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香暗度

说完，我拔出刀，又狠狠刺下去，对面的江宇灏用最快的速度站起身冲向我，将我拦腰抱住，他厉色质问：“你非得插手是么？”声音是颤抖着的，被他抱在怀里，我感觉到他全身都是颤抖着的。
  我嘴角一抹冷笑：“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是不是……你们之间…………之间横着的恩怨，我来还，用……用我的命……来还给你。”说完我努力地侧脸看了姚嘉陌一眼，此时的他正呆呆看着这边的变故，没有挪动半分，呆呆看着。
  我又看了看眼前的江宇灏，集合全身的力气，集合着最后一丝神志轻轻对他说：“这下……你……可以放过……放过他们了吧？”然后笑着闭上了眼。我真的撑不住了，缓缓睡去。朦胧里我听见耳边是江宇灏颤抖着的的声音：“安笙，你醒醒啊，安笙，你要撑着，千万别睡着，我这就带你找医生……”
  “快，我的车开过来，你们他妈的都给我快啊……”江宇灏大声嘶吼着。
  意识渐渐流失，我似乎看见姚嘉陌对我笑着的脸，他说：“沧海桑田，深爱不疑。”
  他说：“我愿意陪你一起消耗巨大的人生……”
  我突然想起我曾对景昱说：我要喜欢一男人，他也喜欢我，我们就该勇敢在一起，我就该奋不顾身地挺身而出，免他忧，免他愁，爱的轰轰烈烈，人尽皆知，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爱那个男人！
  姚嘉陌，为了你，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再醒来刚刚有了意识，还未睁眼在我还好奇我是尚在人间还是飘飘而去的时候，耳边传来老妈的呜咽声音：“你这傻孩子啊，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要是去了你要我跟你爸怎么办啊。都怪我们不好啊，在外面忙工作，放心的把你一个人留在青城，早知道这样，我们说什么也要带你一块去那上学……”
  “行了行了，你每天都是这些话，这都八天了，你看有什么起色啊。不如去好好休息休息，兴许你不吵，孩子就醒了呢！”是老爸。
  “可这都八天了，医生说她没有求生的意志，难道我们也不能让她有求生的意志么？”老妈说着哭得更凶了。
  “叔叔阿姨，要不就让姚嘉陌进来看看吧，他就在门口，也许，他可以唤醒小笙也说不定。”是景昱的声音。
  “别跟我提那混小子，我是不会再让他见小笙的……”景昱话刚说完老妈就反对道。
  “我们走吧，先让小笙好好休息休息，兴许我们待会来小笙就醒过来了呢。”老爸劝道，半天，老妈呜咽声越来越远。
  “你滚啊，你滚，把我们小笙害成这个样子，你还有什么脸来见她，你滚啊……”外面是老妈撕心裂肺的大喊声，或许是对姚嘉陌吧。
  半晌，门轻轻地被打开，紧接着是床边有人坐下的声音。手被轻轻拉起轻声，耳边是轻轻的叹息：“小笙，我对不起你。”
  “我再也不想放开了，即使吵闹，即使误会。纵使再大阻力，我再也不想放开你，错过我身边。”是姚嘉陌。这一觉，睡得真是安稳。
  三天后，我醒过来，是白色的病房，老妈喜极而泣，景昱也看着我满眼泪花，老爸对着我点了点头，我鼻子一酸，大哭了起来。
  从那之后的一个月里，姚嘉陌找过我，都被景昱和裴若亚骂走了，江宇灏也拦住过我几次，我冷冷地对他说：“求求你别来找我了好不好，我们两清了好不好？”
  江宇灏一顿，声音低沉而难过道：“安笙，我是不会放弃的。”
  江宇灏来找过我三天后，阴郁的天，我跟裴若亚路过寂寥的小巷，她笑意盈盈跟我说：“安笙，你把自己包裹的这么紧，会不会呼吸困难？既然不值得，就放手吧，何必这样苦了自己呢，虽然姚嘉陌很不错，但似乎真是靠不住，没有信任的恋爱就空虚的没有了骨架，摇摇可坠，危在旦夕啊。嗯，或许有更好的帅哥在前面等着你也说不定。”说完若有所思。
  我站定不动，看了看她，面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姑娘居然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我真的感动。我故作无事，右手象征性地拍打了一下她的小臂，一个白眼甩过去违心却大声地说道：“我还没打算吊在一棵树上吊死呢，青春无限好，我还要寻找我的大森林！”说完我还特豪气环起双手故作豪迈洒脱地看着远处阴沉的天。
  说真的，我说这话真是违心。我从来没想过这场没有期限的交易江宇灏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厌倦，我也不敢奢望这场交易结束后我还会寻得到对我真心以待的人来成全我青春尾巴上的平淡，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如今也不白了。这场卑鄙的交换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就连生活都像按着特定的戏份简单的被指引，我还有什么心力再投入一段全新的意外？毕竟，生活本身就是一场意外。
  
第三十六章 后悔一辈子
