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狮的蓝绿色鬃毛

第5章


华智仁波切是晋美林巴的法嗣——晋美嘉威纽固的大弟子。华智也拜在悟者疯瑜伽士多钦哲?益西多杰门下,与他私习教法。在这些大师的调教下,华智成为一切大圆满心要传承殊胜密传教法的法嗣。 
多钦哲仁波切住在荒野中,带着一支猎枪,不断用来喝醒别人。他深富机智,第一世的钦哲大师——蒋扬钦哲旺波称他是至友。当多钦哲圆寂时,具超能力的第一世钦哲大师感觉出远方发生的事。他恭敬地说:“现在那个老流浪汉已经融入我的身了。” 
嘉威纽固已经为华智仁波切开启了自心佛性。有一天,多钦哲用刺激的言语向他搭话,藉此教导实相。 
“喂!佛法的英雄,为何对我客气地保持距离?如果有胆,来啊!你!” 
当华智靠近时,多钦哲冷不防地揪住他的辫子,将他摔倒在地,并踢了他一身子灰。 
华智闻到上师的气息有酒味,便下结论认定上师是喝醉了,因此,决定不跟他计较这些粗鲁的举动。多钦哲读出了他的心念,便大声痛骂他。 
“你这个臭知识分子!”他大叫,“你怎能让如此鄙俗的念头进到你那个小小的心?一切都是清净圆满的!你这条老狗!” 
他揍了华智一拳,然后鄙恶地踹了他一脚。 
刹时,一切对华智来说,都变得像水晶一样清楚了。 
他的自心与非二元对立的佛性(内在明觉的无限光明)当下合一,同时,头顶太阳在一片湛蓝的天空中照耀着。 
华智体验到一种无以言喻的宁静。他本能地坐下,就定于他暴躁的上师为他启开究竟自性的那点上。 
后来,华智仁波切说:“感谢多钦哲无与伦比的慈悲,现在我大圆满的名字就叫作老狗。我无任何需求,只想到处自由流浪。” 
执着束缚了我们
  
西元十世纪,印度佛教大师那若巴是比哈尔邦那澜陀大学的博学的方丈。在金刚瑜伽母点醒他,他的文采知识胜过他对佛法精神的了解之后,他不再被知识分子生活的愉悦所迷惑,他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崇高的地位和寺院的生活形式。取而代之的,他找到了业缘注定的上师——帝洛巴,一位住在孟加拉自在的成就者(瑜伽行者)。 
帝洛巴在以鞋子掴那若巴的面颊之前,曾给那若巴计十二项艰难的考验,在那一掴之下,那若巴证悟了大手印——那是内具的绝对实相。那若巴后来成为译师玛尔巴的上师,而玛尔巴又是米拉日巴的上师。 
帝洛巴住在一条河边,靠稻谷残屑以及他亲手捕捉到的活鱼为生。那若巴第一次遇到他是在河岸边,那是一个早晨,帝洛巴披戴着破烂的棉布衣,眼睛充满血丝。 
那若巴顶礼后,绕行于自在的疯狂瑜伽士旁,并恭敬地向他求法。 
“你在寻求什么,那若巴?”帝洛巴问他。 
“我在找寻开悟的自在。”这位班智达回答。 
“你希望从什么解脱,那若巴?”狂瑜伽士又问。 
“尊主啊!我希望从各事各物中解脱。”弟子回答说。 
“不是外来的东西束缚纠缠你,那若巴,”帝洛巴断言,“是执着束缚了你,只要放弃执着,当下就自在了!” 
听到这些简单的话,那若巴顿悟了。 
之后,帝洛巴唱了一首歌: 
有执着处,就有痛苦; 
有偏见时,就有限制。 
观念存在处,二元对立; 
二元分别,暗含无明。 
不要思维、计划或寻求了悟, 
不外求物。 
清明而无垢, 
自觉自然生, 
并能疗形劳。 
安住于不移、不造作, 
任运自成。
格西班行窃
  
格西班是噶当派一位学识渊博的成就僧侣,他生在十一世纪。他以持戒严谨并致力于菩萨(大乘开悟的修行者)的利他事业而闻名。 
一天,年轻的比丘——班,出外托钵,被一对虔诚的夫妇邀请到家中。当主人走出房间去准备食物来供养这位贫穷的年轻托钵僧人时,年轻的班突然警觉——仿佛从一场梦幻中惊醒——他发现自己正将手伸进饼罐内,想从角落的袋子中夹出一些令人喜欢的茶。班被自己一丝不苟的良知逮个正着。 
班大喊:“贼啊!贼啊!”他引起如此大的一场骚动,施主阖家握着权充武器的工具连跑带撞地冲进来。然而众人却讶异并松了口气,他们看到年轻的班控诉自己偷窃并威胁要立刻砍掉犯过的手臂,如果下次它再做出如此可耻的行为。 
如此,这初犯唤醒了他内在的上师,那完整无缺的俱生智慧本体,他从此不曾再与其分离。  
西藏最好的供养
  
