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隐迷墓

    ”以前的古玩一条街，现在的潘家园，虽说名字换了，但是他的内涵，精髓并没有改变，不过换了一副皮囊，增添了几分市场气息。
    此刻正直午后，潘家园的人还是有很多，这其中多是一些民间的古董爱好者，这些人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有几分眼力，不会对这些街边上的玩意轻易出手，但一但出手，那就是遇见真品了，但这种情况也不多见，因为以前的古玩一条街也好，现在的潘家园也罢，千百年来养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是精品，真品，都喜欢在暗地里交易，因为这些东西的来路大多不正，没有几件是干净的，摆在明面上会引起很大的麻烦，一但出了事情，对谁都不利，无论是中间人还是卖家。另一种就是民间俗称的冤大头，这些人出入古玩行，不懂得辨别真伪，觉得什么都新鲜，往往被人用假货、仿品坑了，还在乐呵呵的帮人家数钱，就跟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似的。所以说古玩这行的水太深了，凡事都需要谨慎而行。
    下车以后，二人没有急着赶去与金鼻子算账，而是在潘家园转悠起来，也感受感受新时代老东西带来的市场气氛，正好让我赶上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那是在潘家园里面的一个角落处，一位外国友人真在与一位商贩讨价还价，原来这位外国老看上了一份清朝时期的拓本，据说是出自李鸿章之手，本来价格是商量好的，结果那小贩一看眼前的人是位外国人，就起了贪念，那年月谁不知道外国人的美子好赚，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就是，”这些他妈的洋鬼子，整个就是一睁眼瞎，任嘛不懂，还想打古玩的主意，不坑他坑谁。但没想到那外国老也不是啥省油的灯，心里自知小贩在做地起价坑骗自己兜里的钱财，怒道，”你的嘛，不诚实。
    小贩也不依不挠，”我说这位外国朋友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咱做得这是生意，你情我愿，谈不上什么诚实不诚实，再说了古董这行的事情本来就没个准头，那价格也变化难测，也许前一秒还是这个价，后一秒就是另一个价儿，再说咱卖的这是百分之百的真品，整个潘家园在也找不出第二份来，这价格自然也得跟着上涨，我劝您要是真喜欢的话，趁现在我还没变卦之前拿走，不然一会这价儿还的涨，不瞒您说，想要买我这份拓本的人多了去了。
    看得出来这位外国老也是真喜欢这拓本，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大费口舌，摇了摇头，”你们中国人太会做生意了，好嘛，好嘛，就照你说得价码来。
    洋人走后，小贩先是喊了句，”回见您内，有空常来。见那洋人走远了，小贩立刻换了一副表情，往地上吐了口涂抹，骂道，”他妈的洋鬼子，装啥丫挺，爷爷坑的就是你。但当小贩看到手里的钱时，却又眉开眼笑了，数了数放进口袋里，继续做别的事情去了。
    我看在眼里，思在心里，这种事情在潘家园甚至整个中国地区来说都是比较常见，熟不知是洋人太傻，还是我们太精?纵观历史的长河，就是这样一群我们眼里的傻子，打进了北京，差点颠覆了整个中国，我们是该哭，还是该笑?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九月的四九城天气已经渐凉，街上的人们大多长褂披身，紧裤贴腰，被天空飘来的冷风一沁，我和胖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凶中的酒意也减小了一半，七拐八拐的走了不大会，胖子指着前面的一个门脸道，”这就是资本主义反动派金鼻子的指挥所。
    这间门房不大不小，装整的四四方方，棱角分明，檐下三尺之地悬挂着一块方形牌匾，匾额上写有”天来阁”三个大字，笔法之沧劲雄伟，令人叹服。
    胖子一指，”我说，看见这几个大字了吧，知不知道是谁写的，说起来那也算是咱劳苦大众里的一员，平日里受尽剥削，压迫，苦读诗书数十载，考取了公名，也算扬眉吐气了，但人家品德高尚啊，一心想要报国，就在这时候，你猜发生了什么?嘿，说出来胖爷我都替他鸣不平，正好赶上清政府倒台，大臣，皇帝老儿都他妈跑了，此人见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处施展，一时间心灰意冷，就离开了朝堂，流落到了街头上，眼看就要饿死了，正好这功夫赶上金鼻子家老头子路过，一眼就认出来此人不正是那中了头等状元的杨秀才吗?怎么会流落到如此地布，但随即他就明白过来了，原来是清政府倒了台。
