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武侠 王者之剑

第199章


  此际,所有的人都挤在岭上,注视着悬崖上的打斗,悬崖之下水流滚滚,那巨大的深坑已被水流掩没,黑白两道通力合作,费时二十余日的成绩,早已为山洪卷去。
  忽听东郭寿嘶声道:“华天虹!赶人不上百步,你已战胜,还想怎样?”
  只听群众暴吼道:“这老儿心毒手辣,要将咱们中原豪杰一网打尽,罪该万死,不可饶恕!”
  “华公子只管下手,不必心存仁义!”
  “华公子若是不愿下手,可以交给咱们处置!”
  一时之间,暴吼如雷,山鸣谷应,大地震动。东郭寿脸白如纸,嘶声喊道:“这是谷世表做的事。他是中原人士,与咱们星宿派何干?”
  华天虹冷冷一哼,健腕一震,刷地一剑,东郭寿左胸之上顿时多了一道创口,皮开肉绽,鲜血泉涌。
  东郭寿心胆早寒,紫金苍龙带狂挥乱舞,未能挡住这一剑,华天虹剑锋一转,早已在房隆左胸同一部位划了一剑,左脚一抬,将一名星宿派的弟子踢出了悬崖,摔落在溪水之内。
  许红玫立在峰上观战,摇头啼嘘道:“唉!这孩子!九曲神君重生,也未必是他的敌手。”
  白啸天神情木然,闻得妻子的话,满嘴钢牙一挫,发出一阵格格的响声。
  要知九阴教主也自知胜不了东郭寿,其余的人更不待言,那房隆已得乃师真传,左手锯齿刀重达四十斤,右手金丝腰带却是软兵器,一刚一柔,配合无间,其威力之强大,在九阴教主与白啸天这批顶尖高手眼内。正是一目燎然。华天虹以一敌二,还得应付另外十余人的骚扰,非但稳操胜算,而且游刃有余,这就难怪彼等心灰意冷,不敢再想与华天虹对敌之事了。
  此际,东郭寿只想被华天虹踢上一脚,摔落水中,以便趁讥逃生,但华天虹立定主意,定要彼等束手就缚,听候公众处置。东郭寿行事太狠,已惹公愤,岂敢听候裁处?但华天虹的剑法神奥不可思议,他竭尽所能,就是无法逃遁。事实上华天虹刚才那两剑伤敌,连冷眼旁观的九阴教主和白啸天也莫名其妙,他身当锋锐,更是茫无头绪。
  忽听白宫议尖声叫道:“教他先将《天化札记》奉献出来。”
  东郭寿闻得《天化札记》四字,眼中恍愧见到一线生机,但觉星宿派已犯众怒,纵然交出秘发,华天虹肯于罢手,旁的人也不会答应。
  但闻华天虹沉声说道:“东郭寿,你交出《天化札记》,华某保你一条生路。”
  白君仪接口叫道:“快快献出《天化札记》,将功赎罪。否则咱们了结你师徒之后,立即进军青海,将你星宿派的巢穴夷为平地,将你的那批徒子徒孙、杀得一个不剩。”
  人群之中,顿时暴起一阵喝采之声。显然,人皆好事,这主意投合多数人之好。
  东郭寿脸色惨白,双眼都是血红。这是他有生以来,做梦也不曾想到的惨败,但他终是大奸大恶之人,虽于极端穷蹩之下,心神依旧不乱,念头一转,立即厉声叫道:“华天虹住手!我将秘籍交给你。”
  华天虹长剑一收,飘然跃至崖边立定,缓缓说道:“阁下最好不要使弄狡烩,否则又动公愤,在下就无力周全了。”
  东郭寿大声喘息了一阵,由怀中取出一本陈旧的册子,手指封皮;道:“姓华的,你看清楚了,这就是《天化札记》,货真价实,半丝不假。”
  只听白君仪冷冷说道:“你若毁损分毫,咱们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东郭寿听如不闻,翻开那《天化札记》的最后一页,指着上面纵横交错的图形,道:
  “这是宝藏所在的秘图,没有此图,你们纵然翻遍九曲宫的地皮,也休想找得到藏宝。”
  华天虹见他遍体鳞伤,狼狈不堪,心头忽觉不忍,暗道:此人也是一派宗主,此番掘宝,义是由他发起,只因贪婪过份,落得如此下场,说来也甚为可怜。心念一转,不禁脸色一整,慨然说道:“此番掘宝,尊驾功不可没。星宿派虽处边隅,亦我堂堂华夏的子裔,红花绿叶,何分彼此。九曲宫果然有宝,也不在乎多几人分润,贤师徒若是愿意留下,继续为掘宝效力,在下不才,纵是拜遍各方尊长,也要求得……”
  东郭寿将手一摇,惨然笑道:“纵然囊括九曲宫的武学秘籍,也难胜阁下一人一剑,东郭寿虽是下愚,却也懒得要了。”
  九阴教主与白啸天闻得此言,心头陡然一惊,暗道:“是啊!即令将九曲宫的武学秘籍全部抢到手中,胜不了姓华的小子,那岂不是枉然。”
  这两人始终存着异心,打算在最后关头倾力夺宝,东郭寿之言好似暮鼓晨钟,惊醒了两人的迷梦,使两人对那宝藏的兴趣。一落千丈,霎时锐减下去。
