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白华

第19章


  再是霍鋣:“大不了拿块布把脸给盖住,这般不就看不见了。”
  再是东方绾:“……,我一个大活人拿块破布盖着脸作甚,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抬了具尸体回九重天。”
  霍鋣被她闹腾得不行,便松手放了她下去,可当东方绾正暗自窃喜之际,霍鋣却是一抬手将她拦腰扛在了自个儿肩上,又气定神闲不紧不慢的道了句“这般,便看不见脸了。”
  东方绾:“……”
  “唉,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此番这才真真是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头,这砸晕过去了倒是还好,至少晕过去了便可对此般丢脸的事情装出一副浑然不知浑然不晓的模样来,关键是这砸了一半天自己不但没有晕过去反而还是愈来愈清醒,唉,如此这般,别说是自己这魔族帝姬的颜面了,怕是连自己的君父,自己君父的君父,自己君父君父的君父,乃至魔族始祖的颜面都是要被自己丢了个尽了。”东方绾如是感慨。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无忧谷 上
  三千六百年前,上古神族麒麟一族祸乱神界,麒麟帝君举兵天族,欲取天帝而代之,一夕之间,天地混沌,六界仓皇,天帝震怒,遣战将长霖率百万天兵以擒,然双方势均力敌,久战与不周山未果,此一役经三百余年,后以麒麟帝君大败而终。
  “霍鋣,我们此番去不周山是否是寻错了道?怎的走了这般久却连不周山的影子都未见着?”持衍一手摇着折扇一手用衣袖擦着从额头上滴落下来的汗珠,这九月的伏天着实是灼人得很。
  霍鋣悠闲的横倚在云上,单手支颌道:“无碍,先让长霖与麒麟帝君打着罢。”
  持衍愣了一愣,抓了霍鋣的衣襟:“你这幅鬼样子,哪里像是去领兵打仗的,好说歹说你也是我们天族的战神,那称颂历代天帝的功德殿里也是为你立了功德碑的,瞧你这般气定神闲,呸,从容不迫,呸,泰然自若,呸,无关紧要的样子是要去凡界的茶馆子里看戏喝茶吗?”
  霍鋣轻轻拍开了持衍的手,随手指了指:“你看那边。”
  持衍合了手中的折扇怒气冲冲地指着霍鋣:“霍鋣,你少给我来这套,你以为我会上你这小子的当吗,想当年,你拿了个五彩琉璃的瓶子讹我说是从太上老君那得来的仙药,我就趁你不在偷偷的将那药全吞进了肚子里,寻思着这下可算是报复了你这小子了,结果,结果第二天你宫里的侍婢告诉我说那琉璃罐子里装的是毒耗子的耗子药,我呸,你这小子为了讹我也是够不择手段的,毒耗子的药也舍得拿那五彩琉璃的瓶子来装,我好歹也是你叔……,咳,你兄长,看着你长大的……,咳,与你一同长大的,你这小子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心理变态、禽兽不如、令人发……。”
  持衍本欲继续骂下去,却听得云层之上一阵天雷滚过,他愣了一愣又看向霍鋣,霍鋣则是蔑了他一眼又看向那无忧谷的方向。
  见状持衍也是伸长了脖子往那无忧谷里瞅着,只见那山谷中七七四十九阵已布,布的正是那引天雷的阵法,怪不得方才云层之中是天雷滚滚,他又是定睛一瞧,见得那阵法中间站了个穿了一身白裙的少女,韶颜稚齿、白清如玉,只不过那眉眼中似是少了些许生气,少了些她这般年纪该有的活泼气息。
  “啧啧”持衍晃着手中的折扇一番感叹:“这小丫头日后必然是个绝色的美人,只不过也不知她是犯了什么罪过,这些……,啧,”持衍露出一丝轻蔑的神色来,“这些丑人们,竟用这引天雷的阵法来……呃……迫害她,莫不是因为她长得太美,所以才这般招人怨恨?”
