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幸好遇见你

77 那些过去(上)


    饭间,应予不再提及陆翰和已故的陆心蕊,在她心里,她未将陆翰和易濯联系很多,那些决绝的话更多的是憎恶他和陆翰的父子关系,但在听到他灰暗的童年后,她将仅有的那点父子联系也扯断了。如果说应晏邦不配做一个父亲,那陆翰连做人都不配。
    服务员清走了吧台上的残羹剩饭,易濯拿着送来的药膏和衣服走去卧室,顺手开了灯。
    床上,应予撩着线衣查看撞到的部位,关灯的时候她能瞧到一块黑影,这会儿看更明显,一大一小两块淤青附在肤白的腰间,特别扎眼。
    药膏盒子咔地少了一块角,应予朝门口望过去。
    易濯松开用力的手指,取出药膏走到床边,先给她换了睡裙,然后坐到床上支起腿,让她趴到上面,撩起裙子擦药。自始至终他的双眸都漆深暗沉,脸也像染上了瞳孔的颜色。
    耳鬓厮磨那会儿,他紧握着应予的腰用力,她极为忍耐,不是欢愉的难耐,是痛苦的神色。他当即停下去看,两块淤青赫然在眼下,他起身问她,她并不说,不说也能猜到几分,这条狗是犯了狂犬欠收拾。
    药膏擦在皮肤上凉凉的,应予舒服了点,可当大手按到脊背附近,她疼出了声。撞到的不只是肌肉,应该还有骨骼。
    易濯立马停手,慢慢拉起她到怀里,缓着声询问:“很疼?”
    应予扭头看他的表情,说很疼不合适,撒了谎:“有点。”
    易濯不再问话,拥着她把另一块小的擦完,丢掉药膏,箍住纤弱的后背,隐着自责说:“我想错了,离开你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不知怎地,应予的眼眶又在隐隐地酸胀,她上前攀住他,出声安慰:“他没占到便宜,就是撞了我两下。我不是说过么,他甭指望碰我。”
    她说的“碰”是深一层关系,易濯并不认同,清冷地开口:“碰你一根手指他都不配。”
    应予疑惑着移开点距离,就见深黯不见底的黑眸里压着冰冷的怒意。
    男人都有占有欲,易濯也不例外,甚至更强烈。应予觉得他的怒意里不全是因为薄少承侵犯过她,应当还有另一层,那就不可避免地问起饭前的话题,其实她很想知道,又不忍心问。
    一半是为了她,一半是为了他母亲,那就先问她那部分好了。
    然而话出口变成了这样:“明知道错了,还不回来找我。”
    易濯一时不好回复,是谁说不让他出现在眼前的?这会儿又忘了。他枕着洁滑的颈窝闷笑,搞的应予脸红一阵白一阵,想拍他又下不去手,哼了一声了事。
    过上一会儿笑声渐小,易濯闻着诱人的幽香烙下一吻,温柔地吮舐白.皙的细颈,在喉咙处伸出舌尖打了一个圈。应予的红白脸转换更快,颈肩酥酥麻麻的,有如小虫在侵咬,她按着宽肩挺直后背,曲线越加玲珑。
    她咬着唇躲了躲,溢出柔.媚的嗔怪:“说事儿呢,干嘛你…”
    易濯没别的想法,多盖个章而已,她出这么一声,没想法也有想法了,好在他能把持住,重回她肩头平缓呼吸,低哑着嗓音说:“我想再过几天,谁知道你…”他止住话音,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抬头明知故问:“你扯衣服做什么。”
    提起薄少承的非人类行为,应予散去红晕一脸黑:“他污蔑我勾引他,我就告他强.奸未遂。”
    这个做法疯狂了些,易濯很不赞成:“你可能暂时占上风,拿不出证据的后果比他诬陷的还严重,你没有考虑过?”
    应予自然想过,所以她要把戏做足,冲着她的人脉和对外的信誉,没证据也可以混淆视听。而且既然做了,她就要抓住机会重创薄少承,结果到底怎么样她没有谱,薄少承的思维也不是她能猜到的。
    “那我要坐以待毙?等着他把龌龊的消息刮的满天都是?”应予想着媒体网络上会出现的标题就恼火,悔自己怎么不在薄少承身上戳个洞做证据。
    消息定是不堪入目,实则易濯已经见到了,他不明说,而是收紧她欣慰道:“幸亏我来了。”
    “你是为了我来这儿的?”应予不太确定。
    “也就你让我上心,还能有谁。”易濯噙着点点笑意将她的短发抿到耳后,灯下的长睫掩住盛满柔光的眸子,温存动人。
    应予心头微动,仍黑着脸,“说的真好听,之前去哪儿了。”
    “之前离着你也不远,只是不能接触。”
    “为什么?”