  但听华天虹缓缓说道:“武学之道,汇涓流而成大海,尊驾斤斤计较在下一人,未免有失献身武学的本旨。”语音微顿,接道:“人各有志,在下不敢相强,《天化札记》本是中土故物,尊驾留置此地,九曲宫中若有星宿派的失物,在下取得之后,必当亲自奉还贵派。”
  东郭寿厉声一笑,道:“星宿派有宝物失陷宫中,但却不须阁下赐还,只求阁下取得之后,妥为保存,十年百年之后,星宿派若有人才出世,再来登门索取,这《天化凡记》乃我派祖师取之于地,东郭寿只能失落,也不能拱手送人。”
  说完之后,云起内力,将那秘籍猛地朝溪下扔去。
  哪礼记去势如箭,眼看要落水中,岭上群豪一阵大哗,喝骂之声如雷响。
  但见华天虹飞扑而下,左手一挥,呼地一掌,将那秘籍凌虚摄到手中,身形一翻,海燕掠波一般,转向悬岸飞起。
  岭上暴起了一阵如雷的喝采之声,白啸天一时忘情,脱口喊了一个“好”字,采声出口,跟着又喃喃咒骂不已。
  东郭寿怒恨交集,趁着华天虹飞身下扑,顶上众人注意那秘籍之际.猛一跺足,喝一声走,当先朝崖下扑去,众弟子哪敢逗留?一个个争先恐后,朝着崖下飞扑,房隆恨至极处,左手锯齿猛然掷出,直向半空中的华天虹袭去。
  山岭之上又是一阵惊叫,华天虹人在半空,一听声响,已知是房隆的锯齿刀射来,当时瞧也不瞧,右手一兜,长剑反臂掷击,直向那锯齿刀射去,身形一翻,飘然回到了崖上。
  只听“呛!”的一声,刀剑相撞,火花四溅,金铁交鸣中,锯齿刀被剑上的真力一撞,在半空中呼呼转动,蔚为奇观,那长剑却已一掠而过,直向房隆背心刺去,其疾如箭,较之初出之时更快。
  房隆闻得背后那尖厉的破空之声,骇得猛地一个哆嗦,扑身一滚,一头栽入了水中。
  东郭寿不敢上岭,带着弟子涉水而遁,因华天虹答应了放他们离去,也就无人追赶,但暗器如雨点落下,夹着笑骂之声,情势也够吓人,东郭寿师徒头也未回,涉过溪流,落荒而去,转眼逃得不见。
  华天虹跃登岭上,举着那《天化札记》高声说道:“诸位,这札记上有一页地图,与宝藏位置有关,在下将札记交给长孙先生,由他参详使用,自今以后,这《天化札记》就由长孙先生保有,诸位若有异议,此时只管声明,若无异议,那就不能做出私下攘夺的事了。”
  此时此地,谁也不敢乱唱反调,但听一阵附和之声,事情就此决定,华天虹将札记交给了长孙博,转身便寻黄山四老。
  只见任玄与天乙子拥着黄山四老,排开人墙走了过来,华天虹见四老无恙,不禁松了一口大气。
  濮阳老人呵呵一笑,道:“晦!那时坑中一片黑暗,触手是人,水泄不通,咱们四个老头儿落在最后,若非任当家的和天乙道长帮忙,咱们可只有坐以待毙了。”
  刘老人道:“华公子,将来掘得宝物,我兄弟的一份,决定让给任当家的和天乙道长了。”
  天乙子道:“我们救人出于本份,让宝之事,再也别提。”
  华天虹忙道:“道长与任老前辈;临难救人,值得大家敬服。将来若有所得,大伙都该知道有所表示。”转面一望许红玫道:“伯母,贵帮兄弟可有闪失?”
  许红玫道:“东郭寿将他养的一批毒物散布在坑道上面,咱们帮中有十多人被毒物咬伤,九阴教下伤了十余人。”
  华天虹急忙转身找妻子。秦碗风挤了过来,高声道:“有劳伯母和教主吩咐一声,凡有中毒之人,统统送到晚辈这里来。”说罢转身退去。
  许红玫与九阴教主也不客气,传令属下,抬着中毒之人随秦碗凤走去。
  原来当夜是由一会、一教的人和那批散兵游勇在坑底工作,神旗帮与九阴教的后来赶去,挤住坑道上层,是以东郭寿布下的毒物,伤的全是这两派的人,那批散兵游勇落在后面,有些又是武功低微,风云会与通大教的那管什么道义,乱挤乱撞,踏着旁人的头颅逃命,那些被摔死踏死,最后被山洪卷走的,都是这批散兵游勇中的人。
  华天虹游目四顾,见彭拜与白氏姊妹无恙,当下别了许红玫,转身来找自己一面的人,却是忍不住要由九阴教那面走过。
  玉鼎夫人依旧是黑纱覆面,见着心上人走过,低声笑道:“托爷的福,幸而未死。”
  华天虹微微一笑,见那雪儿在方紫玉怀中嘶叫,只得伸手抚摸了几下,转身再向九毒仙姬身前走去。
  兰花仙子竖起拇指笑道:“小郎,今日真厉害,几时有空,我要与你较量一下。”
  华天虹微微一笑,转目四顾,口中喃喃数着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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