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

VIP057:中计(感谢蓝蓝春天的月票)


    每每想到这个,石青云就不由得暗自感叹,若官场上的人都能如倾国皇后那般,只看德行才华,不论身家背景,那多少人才都能为国出力!
    那人转眼就到了跟前,飞快翻身下马,单脚跪在他面前说:“石大人!卑职本来正要去狄夷探听军报,可到了半路,却遇到宫中来了圣旨,便先送了来。”
    石青云听到是下旨,自然不敢怠慢,忙回头对他的小厮说:“速去请康将军到帐营接旨。”说着,他朝梁永拱拱手道:“梁大人此次过来是为了宣旨吧?请!”一撩衣摆,他便不顾梁永如何反应,急匆匆就先行奔向帐营。
    梁永刚下马还未站定,却看见石青云火烧眉毛般走掉了。他无奈摇头,但心里多少不忿。自己毕竟是宣旨官员,怎么居然石青云这个巡视在外的却一句劳苦也不问,独自就走了去等候帐营?可见朝中人说他恃才傲物的话不假。
    可是,圣旨重要,好不容易才轮到自己宣一次,总要找机会摆个官威。他当下决定先不理论,且等宣旨以后再说。
    “奉谕:石青云才华出众,兼有行军之能,上能辅助君王,下能协助军机。朕心甚悦。青云到西北之日虽短,但屡次能胜狄夷,有青云督战,平狄夷之日可指。着,升石青云为三品西北副将军,辅助定西将军康寻,一举获胜。钦此!”
    梁永读完圣旨,皮笑肉不笑地恭喜石青云:“西北副将军,可喜可贺啊!”
    康寻却是真的高兴。石青云来到日子虽短,但却与他意气相投,二人早已相助相辅。如今听石青云更成了自己的副手,要留在西北督战,他不由得喜上眉梢:“太好了!有了你的相助,此战果然必胜的!”
    石青云笑了笑,眼角眉梢处也尽是高兴。到西北这些日子,他总看见百姓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甚至有人竟被逼得要易子而食了。他早有了长留西北的想法,这几日也正打算上书到皇上那里,请求留下,没想到,皇上竟早已看穿他的想法。
    他正想着,却没想到梁永忽然酸溜溜地说了一句:“怎么?石将军竟不接旨吗?”他吓了一跳,不由得看向梁永,却被对方眼中那过于明显的嫉妒惹得不快。
    他三呼万岁,然后接旨,却在圣旨的夹缝处捏到一长条稍微硬点的地方。他心里一顿,也不知道梁永究竟是否知道这里有奥妙。
    不动声色地迎向梁永的目光,却发现他似是毫无察觉,依然一脸不忿的神情看向自己。
    这里究竟是什么?莫非竟还有密旨在里面?是皇上特意找了一个升官的借口,好将破狄夷的方法带给他?可,那是什么方法,竟要如此神秘?
    细细想去,他心里又再一顿,却害怕被梁永看出此中异样,想了想,还是先遮掩过去,等梁永走后再与康寻细看。
    于是他看向梁永,笑着说:“子虚一路辛苦了,莫若到里间坐坐,也好让本官一尽地主之谊。”
    梁永见石青云升了官,脸色与刚才立刻不同,以为他无非一个势利小人。心里除嫉妒以外,更添了轻视。当下冷笑道:“下官如今应该尊称一声副将军了,哪里敢与上司同桌而食?不敢劳烦。路途遥遥,此刻便要立刻回去复命的。”
    说着,他不再看康寻与石青云,猛地转身掀帘出去。寒风夹着雪花,随他的动作,一下子就灌满了整个帐营。梁永自小生长在南方,哪里经受得住?倒退了几步,却怕被人笑话,只好咬着牙,带了满腹不快,狠狠地摔帘而去。
    听着梁永的马奔离帐营,石青云与康寻面面相觑。
    康寻苦笑道:“若说官位,此间本官最大。可他连招呼都不打一个,自来自去,一点都不当这是军营。可见这些世家子弟,果然骄逸得很。”
    “大人不必与他计较。他素来都这样。只是如今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石青云摆了摆手,不以为意。他说着,便把圣旨递给康寻。
    康寻一手取过圣旨,脸色却登时大变。
    “这是?”看着石青云肯定的眼神,他知道石青云已经如自己一般,摸到了夹缝处的那长条硬块。想了想,他拔下头冠上的笄,一手压紧了圣旨一端,另一手捏着发簪,用簪子尖端划向圣旨。
    石青云细看去,不禁哑然失笑。那笄样式虽是平常模样,只在笄头处刻了一根翠竹,可末端却有乾坤。只见那处锋利异常,竟是故意铸成小刀形状。
    康寻见石青云一脸惊讶,不禁笑道:“若要行军,莫忘了,贴身的东西都做成可护身的样式,最是保命呢!”
