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孟知微爱上陈景扬起,就从未想过这个神坛上的男人会为她驻足。最初是只要Facebook上能看到他的消息就能让她满心欢喜,无论多大的逆境,想到他都觉得甜;后来,她也从不认为自己就是那个能让浪子回头的惟一;再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每一件都将她推至更卑微的境地。
从小到大没有自卑过的姑娘,面对陈景扬时,却没有分毫自信。
婚礼翌日,媒体的报道让无数未婚女文青的心碎了一地。而新嫁娘孟知微,正躺在婚房的大床上揉着酸痛的腰,迎着阳光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求婚戒不免俗地镶着钻石,分量——苏沫沫曾戏称这是她看过的最有“诚意”的钻戒。紧挨着鸽子蛋的却是一枚纤细素戒,陈景扬和孟知微重逢后,在布拉格偶遇一间金铺,老金匠和他聊得投机,送给他一对据说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戒模。婚礼前,陈景扬特意带着孟知微飞回布拉格,找到老金匠,请他帮忙将这对只属于相爱的人的戒指做出来。
孟知微沉浸在回忆里,陈景扬正好洗漱完毕从浴室出来。看到她举着手看戒指,笑得有些傻气,陈景扬嘴角微勾,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动作迅速地将孟知微捞进怀里,亲她额头,挑着眉说:“陈太太,看起来你一点儿也不累。”
“吓死人啦。”孟知微惨叫一声,紧紧抱住陈景扬的腰,“谁说我不累?我现在连去洗脸这点儿路都走不动。”说完孟知微才意识到,从小到大不会撒娇的自己,居然在撒娇?
陈景扬抱起孟知微,转身往浴室走,不忘调侃:“行,我不介意每天早上都抱你去洗脸刷牙。”孟知微满脸红霞,一巴掌拍在陈景扬背上,只是力度轻得就像挠痒。
陈景扬笑得开怀,胸腔的振动引得窝在他怀里的孟知微心尖微麻,一呼一吸间都是甜蜜因子。
这是他们新婚的第一个早晨,没有生疏没有尴尬,自然得就好像他俩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一辈子那么久。
婚前讨论蜜月地点时,孟知微提过好几个地方,陈景扬一律点头说交给他安排。结果直到新婚第四天,一家三口吃过早餐,陈家来司机将孟池西接走,陈景扬也没有显露出任何蜜月即将开始的意思。
“陈景扬,说好的蜜月旅行呢?”孟知微在客厅和厨房吧台间来回了无数趟,终于忍不住开口发问。
陈景扬慢条斯理地看了一眼挂钟:“一点钟飞机,陈太太该叫我什么?”
孟知微傻眼,自己的道行果然不够看,太沉不住气了。她蔫蔫地走到吧台边放下水杯,又磨蹭着把自己挪到坐在沙发上的陈景扬身边,抱住他的腰,轻声细语地叫了一声:“老公。”
当陈景扬的吻落下来时,孟知微心里的OS却是:哼哼哼,我就知道你的死穴在哪儿,瞧,你再聪明不也是乖乖就范。
典型的阿Q精神。
腻歪了好一会儿,孟知微才想起来她什么都没打包,谁知行李早已准备妥当,不用她再额外操心。
这种感觉很奇妙,孟知微以前也常去旅行,可她又是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行前各种准备工作必须细致入微到万无一失,她才能放心去玩。然而这一次,即使出发前才被告知航班时间、行李没有收拾、甚至连目的地是哪儿都不知道,她的心里却只有满满的放心和确定。
飞往罗马的飞机上,用过餐后,陈景扬体贴地帮微醺的孟知微调暗顶灯,左手轻扣住她的右手,低头细看那本由孟知微的私人博客内容装订而成的册子。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些文字给陈景扬的震撼效果仍然不减分毫。说起来,当初的他对孟知微那点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小心思,并不是全然不清楚。
事实上男人并不笨,身边女生谁对自己有意思,他们并不全是无知无觉,然而他们不回应或者假装不知道,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对你没意思,不主动回应只是因为你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孟知微的私人博客,记录的不仅仅是女孩对男孩的爱慕,更是无知少女长成坚强单身妈妈的过程。那些文字构筑的世界,让怜惜和愧疚在陈景扬心里翻滚,他不敢说曾经身边的女伴对他都不是真情,然而只有这一份,他不仅辜负了她,也辜负了自己。
机舱里其他客人都已陷入睡眠状态,陈景扬收起册子,俯身在孟知微额头落下轻如羽毛的吻,盯着她的睡颜,嘴角漾开无声的笑。听见呼唤铃的空姐从休息室出来服务客人,路过这一对时,目光正好和抬起头的陈景扬对上,风韵犹存的空姐了然一笑,快步离开,无意打扰。
飞抵罗马再转乘汽车到达威尼斯时,已经是半夜,长途旅行加时差,孟知微靠着陈景扬睡得昏昏沉沉,倒是这样一副全然信任的样子取悦了陈景扬,由着她一路都把自己当作靠垫。
“在哪里了?”孟知微窝在柔软的床上,迷迷糊糊问道。
付完小费,陈景扬轻手轻脚走回孟知微身边,搂住她:“在酒店,起来泡个澡吃点东西好不好?”
