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闹,你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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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数月,sese觉得她们和苏暖之间仿佛已经隔了千沟万壑,不敢轻易回复苏暖的邮件,不敢问她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sese和褚茗子当晚都没有睡好,隔天也意兴阑珊,旅行的兴致大打折扣。好在旅行接近尾声,大家都以为她俩因为连日的玩闹太过疲惫,并未过问什么。
    假期的最后一天,他们乘机返航北京,期末考试周即将到来,复习功课迫在眉睫,sese暂且不去想苏暖,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复习中去。随后的这段日子,苏暖在脑海中的影子渐渐淡了。
    安然无恙的通过期末考试,稳扎稳打的结束了大学第一个学期,整个寒假,sese都和沈乔厮混在一起。沈乔怀孕已经八个月了,停止工作,开始专心待产。杨乾不许她一个人出门,就连待在家里,也最好有人陪着。
    沈乔依然很瘦,唯有肚子越来越大,四肢还像过去一样纤细,然而食量却大得惊人,营养都被宝宝分走。最近医生开始要求她控制摄糖量,因为肚子里的宝宝的体重已经超过相应月份的最高标准。
    虽然带着一只球,却丝毫不影响沈乔的灵活身手,自从休息后,请了教练来家里帮她练瑜伽。沈乔是闲不住的,家里总是很热闹,每天都会有人来串门子,人齐了就打麻将,人多了也玩德州,偶尔来个主题趴。跟着沈乔厮混,sese学了不少技能,经常在沈瑜面前炫耀,沈瑜也会装模作样的真诚点头,摸着她的头说她很能干。直到那日,她亲眼见到沈瑜怎么用德州扑克杀掉一桌子的人,想着之前的炫耀真是觉得无地自容。
    sese把沈乔画进漫画,围绕着孕妇的有趣日常,笑着的同时,感叹做母亲的不易。看着沈乔,sese总是努力在脑海中营造出母亲怀着自己的样子。自己的到来一定也是让母亲欣喜若狂的,一天一天期待着她的降临,小时候调皮,又不懂事,会惹母亲难过,而母亲却没有等到她长大就离开,让她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膝下承欢。
    她的笔停在数位板上,眼睛望着电脑屏幕愣愣的出神,就连沈瑜走近,都丝毫未觉。沈瑜看到屏幕上的画,还留有一些感慨母爱的文字,他抿着唇,凝神细细看着,而她在这时也终于发现了他。
    还来不及从感伤的情绪中脱离,看到他,她不像平时那样欣喜,样子有些委屈,又好像很难过,张开双臂,声音像需要安抚的猫咪一般柔柔的说:“抱抱。”
    沈瑜依言抱住她,手抚上她的后脑,温柔的抚慰着,“怎么了?”
    sese在他怀里摇头,“只是看着沈乔这么不容易,觉得做妈妈好辛苦。我想,每个母亲其实都是爱自己孩子的,所以才会甘愿为他受苦。”
    沈瑜当然知道她的意有所指,也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了已经过世的母亲,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会越来越沉重,于是故意逗她说:“现在开始考虑这个是不是有些早?”
    后知后觉的sese反应过来,有些羞赧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却不肯认输般说:“才不早,这叫未雨绸缪!”