格西班曾经在一山洞内闭关。历代的隐居瑜伽士在此放置一扇粗糙的木门,一座石制的坛城以及一个壁炉,然而,这山洞仍然保持得十分单纯,正适合出家人独自修行。 
在一长时间与外界完全隔离之后,格西班接到讯息,他的功德主第二天将来到,他们会带些补给品来做供养并将领受他的加持。格西班开始清扫,拂去灰尘,把洞内每样东西都擦拭得发亮,并在坛城上摆设着美丽的供品,准备迎接他的访客。然后他后退很满意地审视他的一切。 
“唉呀!”班突然警觉地叫起来,环顾自己所做的事物。“是什么邪恶的力量跑进这虚伪者的领域?”伸手到一黑暗的角落,他抓起一大把尘土洒在干净无瑕的坛城上。 
“就让他们看看这山洞和住这儿的隐士原来的面貌吧!”他狂叫道:“宁可不供养,也比只注重外在的供养要好得多。” 
在那刹那,格西班领悟到他在那刷洗干净的小屋中精心布置的一切,并非为了供养开悟的佛陀,乃是出于他自己的私心,只是为取悦功德主而做的。 
“让他们现在就来参观吧。”他满意地想。 
许多年后,当帕当巴桑结,来自当热的佛,从印度入藏,听到这个故事时,他宣称:“那一把尘土是西藏有史来最好的供养。”  
格西班的良知 
格西班晚年,有一次,许多有学问的僧众及学者被邀请到西藏南部遍尤地方的一户富贵人家修法并接受供养。格西班坐在这长列僧众中间,座位是依长幼顺序排定的。 
在当时,依习俗,茶、食物和其他供养品都是各别分送到每位喇嘛面前。侍者们沿着行列,从前头最年长开始,直到后面最年轻的一位。格西班注意到,正在分配的酸乳酪是上等的质料做成的,他怕轮到他时已经没有了。 
接着,他发现自己竟有如此贪欲、不合宜的念头,便对自己喊道:“贪嘴的家伙!真是贪吃!”班立刻伸手将面前桌上的木碗倒扣起来。 
当侍者提着酸乳酪壶来到班面前,请他将碗放正时,班拒绝了,解释道:“我贪婪的心已经享用过酸酪了。” 
以这种方式,像格西班这类的修行人,严格地看管自己的每个念头、言语和行为,使一切言行思想都融入灵修正道。  
 
转世的争议 
在佛陀之世约千年之后,有位伟大的大乘佛法哲学家兼知识论专家,名叫月官和一位同时期无与伦比的哲学家月称,籍由讲、著、辩,他们两人一起使“中道”教义思想凌驾印度各学派之哲学。 
月官的前一世是位受教育的印度人,他受到了大慈悲者观世音菩萨的眷顾加持,升起了无我的大悲与无缘的大慈。 
从前有位博学的大师,他后来转世为月官。大师与一位非佛教徒的学者辩论并获胜了,失败的对手很尊敬地提出他切实有力的看法。他说佛教班智达较卓越的逻辑辩论完全是靠他的聪明才智,因此,只要善于辩论的人都会赢得胜利。 
“仅是赢了一场辩论,又如何能决定性地证明佛教观点的优越呢?那只能证明谁是个较优异的辩论师罢了。”对手抗议地说。 
那位非佛教徒接着又说,他不相信能有确切的证据来支持转世的教理,因此对整个业力、因果的教法也提出疑问。“如果没有前生的证据,我们如何能相信有来生?”他说:“如果能证明转世确实存在,我和我的所有学生都将会改而追随佛陀的。” 
慈悲的佛教班智达想了片刻,然后说:“我将死掉,并刻意以某种方式转世来证明轮回是可能的。请国王来做证吧!你就可以得到你要的证据了。” 
他的对手既惊讶又感动于这位佛教上师对自己坚定的宗教信仰无我的奉献。他默默同意,虽然他不相信这个佛教徒会真正以自己最终的死亡,让这出戏剧达到合逻辑的结论。 
佛教大师要求国王和他的老师们,将他的尸体保存在密闭的铜棺内。之后,这位班智达在他自己的前额用朱丹做记号,在口内含了一颗珍珠,躺下来准备死亡,瞬间,他就辞世了。 
由于完全了知生死的幻象,这位佛教大师立刻如他所愿转生为当地一位班智达的儿子。幼童出生时有许多吉祥的征兆,其中包括:婴孩的眉间有朱红的记号,而且口中含有珍珠。 
这些奇迹引起宫廷教师们的注意,并转告国王。 
于是国王传唤了那位异教徒学者和其他证人,命令人将密封的铜棺在他们面前打开。珍珠已从圆寂的班智达口中消失,朱丹的记号也不见了,却在那无争议的转世者额前清晰可见。 
那位异教徒大师完全信服了,带领他的弟子皈依了佛法。他经常以那位佛教班智达如何舍弃自己的生命,使他人都能找到正道的故事来启发他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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