“好困,记得给迟迟打电话。”说着,孟知微打了个呵欠,翻身准备继续睡,大有谁也别来打扰我的架势。
“一会儿他该问我要妈妈了,吃完东西我陪你睡,嗯?”陈景扬百折不挠,轻轻捏住孟知微腰间的软肉。
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孟知微不肯睁开眼,任由陈景扬将她抱起来往浴室走去,任由他帮她脱衣服,任由他将她放进温热的水里。孟知微懒洋洋地靠在浴缸边缘,陈景扬坐在一边帮她清洗头发,他的手法极轻,像是怕打扰她的好梦一样,舒服得孟知微眯起眼睛,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
“好了,快过来。”伺候孟知微清洗完毕,陈景扬抖开浴衣站在浴缸外,将孟知微整个裹住,抱回床上。孟知微刚滚了两圈,还没来得及睁眼打量周围的环境,就被陈景扬制住,随即响起吹风机的声音,孟知微滚回来枕在陈景扬腿上,由着他帮她吹干头发。
孟知微正式睁开眼打量这间房间时,已经是在陈景扬洗完澡,客房服务生送来餐点后。她一睁眼就愣在原地,气氛瞬间凝结,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良久,孟知微才勉强开口:“怎么会,是这里。”
虽然是问句,孟知微的语气里却没有疑问,她爱他,所以她懂陈景扬的意思。这个承载着他们之间最难堪过去的房间,纵使已经换了新的装饰摆设,却毋庸置疑是这段关系最正宗的开始,陈景扬,想要通过美好的现在,修补不美好的回忆。
“有你爱吃的龙虾意面。”陈景扬笑了,轻快地将餐盘收拾整齐放在孟知微面前,他知道她懂。
大概是真饿了,孟知微迅速消灭一盘意面后,捧着装提拉米苏的盘子和只能留在国内的孟池西讲电话,母子俩不知不觉地也聊了近半小时,陈景扬故意在孟知微面前晃了几个来回,不见成效,只好示意她自己要和亲生儿子讲话。接过电话,陈景扬快步走到阳台,没多大会儿,就又折返回来,手里握着的手机昭示通话已结束。
夜凉如洗,孟知微躲在被子里看书,斜眼瞥见陈景扬进来,迅速让自己全身溜进被子里,一副我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逗得陈景扬开怀大笑。
只可惜,从上飞机睡到刚刚才彻底醒过来的孟知微,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不太可能入睡。她有裸睡的习惯,如今却是方便了别人,她悄悄挪动身体,想要逃离来自身后的禁锢。
“乖,别动。”陈景扬的唇落在孟知微的后背上,含糊的言语,连绵细密的吻,微热的鼻息让灼热的感觉从孟知微的后背开始发烧,迅速向全身蔓延开去。
这个男人,精力也太旺盛了。
沦陷前的孟知微,模糊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句话。相爱的狂潮很快将她席卷,她分不清是真是幻,只记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爱过恨过,却始终放不开,亦不曾真正从内心驱逐的人,是她孩子的父亲,她的丈夫。
她爱他。是即使勇气消失过,热情退减过,却始终存在无法忽视的爱。
而他的爱,更是明晃晃的毫不掩饰。他的动作激烈,又不失温柔,每一个细小的间隙,他都呢喃着叫她“童童”,仿佛要将这个名字,连同她这个人,一起刻进自己的骨血里。
激情褪去,一个绵长的吻过后,孟知微的脑袋有些许的眩晕,陈景扬收紧环绕在她腰间的胳膊,轻抚孟知微的背,相携睡去。
晨光被隔光窗帘阻挡在窗外,孟知微一早就已经醒来,她不想动,窝在陈景扬怀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一个轻吻落在孟知微的唇上,陈景扬垂眼看着怀里的人,脸上眼里俱是笑意。
“没有,就是觉得好神奇,像一个圆。”孟知微感觉到陈景扬早上的反应,红着脸努力忽略陈景扬的捣乱,“怎么走都还是要不停地和你重逢。”
