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异闻录之绝世好蛋蛋

第9章 法师,破杀戒


“我们再去高家看看。把这些虫子带上。到时候就知道那个邪祟为何要催化鬼鹘蝶了。”恩熙和尚凝神正色地说道。
    蛋太郎却一脸愕然:“师父,这些虫子怎么带?弄出来都没办法吧。”毕竟那些虫子在陈达标的脑袋里。虽然陈达标已经算是脑死亡了。可是要将这些虫子弄出来,恐怕只有开颅,他们又不是外科医生,既没有这个技术,又没有这个心理素质啊。
    恩熙和尚目露寒光,阴沉沉地一笑,忽然抬掌化为手刀,只见他掌上青光闪烁,手起刀落,便将陈达标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啊?”蛋太郎惊呼一声,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师父,你……杀生了!”
    “他已经死了,我又怎算杀生?特殊时期有特殊的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城里几万的百姓遭那邪祟的毒手吧。”恩熙和尚的眼中充满信仰的光辉,感觉无比坚定。这让蛋太郎也稍稍安了点心,便跟随着恩熙和尚的脚步,离开了陈家。
    一路上,恩熙和尚行色匆匆,仿佛一道白影擦过夜色,蛋太郎跟在他身后,只觉得不知何时冷风刺骨,懂得他哆哆嗦嗦。忽然,街角有一道白影,蛋太郎回头一瞥,看到那个女鬼正站在远处的树根下,默默地看着他。就是这个女鬼提醒他虫屎郎会变成鬼鹘蝶,现在,她这样冷冷地凝视他……从她的目光中,蛋太郎似乎看到了别样的意味。但恩熙和尚走得太快,蛋太郎匆匆一瞥,便已再看不到那女鬼。
    蛋太郎知道,她不过来,是因为惧怕恩熙和尚的法力。但她没有消失,走了几个路口,蛋太郎又瞥见那个女鬼在街角远远地盯着他,手里仿佛在比划什么。但走得太快,女鬼的比划有很生涩,一时猜不明白。他也不敢上前去问,担心那女鬼被恩熙和尚发现。
    再想看看女鬼到底比划什么,一抬头却已经到了高府。两个家丁一见恩熙和尚到来,一个忙上前迎客,另一个忙去通禀高大少爷。但上前迎客的家丁一见恩熙和尚手中提着一个人头,吓得“啊呀”一声,跌了一个跟头,一脸惊恐地望着恩熙和尚,那嘴唇都发青了。
    恩熙和尚却和颜悦色地说道:“施主莫怕,这人早已是死了,为妖怪所害。我带他的头来,就是为了消除邪祟,保高家平安的。”
    这时,高大少爷已经走出门来,他一眼认出恩熙和尚手中提的人头正是前些日子为他家做木工的陈达标,不由得又惊又疑,忙问道:“法师,这是?”
    “阿弥陀佛,施主莫怕,这是贫僧找来驱除邪祟的法子。”
    听恩熙和尚这么一说,高大少爷不仅淡定了不少,更露出欣喜之色,闪身伸手,“法师,快里面请。”
    此时,晨曦初现,天地间晦明与灿金的光交织着,如幻如梦。远天一抹夺目的光渐渐吐露出来。很快,这街上也该熙来攘往了,恩熙和尚也知若是提着个人头被人察觉便大事不妙。于是快步走进了高府,蛋太郎也紧随其后。迈过朱漆大门,转过池台楼阁,便来到了高家后院的一处花园。说是花园,却大得一眼望不到边,少说方圆也有五里,其间草木繁盛,百花争奇,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向花园深处走去,不多时便远远看到有一棵老树矗立在一片草地中央。奇怪的是,方圆百米的一圈,再无其他树木,只有满地的青草,以及盛开在青草间的一朵朵黑紫色的花。
    忽然,陈达标的脑袋发出一阵痉挛,恩熙和尚低头一看,陈达标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大骂道:“和尚,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砍掉我的脑袋?”
    “孽虫,以为贫僧不知你是妖怪吗?”恩熙和尚横眉立目将陈达标的脑袋提到眼前,一双如炬的目光瞪视着陈达标因愤怒而血红的双眼。陈达标的脑袋却不住地痉挛,继而上下跳动起来,似乎想挣脱恩熙和尚的手,恩熙和尚索性放开他头顶的头发,双手抱住他的脑袋两侧,手指暗暗法力,将自己的佛法透过指尖送进了陈达标的耳洞,似乎是想要以佛法在陈达标的脑袋里面编织一张结界,困住驭使这死人头说话的尸虫。
    除了蛋太郎,外人皆不知陈达标的脑子已经被那些尸虫取代,一见死人头竟能说话,甚至还能上蹿下跳,顿时个个吓得面如金纸,高大少爷哆哆嗦嗦地问道:“师父,这就是那个邪祟吗?邪祟被你捉住了吗?”