    金老头子与那杨秀才以前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正赶上杨秀才进京赶考，那时的他就已经才华横溢，学冠五车，同仁都自叹不如。
    说来也赶巧了，那几日正好赶上金家古玩店开张，万事具备，只差那一块牌匾，金老爷子为这事没少求人，写了很多份儿，但他们的字金老爷子都看不上眼，这些年斗倒得多了，见过的名家字画多了，这眼光自然也跟着涨了起来。
    此刻见杨秀才在这里?心想，我何不请此人为小店写上几笔，此人的字迹我见过，还说得过去，再说日后传出去也有面子，他是谁呀，虽说落魄了，但好歹也做过状元朗。
    打定主意，金老爷子就露出了他那副资本主义的嘴脸，一翻威逼利诱之下，才骗得了这块匾。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其父，必有其子，金家老头子尚且如此，更何况这金鼻子了，他们这些个资本主义，平日里为虎作伥，就喜欢压迫咱们这些劳苦大众，胖子越说越激动，从怀里掏出一物，定睛一看，正是一把三棱刮刀，想当年我和胖子就是凭借他手里的这把刮刀，在什刹海公园以二敌十，最后获得了胜利，不过作为胜利的代价，我们俩进少管所呆了半个月，因为胖子一激动，照着一哥们屁股捅了一刀，此刻我见胖子把这玩意都拿出来了，只怕要动真格的了，就胖子这脾气，啊，我在心里都为金鼻子捏了一把冷汗，不过这也怪不得谁，只能怨他自己。
    二人来势汹汹就奔那店面去了，还没进去，就听里面伙计”虫吃鼠咬，破面烂袄一件。这话音刚落，又有一人说道，”我说，掌柜的，您可看清楚了，我这是正宗的水貂皮，要不是急等着钱用，我还不出手呢。
    ”这位爷，实话跟您说吧，您这件东西，年头太久了，你看这上面都褪了色了，我要不是看咱这关系，今天就这个价儿都给不了您。
    ”那人叹了口气，也罢，结了钱离开了。
    此人刚走，里面又传出了一个声音，”掌柜的，咱们铺子啥时候改成当铺了，我听说过收古董字画的，可没见过收破衣服的。
    ”要不说你还太嫩，那是一般的破皮袄吗，实话告诉你，这是清朝中期的古物，从宫里面留出来的，你看看这成色，一般人穿的起吗。
    ”掌柜的，这破皮袄真有这么高的价值，那您出的那价也太低了。
    ”你懂个啥，干咱们这行的，不开张罢了，一开张就吃三年，要是都太实诚了，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幸亏也赶上今天这位爷是个不识货的主，要不然事情也不能办得如此顺利，金鼻子摆出一副得意的表情，笑着打了伙计一个脖溜”古玩这行学问深了去了，以后多学着点。
    二人一听就忍不住了，好你个金鼻子，坑害了我们哥俩不算，今天又来蒙骗他人，胖子叹了口气，”正好今天新账老帐一起算了，这叫什么，秋后汇总。
    我和胖子气势汹汹的撩开了门前的帘子，只见金鼻子那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还是那副奸商味十足的派头，此刻正端做在一把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把壶，半眯着眼睛，正向嘴里送着茶水。
    见店里面进人了，还以为是寻常来倒卖古玩的客人，头也没抬的道，”二位爷，光临小店有何指教，这教字还没出口，他就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头，猛的的一个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看见是我和胖子，那眼睛里写的就两个字，震惊，那话都说不利索了，”二位……二位爷，回……回来了。
    金鼻子见我和胖子不做声，摸了摸头上的汗珠子，谓那小学徒道，”还愣着干啥?上……上茶，把最好的茶叶拿出来。
    小学徒估计心里也摸不着底，不知我和胖子的来意，但见二人的神色，以及金鼻子的表现，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应了一声，沏茶去了，走道大堂口时，还不忘回头撇了一眼二人。
    我见了示意道，”金爷你不用客气，今天我们哥俩来你这不是喝茶来了，而是想和你算算账。
    ”算……算账，二位爷，这话是怎么说得，你看……胖子打断了金鼻子的话，金爷您也别在这里费口舌了，都知道你这张嘴能说会道，我也不想听你那套说辞，今儿我们哥俩来的目的也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