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闹,你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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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se回到家后,才接到褚茗子报信的电话。她打开电脑登陆bbs,果然看到了带着hot小标签的帖子飘在首页最上方。她一页一页的翻着帖子,一边看着成片的爱意表白,一边吃着飘飘为她准备的水果。
    她打给沈瑜,告诉他这个消息,她在电话这端说的滔滔不绝、激情飞扬,然而电话彼端的他始终很冷静,像是说着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一直沉默的沈瑜忽然打断她,“我想充电。”
    被打断的sese嘴巴还张着,脸蓦然红了起来,随便扯了一件外套便匆匆跑出门。
    他就站在路灯下,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的目光望着她,眼睛中闪着细细碎碎的光彩,唇角那抹浅浅的笑,仿佛是竭尽全力在维持着。
    晚风冷冷的,吹进sese的脖子,她不禁缩起肩膀,朝着他跑过去,却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他的眼睛中,是她很少会见到的神色,他的眸子多数时候如水般平静,有时清冷,被他眼中的情绪吓到了,站在他面前不知所措,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过来。”沈瑜张开手臂,声音略带着嘶哑。
    sese轻轻走近,双臂环腰的抱住他,很紧很紧的抱着。她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他解开大衣将她环在怀中。夜很深,风很凉,温度很低,他的怀里温暖一如既往,可是她却觉得暖不热他的心。
    “你怎么了?”sese的脸贴在他胸膛,声音很轻的问。他总是把心事埋得很深,除非迫不得已,从不说起,连喜欢她,也都是小心翼翼、反复掂量。她能清楚听到他的心跳,却猜不透那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其实,她一早便察觉出他的异样。开车时,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撑额,车速很慢,目光似乎很远,像是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中若有所思。吃饭时,也有些心不在焉。她不知道他怎么了,他不愿讲,她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沈瑜望着被霓虹灯映红的天空,似开玩笑似认真的说:“想让你更加依赖我,越来越离不开我。”
    sese转了脸,脸颊绯红,喃喃着说,“已经离不开了。”
    沈瑜收紧环住她的胳膊,埋头在她颈间,重重的呼吸,她身上有股子特别的香味,不同于香水,幽然浅淡,却沁入他的心脾。
    良久之后,sese从他怀里探出头,仰着脸凝望着他,“飘飘说,今晚会下雪,我们一起等好不好?”
    “好。”沈瑜抚平被衣领堆起的头发,亲吻她的眼角。
    沈瑜把车开出小区,停在空旷的广场,买了两杯咖啡,等着雪来。车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后来,雪没有来,天气预报一如既往的不准确,他们两个却感冒了。
    沈瑜只是鼻塞,sese则比较严重,发了热。沈瑜到医院拿了些药,把sese送回家。
    到家时,已经是凌晨,惊动了已经睡下的陈淑曼。她看到了送sese回来的沈瑜,得知sese生病,嘱咐了吴妈和飘飘好好照顾他们,并吩咐给沈瑜准备房间,她的情绪始终平缓,并没有因为sese感冒而迁怒沈瑜,也不像过去那样紧张关切sese的安危。
    sese服了药,裹着被子沉沉的睡去。睡着前,她拉着沈瑜的手说:“希望明天早上可以看到雪。”
    沈瑜亲了亲她的额头,掖了掖被角,坐在床边的软椅上,借着床头鹅黄色的灯光,细细致致的打量着她的面庞。飘飘轻轻的走进房间,告诉他已经准备好房间,让他去休息,由她来照顾sese。沈瑜微笑谢绝,寸步不愿离开。
    sese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时,头仍然昏昏的,鼻子不透气,阳光已经撒满房间,她伸着懒腰坐起来,竟然看到了沈瑜。就像做梦一样。
    “醒了。”沈瑜将手里的书放在一旁,抬手抚在她的额头上,“热度退了,等我一下。”说完,便起身走出卧室。
    从头至尾sese都很诧异,脑海里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也是一片空白,只能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不久后,他折返回来,端着一个小托盘,一碗粥,和凉碟清淡小菜。“吃点东西,然后把药吃了。”
    对了,他们说要一起等第一场雪,可是她却不争气的感冒了。他把她送到医院,又送回家,看着她把药吃了,亲吻她的额头,为她掖紧被角。
    他手里端着粥碗,她不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他笑,“是不是想让我喂你?”
