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爱情,叫作伤痛

第40章


大雪纷飞的陵园里,谭尤漓跟白影,一前一后的行走着。
走在后面的谭尤漓,她看着白影,手中拿着妈妈,曾最爱的血色茶花,脚上一步不差的向父母的墓地走去,不免有些讶异,只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
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谭尤漓很困惑,正想开口,不料,一张口,一口凉气,就直接灌进她心腔,呛得她,忙捂嘴,单手紧按着胸口的位置,弯身,剧烈猛咳起来。
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闷咳声,白影愣神,顿住脚,转身看向谭尤漓,而他那双清冷,阴柔的凤眼,在触到,她那张,苍白虚弱的脸时,一抹不忍,飘渺的闪过他眼眸,人也不知觉得靠近,朝她伸手。
恍惚中,谭尤漓瞥见,突然出现在她视线里的手,有些讶异的抬头,然后在逆风吹乱他那头,原该规矩绑在脑后的长发时,她木然伸出手,却在触到他掌心里的寒意时,她愣然问出;“叔叔,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感觉到眼前的人明显微震了下,可惜回答谭尤漓的,还是只有漫天,不断飘落的雪花,跟他继续前行的冷漠背影。
墓碑前,谭尤漓没有哭,她只是忧伤的凝望,墓碑上的照片,然后缓缓蹲身,静静侧趴在墓碑上,就像小时候,侧趴在妈妈的腿上,午睡那般,轻轻闭上眼,跟着久远里的记忆,哼唱着妈妈曾常挂在嘴边的那双歌;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敲打我窗,┅┅┅┅┅┅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慢慢浮现在我的脑海┅,
那缓缓飘落的小雨,不停地敲打我窗┅┅
只有那沉默无语的我,不时会想过去┅┅┅┅”
小时候,谭尤漓不知道歌名,也听不清歌词,只觉得妈妈哼唱这首歌的声音很好听,长大后,她才知道,原来这首歌叫作;“被遗忘的时光”
站在离墓碑不远的白影,他冷眼望着不远,沉静侧躺在墓碑上的谭尤漓,他仿佛透过那张脸,又看到记忆中的那个女人,一脸青春,活力的坐在大树上,悠然哼唱着;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
┅┅┅┅”
出了陵园后,谭尤漓许是因为染了风寒,所以精神状太并不太好。
从坐进车里,就一直低声闷咳,没一会,她就靠着车窗,昏沉睡去。
只是这一觉,她似乎也睡得并不安慰,次次都从梦中惊醒,然后木然看向驾驶座的白影,又忍不住开口,重复问着之前在陵园问过的话;“叔叔,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闻声,白影似乎微愣了下,但很快又恢复在急踩的刹车里,他冷眼飘向路口的红灯,复又移向倒车镜,见倒车镜里,一脸苍白呆愣的谭尤漓,他似乎轻轻微扯了下嘴角,但还是什么都没说的移开眼。
谭尤漓见他又不说话,突然有种拿这人没办法的挫败感,于是有些烦躁得抓了抓耳后,声音硬冷;“那大伯,麻烦你开下金口,告诉我,你干嘛要绑架我,你软禁我有毛用啊,我家可没什么钱,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个孤儿┅”
“┅┅┅┅”
“喂,正跟你说话哎,你听到没有啊?”
“┅┅┅┅┅”
“汗─真是个顽固不灵又阴阳怪气的老头子。”
“┅┅┅┅┅┅”
“喂┅你真的很郁闷唉,你到底┅┅┅”
话至一半,胸口突起的闷痛,嘎止谭尤漓下面的话,紧接着,狭小的车厢就暴起一阵剧烈猛咳。
谭尤漓痛苦的俯身猛咳,然后在胸腔剧烈的起伏中,一股热流,夹着浓重的腥味冲出口腔,惊得她忙伸出另一只手,摸向驾驶座的白影。
感觉到腰侧的拍感,白影有些不耐烦的侧眼横向谭尤漓,却在触到她捂着嘴的那只手,满是鲜血,他先是一震,复又急忙拿过边上的抽纸递给她,然后旋转方向盘,将车子停靠在路旁。
克止猛咳的谭尤漓,她微皱着眉,怔怔看了眼,掌心乌黑的血,突然有些暴躁的拧紧眉,胡乱擦了下,脸上跟手上的血迹,顺便还拿眼扫了下座位,见血迹没有溅到,其它地方,她这才收回眼,却也撞向白影,不明所意的眼眸。
“看什么看,没见过血啊?”
谭尤漓有些心烦意乱的借题飙出。
不过意外的是,白影不但没生气,还轻轻微扯了下嘴角;“你跟她,真的好像。”
“什么?”
谭尤漓有些缓不过来,郁闷消化了几秒,然后将心里的暴躁一并给消化,诧异看向他;“谁?”
“一个故人?”
“故人?”谭尤漓拉闷的嘀咕声,复又心眼一突,大悟出来;“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像你故人,你就把我绑来吧?”
