动，心想改命之境这世间出了那寥寥的几位之外，还有谁？
    随后唐宁看着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朝小小，心想现在朝大哥也只是洞玄初境，虽然朝大哥破境速度世所罕见，但是越到后面几乎是越难，而武拘与改命之间的壁垒宛如天鸿之间，有一道横亘天地之间的巨大鸿沟，而渺小的自己就要靠着自己的毅力与心智一点一点的把这个鸿沟填补起来，然后成功的跨到对岸而去。
    唐宁不知道武拘境界的强者到底有多少，但是绝对知道武拘境界的强者在世间至少有三位数以上。
    而朝小小如果凭借仅剩的有生之年想要成功逾越那一道鸿沟几乎是痴心妄想，那几乎是要看尽天地之事方有一丝可能。
    唐宁看着一脸得意的老者，不禁有些恼火的说道：“太生气了。”
    老先生好奇的问道：“不用生气，你现在年纪轻轻就到了洞玄后境，想必在多走一些地方，多想一些道理，一定能进入洞虚的，运气好些你可能会进入武拘之境，运气再好些你可能会窥看到改命那恢弘一角的。
    唐宁看着老先生冷笑说道：“我运气向来是极好，甚至是逆天的。向来我应该能够达到改命之境，然后再一脚迈进更高的层次。”
    朝小小笑了笑，然后说道：“初生牛不怕虎，唐宁倒是勇气可嘉。”
    而某位老先生则是开口嘲笑道：“无知小儿，当真以为改命如同吃饭那么简单。”
    唐宁哼了哼，心想道难道自己的运气不是很逆天的？想当初自己死了再死，没想到竟然还没有彻底死去，而且还重生穿越了，想来改命之境也是一样。
    随后唐宁向老先生问道：“何日启程？”
    老先生瞥了唐宁一眼，好像是在看白痴一眼，然后开口说道：“当然是吃饱喝足就上路啊，你以为这种事情可以耽误的了吗？”
    唐宁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蹙眉说道：“老先生为何不前去北荒看看，据我所知，北荒那处当真是当得上极尽天下之人情了。”
    老先生面容一肃，对着唐宁严肃说道：“以后不许说出这种话了。”
    唐宁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老先生看着逐渐黑暗逐渐缩回北方的遥远的夜，说道：“那里是魔地。是天穹的光明照耀不到的地方，若是前去北荒，在终日不见天穹光明的情况之下，定然堕入魔道。”
    “这么严重？”唐宁问道。
    “嗯。是的，上一次我就去过北荒一次，那里有些地方是**裸的吃人地方。”朝小道。
    “那是因为他们贫瘠的大地种不出粮食，迫不得已才会去啃吃人肉。”唐宁反驳说道。
    朝小小微异的看了唐宁一眼。
    老先生则是满眼严肃寂然的看着唐宁。
    唐宁顿时沉默了，知道自己的理念有些违背天穹光明的原则。
    老先生片刻之后踱步向前走去，也顾不得自己的肚子饿得发慌了，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教育一下眼前这个大逆不道的小子，否则以后做错了什么事情自己还不知道。
    老先生想了想，然后对着唐宁说道：“我们修行之人天生的职责就是替光明除去黑暗。”
    唐宁皱了皱眉头，说道：“什么是黑暗？”
    老先生说道：“黑暗就是暗指北荒之中的入魔者。”
    “他们就是黑暗？”唐宁问道。
    “对！他们对青天不敬，无视天穹光明，与天穹光明作对，那便是黑暗。”老先生义愤填膺的说道:“就算是再如何饥饿，吃人肉算是什么事儿？”
    唐宁哦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老先生啰啰嗦嗦了许久，把脑海中全部关于北荒是黑暗的理念全部灌进了唐宁耳畔之中，也没有注意到唐宁究竟有没有在听。
    说了许久，老先生也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了，最后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
    “我们的职责就是斩尽黑暗！”
    唐宁点了点头。
    身后的朝小小拖着露底的棉鞋，若有所思的看着唐宁的瘦弱身躯。
    看见唐宁独自走动，老者顿时不愿意了，追上去说道:“小兄弟，你听见没有？”
