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媒·戒

第60章


浪漫的爱情跟实实在在的生活,跟充满了人间烟火味的婚姻,完全是两回事儿。过度相爱会产生一种太在乎对方的感情,也可以说是对人要求太高,就是说当我特别爱你的时候,我可能会变得神经过敏、小题大做。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要求符合相亲相爱的人的身份,认为那样的感情才纯沽、才浓郁。你有一丁点儿事情、哪怕是一句话让我心里不舒服,那我就会想你是不是这个不对呀,那个不好呀,你如果爱我,怎么能那样说话呢?怎么能那样做呢?两个人太没有距离了反而最容易引起磨擦,只要稍微有点不如意,就会不满埋怨,便会很快演变成堵气或争吵,搞得两个人都很累,超级累。
  很多过来人都知道这是一种孩子气的表现,细水长流的感情应该是具有包容性的,应该让自己和对方身心舒畅与自由放松。并不是两个人事事处处、时时刻刻都步调一致没有矛盾,而是在有差异和矛盾的时候,争相忍让。相爱不易,相处尤难,但只要勇于和善于忍认,事情就不至于太糟糕。
  可惜的是,当局者迷,很多人也就是事后诸葛亮,事到临头却很少有人迈过那个坎。年轻不懂事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自尊性或虚荣心比什么都重要,为了它,什么都可以放弃,哪怕是爱情本身。
  我得承认上面的感慨几乎是周镇的原话,我没有对此进行添油加醋。在我对他的采访中,基本上是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答式,唯独说到个人情感生活的时候,周镇的话才开始多起来,甚至一下子有了文学青年的气质。
  我认为他上面的话说得很棒,没想到后面的话同样精彩。
  我问周镇,后来两个人还有往来吗?
  实际上两个人刚一分手就都后悔了,但没有勇气重归于好,怕陷入到互相伤害的恶性循环中,甚至避免相互见面和互探信息,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面对新的生活。
  周镇说,如果说我们真的又在一起的话,过去曾经有过的美好感情我怕会永远消失。就像我看过的一篇小说——《站台》,讲的是大学里面一对恋人,爱得死去活来。大学毕业的时候要各奔东西了,那时不像现在,交通、通讯都很方便。男孩要送女孩走,在站台上,两个人是那样的依依不舍,女孩眼睛里含着眼泪,是那样无助而惹人怜爱,男孩揪心呀,他觉得这辈子他认为最美的女人、最完美的事物,一切的东西,到这里就结束了。然后,时隔十多年后,这个女孩子终于忍耐不住找到了他,说现在过得不好,要和他住在一起。他听到女孩的表白是多么兴高采烈,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没想到上天真的会把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赐予给自己,他把她接了过来,结果呢?一个月,甚至不到一个月,两个人再次分手。变成了女人的女孩儿又要走了,他又到站台上去送别,这一次,女的眼中再没有泪水了,男的心中再也没有汹涌起伏的波涛了,他们就象两个陌生人。
  周镇说,知道吧?有些东西,失去比得到会更完美。
  我不知道已有家室的周镇会不会同意我把他的感情生活写出来,但他获得了我的尊重,在这个肉欲横流、找个性伙伴就象上肯德基买个汉堡包那么容易和随意的年代,一个男人愿意在心灵的一隅安放他曾经有过的感情,我们将有理由相信,他会把当下看得更重。
  其实,从放弃高考的那一刻起,周镇便早早地脱离了正当生活的轨迹,他似乎更有机会在青春躁动时期误入歧途,但他没有。
  他是一个对自己负责任的人。
  我一厢情愿、按照教说的惯性思索把之归功于阅读与音乐。周镇喜欢看书,《水浒》、《三国》、《西游记》还有《红楼梦》,他在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就已经看完了,在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陪伴他的是《十月》、《收获》还有《读者》,那篇《站台》就是在《读者》上看到的。至于音乐,周镇说他从小喜欢,不仅以它为生,还能以它为事业,这是多么幸运的事情,比上十所大学都强。
  周镇的太太是个舞者,他们的儿子刚满十个月,他们应该得到更多的祝福。
  周镇将于2004年秋天与天娱传媒、与王谅和王伟发生交织。
