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痛缠绵

第62章


雏双臂箍住他的脖颈,使劲一扳——
  “咔嚓”一声脆响,颈骨断裂,毙命。
  雏在他身上摸到钥匙,跨过他的尸体进囚室。
  伊藤此刻醒着,睁着眼,木然看着她。
  “现在杀了我,是救我的唯一方法。”
  出快不靠近,甩手就是一巴掌。
  看着他被掌掴得侧过脸去,雏声音极低恫吓:“不想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就跟我走……”
  说着,她丢了把枪到他面前。
  她给他打了一针,伊藤才勉强强撑起力气,与她一起逃出囚室。
  露天下有一队夜间巡逻队,雏一人进来时不会引起怀疑,现在身边多了个伊藤——
  “在这里等我。”
  雏只吩咐了一句,便一人潜出囚室。
  伊藤在黑暗中等待,因为无法计算时间,恐慌情绪在胸腔蔓延。
  不多时雏回来,弄来一身巡逻员的军装,塞到他手里——“换上。”
  军装上还有血迹,伊藤接过,迟疑了片刻才照做。
  伊藤混入巡逻队伍尾端,趁人不备藏进丛林,雏已在那里等候,见他到了,才从树上滑下。
  伊藤正四处张望,企图寻找她的身影,恰逢此时,她从树杈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他面前。
  雏知道小路,带着伊藤在丛林中快速穿行。
  再过半个山岭就是吉普车的停放位置,“到了山底,会有关卡,我们一起闯出去,之后你要死要活我都不管,我不再欠你。”
  他听到了,半天无话,跟着她,沉默地夺路狂奔,在雏以为他要一直静默下去时,听见他低声说,“谢谢。”
  吉普车在山道上疾驰,夜空晴朗,包藏一切黑暗罪恶。
  山路上的吉普车很快进入哨岗视线范围,哨岗内的兵已经备好长距离狙击枪等候。
  吉普车在成排狙击枪前开始减速,这时士兵看清了驾驶座上的雏,准备好要上前查看通行证。
  狙击枪前五米处,吉普车即将停下——
  吉普车内的雏轻声对藏在座椅下的伊藤说,“枪拿稳了。”
  话音落下的那一秒,雏猛然换挡,排挡杆推到底,重新踩紧油门,刹那间,吉普车迅猛地加速,在所有狙击手有所反应之前,野蛮地冲过哨岗。
  一名狙击手轧死在车轮下,其余险险躲过,执着枪就开始对着车尾一阵扫射。
  吉普车冲破阻碍后,车头已尽毁,车身后端枪林弹雨,后车玻璃“噗”一声,全部碎裂。
  气急败坏的士兵迅速肩扛迫击炮,要轰掉那辆越开越远的吉普,却在刚架好支撑时,被长官拦住,“首领下令不能伤她!”
  前挡风玻璃也已经荡然无存,伊藤从座椅下出来,坐回副驾驶座,用仅存的后照镜望向车后,“他们追来了,两辆,不,三辆。”
  吉普车损毁严重,眼看车速越来越慢,雏咬紧了牙:“你来开车。”
  依旧行驶着的吉普车里,雏与伊藤交换位置,雏一沾上副驾驶座,便探出头去,拔枪瞄准身后的车子。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在曾经的大学校园,在和此时此刻极其相似的逃亡夜晚——
  伊藤心领神会,一手掌握方向盘,另一手拿起枪,也探出车窗外,向后射击。
  但他们这次的运气远没有上次好,解决掉了前两辆,却在转眼间,被他们最后一辆追上。
  “嘭”一声,既是雏的子弹打在对方车身上的声音,也是身后的车狠撞在吉普车尾的声音。
  吉普车猛地一震,后头的车又补上一撞——
  在这一瞬间,伊藤的头炸裂般一痛——
  生死攸关时刻,他发病了……
  伊藤痛嘶着,再也握不稳方向盘,身后车第三次撞向吉普车尾,雏腹背受敌,扶住伊藤尖叫,“别让车失控!”
  为时已晚——
  吉普车头一歪,以恐怖的速度偏离主干道。
  眼看就要翻车,雏来不及多想,飞身扑向方向盘,猛地往反方向打方向盘——
  吉普车被她稳住,雏正要舒一口气,突然——
  “砰——!”