    唐宁抬起头，微微蹙眉，看着高大的老者出声问道:“入魔者就一定是坏人？”
    老者答道:“这与是不是坏人没有多大的关系，就算入魔者都是好人，但是他们已经违背了湛湛青天投放而下的光明，背弃了光明，与黑暗为伍，就是不对。”
    唐宁微微皱眉，看着老者一脸大义凛然，正气满面的老先生，看着老先生唾液横飞，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不禁有些头疼，知道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因为老先生跟自己的妹妹都是一路货色，一旦提及自己信仰的天穹光明，所有教义都会被他们吐出来，把你的耳畔灌得满满都是口水。
    唐宁决定不和这一位老先生争辨这一个问题。
    唐宁转过头看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朝小小，开口问道:“朝大哥，菩提树下有没有入魔者曾经在下面证道？”
    朝小小一愣，顿时醒过神来，思索片
    刻之后犹豫的说道:“我对释宗不太了解，至于菩提树也只是平时翻阅一些古籍得知语焉不详的只言片语，只知道世间有菩提，菩提扎于极西之地的断海处，其他的便一概不知了。”
    老者捋了捋发须，开声说道:“入魔者乃是被天地遗弃的人，他们何德何能能够进去菩提树下证道？”
    唐宁说道:“老先生的意思是没有了？”
    老者说道:“自然没有。若是有，恐怕当今释宗便不复存在，被世间数以万计的修行者活生生的拆了，一个入魔者岂是能够进去菩提树下？”
    唐宁若有所悟，明白了入魔者不是不能进去菩提树下证道，而是没有机会让他们进去。
    老者继续说道:“进菩提树，首先便是要有大智慧，再者便是要有改命之境。方能接受与天地初生的菩提树的大点悟。若是无大智慧，进去也是枉然，若是没有改天之境的身体支撑，恐怕进去菩提树下以后便会被菩提树金灿灿的树叶硬生生的辗碎。”
    唐宁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北方遥远的黑夜，说道:“总有一天会的。”
    老先生问道:“会什么？”
    唐宁看了老先生一眼，然后开口说道:“我会进去改命之境的。”
    老者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令人心静的笑声传得极远极远，惊得暂时在树上丫枝上歇脚的夜莺顿时惊飞而起，噗嗤噗嗤的振着翅膀，有些惊慌吃力的向远方飞去。
    唐宁看着老先生眯着的眼睛，也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如孩童，有些清澈尖锐，也有些像成人，有些冷漠而凛冽。
    远处吃力飞去的夜莺再次一惊，险些从高空之下跌落下来。
    唐宁哈哈大笑，用手指指着远方险些跌落的夜莺，开口说道:“真是太笨了。”
    老先生也哈哈大笑，附和说道:“是啊是啊。胆子太小了。”
    唐宁大笑道:“突然让我想起了以前经常吃的烤鸟肉，那味道确实鲜美滑口，看它的样子这么笨，不如我们射它下来吃了它吧。”
    朝小小皱了皱眉头，犹豫片刻之后却没有说话。
    老先生听到唐宁的话，也止住了笑声，清澈的双眸看着唐宁，又看了看逐渐飞远的夜莺，然后说道:“你傻了吧。”
    唐宁说道:“没有啊。就是想要问问。老先生你不是肚子饿吗？”
    老先生扯了扯身上的白色大褂，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你以为我是入魔者吗？会饥不择食到那一种程度？”
    唐宁同样扯了扯身上的器物，却是不再多说什么，迈步往前走去。
    远方的骄阳已经是徐徐升起，把全部的光芒都投放在大地之上，唐宁等人的身后那些不规则的山体渐渐消失不见，树上的荒草黄树一如既往的在干燥凛冽的狂风中瑟瑟发抖，顽强的生存着，只是不清楚什么时候会彻底倒下一如自己扎根土地上曾经倒下的黄树，成为下一个种子的肥沃肥料，给贫瘠的土地改善些情况。
    唐宁笑了笑，看着远方的一点绿，笑着说道:“我们快些走。不然羊腿子都被我的兄弟抢光吃了。”
    老者顿时大惊失色，说道:“怎么厉害？那我们得有快些才是。”
