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白华

第4章


难怪众人一看见此糕点就甚为惊异。”东方绾对这荷叶酥的功效惊讶不已,又关切地看着东黎:“小东,你若身子不舒服便全拿了去,反正我身体一向异常康健,想必也用不着。”
  东黎没了魂似地摇了摇头,依旧是沉默不语。
  “还是我来说吧,真真是令人着急。”一旁的少康已是按耐不住,于是便简明扼要的叙述了整个事情的原委以及东黎此刻魂不附体的缘由,事情说起来大概是这样,整个三危山只有一个文轩书屋,而在这文轩书屋里有一个唤作罗礼的女子,东黎对这罗礼可谓是一见倾心再见便倾了魂。
  东方绾听了事情的原委后不屑地脱口而出:“那你还干等作甚?还不赶紧向人家表明心迹。”
  安觅也随声附和:“是呀,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小东原本是想这样做来着”少康接了话茬,又一语道破问题所在:“可这文轩书屋里还有一个叫于铭的,也喜欢这罗礼,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小东这不正着急吗?”
  东方绾惊异:“愚民?”
  安觅惊异:“渔民?”
  “唉,不管什么愚民不愚民了”说着,东方绾挥了挥拳头:“打他一顿他便晓得厉害了。”她一脸得意的说着,仿似在与人打架这方面颇有那么些经验。
  安觅又随声附和着:“就是,往死里打,千万别给我留情面。”
  少康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你们能不能拿些管用的点子出来,小东都如此这般了,你们却还要戏弄他。”
  “东方绾”学堂里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子声音。
  东方绾正帮东黎想着主意却突然听见有人唤自己,她很是不耐烦地抬头瞧了一瞧,可瞧见的却是霍鋣那张面无神情又甚为俊朗的脸,反应了极其快速的一瞬,她立刻又变得恭敬了起来,怯怯地问道:“先……先生何事啊?”
  见东方绾如此小心翼翼支支吾吾,霍鋣觉着有些好笑又觉着她这般甚为可爱,他微微牵了牵嘴角随即又是一派严肃:“午休到我书房来。”
  “……”东方绾无言,不晓得自己究竟又是何处得罪了这位尊神,只觉自己简直是倒霉透顶、祸事不断。
  说完霍鋣便又开始与众人讲学,也没再理会东方绾一干人的小动作,见霍鋣不再理会他们安觅便又小声打趣着:“绾绾,这位天界来的尊神貌似很看重你,莫不是你的名声已经传到了九重天。”
  闻言东黎突然神情激动地开了口:“是么,那便好办了。”
  东方绾看着他忽觉一阵心神不宁:“什么好办?你怎么忽的又精神起来了?”
  东黎稳了稳激动的心神,又慢慢地扯过东方绾的衣袖:“绾绾,其实小礼也曾修书东来书苑,说是想来我们学苑进学,可无奈东来书苑名声太响,已是有不少学堂的学生请书进学,所以小礼能来东来书苑的机会甚为渺茫,但若是绾绾你肯求求这位尊神,那小礼她必然能来。”
  “小……小东,你莫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和霍‘爷’尊神……”东方绾话还未出口,却是瞧见东黎正一脸诚恳的望着自己,想来小东也是第一次如此魂不守舍,倘若拒绝了他还真真是于心不忍。
  “唉”她摇头轻叹了一声,又忽的想起秦夫子赠与自己的那两盒荷叶酥,想着若是把那荷叶酥送给那位尊神,许这事儿还有几成把握能求得来,于是她咬了咬牙,大义凛然道:“好,我尽力一试。”
  东黎自是千谢万谢,安觅则是笑话了她一早上,“绾绾,平时没见你怕过谁,即便是秦夫子,你也总是懒得搭理他,今次却怎的这般怕这位尊神?”
  转眼便已是午休,霍鋣前脚刚迈出学堂,东方绾便抱着那装了荷叶酥的盒子跟了出去,可无奈霍鋣走得快,而东方绾抱着盒子又是行动不便,于是便跌跌撞撞地跟了他一路,走了好久一会儿,终于是到了书房,霍鋣也不管东方绾一脚便迈进了书房,而东方绾则是不屈不挠,紧紧跟了霍鋣进去。
  秦夫子一向讲究节俭、朴素、淡然,所以这东来书苑的书房皆是一般,不过是一张圆木桌子、几张凳子、一张茶案和一张摆满了各种佛理诗书的书桌,不过这间书房里的桌子凳子却全是用极难得的辛夷木所制,想来秦夫子还是很花了一番工夫的。一瞧见这堆书,东方绾就几近绝望,想着霍鋣定是要罚她在此处好生抄书。
  霍鋣坐在凳子上仿似在看笑话般的看着东方绾:“我叫你来,你来便是,抱着那些个东西做什么?”
