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新来的病人团结在自己的周围,带着他们在疗养院里四处游览,并把每一个角落里发生的有趣故事讲给他们听。在节假日里,他有时候会打电话告诉我们:“我今天要迟一些回去和你们团聚,因为这里的许多人没有亲友来探视——在节日里,我不能把任何一个人独自留下。”我父亲经常对我说:“我亲爱的女儿,这都是爱的结果!”
父亲在他72岁那一年去世了。我和妹妹原以为不会有多少人来参加他的葬礼,但实际上却来了一百多人。其中,大多数人都是我们不认识的,这些陌生人一个接着一个地把各自有关我父亲的记忆讲出来和我们分享。
“是你们的父亲使我的爸爸成了一个清醒的人。”
“是您的父亲使我的妈妈在那所疗养院里快乐地度过了余生。”
“在我爸爸醉酒期间,是您的父亲使我们全家人团结在一起帮助他戒掉了烟。”
葬礼上,还有7个人身穿红色服装的志愿者来向我的父亲敬礼。原来,是父亲鼓励他们成为医院的志愿者的。他们大都已经超过了70岁。
我感谢我的父亲,因为他给了我生命,我才有机会感受到他那足以感动世界的爱。
我确信,爱能改变一切。
第八十三章 传递亲情
夜,静谧如阑。仿佛世间万物都已遁去,唯有沉淀在心灵深处的思绪和灵魂,随着女儿那均匀的呼吸声在夜里慢慢地舒展,缓缓地升腾。
直至今日可爱的女儿在亲人的盈盈期盼之中,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九百六十六个日日夜夜了。2005年4月4日晚9点38分一声嘹亮的啼哭声淹没我所有的痛苦与疲劳,我和老公爱的结晶、生命的延续、我们家的宝贝出世了。看着怀里那样健康、干净、娇嫩、饱满、可爱的女儿,我幸福的流下了眼泪。女性本能的母爱使我发誓视她如自己的全部和唯一,让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儿。
出院后,大概有两个月的时间里,我无时不刻的沉浸在初为人母,喜得凤女的人间幸福之中。后来慢慢的我开始顾及自己的身材和工作。我果断的给孩子断了奶,让她喝奶粉,我要尽快恢复体型,已最快的时间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孩子应该由奶奶来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虽然也曾担心孩子由老人带会有语言方面的误倒(奶奶老家话很浓)也会有年代的隔阂。所有的担心最后都被自己追求完美的心给击碎了。
女儿百天的时候,我终于出了门,重新踏上了那条以金钱和完美为目的的澎湃之路。看着自己接近婚前的身材,拿着手里赢得的张张红币。我在这繁华的都市里翩翩起舞,谈笑挥霍。竟丝毫没有觉察到有种东西、最珍贵的、用金钱所无能为力的亲情却在我身边悄悄的滑落。它原本是有声音的,而且它在竭力发出最大的呼喊来唤醒我醉弥心灵。可是我没有听到,那时我的心里只有自我陶醉的美丽,耳朵听到的只有红币在指间滑过的声音。
女儿4个月的时候,患了泪囊炎,每隔一天要到医院进行一次泪道的药物冲洗。想到小小的女儿要忍受如此的痛苦,看到那满满的一针管药要打入女儿的泪道,我的心都碎了。每次孩子都哭的脸色发紫,冲洗完毕后我急忙将孩子抱起,可是无论怎样哄,哭声依旧。只要婆婆一抱,孩子的哭声就会慢慢消失。好几次,在医院的儿科病房里,看到许多妈妈当众释怀来制止孩子的哭闹,我竟然金刚石似的视之为有伤大雅和典型妇女所为。
女儿一周的时候,我疯狂的迷恋上了民族舞,原本就忙碌的生活更加热闹和充实。由于客观原因婆婆必须回老家长住些日,原本我可以在家休息带孩子或者请个保姆专门看孩子的。最后还是自己滔天的内心鬼使神差的让婆婆把孩子带回了老家。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尽情的翱翔,毫无后顾之忧。每周一次回老家看望女儿的习惯到最后逐渐演变到两周,三周。女儿对我的探望也从一开始的喜欢到后来的无动于衷。
女儿一周半的时候,和婆婆回到了我们市里的家。我仔细的端详着熟睡的女儿:淡黄的头发变的黑了、浓了;弯弯的眉毛越来越像我了;黑黑的睫毛长了、翘了;小小的鼻梁变挺了;红红的小嘴曲线分明了;最惊讶的是什么时候我的女儿竟然长到这么高了?我忍不住在她粉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右边又来一口。突然女儿醒了,她一睁眼看到我,哇的一声边哭边喊:“奶奶抱抱,妈妈是大坏蛋。”
