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零一

秦可妤刚挂电话便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她轻呼一声，正想拍掉那只揽在腰上的大手，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是我。”
    秦可妤猛地转头，她还是素面朝天，只是将头发扎了一个马尾高高地，看上去更加清秀，表情很惊喜，“你怎么来了。”
    韩川则是一眼看到她胸前的春光。秦可妤顺着韩川的眼光看到了穿着低V的胸前，尴尬地咳了一声。
    “今天很漂亮。”韩川哑着声音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秦可妤的眼睛说。秦可妤自动双手挂上韩川，因为穿了高跟，秦可妤也不用踮着脚尖了。
    “嗯......是灵芝让我这么穿。”秦可妤轻声说，“你还没说你怎么就来了。”
    韩川突然凑上去啄了一口，“听说你被欺负了。”
    “没有啊。”秦可妤愕然，“我才不会让人欺负我呢。”
    “哦？”韩川眼里闪着最近秦可妤非常熟悉的光芒。
    “不正经。”秦可妤骂了一口，推开韩川，两人在大庭广众，虽然光线昏暗，但秦可妤还是不习惯在大众面前秀恩爱，她看到有人的目光往这边来了。
    又是李曼真，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连秦可妤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李曼真的丈夫搂着妻子的腰，在舞池挪着挪着李曼真看到了韩川和秦可妤在说着话。
    他们竟然认识？不过有白灵芝牵线，好像也不奇怪。但是她看到秦可妤隐隐约约的笑容心里却燃起了无名的火。
    “看来两位认识呀？”李曼真又是一脸笑容，说的话带着某种宣战的内容，“想不到可可你爸爸去世以后，你现在过得还不错嘛。”
    言外之意是秦可妤在爸爸死后去依靠上了其他男人，嗯、只是这个男人是韩川。但是提及到秦可妤的爸爸，却将秦可妤那点不想与人计较的心重新点燃。韩川正想说话，秦可妤轻轻拉住了手。
    灯光刚好一变，变亮了许多。秦可妤本来就有人在看这边，灯光转变之后才发现是很多人都在看着这边。她拿着刚才在服务员递给她的一杯高脚香槟，穿着高跟一步一步敲在瓷砖的地上，渐渐走近站在舞池的范围里的李曼真。
    李曼真不知她要干什么，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秦可妤不穿高跟也就比她高，穿了高跟以后变得更加高不可攀。她缓缓低下头，像是在怜悯什么，贴在李曼真的耳边说，“我爸——噢，你嘴里已经死了的监犯——有着你站着这块地上的10％的股份。”秦可妤说的不错，刚才她打电话给爸爸从前的律师，股权已经转到她的名下，她曾经看过那些投资，只是都不记在心上。秦可妤突然站起来，面无表情，轻声说着让人入坠冰窖的话，“说明什么，我完全有权力让你从这里滚出去。”
    李曼真心里一跳，她真的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她，脸上维持着笑容，也没有底气的回应道，“这种事情也不是你一个人决定的......”
    “你要试一试？”秦可妤低下眼眸，“初中的事情我没跟你算账是你看在你还幼稚的份上，想不到你现在依然这样。”
    李曼真没有说话，看向了秦可妤的身后。韩川走了上来，搂住秦可妤的腰枝。
    李曼真死死地盯着那只手，“韩总不是单身吗？不久前的报道——”故意提起，李曼真有点失了理智，她不相信眼前所看。
    “噢，你说那个。”秦可妤第一次说，“这是我男朋友。”
    韩川没有否认反而更贴近了秦可妤，“先回去？”
    “嗯。”秦可妤笑意更深，她很少这样报复别人，也很少在别人面前说自己的私事，但这次让她感觉还不错。
    在场有些认识韩川的人都很惊讶，知道韩川行事一向低调，想不到现在在这里公开了私人感情。
    李曼真在两人离去一会才在丈夫的叫声回过神来。
    “你得罪过韩川女朋友？”毫不留情的问话，让李曼真差点流了眼泪。
    “没有，只是想不到一句问话会让她反应那么大罢了。”她不能认输，不能。
    从前她在没遇上秦可妤之前一直受众人追捧，除了她的成绩还有样貌。但是初中分班的时候秦可妤以全班第一而让全班认识。后来因为秦可妤的性情反更加让男生讨论这个女孩怎样怎样。她坐在后面听在耳里不舒服。后来那么巧她看见过秦可妤的父亲名字，去找父亲在那里玩的时候不经意看见同名。
    她觉得命运如此安排必有她的道理。她等待，将这个消息放在最重要的时刻。所以便有了后来的一切。所有的事情都只是来源于小时对胜于自己的人一种不甘心罢了。李曼真自嘲。
    “你也开了一辆车出来，那我开的那个怎么办？”走到一半秦可妤才想起。
    “给姚堑开回去了，我们坐你开的这个回去。”韩川早就知道呆不久。
    “我看见大嫂大哥了刚才。”秦可妤说。
    “嗯，我知道。”韩川回答，“是他们夫妇俩让我来的。”
    秦可妤：......