    石青云恍然,但来不及说什么,只见康寻早已将圣旨破开,一分为二。不待康寻将笄插好,石青云早已眼尖地看见里面果然有东西。他心急如焚,一手将圣旨分开,一手就将里面那闪着金光的东西拿了出来。
    只是拿出来以后,他与康寻不由得对视了一眼。怎么?谁居然会在圣旨里藏着是一支女子用的错金凤头钗?!若说圣旨是御书房发出的,不可能写的人会不知道。可是,这支钗却也出现得太奇怪了。
    钗头式样甚是普通,不过就是一般手艺的错金之法。可是细看去,这钗身却不寻常。上面布满尖刺状的齿牙,竟与茁壮的荆棘无二。石青云皱眉:哪家女子会用这样的钗?若是这样扎在头上,岂非连头皮都扎得鲜血淋漓?!
    康寻看着那钗,不禁讶异道:“本官虽是武夫,可也见过不少女子头饰。就连家中姐妹的装饰打扮,也都随了时兴样子去打造。怎么本官从没见过这样的钗?这钗,不是下官直言,若是谁戴了在头上,只怕会扎得鲜血淋漓呢!”
    他的话与石青云的想法不谋而合。石青云沉吟着将那钗捏着手中,却不小心一下就被钗身上的锋利尖刺割破了手指头。殷红的鲜血立刻从指端冒出,顿时竟染红了那金黄的钗身。
    贴身小厮忙取来干净布巾替他包好伤口。康寻看着石青云的小厮那七手八脚的样子,取笑道:“你们读书人家果然爱惜身子。这么点小伤口,放在我们身上那是连看都懒得看的。”话虽这样说,他却挥手让自己的小厮上前。
    只见康寻的小厮上来接过布巾,三五下就飞快包好。
    石青云带了点感慨地看着那光荣负伤的手指,感叹道:“大老爷们的皮粗肉厚尚且被它一戳就破,若是换了女儿家,那该多容易伤着?!”
    康寻看他一副伤春悲秋的样子,不禁失笑:“读书人偏就迂腐。依本官说,这钗定是为了整治人才特意做成这样的。不然谁愿意将自己扎得一头血?再者,这尖刺如此锋利,只要是血肉之躯便一碰即伤,何来男女之分呢?!”
    他话音刚落,可却不由得被自己的话怔住了,猛地看向石青云。
    石青云也像是悟到了什么似的,几乎是同时定睛地看向他。
    整治......锋利.....一碰即伤......
    康寻猛地一拍手掌,高兴大喊道:“青云,你说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话来得突兀,他的小厮不由得狐疑看他。在他们眼中,康寻虽是热血方刚,可却还是沉稳。这喜极若狂的样子,平时都没有见过,更不用说来到西北之后了。
    但是那小厮却更惊讶地看到石青云也同样兴奋地对着他家将军大叫:“对对对!此刻我们便应该立刻动手着人去打造!”
    二人的贴身小厮虽不明白各自主子在说什么,可是毕竟多日没有见过他们开怀大笑的样子。此刻见了,也不由得相视而笑。
    康寻立刻转身走向书案,铺开白纸对石青云说:“青云,你来将它的样子画下,我好立刻找工匠去打。”石青云答应着,顺手拿起一支笔,蘸了浓墨,细想一回,挥笔就在纸上画了起来。
    他本就才华横溢之人,琴棋书画自是精通,这区区几笔更是不在话下。
    只见他寥寥几下,一根巨大的荆棘便横亘在纸上,那锋芒毕现的无数利刺在枝条上朝四面八方竖起,仿佛昭示不可触碰。这荆棘如长满毒牙的巨蛇,蜿蜒盘桓在纸上,恐怖却不可一世。
    石青云一气呵成,扔下笔就将纸举起递给康寻。
    康寻接过,细细看了,又在沉思一回,动手用笔为那些尖刺添上点点黑色。
    石青云恍然大悟道:“用毒?!”
    “青云果然知晓我意!”康寻满意地笑看石青云。
    石青云会心笑了,点头不语。
    不多会儿,只见康寻让人找的工匠过来了。只因康寻本家就是专做兵器的,所以康寻素来熟悉这些工匠的技法。石青云坐在一旁,听着康寻与工匠围在那桌旁讨论图纸,他忽然有了一个新想法。
    走过去,刚好听到康寻说:“你要记得,这荆棘条上必须留下小孔。”石青云忽然插嘴道:“另外,记得做的时候不能中断,必须是一长条的荆棘连在一起的。”
    康寻讶然,可是石青云这人说话与做事一样,素来没有把握和根据的事情,他都不会做。当下便也没有过多问个究竟,只是淡淡点点头。
    不多会儿,工匠行礼离开。
    两日后,那无比可怕的荆棘条便被工匠打造了出来。康寻更特意去了八十里外宸惊风的住处,找宸惊风特意配制了浓烈毒药。
    宸惊风虽不知道何意,可是他来这里多日,也留意着军中,知道以康寻与石青云的为人,定不会像之前的那班老油子大兵一样,说话做事毫无章法,于是,二话不说便直接配制出了毒药,着人送去给康寻。
    康寻大喜,直接带着人便连夜动手做事。
    两日后,狄夷首领脱儿图接到康寻的邀战书。
    此时,他正与那因为狄俞大战而闻名的杜锗饮酒,还找了宫中的舞女歌舞助兴。那些舞女个个轻纱覆身,几乎不着片缕地摇动细若柳枝的腰身,看得脱儿图血脉愤张。
    他不屑地对杜锗说:“瞧,这俞国大将莫不是被我们打得疯了?居然敢主动下战书!”