  霍鋣又蔑了他一眼,未说话,只依旧瞧着那山谷里的人。天雷阵中的少女未发一言,只安之若素的立在那阵法中,眉眼中亦是毫无生气,仿似她并未瞧见自己身旁这些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侍卫,又仿似眼前这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没有任何干系一般。
  只见那群人中为首的老者开了口:“殿下,老臣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若不受此教训,只怕您往后还要再犯,这万年大业怕是要毁在您手上了。”
  说着,那老者便是一挥手,只见一道紫色的天雷赫然从天而降,直劈向那阵法的中心,那阵法中的少女却也是不挡不躲,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天雷正落下的地方,紫光刚散,少女便轰然倒地。
  “殿下,殿下……”一个穿了一身淡紫色衣裳的女子在一旁哀嚎着,她竭力地想要冲进那阵法中却是被那群侍卫死死地拦了下来。
  半晌,少女微微动了动身子,抬起头艰难地用双手将自己的身子撑了起来,只见那少女脸色白得煞人,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角渗出,咬着嘴唇半伏在地上。
  持衍叹了口气:“这小丫头也是可怜得很,这天雷劈下来那可不是好玩的,这般年纪轻轻,啧,咦”持衍惊了一惊,“这天雷劈到身上她怎的叫也不叫一声,莫非是个哑巴?唉,长得这般惹人怜爱却是个哑巴,虽说我也很是想帮她一把,可这别族之事我们天族也是不便插手,更何况现在又遇着这麒麟一族举兵谋乱,若是再惹出什么乱子,那……。”
  持衍一边说着一边斜眼瞟向霍鋣,霍鋣仍旧是一言不发只从云上站了起来皱眉望着那山谷里的情形。
  阵法中的少女是一副双手撑着地脸色惨白的样子,持衍本以为事情到了此种地步便也就完了,毕竟这天雷之刑乃是诸多刑法中最为狠戾的一种,这少女瞧着这般年幼竟也受得了,持衍不禁在心底称赞起这个少女来。可未料到的是,那为首的老者忽的又是一挥手,衣袖方落,第二道紫色的天雷亦是从天而降,也如方才第一道天雷般正正落在那少女身上,天雷方落少女便是承受不住重重地扑倒在了地上。
  见状一旁的紫衣女子声音嘶哑地哀嚎着:“殿下,殿下……,长老,长老,求求您了,殿下她已经受不住了,长老您就饶过她吧,求您了,长老……”
  老者声音极冷:“这般刑法都受不住,往后里何谈继承大统。”说着便又是一挥手引落了第三道天雷。
  “不……”紫衣女子声嘶力竭,几乎跪倒在了地上,前几日,她心心念念的小殿下还欢脱脱地缠着她做糕点放风筝,她是在是怨,怨上天为何这般不公,为何要这般对待她的小殿下,明明已经让她失了娘亲失了君父,现下里却还要如此折磨她。紫衣女子不敢望向那天雷阵,她害怕,害怕看见她的小殿下那冰冷的身子。
  “你是何人?竟敢闯到我的阵法中来。”为首的老者突然开口。
  闻言紫衣女子先是一惊,又抬头望向那天雷阵,只见那阵中站了个墨发墨衣的陌生男子,那陌生男子面对老者的质问未发一言只轻轻抱起了晕倒在地上的少女,见状老者紧忙从身旁的近侍腰间拔出了一柄长剑直朝那陌生男子刺去,那陌生男子却是不慌不忙侧身一偏躲过了老者的剑又是轻飘飘一脚踹在老者的腰上。
  虽说这一脚看似是轻飘飘,可那力道却是不小,老者被这一脚踹的飞了足足有几十丈远,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半晌也爬不起来只扶着自己的腰哀嚎着,见状那些个围着霍鋣的侍卫们也都纷纷跑了过去扶那老者。
  “殿下,殿下……”紫衣女子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少女身前,扯着少女的衣袖唤她,可无论她怎样唤,少女也是一动不动,脸色惨白。
  持衍一边抱怨着一边腾云从天而降,“你小子,英雄救美也不先只会我一声,这风头全被你给抢了。”落地之后又从袖中抽出一方丝帕递与紫衣女子,“你先莫急,我且先给她喂几颗丹药,然后我们再寻个地方将她安置下来好生治疗。”
  霍鋣望了一眼那飞出去的老者和那些个侍卫们,微微皱了皱眉:“我们先离开此地。”说着便腾了云抱着怀中的少女与持衍和紫衣女子一同飞走了。
  祥云之上,霍鋣小心翼翼地将那少女平放在了云上,又抬起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持衍则是从袖子里掏出了个白瓷瓶,又从瓶子里倒出了几颗朱色丹药放进了那少女的嘴中,才咽了那丹药不一会儿,少女的脸色已是有些好转不再似先前那般煞人了。
  见状,紫衣女子也终于是放下了自己那颗悬着的心,诧异道:“这,这是个什么灵丹妙药?竟然如此管用。”
  持衍对于紫衣女子的诧异是颇为的满意:“这药,天上地下,只有我一人才有,乃是我特制的灵药,死人吃了变活人,活人吃了变死人,呸,活人吃了变神仙,神仙吃了立马飞升。”
  紫衣女子一脸的惊讶又感叹道:“恩人真真是妙手回春,此番大恩,没齿难忘。”
  “咳”靠在霍鋣怀里的少女突然动了动。
  “殿下”紫衣女子赶紧靠了过去,持衍也是好奇地靠了过去瞧。
  只见那少女轻咳了几声又微微张了张眼睛,半晌,呢喃了一句“好生漂亮的人”就又晕过去了。
  闻言紫衣女子楞了愣,又在心底埋怨着“这丫头,明明都晕过去了还想着要瞧一瞧这墨发墨衣的英俊男子,真真是……,自己方才真是白替她担心了。”
  立在一旁的持衍则以为少女说的是自己,展了手中的扇子得意道:“这小丫头还真是有眼力劲,就连晕着也瞧得出来谁才是这里生得最美的人,不像九重天上的那些个女仙们。”
  持衍又是合了手中的扇子指着霍鋣一通骂:“那些个女仙们成日里满口满口的都是你个小子,真是搞不懂你个木头石块冰块一般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好的,每每遇见人家女仙过来搭讪,你也不说表表情义还总摆出那么一副不愿搭理的死样子来,可那些女仙还偏偏就喜欢你这幅死样子,我看你日后十之八九是嫁不出去了,呸,娶不到妻子了,还有上次,长霖来与你说亲那次,长霖的义妹倾婳对你那可是一往情深、痴心一片,你倒好,一口回绝,简直是丧心病狂、心理变态、禽兽不如、令人发指……”
  霍鋣:“……”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无忧谷 下
  在空桑山一间破败的小屋子里,少女正安然的躺在用茅草临时铺成的床上,她的脸色已是大好,只仍旧还是发着烧,脸上也因为发烧而泛着微微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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