    “高大少爷,我昨日让你将老太爷放在树下,便可祛病强身,再活百年,你可照办了?”恩熙和尚不答反问,但高大少爷一听,面露难色。蛋太郎立即明白了,像这样的富贵人家,人人看重的都是大富大贵,让父母身体健康这种平凡人渴望的事,在他们眼里却是极要命的,试想若是高老太爷再健健康康地活百年,高大少爷还怎么继承老太爷的家业享受荣华富贵、不受管制地吃香的喝辣的?更重要的是,他恐怕等到死也无法做高府的一家之主了。所以,他一定没将高老太爷安放在那棵树下。
    果然,高大少爷为难地说道:“法师,你离开我这后,我就立即带人到父亲的院子里,相请父亲来这树下以求长寿,可谁知我走进父亲的屋子时,父亲他……他老人家,已经……已经……唉!”
    “高老太爷已经过世了?”恩熙和尚一边控制着陈达标的脑袋,一边惊讶地问道。高大少爷脸色通红,似乎还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蛋太郎心中却狐疑——会不会是他亲手把他爹杀了?但转念一想,觉得这高大少爷又不像是个胆子颇大的人,不过这高府冷气森然,即使刚进来都觉得浑身不舒服,高老太爷那样病入膏肓的人,恐怕更难耐受这样阴森的寒气,说不定巧了就真的是刚刚死了呢。
    恩熙和尚似乎已经控制住了陈达标的脑袋,以佛法结界封了陈达标的眼、耳、鼻、口,将尸虫们困在了里头。随后,他一手提着头颅,一手从怀中摸出一面镜子交给蛋太郎,“盯着它们。”说着,他又来到高大少爷面前,说道:“找个人将这头颅放在那棵老树下面,去去快回,千万不要逗留,否则容易丧命。我且去看看高老太爷。”
    “这……”高大少爷似乎又露出了难色。但恩熙和尚就好像没有瞧见似的,淡淡说了一句:“唉,毕竟是丧门丧,老太爷走得不是时候,若是晚走一天,将他放在那棵树下,便可以保你健康长寿,再活百岁啊。”
    “什么?是让我么?”高大少爷一惊,猛然抬起头来,满脸的难色也变成了惊讶,“你不是说把我父亲放在树下,他可以祛病强身,再活百岁么?”
    恩熙和尚双手一摊,道:“施主,你听错了。老太爷已经病入膏肓,贫僧哪有本事妙手回春?只不过这丧门丧全是因那邪祟而起,府中一旦死人,那邪祟便要出来作恶。所以贫僧才让你将老太爷放在那棵树下,做个生人祭。老太爷若是在这棵树下归天,他的怨念必然会在这树间经久不散,渐渐被吸食殆尽。这样一来,就不会因怨念在府上前庭徘徊而化为邪祟的分身四处作恶。况且,邪祟生于这棵老树下,这老树是邪祟的源泉,却也是邪祟的桎梏,你以生人祭敬这老树,老树自然会为你加持功德,到那时邪祟也害你不得,更要添福加寿啊。”
    听罢恩熙和尚这一番话,高大少爷顿时傻眼了,咕噜咕噜吞了一口唾沫,这才忙不迭地点头哈腰让开一条路:“法师,这边请,我这就带你去看我父亲!”
    恩熙和尚将陈达标的脑袋交给一个家丁,嘱咐他放到老树下后,便跟着高大少爷往高府的内宅走去,蛋太郎忙不迭地跟在后面,却满腹狐疑,暗想,师父方才说得驴唇不对马嘴,听似有道理,却毫无逻辑可言。
    他之所以觉得毫无逻辑可言,还是因为虫屎郎给他讲的一百年前的故事。邪祟使人迷惑,人们杀死一匹马吃肉,死的却是其中一个同伴。而在马死前,这个同伴却还和其他人一起杀马。就好像是自己杀自己,所有人却都浑然不觉。
    显然,那邪祟的想法根本就办法理解,似乎是个人就会被它以诡异的手段杀死。还说什么生人祭、敬老树一类的话?要是那棵老树能显灵制住邪祟,一百年前拴在老树上的马就不会别杀之后便成人了。
    不过蛋太郎将这些话忍在心里并没有说出来,他想先看看师父到底是想做什么?于是他跟在恩熙和尚与高大少爷身后,穿过池台楼阁,渐渐望内廷走去。其间,他恍惚地又想起了方才来时,站在街角的女鬼对着他的那些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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