    “你说的也有道理。”沈瑜笑,手指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
    沈瑜的话成功将她从难过的情绪中解脱出来,然而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她打量着他眉宇间的笑意,试探的说:“对了,沈乔今天跟我说,盛夏就要回来了,会在国内过春节。”
    沈瑜将她的电脑拿近到跟前,翻看着她之前的漫画,蛮有兴趣的看着,对于她的话,也只是反应平平的回答:“很好啊,这样家里就更热闹了,爸妈肯定高兴”
    他在看漫画,而她在看着他。窗外阴云密布,寒风瑟瑟,她的心中总是暖暖的一片。
    临近过年,沈瑜却开始忙碌起来,经常是回家换了衣服又匆匆离开,sese干脆在沈乔家住下,沈瑜有空闲就会来沈乔家坐坐,而注意力却不在孕妇身上。沈乔总臊他,他却是笑笑,无所谓的样子。
    大年二十五,陈淑曼带着佣人返回香港,sese想劝她留下来一起过年,沈家也一直邀请她,可她坚持要走。
    大年二十六,盛夏带着她刚满周岁的孩子和老公鲍文卓一起回国,同行的还有盛夏的阿姨方敏。
    鲍文卓是美籍华人,神经外科医生。盛夏曾经得过很严重的抑郁症,鲍文卓是她心理医生的朋友。他们在美国初始,他对这个东方姑娘一见钟情,从那时起就一直守在她身边,陪着她走出阴郁。多年如一日的照顾她,爱护她,无微不至。
    至于方敏,她曾经在照顾怀孕的顾华兰,顾华兰生下双胞胎后,她受托将盛夏换了沈瑜,自此之后一直照顾盛夏,是盛夏如己出。在盛夏24岁之前,一直因为方敏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然而这一切在某一个夜晚,全都颠覆了。
    当天晚上,沈家家宴,受邀出席,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盛夏,在这之前,她连盛夏的照片都没有见过。盛夏和沈乔的长相确实有些像,但是这种像只是非常浅显的像,气质也截然相反,盛夏更沉静,沈乔更干练,如果不知道真相,很难想象她们是双胞胎。
    作为沈家第三代的第一个孩子,盛夏的儿子自然最受关注。他继承了父母的优点,长得漂亮,性格也乖巧,不哭不闹,乌黑的眼睛炯炯有神。顾华兰和沈在安对于这个乖乖的外孙非常喜欢,一晚上孩子都在他俩怀里。初次见孩子的沈瑜和沈乔分别给孩子封了红包,他把两个红包牢牢抓在手里,仿佛知道红包里有什么一般高兴的笑着。
    推掉所有应酬赶回来的沈瑜对这场家宴很重视,他自始至终都面带着微笑,敬酒、寒暄,进退有度。当他把酒敬方敏时,坐在另一边的sese分明看到方敏欲言又止的表情。
    或许是真的高兴,沈瑜喝了不少酒。当初他因为喝酒导致胃穿孔还让顾华兰心有余悸,而他不愿听任何人劝阻,一定要大家尽兴。晚宴结束后,他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
    他安排车送盛夏一家回酒店,顾华兰和沈在安随后也乘车离开。大着肚子的沈乔仍旧不放心他,而他笑了笑说自己没事,这点酒灌不倒他。夜风鼓起他的衣角,他的双眼因为酒精而变得通红,却一如往常那般微微笑着。沈乔看他似乎真的与平时无异,才肯离开。直到目送着沈乔的车尾灯消失在街角出,他才重重的出了一口气,手臂搭在sese肩膀上,几乎将整个人的重心都放在她身上。整晚直到这一刻,他才放松下来。
    sese扶住他的腰,努力让自己承接住他的重量,艰难的从口袋里拿出电话,打给司机,让他到路边接他们。在等车来的空荡,他的头放在她的肩上,呼吸很重。她将手放在他头上,轻轻抚着,柔声问道:“很难过吗?”
    过了许久,他才用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难受。”
    沈瑜很少示弱,就连在亲人面前,也不肯放松,而如今却让她看到了狼狈无力的一幕,她是该为自己高兴终于在他心中占据了不可比拟的位置,还是应该为他孤独支撑而难过?
    车在他们身边停稳,司机下来扶沈瑜,sese挥散盘旋在脑海中的思绪,跟在沈瑜之后上车。
    一上车沈瑜便睡着了,一整晚,sese都陪着他,担心喝了酒的他会不舒服,她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定时喂他喝水。
    翌日清晨,醒来的沈瑜首先看到和衣躺在自己身边的sese,侧着身,睡颜沉静、呼吸绵长。他将遮住她脸颊的头发拂开,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待sese睡醒时,沈瑜已经没了踪影,她着急的走出房间,看到在厨房忙碌的他,她才稍稍放心。阳光洒在窗棂上,进入房间,他穿着白色t恤、浅灰色棉布裤子,站在阳光照射的地方,像是漫画上的人物
    “怎么不穿鞋?”
