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卡神

八点整，凯恩院长步履稳健地迈入教室。
    “姑娘们，小伙子们，早上好啊！”
    教室内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起立躬身行礼：“院长好！”
    向授课老师问候是这个年代约定俗成的规矩。黑暗动乱使得人类失去了太多太多，大量珍贵的资料遗失，科技断层，加之卡片科技引起的新技术革命。生存压力使得每个人接受教育的时间大幅缩减。一切的一切，都使得人类对知识更加的尊重。作为非遗传继承型族群，老师在整个族群文明传承过程中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他们，值得我们去尊敬。
    寒暄过后，凯恩院长立刻切入授课正题。
    “今天又多了五十个新面孔，暂且不深入展开了，就先给新小朋友们讲讲什么是修炼吧。”
    凯恩院长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众人皆是莞尔一笑。即使那些听过数十遍的战神级导师也没有丝毫的失望。这就是凯恩院长授课的魅力之所在—百听不厌。每一次都会有新收获、新体悟。
    “首先呢，我们先来谈谈是什么是圣者，圣者到底是什么？有的人会说：圣者是这人类中流砥柱，是这个世界最巅峰的力量。这种说法在普通人中很有市场，因为我们需要让那些战斗力偏弱的同胞们有生存下去的勇气和信心。但作为一名踏上修行之路的觉醒者，我们首先要摒弃这种观念。圣者只是修行道路上的一个阶段，是可以战胜的，圣者之中也有强有弱，圣者之后还有什么虽然目前还不清楚，但一定是存在的。”
    凯恩院长此言一出，教室后排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导师和学长们对此表示很淡定，发出惊呼的自然是第一次听到此类言论的新生。
    凯恩院长呵呵一笑：“新小朋友们，不要吃惊。宇宙之大，无奇不有。未来的学院生涯中你们会逐渐接触到很多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作为一名觉醒者，你们首先得树立这样一种观念：修炼无止境！”
    “院长，地球上有超越圣者的存在么？”
    一名比较大胆的学生趁着凯恩院长停顿的机会突然发问，凯恩院长微笑地看着他和蔼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新生们又是一片哗然，凯恩院长借着说道：“人类的修炼文明毕竟刚刚起步，目前为止掌握的都是只是来自未知宇宙的一星半点的东西。要形成一整套完整的修炼和新科技体系还需要很长很长时间的积累。这也是我们环球学院存在的主要意义之一。随着修炼的进阶，我能够深刻的感受到修炼之路的浩渺和自身的卑微。我的几位圣者朋友们也有同样的看法。圣者不是修炼之路的终点，而只是一个开始！”
    作为人类仅有的十几位圣者之一，凯恩院长在这个问题上自然是很有发言权的。听他这样一说，所有新生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而导师和学长们则是一脸的向往之色。
    凯恩院长的思维极其清晰，逻辑条理严谨，语言生动有趣，下方两百多号人听得如痴如醉。新学员们感觉灵魂中被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门后就是那个波澜壮阔的世界。已经听过课的学长和导师们也是获益匪浅，对照此前修炼实践对修炼的理解又更深刻了几分。
    叶辉听得也是津津有味，但不像其他新学员那般震惊。鹦鹉的存在，让他的视野站在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恐怕整个地球人类都难以企及。凯恩院长授课的质量自然毋庸置疑，叶辉获益匪浅。不过他却是对旁边正在录制卡影的那一套设备更感兴趣。
    黑暗动乱之后，人类一切以生存为本。作为草根阶层的叶辉，小时候最大的娱乐项目就是晚饭后和妹妹去街道办听三十分钟的公共广播新闻。至于说传说中的电视、电影什么的，那是绝对没看过的。数千万人口的江都城中，只有唯一一家卡影院。总之，黑暗动乱使得人类对于物质和精神生活的需求倒退了一千年。
    “这位同学，你好像对卡影机很感兴趣？”
    说话之人叫库克，是一名四十左右身材单薄的白人男子，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录制凯恩院长的讲课卡影。他操作者卡影机正好就在叶辉的旁边不远。看到叶辉听课的时候总是分心关注他的卡影机，所以他忍不住出言问了一句。
    叶辉低声回道：“与卡片有关的我都很有兴趣。”
    库克淡然一笑，好心地劝解道：“有兴趣是好事。但显然，你现在应该更专注于凯恩院长的讲课。你要知道，能听到凯恩院长的讲课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在凯恩院长课上走神的人。”