  实际上,当周镇往家里寄了十二万元之后,他也有过短暂的迷茫,好象觉得人生的一大目标已经完成了,心里反而空落落的。从1994年到1998年,这四年周镇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种荒废状态。他想自己写歌,出个名儿什么的。这个时段,我们再次看到了崔健对周镇的影响,尽管他们的相遇已相隔了几年,周镇仍然沉迷于摇滚中不能自拔。自己屁颠颠跟在崔健身后的情景总是历历在目,他觉得大师离他那么远又似乎近在咫尺。我无法考证中国现代摇滚大佬是否知道或记得周镇(我们无法强求精神导师跟他的崇拜者具有一样的记忆库存),但前者确实成为了周镇前进路上的一盏指路明灯。
  那个时候周镇已经到了长沙,包括几个一起从福建来的朋友。
  他们玩的音乐跟长沙人不同,第一场演出在今日世界夜总会,客人点的歌,他们居然从来没听过,象什么《一封家书》呀,什么张学友的《吻别》啊。他们当时玩得是摇滚,走的完全是崇洋迷外的路线,然后依样画葫芦地搞一些自己的作品。
  老板是识货的,很欣赏他们那个乐队,说你们这个乐队水平真的好,但是你们跟市场太脱节了,我力保你们十天,如果十天以内客人接受你们,一切OK,否则,我就爱莫能助,我总不能赔本赚吆喝。
  结果十天之后客人还是不买账,周镇他们那个乐队就这么解散了。
  但周镇这个时候已经喜欢上了长沙,他不想走了。当时正好在搞《湖南十佳原创歌手比赛》,周镇兴冲冲地报名参加,结果第一轮就被淘汰了。他没当回事,进湖南最早也是当时最红火的罗曼歌厅做了一名乐手,继续搞自己的音乐,直到王谅因为南岳佛教梵呗剧的事来找他。
  那是王伟接的第一单节会活动业务。总导演王谅请周镇担任音乐制作。那也是周镇第一次担任大型活动晚会的音乐制作人。要命的是周镇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佛教音乐,他对所谓的佛教音乐的感觉就是敲木鱼、暮鼓晨钟和喇嘛念经之类。
  王伟对这一单业务要求甚高。
  周镇求救于网络,上网一查才知道,佛教音乐始于古印度吠陀时代,佛教音乐是教徒对佛的诸供养之一,也是佛教修行的重要法门。我国的三国时期就开始有了佛教梵呗。
  “呗”为古梵语的音译,意为赞叹、赞颂,是佛教举行宗教仪式时,教徒唱给佛与菩萨的颂歌。因“呗”与佛教同样从梵土(古印度)传入中华,故称“梵呗”。
  周镇与王伟很快就统一了思想,保持佛教音乐的内核,实行娱乐化的包装。佛法普度众生,它应该是慈悲的、亲和的、抑恶扬善、宁静致远。
  周镇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任何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必须做得最好,不仅是自己觉得最好,也要让别人说做得好。他那时还没有正式加入王伟的团队,属于跟朋友帮忙性质。这就更得全力以赴了,千万不能丢这个面子,不能丢“和尚”的脸。
  晚会大获成功,一曲曲有如天国飘来的佛乐萦绕在五岳独秀的南岳衡山上空,像无声的诗,如有韵的禅,给人一种纯净的、涤荡尘埃的感受,带给人们自然清新、别致独特的享受。
  周镇于2006年和王伟他们一起做完“碧海明月慈悲心”三亚大型佛教心灵音乐晚会之后,正式加入了王伟的团队。
  周镇在宗教音乐这块儿出了名。2007年国家宗教局在湖南广电搞了一个“五教同光共治和谐”的大型音乐晚会,承办者不是天娱传媒而是湖南经视,但他们还是请了他。
  除了佛教音乐以外,湖南省每年的旅游节,周镇也都是音乐制作人,慢慢地,周镇在业内的名气越来越大,而最让他得意的,还是海南省去年在俄罗斯举办的旅游产品推介会,正是由于他的音乐素养和执着坚持,才避免了一次极有可能出现的外事事故。
  里面有新丝路模特儿表演的一个节目,新丝路自己选的配音曲叫《TheMass弥撒》。作为总的音乐制作人,周镇一听那音乐差点吓出一身泠汗,因为坊间流传,THEMASS曾作为党卫军冲锋队的队歌,甚至还有纳粹德国军歌一说,如果在这种场合出现,那些俄罗斯的高级官员将会是什么感受?岂不是要极大地伤害俄罗斯人的民族感情?
  周镇坚持把这首歌换掉,但几乎所有的人都不同意,认为时间太紧,临时换曲将会影响演出质量,再说了,他们根本不相信周镇说的话,认为那不过是以讹传讹。
  周镇必须证明给他们看。俄罗斯通讯不发达,并不象我们国家大街小巷都处都能找到网吧,为了上网,周镇花600美金在酒店开了一间房,上网查这首歌,又把新丝路模特儿队的领队和晚会总导演叫过来,找到这首歌给他们看,听听旋律,看一看歌词是什么意思,他们这才没有话说了。
  海南省政府的领导事后听说了这件事,紧紧握着周镇的手,半天没有松开。
第六节 性情金涛:用真诚从张曼玉手里抢单
    我们已经很熟悉的金涛,是2006年10月正式成为王伟团队中的一员的,先是参与了长沙市雨花商文化节,第一次感受了新团队积极进取的向上精神和良好的工作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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