“妈妈是大坏蛋”,天啊!孩子怎么会这样想呢?自己在孩子心目中的形象竟然是个大坏蛋?我震惊了,为了孩子这句话。也是这句话敲醒了我,唤醒了我醉弥的心灵。
亲情和母爱是与生俱来的,但孩子是新生命,她们对一切都是充满好奇的,她们的世界里没有丑恶,只有日益疏远的亲情被迫她们关上了自己亲人的那扇门。她们是无辜的,值得赎罪的只有自己,自己心灵深处彻底的反省。
我错了,我只度沉迷于潇洒现实的花花世界,却忽视和淡漠了人间最平凡、最珍贵的亲情。
泪眼婆娑。我开始亲密的和女儿相处,我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家里,女儿不找我,我强忍泪水,我学小狗叫,小猫叫,小鸭子叫。只为赢得女儿一声欢笑。我不再垂青于各家时装店、美容店、舞蹈班,彻底的结束了那诱人的纸醉金迷。我充分分配仅有的空余时间往返于儿童智力开发店、童装店、玩具店,当女儿第一次主动亲我的时候,我流下了眼泪。她用小手为我边擦眼泪边说到:妈妈别哭,我让妈妈吃我的巧克力,喝我的爽歪歪,玩我的玩具。
女儿两周岁生日那天,我带孩子去公园玩了大半天,由于天气原因,再加上我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晚上的时候女儿开始发烧,夜里两点,我和婆婆让孩子吃了退烧药,又喝了白开水。我开始用酒精撮女儿的两个手心、脚心还有每一个脚指头。再往自己的手心倒上酒精去轻轻的撮女儿的前胸和后背,再不断的更换她额头上的毛巾。渐渐的我看到女儿出汗了,后来汗越来越多。4点多的时候,女儿终于退烧了,拿体温表一量36度,我欣慰的舒了一口气。但仍然不敢转移对女儿的视线,我害怕自己一睡下,她的体温就会继续升高。后来我一夜没睡,看着女儿,为她擦汗,掖被,看她由梦而变的每一个表情。一直到天亮,我看到女儿睁开眼睛,我冲她微微一笑,女儿回我一个纯净的微笑,然后张开幼小的双臂奶声奶气的说到:“妈妈抱抱”。我抱起睡醒的女儿,不愿松开,生怕有些东西,再会在我的不经意间流矢。
女儿对我重新了认可,我的付出得到了幸福的回报。她在众多亲人和温暖母爱的滋润中健康、快乐的成长,如今又有了未来强者幼儿园3位老师的精心呵护和培育。我高兴、我快乐、我的女儿是幸福的。
原谅妈妈的曾经执迷,妈妈曾经错了,这个错误如果我不说出来也许你今生都不会知道。但我还是记录下了自己的忏悔和醒悟。希望将来等你长大了,会在妈妈粗拙的文字里悟出一个亲情的真谛。
夜,静谧依旧。
亲亲我的宝贝,掖掖她的被角,赛回她钻出的小脚,在这个寒冷的冬季,让我们将亲情传递于世界上每一个家庭,每一个角落。让整个冬天处处充满阳光。
第八十四章 守护生命
今天是小年,外面的边炮声不绝于耳。应该到处是节日的气氛了,可我的心怎么能喜悦起来呢?我和二妹无助地默默守护着父亲。
前天父亲因感冒久咳不好去医院,竟然查出已是肺癌晚期,且已不能手术,真是情天里的霹雳,难道就这样看着父亲离去,可又能做什么?我们在父亲面前是心里流泪,却要面带笑颜,尽一切努力让他在这有限的时光里开开心心度过,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新年伊始,发现父亲病情好转,本是无限的欣喜。岂料竟是空喜一场!现在,明知无望,还是奢侈地希望上苍怜悯,给父亲更多的时间,让我们来陪伴他。
父亲是一个倔强的老人,个性较强,生活上也很要强,为把我们养大成人,付出了无数的辛苦。尤其是对我这个长女,特殊的偏爱。父亲共有四个儿女,如果说小时候能经常绕膝承欢,深博父爱的,那就非我莫属了。小I时,农村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就是农闲时的晚上,说不上哪个村偶尔放那么一次电影。只要有这样的活动,不管能否看懂,我就要嚷着跟着父亲去,为了不让我生气,父亲只好带着我。所以,乡村的电影,从记事起,真的是场场必到。有很多时候,我看的不太明白。在观看时,父亲是大人,站在后面,我当然跟着他站了,常常是稍稍找到一个能看到电影屏幕的小空隙,一会就被某个大人不自觉的给挡上了,我就只好踮着脚看。实在累了,就倚在父亲怀里睡一会。说不上什么时候电影散场了,父亲叫醒我回家。最一点意思没有的是看拍电影。有一次,村里的人得到消息,说在离我们家有三四里远的一个村子拍《平原游击队》这个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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