    朝小小眯着眼睛看着长势极其茂盛的野草，隐隐可见走动的牛羊骏马，陪着远方的一抹绿以及阳光披在大平原上的一层光纱，只觉得惬意无比，心中大赞，然后说道:“是的。否则真的没有羊腿子吃了。”
    老者觉得心中悲愤欲绝，心想着原来我堂堂洞虚之境的强者在你们眼中也就一个吃货罢了。
    但是老者却没有说出来，他一向都是只用行动来表达他心中难以抑制的愤怒。
    只听见老先生一声咆哮，宛如河东狮吼，小小的嗓子竟然喊出了晨钟暮鼓的感觉，猛烈的朝唐宁以及朝小小的耳畔怒吼而去。
    洞虚之境的强者的愤怒出手自然不是盖的，老先生身为洞虚之境的强者自然不会弱了自己高手强者的名头，以及含恨出手的愤怒，包裹着些些精纯的天地元气，自然能够把他们吼得服服帖帖。
    老者心中暗笑，心想着朝小小都不能抵挡，我看你唐宁怎么抵挡？
    只见朝小小眉头一皱，身形一退，急忙捂住自己的双耳。
    唐宁不知所措，看着飘然远去，双手捂耳的朝小小，不明白这是什么事儿。
    瞬间，唐宁微微遮住额头的墨发狂怒的吹起，仿佛瞬间被人高高向后拔去一般，仿佛有一股狂风劲吹，身上紧紧包裹着瘦弱身板的旧棉袄竟是被吹的猎猎作响。
    唐宁一愣，心想方才还是风和日丽的，哪里来的大风狂风？
    “都给我赶紧走！”
    如同超波音的声音顿时在唐宁的耳畔处响起，如同千万只巨象奔跑在无边的荒野之上，齐声嘶鸣，把耳畔处的耳膜捣鼓得呼呼做响，仿佛不能自控的癫狂起来。
    唐宁大惊失色，身形飘然而退，心想是哪一个白痴在这里大喊大叫的？
    转头看去，却是发现老先生正在扯着嗓子拼命的怒吼着。
    唐宁怒了，看到远方飘然的朝小小，又看了看还在啊啊啊的怒吼着的老先生，心中涌出一股怒气，然后也连忙飘然而退，看着宛如无底洞的口子，心中泛起一股冷笑，然后再一次拿出大油伞，唰的一声打开来了。
    仿佛犹如一面天然的壁垒，把外界的声音完美的阻隔了，唐宁洱畔顿时赶到一阵轻松，看着眼前伫立的大油伞，满意的笑了笑，随后一脸轻松的向朝小小招了招手，示意叫他过来。
    朝小小一愣，看到唐宁身前大油伞，又看了看唐宁仿佛没有事情一般，若有所思，随即脸上一笑，悄悄躲过来。
    然后两个人就听着若有若无的怒吼声，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
    “朝大哥，老先生大慨什么时候会停止？”唐宁问道。
    “累了就会停，以我以往的经验，现在估计也差不多了。”
    “老先生真是好能耐，这声音估计传到我们大平原那处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老师就是这样，有些孩子气，其实本性不坏。”
    “我知道啊。”
    “不过你面前的大油伞也很不错，竟然能够挡住音浪。”
    唐宁嘴角泛起一股自嘲，然后开口说道:“当然不错。朝大哥，这是别人天下行走的器物，只是为了我的安全赠送给我罢了。”
    朝小小笑了笑，说道:“怪不得老师愿意用他的草鞋换你的大油伞。”
    唐宁瘪了瘪嘴，心想那双破鞋给自己有什么用？
    朝小小笑了笑，却没有告诉唐宁其中的玄机，没有告诉唐宁关于那双草鞋的妙处以及对老师的重要性。
    朝小小很想对唐宁说那双草鞋其实就是老师的本命物。
    只不过当唐宁拒绝了换取的要求的时候，那么便已经失去了。
    只不过朝小小不清楚，就算唐宁知道那双草鞋是老先生的本命物，也不会拿大油伞出来交换，就算是孔夫子的本命物也不会拿出来交换，无他，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待的老先生吼得气喘吁吁的时候，竟然没有预想中的痛流鼻涕，跪地求饶。
    老先生四目远眺，却是发现了远方一把大油伞，而大油伞的伞尖正对准着自己。
    老先生怒的抚了抚袖子，然后走近大油伞，看着两人正在窃窃私语不由得更是恼怒，心想我一个老人家在那处吼了那么久，你们不给点掌声意思意思也就算了，竟然还在台下撑着大油伞，开着小会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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