    “他不让我靠近。”
    应予心知那个他是谁,切声说:“你竟然听他的话。”
    易濯眉头轻蹙,满含不悦地道:“他拿你做威胁,我不听也得听。”
    倘若是一般威胁,他肯定能解决,关键是陆翰拿应予的生命做威胁,他不能冒一丝一毫的危险。
    应予恍然想起薄少承说不是谁都有陆翰的胆量做那种事,迟疑着问:“他是不是…杀过人?”
    修长的浓眉蹙的更深了些,易濯委婉地给了个答案:“外界看到的基本是意外。”
    他都不接受陆翰做过的事,更不会说的太清楚,会给她造成负担。
    “春节我们碰上的那个抢你包的人是他安排的,你的生活全部被监视,我也是。”
    “你在楼下躲的是他派来监视你的人?”
    易濯点点头:“你周围也有,不过是我的人。”
    应予讶然:“你监视我?”她完全没发现自己生活在别人的视野下。
    “我供他利用的前提是你要安然无恙,但以他的做事风格,我不信他会遵守诺言。有人在你身边我能放心些。”易濯知她不喜这种行为,抱歉道:“这样的做法冒犯了你,我道歉。”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不会那样做,应予没有责怪,反而想起一些疑点,语顿地说:“怪不得你那天什么不说就走了,我以为你…”
    易濯搭上胸口的手握住,淡淡一笑:“不是你本意的话我记不住。”
    应予还能说什么,回握他的手,软软地嗯了一声。
    易濯继续说:“我和他是父子,在我成年后很少联系。我妈去世前,我几乎就没从他那儿拿过钱,以后更是各过各的日子。他那些钱有多脏,估计也就他自己知道。”他轻蔑地挑了挑唇,又说:“找上我是他不想把积累的产业拱手让给别人,说来也可笑,靠着旁门左道做下的产业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他就是自负又极端自我的人。但我必须回到他身边,不止为了你,也为了我妈。”
    终于挑起这个话题了,还未谈起应予就感到沉重,缓了缓才问:“他对伯母做过特别恶劣的事?”
    昔日支离破碎的画面印入眼帘,易濯敛了眸,一双纤瘦不失有力的手臂环住他,给了最好的抚慰。他对她微微笑笑,表示自己没事。
    “我一直以为我妈是因为没钱做手术才去世的,结果却不是这样。”顿了顿,他说:“他剥夺了我妈的生命。”
    应予心里猛然一紧:“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去英国取回我妈的骨灰和外公葬到一起,顺道去看了看我妈那时的主治医生,时隔十几年他才说出实情。”
    外公去世了?应予又一怔,依他的话做推算,差不多是在他们分手前后,她却说出那样的话,不由地悔意翻涌。
    易濯沉默半刻,说出曾经不知该从何说起的话:“我们在英国的日子真的很穷,有这顿没那顿的情况经常出现,他在外面有时候连着一周不回家。”说到这儿,他冷笑一声:“那也称不上是家,不过是个报废的房车,锈到连门都关不上。”
    “刚查出来胃癌的时候,别说住院了,连药都买不起,多亏老同学照顾。他家的条件也不怎么好,可能是太可怜我们母子俩,帮了不少忙,我和他儿子成了至交。我回去取骨灰,刚好他提前退休,他儿子说了这件事。”
    这位至交便是钟翎曾经的上司,那位主编。
    “他怎么不早告诉你?”
    “他去英国安家把积蓄都耗费光了,只能偷偷开家私人诊所给没什么钱的华人看病。虽然他是医科专业出身,可刚去一年没拿到医师资格证,不能行医,这是他的污点。我爸就利用这个威胁他,不仅私自用掉了我妈的救命钱还让他对我保密,当然也拿了他不少钱。”
    应予真没想到陆翰是如此卑劣的人,从前她看不惯应晏邦的行径,这样一比,应晏邦倒像个清白人了。
    “我问他是不是做了手术就可以活下来,他说至少能维持几年,可是几年的寿命被剥夺了。”易濯眸色凛凛,语速逐渐放缓,毫不保留地表露对父亲的恨意。“更让我心寒的是他转述我爸说过的话——救一个将死的人纯粹浪费钱,即使救过来又怎样,还不是要张着口吃饭,不如救一个有用的人。”他微微颔首,问怀里的人:“你能猜到有用的人是谁么?”
    应予犹疑,半晌只吐了一个字:“是…”她没说下去,因为太残忍了。
    “对,是薄少承。”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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