更新时间2015-9-12 17:50:48  字数：2574
 巷子的尽头，几个嚼着口香糖头发染着各种颜色做着各种雷人造型的小痞子堵在那里，我收起脸上的笑，一把把裴若亚拉在身后，警惕地看着他们慢慢后退了几步，裴若亚也发现了那些人，她紧紧地扯着我的衣袖，饶是再怎么蛮横，我也没见过这样诡异的场景。我拉起裴若亚掉头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快出巷子的时候，又走出几个小痞子，痞痞地看着我们，猥琐地笑。看样子跟刚才的人是一伙的。裴若亚早已吓得说不出话，紧紧扯着我的衣服，身体颤抖的厉害。我也吓得有些腿软，我想，大概是要出什么事了。
  真正出事的时候是在一个荒地里，两个小痞子把我紧紧摁在地上，面前是几个小痞子轮番在撕扯裴若亚的衣服。
  我瞳孔一缩，嘶喊着：“你们放开她，放开她啊，你们这些禽兽！”
  那些人无视我的喊叫，继续撕扯，裴若亚已经哭喊到嗓子嘶哑，她无助地看着我，眼里满是绝望。
  “你们放开她，我愿意拿我换她……”我继续嘶喊，努力挣扎，却是无济于事。
  “你们快放开她啊，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我给你们给钱，给钱好不好，求你们了，放开她……”我努力挣脱，继续嘶喊，那帮家伙却无动于衷。
  我抬起头看向身边按住我的两个人，声音沙哑急切地说道：“求求你们了，放开她，我愿意代替她，你们放了她就好，我是心甘情愿的。”
  两个男人相视嗤笑，一个道：“上面可是特意吩咐过，不让动你，就你身边这个妞。可惜了……”
  “不，不，我求你们了，放开她，我愿意，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你们快放了她，求求你们快放了他吧！”我带着哭腔又祈求这帮禽兽。
  “哈哈，主意不错！可是，我们真动不了你……”耳边是男人刺耳的笑声。
  看着裴若亚的衣服被那帮禽兽一件一件地撕扯在地上，那群禽兽一个接着一个在裴若亚的身上为所欲为，我早已哭得声嘶力竭。裴若亚睁着眼，她已经停止了挣扎，软软地躺在地上，凌乱的发紧紧贴在满是灰尘的脸上，绝望地看着头顶的乌云黑压压的天。
  头顶的乌云越发的密了，空气压抑地想让人窒息。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若亚。我对不起你，我早该想到的，苏轻染的那句“你等着，我会让你看到你如此轻狂的代价，我看到时候你还能不能这样盛气凌人”，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啊……
  傍晚时分，那帮禽兽才放开我，放过裴若亚，满足地离开。
  我红着眼努力爬到裴若亚的身边时，她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双眼空洞地看着天空。我小心地扶起她，脱下我的外套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紧紧地抱住她，撕心裂肺的哭声染着红的天边惊了暮归的鸟。
  第二天，我给江宇灏打了通电话，约他在星巴克见面，随后我又打给苏轻染，“星巴克，下午三点，我等你。”
  我刚到不久，江宇灏就来了，此时我静静地看着窗外喧闹的街，没有说话。他欣喜地坐在我对面，轻轻拉住我的手，深深地看着我：“安笙，你看看我，好不好？”我抽出手，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厌恶的看着对面脸色难看的江宇灏，冷冷地问他：“你觉得你还会有机会么？”
  江宇灏听完手又伸上前来抓住我的手，道：“安笙，跟我在一起吧，我保证不会像之前一样对你了……”说话间，苏轻染已站在我们的桌前，看着江宇灏和我交握的手，哦，不，确切地说是江宇灏抓着我的手，脸色难看，看到苏轻染在身边，江宇灏不为所动，依旧抓着我的手，我又抽出手，挑眉道：“江先生，这样大概不太好吧？”
  苏轻染脸色更加难看，狠狠看了我一眼，坐在了江宇灏的身边。她刚坐下，我就站起身端起面前温热的咖啡泼在了妆容精致的脸上，开口道：“苏轻染，你还真是卑鄙，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如果若亚出了什么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苏轻染脸色更是难看，她猛地站起身，狰狞地笑着说：“哈哈，我说再不离开宇灏我就会让你看到缠着他的代价，怎么样，是不是够分量！”
  我怒气横生，右手一抬，一个响亮的耳光就甩在了苏轻染的脸上，咖啡厅里的大多人都看向我们这边，江宇灏站起身瞪了一眼苏轻染，怒声道：“苏轻染，别再缠着我！”转而担忧地看着我，满目含情，伸出手来拉我，苏轻染看到江宇灏那样对她，又这样对我，突然大笑两声，早就没有了大家风范，指着江宇灏说：“好，好，好，你们……”一连说了三声‘好’，指了指江宇灏，又指了指我，转身跑出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