    叶辉轻轻耸耸肩：“谢谢提醒，但我一直在认真听。”
    如果是旁人，也许会就此打住。但作为一名科研人员，很显然，库克是一个严谨而又执着的人。叶辉的狡辩使得他微微有些不满，所以又说道：“一直在听？那么，刚才我们说话这些时间里凯恩院长都讲过些什么呢？”
    叶辉面色如常，低声说道：“凯恩院长说：这个世界具有自身的法则，万事万物依法则而运转。只不过法则的层次有高有低，有简单有复杂。当然，对于法则的掌握目前只是一些皮毛。但我们不知道和不能理解的东西不代表它不存在。即使是已经认知到的东西，也未必一定是正确的。我和我的圣者朋友们都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这个法则的存在，每个人的感受基本不同，其中的规律尚不清晰。华国的龙圣在十年前已经能够借用法则之力，所以他是人类世界第一强者……”
    叶辉一字不落地精确地将凯恩院长讲课的内容复述了一遍，神色如常。只是库克却是的淡定不能了，他一脸惊骇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仔细地重新审视起这个看起来颇为青涩而又弱不禁风的少年。嘴里结结巴巴地蹦出几个字：“一，一，一心二用？！”
    “库克，你有什么问题要问么？”
    库克刚才震惊的声音略微有些大，正好被台上讲课的凯恩院长听到，所以他便暂且停了下来，一脸微笑地看着库克问了一句。
    库克顿时满脸通红，赶紧起身躬身致歉：“对不起，是我失态了。请院长大人和各位原谅我的无礼。”
    讲课继续，库克坐回原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一脸懊恼地瞪着叶辉低声质问：“小家伙，你故意的对不对？”
    叶辉一脸无辜地问道：“我故意什么了？”
    库克一听更加羞怒，吭哧吭哧半天才说道：“你故意在我面前秀你的一心二用，然后勾引我失态，对不对？！像你这样的小家伙最是爱慕虚荣了！”
    叶辉有些无语，已经能够一心九用的他有必要在别人面前秀一心二用么？不过他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神色平静地保持着沉默。
    两人僵持了好几分钟，至少库克认为这是僵持。见叶辉长时间不回应，库克终于按捺不住，低声问道：“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叶辉。”
    “哦！~原来是你啊，你就是那个狠狠踩了斯图加特家族一脚的那个天才幻术师？”
    环球学院就这么大，一有风吹草头，那绝对是路人皆知。开学典礼上叶辉连虐克洛泽的事情自然是近期重大八卦事件。
    “那就难怪了，喜欢秀是你的风格。但是，小家伙，我必须提醒你，每个人都有虚荣心，这无可厚非，但你这样喜欢太出风头可不是什么好事。你们华国人不是常说：做人要低调的么？”
    叶辉有些无语，他喜欢秀？有没有搞错？他已经很低调了好不好？踩克洛泽的时候只用了三分力，已经能够一心九用的他有必要在别人面前秀一心二用么？！
    况且，刚才和库克聊天的时候他也一直关注着卡影机，确切的说，他刚才的状态是一心三用。不过他没有必要解释什么，省得又被人误会。而且，以后还得更低调一些才行。叶辉如是地琢磨着。骨子里，他只是一个孤独沉默的少年，并不喜欢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叶辉没有解释什么，但旁边的库克却是忽然热络起来。
    “叶辉同学，我们卡片研究所最近要从学员中招募几名研究助理，你有兴趣过来看看么？”
    叶辉一听，登时眼前一亮，将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到库克这边，认真点点头道：“好的，谢谢！”
    卡片研究所作为环球学院的核心产业之一，一直是人类世界卡片科技的领跑者。研究所内的每一名研究员拿出去都是能够震动一方的人物。不过这些人对于权势没有太多追求，他们更醉心于对卡片科技的研究，他们大多数都是很纯粹的科研工作者。
    作为一名初级研究员，库克本来是没有权力做主的。但是叶辉一心二用的天赋摆在这里，那就没啥大问题了。一心二用是卡片研究所初级研究员的重要资格标准之一。作为一名助理自然是钓钓有鱼了。
    简单聊了几句之后，二人便恢复了沉默。尽管卡影机不需要持续保持关注，但这毕竟是库克的工作，马虎不得。只能一心二用的他要一边录制卡影、一边听凯恩院长讲课，自然是没办法分神和叶辉聊太多的了。
    叶辉对此表示无压力，无疑义。
    （三楼空调架子上有只鸽子来筑巢，下了个蛋，上上周孵出一只小鸟，结果没多久小鸟夭折了。我难过了好几天，所以没有更新。这个理由你们还满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