    杜锗细看了一回邀战书,不由得蹙眉道:“此事未必就是如此简单。我们还是需要小心为上的。莫若这次不要迎战。”俞国虽然国力强劲,可此次却因为熊兵的关系才被打得连气都喘不过来。可是此刻却主动下战书。这事当真有点诡异。
    若有解释,那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已经找到了破熊兵的良策。
    于是,杜锗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可却因为脱儿图为人妄自尊大,倒不方便直说,便只是摇手说:“在下劝国君还是慎重行事。”
    脱儿图不屑笑道:“就凭康寻这个手下败将?怕什么?难道他是为了亲自向我求饶,所以才会下战书?”
    杜锗不认同地反驳他说:“此时不比当初。当日他们还没有摸清情况,贸贸然出兵,自然是吃亏。可是我们也不过就是沾了这一点光。”顿了顿,他不由得看向脱儿图。
    可没想到脱儿图居然一脸不屑。杜锗低笑一声,道:“国君莫要忘了。如今郝俞联手,不可小觑啊!”
    脱儿图哈哈一笑,站起来朝他迎面走去。杜锗吓了一跳,却只见脱儿图手中捧了兽头金樽,脚步踉跄,脸泛潮红,几乎连樽中的酒都洒了出来。
    他顿时放下心来,也捧樽在手,对来到面前的脱儿图,举杯说道:“不过,如今康寻自顾不暇,国君倒是可以放心的。”
    脱儿图愕然,定睛看向杜锗:“你怎么知道我命人对他们投毒了?”
    看他这样不经脑子,随口一句就能戳穿,杜锗心中更是鄙夷。只是他虽万分看不起也不可明言。当下微笑说道:“昨日我刚接到探子消息,说他们军中开始有人腹泻不止。这西北之地甚少这种病症,若不是下毒,哪里会忽然出现?以现在的情形来看,自是国君的妙计。”
    脱儿图仰头大笑,与杜锗碰杯后一饮而尽。他脸上尽是得色,眉飞色舞,神色竟似是胜券在握:“如此一来,我倒要看看,康寻打算如何迎战!”
    杜锗微笑点头,心里却不敢苟同脱儿图的看法。
    虽然康寻的战书是两日前发出,而他们那边的人是昨日才开始腹泻,时间上应该是先发出了战书,然后再出现病症。可是俞国实力实在太强,比起狄夷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如今再多了一个郝国。而狄夷无非自恃一支熊兵,若他们果然想到破阵之法,狄夷这边能撑多久,恐怕不容乐观。
    这情形,已经开始让他看不清了。
    脱儿图却并没有看出杜锗在想什么。他高兴地连连拍着杜锗的肩膀,大声说:“元王果然是元王!当初天狼没有重视你,实在是你们国君之过啊!不过,你放心,等战胜俞国,我便把他们江南一地话给你,让你做郡王!你只要安心效力,高官厚禄、美女金银,要什么有什么!”
    杜锗掩下满腹心思,垂下眼睑,满脸堆笑拱手拜道:“如此,便谢国君赏识!”
    晨曦初露。北风却没有减弱的迹象,依然凛冽得如刀一般刮着人的脸。
    宸惊风却满头是汗地从士兵的帐营中出来,只见石青云迎了上来,满脸着急扯住他的衣袖问:“毒王,这可果然是被人下毒了?!”
    从昨日开始,军中忽然有士兵腹泻不止,居然在半日间,就已经有四分之一的人出现了相同的症状。军医已经足足忙到通宵达旦。可是,他们所开的药,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无计可施之下,石青云忽然想到了是否有人刻意投毒在食物上。他找了几个症状较轻的士兵问了一下,才发现这些人有的是吃过早饭就开始腹痛,可有的却并无进食。可见并不是在食物上出了问题。
    何况,他素来敬佩帝后在三国之战时与军士们同住同食,所以他也同样是和士兵们吃一样的东西。但他也吃了同样的东西,却并没有出现症状。
    可是无意中,他却发现,出现病症的人都是喝同一口井里的水。所以,这就是说有人在这口井里投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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