“是我笨,花了那么久才找对路。”陈景扬像孟池西那样,做出一副可怜样,“你可真狠心啊宝贝,把我丢在非洲不闻不问,连让迟迟给我来个电话都没有,不带这么罚我吧。”
“哼。”孟知微转过脸,把耳朵贴在陈景扬胸前,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那时候我每拍一张照片都在想,你在做什么,有没有吃饭,迟迟有没有惹你生气,还有没有生我的气……”陈景扬将孟知微搂得更紧一点,“胃疼得快死的时候,脑子里除了各种各样你的脸什么都没有,那边缺医少药,想着你疼得稍微好点儿。可是疼得稍微好一点了吧,又想着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就此原谅我?然后想到你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我,那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你当年的心情,大概也是……”
孟知微没有看陈景扬,她的脸还贴在他胸前,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发酸,泪水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止也止不住。
陈景扬慌乱地亲吻孟知微的双眼,他的本意只是剖白自己的内心,并不是要把孟知微弄哭。看到她眼泪的一瞬间,陈景扬就后悔了,他们现在在一起就好,干嘛要说那些惹他的童童伤心?
“对不起宝贝,都怪我都怪我,来,你想怎么出气都成。”陈景扬不劝还好,越说孟知微的眼泪越是流得欢。
“你是猪脑子呀?我要是还在介意以前的事,就不嫁你了。”孟知微狠狠掐了陈景扬的脸一记,直到他的眉毛皱在一起,漂亮的脸上真真切切浮现出受疼的表情才放手。
“陈太太教训的是。”陈景扬的眼睛越来越亮,他急切地吻住孟知微,渐渐加深。
意大利的风景,随手拍拍都是一张现成的明信片。有情饮水饱,无论当年的威尼斯发生过什么,都已经不会再被孟知微放在心上折磨自己。既然已经做了选择,那么向前看,不后悔,才是孟池西的女超人一贯的行事作风。
这趟蜜月旅行,从北京出发,游历完欧洲大陆上所有孟知微想去,以及陈景扬想带孟知微去的地方后,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多天。
孟池西一直表现得很乖巧,孟知微每次打电话回去,他从不会为了让父母回国陪他而吵闹,反而闹得新婚夫妻熟手父母异常内疚,在伦敦短暂停留后,陈景扬和孟知微终于良心大发现,动身回国。
为了更好的融入家庭生活,陈景扬一早将画室搬到早已准备好的新家,整个第三层都是他的工作区域,除了创作期偶尔的黑白颠倒,其他时候大艺术家的作息基本和普通人无异。
蜜月旅行结束后的第五天,结婚一个月二十天,后知后觉的孟知微终于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翻出苏沫沫送的新婚礼物,使用之后,随即失声尖叫:“陈景扬!!!”
“怎么了陈太太?”长手长脚的陈景扬动作迅速,很快从客厅冲进二楼卧室。
“我。又。怀。孕。了!都是你!!!”孟知微简直欲哭无泪,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只是时隔已久,当初的心情不复存在,她站在原地,身体无意识地微微发抖。
听到这个消息,陈景扬愣在原地,大概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能够自主支配自己的身体。他小心翼翼地窜到孟知微面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拢进怀里,哑着声音说:“宝贝,谢谢你,谢谢你,谢谢……”
眼角似有泪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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