    “嗯。”sese点头。
    沈瑜夹了小菜,放进碗里,再用勺子舀起,递到她嘴边。
    “你一直在这里陪我吗?”sese忍不住的问。
    沈瑜的神情严肃认真,夹着菜、喂着粥,仿佛喂她吃饭是天大的事情,需要格外小心谨慎,“严格说并不是,早上回去换了衣服。”
    这么一说,sese才注意到他身上的毛衣并不是昨天那件,而是一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宽松款式,但是非常挑人,一般人穿不出他这样的效果,更衬得他五官精致,尤其是鼻子,挺挺的,是她最喜欢的。
    想起昨天没说完的话,sese便打开话匣子,“他们都在揣测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谁?”
    “b大的同学啊,你的照片被发到论坛,有人回复说看见我和你一起,于是他们就把你和我在孙教授的课上接的那个电话联系在一起。不过好奇怪哦,他们都没认出你是沈瑜。”
    沈瑜失笑,“我毕业已经十年了。”言外之意是不认得他很正常,
    “那又如何?”sese反问,眼睛睁得圆圆的,力争要他相信他在b大仍然非常有人气,“用茗子的话说,虽然你已经不在江湖,但是江湖上到处都是你的传说。还有还有,你的照片现在还贴在经济学院的宣传栏呢。我想呢,大概是你那天的穿着,和平时在媒体上西装革履的样子不一样,现实中的你更帅,更温柔,照片中总是不苟言笑,一副很清冷的样子。”
    “那是对你。”对别人,也不会温柔。
    sese美滋滋的笑起来,跟着继续说:“我还听说,你和齐教授,还有凌然的叔叔,在当年被称为‘吉祥三宝’,茗子告诉我,这是一首歌的名字,我还特意去听了呢。但是吉祥三宝明明是一家人,爸爸妈妈和孩子,你们三个有没有讨论过各自的角色?”
    “季忻禾。”沈瑜忽然唤她的名字。
    “嗯?”sese挑眉,睁大眼睛看着他,期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嗓子疼吗?”
    sese吞咽了口水,有些刺刺的痛感,于是点头,“疼。”
    “那就闭上嘴巴,少说话多喝水。”
    sese请了病假,待在家里躲风寒,沈瑜一直陪着她,她睡睡醒醒,他则一直坐在床边看书,他把电话调成静音,有重要的电话,便到房间外接听。
    傍晚时,她的晚饭依然清淡,为了陪她,沈瑜和她吃了同样的晚餐。之后,他们看了一部电影,直到她再度睡着,他才离开。
    沈瑜自始至终没有向sese说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sese对此也绝口不提。沈瑜很感激sese能如此体谅他,很庆幸今生能遇到sese,甚至觉得自己何德何能。
    今冬的第一场雪,在sese生病后的第三天才姗姗来迟,这时她已经恢复元气,像过去一样活蹦乱跳的。她满心期待着这会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雪,可以让她尽情的在雪地玩闹,自小生活在没有雪的香港,对于雪的期待,是旁人无法体会的。可是,这场雪落地即化,几乎没有存积,sese不免有些失落。
    圣诞节前夕,褚茗子和sese为褚司的公司拍摄了一组闺蜜画报铺天盖地的出现在网络上,以“寒冬季节最温暖的闺蜜情”为主题,开启新一段的购物狂欢,整个网站折扣不断,褚司名利兼收,也领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靠自己能力挣来的收入,虽然不多,但是感慨万千。她把钱分成多份,几乎给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买了礼物。褚茗子则选择请客吃饭,顾凌然白吃又白拿的,好不欢喜。
    阳历新年时,sese有了三天的假期,沈瑜带着她飞到东北看冰雪大世界。同行的还有褚司、褚茗子、邱若谦和顾凌然。
    学子们暂时抛开了即将面对期末考试的压力,在冰天雪地中玩的忘乎所以。当晚,sese和褚茗子分别收到的一封邮件,改变了她们的心情。
    很简单的内容,甚至只有几个字:新年快乐,一切安好,勿念。来自,苏暖。
    这个躺在脑海深处的名字,没有人主动提起,这个在记忆深处的人,在这一刻,又重新复活,她的样子在脑海中又鲜活起来,却始终蒙着一层雾一般,看不真切。收到这样的邮件,sese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高兴的是苏暖安然无恙,难过的是除此之外,对她仍然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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