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混在大四

89 当我遇见你5


梁灿的妈妈是特地过来看我,总共也就呆了两天。后来我试图挽留过她,让她在这多呆几天,她轻笑着摇头,沉默的拒绝了我。
    送妈妈上机前我终于将这几天一直忍在心口的话问出来,“梁灿有建墓吗?我是说,去年五月份后有关于他——”说道这里我停了停,没有将那两个字说出来,而后接着迫切的继续问:“在哪?”
    梁灿妈咪的话让我心里那份见不得光的奢求成倍的增长,“没有的,他没有的。”
    我朝着大厅里的售票厅朗朗一笑,而后深呼吸间充满了元气,“妈我告诉你,”我装作很神秘的样子,“梁灿没有离开我们,你相信我,他会回来的,你得相信我。”说到后面我觉得我就是以推销的,总和稍稍有希望的人推销我残缺不全的盼望。
    记得那时候梁灿妈妈眼里瞬间盛满了晶莹的泪水,泪花闪闪间她紧紧的抱住了我,哽咽道:“谢谢你,孩子。”
    我搂紧了她,还是丢脸的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流了鳄鱼的眼泪。
    自己独自回去的时候,在我呆了一年但还是觉得不大熟悉的城市里我吹着风,扬着我终于懂得合适的时候低下来的头,高声唱到,“啊狂风啊暴雨,啊狂风啊暴雨——有什么了不起——”
    唱的时候路边上有人回头来看我,受到超高回头率的我已经完全没有那时候幼稚的表现欲。讲真,我记得我还在家里头那阵子,有一种神经质的表演欲。而且是只要有人看我,我就装的特别不像回事。我小姨还特地表扬过我,照我这浮夸的演技,北影都留不下人。
    当时我倍儿傻,听完觉得我小姨是在夸我,然后就裂开嘴对着我小姨开始傻笑,被一旁干正事的夏崇正赏了个爆栗,骂我,“傻。”
    我想由于我这人没什么特别牛掰的水平,专业学的主攻理论且宽泛无边际,怎么着我能把日子过成现在这样,也要懂得感激。但是要我对着周重远认真的说上几句谢谢,别说我自己,就周重远他都不答应。
    还记得我两当时第一次见面,我清华小表弟帮我两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但是等我到了陌生的地方,自己开始对着地图找位置,都没有人联系我就算了,我主动联系对方还总联系不上。
    好在我还算聪慧加偶有的幸运,自己这么摸索着——当时为了省钱,没打的——就找到了周重远包的那栋写字楼,呃,其中一层里的一间房。
    我还记得我进电梯到我看到一件门上面挂着那公司名字时候的感觉,当时我只能苦笑着进去,都已经成这样了。低头给小辈打电话再孤身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说没感觉是不可能的,但要说特别有感觉那也是文艺青年的瞎扯。我敲门的时候感觉我自己在念咒,“如来佛,如来佛,如来佛。”还正好能够凑成敲门上面的调子。
    周重远当时也就两个人,他还是自己给我开的门,我望见他那张脸上蛊惑人的笑容时心里的担心像浮在海面上的一层薄冰,胆战心惊的等着天气转暖而我全身化为乌有的那天。
    后来周重远和我一起吃火锅的时候问我,“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怎么眼睛瞪成那样?”
    我斟酌些许,还是不得不选择实话实说,“当时我一见你,就想这年头传销组织都没活路了,我难不成真得扫大街去。”
    周重远这种不懂人世间艰难的小伙子闻言大笑,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好笑的玩笑。”
    我吃着虾饺一面漠然,这也算玩笑?我差丁点就忍不住想朝这人比中指的冲动,“你他妈还有没有笑点?!”
    又到了一章结尾的时候。
    自梁灿在我身边抽离之后,坦白说,我有试过其他人,但完全不行。我总是在和那些男女们聊天的时候走神;总是在和他们做某件没什么意义或者倍儿有意义的事的时候想起梁灿,当时就是觉得,要是我灿宝在这里,又会如何。当我望着那些人或脂粉或素颜的脸,我会不由自主的暗道,哥的灿宝比这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无比幼稚但又是我独特的守护方式。
    但这样想着一个人的时候,别的人就不知觉的都被我投了否决票。
    其实说上来也没有这么煽情的一部分,但由于我自己自作孽不可活这么个起因,就是始终把我遇见过最好的那个人摆在胸膛最为明显的那个地方,别人可以看可以赞叹唯独不可触碰。那些想进来的人都得经过这地方,不可能分毫不动的就能成功进来,于是事儿吹的那是一天胜过一天。
    直到何伟都不给我相亲了,这种现象才终于结束。
    用何伟的话来说就是,“阿城你到底想怎样?我身边的朋友,我朋友的朋友,我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通通被你挑三拣四的否决了,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年刚刚毕业的小鲜肉啊?!你他奶奶的让我怎么在朋友圈做人啊?!”
    难得见我小伟子对我说这么长的一段话,我对他故作高深的摇摇头。
    哥当时毕业后都没有毕业的感觉,折腾了这么久才在忙活当中反应原来我已经毕业了这么个现实。自然管不上我自己当时嫩不嫩这些外在追求。
    恰好那时候我想起一件事,正好让我拿出来问问何伟,“当时是你和梁灿,”提到这人的时候我一如往常的自然,好比梁灿就呆在我身边帮我穿衣服那样顺畅,“先认识的?”
    何伟莫名其妙的反问我,“你这是抽哪门子的疯?”看来我主动和何伟聊起梁灿,对我家小伟子的冲击力度不小。
    “他和我说,当时你告诉他我的个人信息。”说出‘个人信息’这四个字的时候我觉得我真是有才华的动人,竟然这么把自己当回事。
    “有吗?”何伟完全想不起来,“啥时候的事啊?”
    我见他语气里是丝毫没有这一段稍稍牵挂往事的痕迹。于是只得浅笑几声,等人挂断电话后才有些惆怅般的明白。
    如今我对于有关梁灿一点一滴都舍不得放手,是不是在我现在生活的小日子里,我那般不自觉的、缓慢而悠长的,将梁灿与我在一块、或是不在一块的所有回忆都在翻来覆去回忆中,终是磨损的不成样子。
    尾音落下的时候,我想对梁灿说一句话,妈的就一句话。梁灿你快点来听,别笑,严肃点听我说。
    当真一句话,不是什么爱不爱的,我就是想告诉你,当我遇见你。
    梁灿,当我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是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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