    “会不会觉得我很坏？”秦可妤拉着韩川的手问刚才的事。
    韩川停下来，认真道，“怎么会？你太帅了，我都忍不住拜在你的短裙之下了。”
    秦可妤：......可以不那么认真地耍流氓吗？
    后续的时间秦可妤听白灵芝说了。
    她当时看了秦可妤出手真的是想拍掌，后来在初中的群上有人爆料说以前的事就是李曼真干的，李曼真一直看不起秦可妤什么的，但是昨天秦可妤就翻身，描绘的绘声绘色，白灵芝看了差点就鼓掌了。
    “嗯......”秦可妤没有什么感觉，“算是给过去小小报了仇吧。”
    “医生说你预产期多少？”秦可妤看着笨重的白灵芝问道，感觉做个妈妈真的很不容易啊，她想起了自己妈妈。
    妈妈离开那么久，若是她看到自己现在这般，也有人疼爱，是否会安慰一些？她想起了自己对妈妈说的不想结婚。到现在，她也这么想，只是......
    “快了，还有十几天，姚堑让我过几天收拾东西住院。”
    “这么早？”
    “他说有预感会早产。”
    秦可妤：......你们两个都这么不靠谱？
    结果证明姚堑的预感还真的挺准，孩子比预产期早了一个星期出来。白灵芝生了个儿子，有点小失望。
    “我本来以为可以把我女儿装扮成小公举的。”话是这么说，但她看到自己睡着的孩子还是眉眼都带着刚为人母的开心。
    在韩川和秦可妤拍拖的第二年的时候，韩川生日前一天突然说，“你是不是上个月没来？”
    不着头脑的一句话让坐在那里闲着看书的秦可妤猛地惊醒，不会吧？两个月前蓝心语刚生了一个儿子，嚷着叫韩川也赶紧赶紧。韩川不动声色。
    “你故意的。”秦可妤猛地想起这应是韩川的奸诈本色。
    “去验一下？”韩川没有否认，试探地问，实则心里有点紧张。他算日子也差不多了。结果表明，他的计算能力十分强大，秦可妤在蓝心语和白灵芝走入妈妈阶段之后被迫也即将走入这个阶段。
    其实韩川会这么做是看秦可妤对白灵芝和蓝心语的两个孩子都甚是喜爱，他也知道她只是没有做好准备，所以只能采用这种方式了。
    “我害怕。”秦可妤拿着结果，手有一点颤抖，“我、我觉得我照顾不来。”
    韩川握住她的手，“不怕，有我呢。”
    “那这就是你的生日礼物了。”秦可妤本来想了一天，结果被这件事临时搅和，现在又觉得这份礼物应该不错。韩川抱着秦可妤笑了。
    “这又是一份不错的礼物。”
    第二天韩川就拉着秦可妤去登记。秦可妤本来誓死不从，韩川有点委屈又幽幽道，“你想着孩子都不考虑我了？”
    于是秦可妤拿着户口默默地跟着去民政局了。就这样秦可妤成为某人的老婆。
    在知道秦可妤有了以后，在不知哪个角落玩得很开心的两个老人赶了回家，手痒痒地看着秦可妤还没涨起来的肚皮。白灵芝赶了过去告诉她怀孕应该注意的事情。
    秦可妤孕妇情绪上来了，在家里又无聊，随口说了一句，“生孩子真麻烦。”让韩川听到了以后，便安安静静地看了几本书，在家里把秦可妤所有的生活行程都安排得满满得却又轻轻松松的。
    在秦可妤三个多月的时候收到了哥哥寄来的请帖，哥哥跟韩若敏是打算定居在新疆了，所以秦可妤拉着韩川要去参加婚礼。
    韩川有点不放心，秦可妤说，“我烦，我一烦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我就想打人。”听了这句话的韩川赶紧买机票和自家妻子飞了过去，顺便又休息了几天。
    自从秦可妤怀孕之后公司的人便很少见到韩川来上班，韩川基本都是在家里工作的。
    秦可妤觉得这段日子过了很久很久，等肚子传来阵痛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她竟然要做妈妈了。
    “韩川，韩川。”秦可妤忍着痛，眼泪都出来了。
    “不怕，可可。”韩川亲着韩川的手，“我在这里。”
    结果痛了半天，秦可妤如愿地生了一个小公主，这可乐坏了所有人。白灵芝和蓝心语开心的是有小女孩可以跟自己儿子配对了，两老是开心在因为从小韩川就是个男孩也不用太管，现在终于有个小女孩出来让两人完心愿了。
    而韩川则对孩子是男是女也不那么看重。重点是他们整个家都完整了。他亲了亲虚弱的秦可妤，还没看自己的女儿。
    “是个女孩子？”秦可妤看了周边的人眉开眼笑的样子虚弱地说。
    “嗯。”韩川呆在她的身边。
    “我太累了，我先睡一会。”结果两人到了第二天才真正看到自己女儿的真面目。样子还看不出来像谁，但两人却是刚为人父母觉得很是新奇。
    “韩川，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抱着孩子的秦可妤突然说，“你凑过来一点。”
    “嗯？怎么了？”韩川坐在一旁双手压着床边，脑袋凑了上前。
    秦可妤亲了亲韩川的唇，带着某种感动，“我爱你。”
    韩川看着两个女人——都是属于他，一阵感动袭来，这句话是认识这么久以来，秦可妤第一次这么认真而且完整地说出来，他笑了，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一手抱过秦可妤的肩膀，像是同时把孩子也抱了进来，“我也爱你，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