  身后的车五度撞击他们的吉普。
  吉普车撞在山底的石壁上——
  猛地一记惯性,雏整个身体飞出副驾驶座,撞向早已支离破碎的前挡风玻璃。
  天地偶静,汽油味随处散布,硝烟与尘土交织。
  在最前端冲锋陷阵的军车停了,另三辆也随之停下,车内的士兵拨号联络长官,简短的汇报,“拦下了。”
  长官吩咐,“把她带回来。”
  “是。”
  士兵挂断电话,正要开车门下车——
  开门的动作定格——
  只因他看见了,不知何时,他车的侧面,出现了另一辆车。
  那辆车是血腥的红色,并以极快地速度拦腰朝他冲来——
  一声巨响,驾驶座连同他的身体一道,被这辆突然袭来的车撞裂。
  鲜血飙在震裂了的车窗玻璃上。
  红色的车,司机下车,为后座的人打开车门。
  后座车门开启,下来一人。
  人高马大,眼神阴翳,嘴角有一道伤痕,他嘴角一弯,牵起一抹带着伤痕的笑。
  他走向那辆吉普车,跳上车前盖,将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抱出来。
  雏有些耳鸣,神智震荡不清,有血流进她的眼睛,她感觉到被人抱起。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
  “......丹,尼……?”
  她虽不可置信,却已经没有力气再凝神细看。
  “是我……”有温柔的男声,在她耳边嗡响。
61 假象
  雏醒来时,是猛地一睁眼。
  不知身处何处,但是感觉得到周围有人。她想坐起来,周身泛痛。
  “你肋骨断了。”一旁,男人幽幽地说。
  原来不是幻觉——雏脑中闪过这句话,没有表情。
  脚步声靠近她,丹尼的脸罩在她上方,似笑非笑的,“我以为,见到我你会表现的更开心些。”
  “伊藤在哪?”
  丹尼眸光一顿,“我没有义务救他。”
  她一顿,咬牙拔掉输液针头,下床要走,自然被他拉住胳膊。
  依旧是她所熟悉,野蛮又温柔的力道。
  雏凝视前方,没回头,“劝你离开这里。既然活着,就好好活下去。”
  他终是笑不出来。
  将她攥得更紧,“不想知道是谁害的我?”
  “……”
  “不怕他用同样方法,害死你——弟弟?”
  雏猛地抬头瞪向他,“你知道些什么?”
  此时,换他不语。
  丹尼放开她胳膊,好整以暇,安坐回去。
  她现在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他料定她会回来求他,起码,语调要柔和,偏偏她不合作,这女人冲过来,及其野蛮地攫住他衣领,几乎要拎起他。
  他太大意,对她太不设防,腰间的枪瞬间就被她夺了去。
  雏将枪头抵在他脸颊,冷声低喝:“说!”
  一时间,错愕,恨意,修怒,促狭……多种古怪而矛盾的光从他眼中掠过,丹尼笑声阴冷:“我救了你,你就这样报答我?”
  雏用枪口抵紧他,逼得他的脸不得不微侧:“我得就沙玛!”
  “……”
  丹尼深呼吸,终于强压下怒火,仰头望定她,望定这张他思念已久的脸,“我可以帮你救沙玛,不过,之后,你得跟我走,还有……”
  “……”
  丹尼眼锋一锐,“……我要他死。”
  她分明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不行!”
  这女人彻底激怒了丹尼——
  丹尼猛一跃起,如豹一般反扑,雏手指还扣在扳机上,险些擦枪走火,她无意伤他,手指下意识地慌忙撤出,丹尼趁势夺下枪,狠扣在身旁茶几上——
  他成功将雏反压在身下,目呲尽裂般,“他当初要我命,根本也没顾你的死活,你现在要我放他一条生路?!”
  “……”
  他的手已经掐住她纤细脖颈:“真想掐死你……”
  再一用力,仿佛都要折断她,可余光一低,见她染血衣衫,丹尼指间一轻,终是颓然松开。
  “你肋骨断了,单独行动,根本救不了人。先修养几天……”
  他话音未落她便要站起,丹尼回身按住她的肩,迫她坐回去。
  他语气已恢复冷淡:“你要去找你的首领?救你弟弟?听话,我就帮你。”
  晨曦微露,越南。
  完成东南亚近年来最大一宗军火买卖,是否值得开心?
  答案否定,穆想。
  他接到金三角本营的电话,“我们的兵遭到不明人士的突袭,雏被他们救走了。夫人也……不知所踪,估计是趁乱逃脱。”
  穆沉默听完,挂了电话,按电铃通知随员进来,并亲自向来自美国的军火商致歉——他必须先行归国。
  美国佬已接到属下电话,海洛因验收合格。此刻,笑着向穆道别。
  美金已打进穆的瑞士户头,大批军火即日起通过水路,经由越南运往金三角。穆此行目的达到。
  还在回程的途中,他联系上远在南美的沙玛。
  “西黛逃走了。”穆说。
  电话那头的沙玛,喉间似有近乎哀鸣的声音,但他忍住,静候这个男人下一步指令。
  “她可能会去找你。”穆语气冷淡。
  沙玛终是忍不住,“不行!我这里太危险,你得……”一顿,方意识到自己越距,“首领,请您,找到她,带回本营。”
  “如果你连一个女人都照顾不了,我怎么放心把整个金三角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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