    不知何时沈瑜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眉心紧锁着,低头,看到自己赤着脚站在光洁的地板上。睡醒没有看到他,担心他有事,着急的出来寻他,忘了穿鞋……
    “快去,洗漱后出来吃饭。”
    sese问到淡淡的蛋奶香味,唤醒了她空荡的五脏庙,急速转身跑如卫生间。
    两人面对着坐下,安静的吃着早餐。他不时的抬头,都会看到她在看着自己,眉眼含笑。最近他却是太忙了,有些忽略她,有时候甚至几天见不到面,打电话也是匆匆几句就挂断。他又何尝不想念她呢?
    “最近几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特别的事情。”
    “晚上我要飞三亚参加年会,没事的话,和我一起去吧,”说着,沈瑜抬眸望向她,“要不要?”
    sese惊喜万分,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高声道:“当然要。”
    沈瑜抬腕看了看时间,“吃过早饭就回去收拾东西,我要先回公司处理些事情,下午我让司机到家里接你。”
    sese如今出远门行李都是自己收拾的,飘飘最多在旁边打下手,帮她整一下洗漱包什么的。整理内衣时,sese却犹豫了。
    之前她和褚茗子替网站拍画报,除了一笔可观的现金收入之外,还有网站代理的几个名品牌子代金券,其中也包括ria’。她们一人挑了两套,却从收到那天开始就摆在盒子里,从未拿出来过。
    sese打开包装精美的盒子,端详又端详,到底要不要带呢?她一方面对它们很动心,啃着指甲拨通褚茗子的电话,想让她帮自己出个主意。然而她的关注点全然不在内衣,而是三亚!
    “你去三亚?什么时候出发?我也要去!为什么不早说呢?我现在买票来得及不?本来打算这两天组织个郊游呢,在家里待着都快发霉了,我奶奶每天念叨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哦对了,你刚刚问什么?”
    褚茗子不仅自己激动,还在聊天群里大肆征集旅友,顾凌然和邱若谦奋勇当先的报了名,这一下又凑够一桌麻将了。
    虽然只是短短三天的三亚之旅,sese的行李却多的把28寸大箱子装的满满当当,还有一个随身小包方便出门。最终她还是决定带上vs,以备万一。
    临近过年,三亚又是冬日旅游胜地,机票非常紧张,sese只好打电话给沈瑜,问他可不可增加三个人。
    所有事情到了沈瑜这里,都不算事儿,不过当日的航班已经没办法增加人,于是给他们安排了第二天一早的航班。就这样,大家开启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银蓝集团将年会安排在三亚,员工可以携家人参加年会,所有衣食住行费用都由公司承担。年会之后,正式进入春节假期,初十以后正式上班。不仅如此,慷慨的老板还特别准备了丰厚的年终奖。
    这一年来对银蓝集团来说太重要,香港上市、收购合并多家企业,投资的多部电影都有非常好的口碑与票房,集团已经有了质的飞跃,这一切当然与集团每一位员工的努力是分不开的,所以沈瑜并不觉得这样的安排有何不妥。然而。作为公司第二大股东的齐兆林却认为太铺张,与经济学上企业追求利润最大化的目的相悖。沈瑜对此只是笑笑,并不放在心上。反正这些都是齐兆林入股前就做好的决策,他反对也没有用。
    年会安排在农历年二十八,地点在亚龙湾某五星级酒店,有私人沙滩、游泳池,酒店内还配备了各种娱乐设施,中西餐厅一应俱全,可以满足游客的所有需求。沈瑜是这家酒店的股东之一,才能在旅游旺季时,几乎包下酒店的所有房间。
    沈瑜和sese在傍晚抵达酒店,徐秘书等行政工作人员已经提前到达,负责安排会场、食宿等多项繁琐复杂的工作。
    以徐秘书为首的工作人员在酒店大堂处迎接沈瑜,汇报了工作进程,并将额外安排的两间房卡递给沈瑜。
    沈瑜将它们交给sese,“房间比较紧张,又是临时安排,两间房可以吗?你和茗子一间,凌然和若谦一间。”
    sese接过房卡,开心的应声:“可以啊,”随即又故作担忧的说:“可是茗子明天才到,我今晚要一个人睡吗?我觉得我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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