白影嘴角不易察觉的一抽,他决定无视后面的一切,蓦然开着车。
说到这,谭尤漓却下意识的挪向车门,紧紧挨着那角,心口颤颤的在脑中浮想翩翩,情景一,某变态老伯,从医院抱回一病怏怏的女人,然后囚禁在家,把她当成已去的故人,从此日夜以对,直到死┅
情景二,某变态老伯,从医院抱回一病怏怏的女人,结果回来后才知道,此女人有病,不好下手,所以他准备,养肥了再下手?
情景三,“某变态老伯,┅你到底抓我来干嘛啦。”
此情景,谭尤漓直接开口横向驾驶座的白影,而白影则有些头疼的微皱了下眉,想起这两天,这女的不说不闹,却如冤魂似得,一到半夜就飘起,然后楼上楼下的飘,院里院外的飘┅┅
当然不用想也知道,这冤魂是想飘出他家,同时他还是要想想,为了防止,哪天他一时大意,让她给飘出去的后果,他很温和的弯起嘴角;“一,我没抓你,二,我没想干嘛,三,如果你不想,你身边的人因为你,惨烈死去,那就给我乖乖的跟着我。”
“你那什么破┅道┅理”
最后两人字,谭尤漓几乎是硬着头皮挤出,因为那个温和斜睨她的人,就如小红帽里的狼外婆,瞄得谭尤漓心口一颤一颤,蓦然闭上口。
而这边,金珉秀刚走到墓碑前,瞥见上面安放的血色茶花,他先是一喜,复又暗沉而下,人也跟着蹲下,将手中的鲜花,轻轻放在那束茶花旁,口中失神低囔;“你走了,现在连小漓子也要走了,你们兄妹俩,还真是不相上下的残忍。”
然而回到他的只有一张陈旧的照片,跟黑白照片里,少年冷漠的眉眼。
夜,不知何时又悄悄的来了,然后在逐渐灭掉得万家灯火里,在人们沉睡的呼吸声下,渐渐迎接曙光,而灰沉的大地,又在晨早人们,忙碌的身影里,陆续迎来光明,光明,却仍在疲惫不堪的叹息声里,接手日落,日落又紧凑着城市里的初上华灯,迎来夜幕,而时间就这么伦理循环得流逝掉。
严熙俊坐在办公椅上,头靠着椅背,紧闭的双眼,跟淡漠的面容,让人无法猜透,他此刻的心神。
只是那枚,被他把玩在手中的打火机,隐隐出卖,他此时内心世界里的不安跟烦躁。
而边上的阿坤,一脸正色的汇报着;
“BOSS,找到白虎提货的地点,还有上次在别墅刺杀阮少跟这两天,一直跟踪严小姐的人,都是白虎派出得。”
说完,阿坤抬眼,飘向无动于衷的严熙俊,似有些着急得叫道;“BOSS,这几天白虎那边都开始蠢蠢欲动了,还拉拢眼下,稍有名气的黑帮,你┅┅”
“没叫你多嘴时,你应该学会闭嘴。”
严熙俊冷声接过阿坤下面的话,然后缓缓张开眼,一如既往的淡漠,清冷,他拉开边上的抽屉,拿出一份文件袋,扔在办公桌上;“你把这个送到,玄武手中。”
“玄武?”阿坤讶异抬眼,却撞见严熙俊清冷着眼,一副需要我解释吗?他立马赔笑,拿起桌上的文件袋;“我这就去。”
“你一个人去。”
“什么?”
阿坤哀叫出声,却再次撞见严熙俊一副,需要我陪你吗?他一哆嗦,忙再次欢笑出来;“我一个人去,保证一个人去。”
然后在严熙俊又仰头靠回椅子,闭目养神时,阿坤垂头丧气的拿着文件袋,退出办公室,却在拉上门后,他立马摸出手机,拨了通电话,随着那头接通,阿坤下意识,伸手摸了把冷汗,心口颤颤;“侯┅爷,小┅小得,真┅真不敢┅敢说啊。”
“我知道了。”侯爷不露声色,转手将手机递给边上的保镖;“你去准备下,晚上我要跟纪检察长吃饭。
“是。”边上的保镖,领命离去。
侯爷愣愣看了眼,宣纸上的半成品,“悔”,然后在书房,飘渺的响起一声叹息,他又提笔,伸向未完成的书法。
其实这个结果,早在侯爷的意料之内,因为就算阿坤敢讲,严熙俊也未必会去,更别说会肯,只是既然这样的话,那眼下的事就有些棘手了。
晚上,城郊外,位属,较偏僻的一家冷冻厂,几名员工正应接不暇的将一箱箱海产搬进货车厢,等一切装载完,货车就缓缓开出冷冻厂。
然而谁也不曾猜想,就在车子启动时,货车里,有两道黄光,陆续亮起,点亮货车厢里的一处,而借着手电筒的光线,货车厢里,不知从何冒出两个人。
他们面面相觑的点下头,分别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划开标有B字母的白色保鲜箱,接着又挖开箱子里的鱼,从里面摸一块方形冰块,砸开冰块,原来冰块里冻着一包包白色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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