  原来这位尊神是在看自己笑话,方才他走的那样快也是故意而为的,这位就会落井下石的“爷”与诲人不倦的夫子形象简直是相去甚远。
  此时此刻的东方绾才忆起这秦夫子是如何如何的好,心中这般想着,可口中却万万不能这样说,于是她故作感叹道:“先生于我上的第一课便是《道德经》,又谓尊师重道亦视为道德,学生听后深感受教,于是这两盒荷叶酥我便拿来赠予先生了。”
  说着话的当儿她已是将那两个装了荷叶酥的红木盒子端端正正的摆放在了那张圆木桌子上了。
  霍鋣嘴角微微牵了牵嘴角,仿似早已瞧出东方绾这肚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依旧不急不慢:“说吧,你有何事求于我?”
  听见这话东方绾微微一怔,这战神的名号果真是名不虚传,恐怕这就是兵法中所讲的“知己制彼百战不殆”,然事已至此,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坦言相待”,于是她理直气壮,撞死不回头道:“先生果真厉害,知晓我是有求而来,其实,我在三危山的文轩书屋里有一位好友欲来此进学,所以想来求求先生,了却了她这桩求学的心愿。”
  “好友?是男子还是女子?”
  “是女子,名罗礼。”
  “我还未罚你,你却又来求我,你莫不是以为这两盒荷叶酥可以贿赂于我?”
  见霍鋣不大乐意,东方绾又急忙道:“先生,这可不是普通的荷叶酥,它于疗伤治病可是大有好处的。”
  霍鋣微微皱了皱眉,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望着她:“什么?”
  “所以就求求先生了……”东方绾低着头,说话的声音也愈发的小了,她不擅长求人,只因她娘亲常说,求人不如求己,所以她自生下来就从未恳求过旁人,可一想到那可怜兮兮的东黎,她自也是忍了。
  见她如此这般的低声下气,霍鋣忽的却是有些舍不得再继续逗弄她下去了,慢条斯理道:“此事也不难,我去与秦夫子说一声便是,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又如何来报答于我?”
  听见霍鋣答应了自己,东方绾高兴地脱口而出:“先生大恩,学生必当以身……”这“相许”二字还未出口,她便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还好,还好,此次她的脑子反应得还算是有那么一点灵光。
  霍鋣笑得愈发好看,又抬起头望着东方绾:“以身,什么?”
  东方绾心虚地低下头,双手扯着衣袖支吾着:“以身……以身作则……尊师重道。”
  “是么?那你今日下午便留下来替我研磨。”
  听见此话,东方绾心中一下子便清明了,这既帮了小东又不必抄书,最最要紧的是秦夫子下午的讲学她也不用去听了,虽然她也从未听过,心中如此想着嘴里却是要惋惜一番:“虽秦夫子的讲学博大精深,可既是为了替先生研磨,我……”
  “你莫不是以为我不晓得你压根就不想去就不想去听学。”还没等东方绾惋惜完霍鋣便接了下句。
  “不愧是天族战神”东方绾在心中又是感叹了一番。
  “还愣着做什么,过来为我研磨。”
  “哦……”东方绾无奈的长长应了一声,便自取了霍鋣书桌上的那方砚台站立在霍鋣身侧仔细地研起了磨来,只见霍鋣正在认真地抄着佛理,于是她心里便又嘀咕了起来“缘何连堂堂的战神都要抄这些劳什子的东西……”。
  嘀咕完了,又见着自己手上的那方磨锭,忽的便想起那天在学堂后山的小山丘上在霍鋣身上闻见的那股子淡淡的墨香,于是她便悄悄抬眼看了看正在抄书的霍鋣,此时的东方绾只能看见霍鋣的侧脸,瞧见霍鋣那满是英气的侧脸和他那认真抄书的样子,东方绾心中忽的生了一个奇怪的念想:也许,念书写字也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糟糕。
作者有话要说:  
  ☆、萧生
  书房里,霍鋣正安静地抄着书,而东方绾则是立在一旁安静地瞧着他,此时东方绾心中却是忽的就觉着这念书写字好像也并非像她想象中的那般不堪。
  就在她这般想着的当儿,霍鋣却是将头一偏,也学着她那样安静地望着她,二人就这样互相对望了好一会,忽的东方绾是回过了神来,觉着仿似有哪里有那么一点不大对劲,又瞧见霍鋣也正望着自个儿,于是赶紧低下了头,又支支吾吾地问霍鋣道:“先生不抄书,看我作甚?”
  霍鋣笑着反问她:“你不研磨,看我作甚?”
  东方绾被反问得无话可答,只在心里嘟嘟囔囔的埋怨着“这该死的天族战神,每每自己总要在他面前败下阵来,唉,自己方才那念书写字的想法真真是被鬼给迷了心窍了。”
  见她不语,霍鋣又是开了口:“去把那荷叶酥取过来。”
  “真会使唤人”东方绾在心中暗自嘀咕着,又不得不乖乖去取了那荷叶酥来。
  霍鋣面无神情地吩咐:“打开。”
  东方绾对这位“爷”甚是无奈,也甚是无可奈何,只得又乖乖地打开了那装着琥珀荷叶酥的红木盒子,这方一打开盒子,东方绾便是后悔不已,那荷叶酥做的是甚为精致,美轮美奂、通体碧绿,且做成了莲叶的形状,不仅如此,整个红木盒子里还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莲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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