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聿剑

第29章


  谢敏一直很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的判断几乎从来没有错过。
  哐啷一声,一世繁华的相府终于轰然倒塌。
  贞烈坊。
  翠绿的牌匾,鲜红的隶书,八盏红灯笼挂在两侧。
  贞烈坊不是什么贞节牌坊,摆着无数贞烈灵位的祠堂。
  贞烈坊是一家妓院,城内最有名的妓院。
  城内最有名的妓院叫做贞烈坊,听起来是不是有几分奇怪?但若你是逛妓院的男人,遇到这样一间妓院,你会不会想进去瞧瞧呢。
  所以贞烈坊总是夜夜笙歌,旧人还在,新人又来。
  看来这件妓院的老板绝不是个傻瓜,反而是个懂的男人的聪明人。
  现在贞烈坊前摆了一只大大的木盆,盆中热气氤氲,盛满了滚烫的热水。
  水波上漂浮着一层蓝色的花瓣,隐隐可嗅到馥郁花香。
  贞烈坊前早已挤满了人,议论纷纷,一双眼睛始终不离街上的木盆。
  这些人难道傻了不成,竟盯着一直木盆看个不停,难道这木盆上还会长出摇钱树么?
  你若是看一眼,只怕连你也会变得一般傻的。
  贞烈坊前,一早便有人贴出告示,有人要在这里洗澡。
  已是隆冬时节,竟还有人在街上洗澡,听起来的确有几分古怪,更怪的是,这人还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漂亮的女人。
  贞烈坊的花魁叶伊人竟要在这木盆中洗澡。
  谢敏虽在喝茶,却有几分坐不住了,他实在想瞧瞧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一个女子,敢在众目睽睽下洗浴,不论容貌美丑,总是值得看一看的。
  贞烈坊内院的门吱呀而开,缓缓行出一个女子。
  众人虽未瞧清他的容貌,却忽地静了下来。
  一个女子款款而来,其洁若何,乃梨花白雪,其冷若何,似寒风秋霜,其貌若何,如冷月婵娟。
  她莲步轻移,好似走在云端一般,周遭之人不过是她脚下尘泥,蝼蛄蚂蚁。
  除了叶伊人,谁还有这样的冷艳高贵。
  众人瞠目结舌,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叶伊人淡淡的扫视众人一眼,伸手在木盆中掬起了一捧水,冷冷的道:“好了”。
  众人不知她是何意,更不敢问,只是木讷的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了不该错过的东西。
  叶伊人素手轻挪,将腰间的绸带缓缓揭开,微一侧身,便褪去了外面的纱衣,长衫曳地,微风轻吹,似飘飞的柳絮美不可言。
  叶伊人脸上仍旧毫无表情,她轻摘去鬓边的白玉簪,万缕青丝飒然坠落,有如瀑布激流。叶伊人的动作很慢,但却没有人催促,只因她的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美,那么让人享受,更不可亵渎。
  须臾过后,叶伊人只着了件薄薄的亵衣,紧紧裹在了身上,但见她胴体紧致,肤若凝脂,虽不得窥其全貌,却更增神秘旖旎。
  叶伊人依然冷颜自持,长腿一迈,入了木盆,罗衫沾水,叶伊人诱人的胴体立刻便呈现在众人面前。
  谢敏不禁笑起来,叶伊人果然很懂男人的心思,她若是脱光了跳入水中,众人虽不免大掉眼球,但看得一会儿,便也无趣了。但此刻她蜷在盆中,周身隐秘之处若隐若现,冷傲的脸上带着倔强,却微有楚楚可怜之态,不免惹人绮想。
  众人恋恋不舍,谁也不愿离开,连眨一眨眼也是不敢。
  只见叶伊人轻轻地撩水,在身上缓慢擦拭,她微侧着头,眉梢高挑,彰显着她寒梅傲雪的冷漠。她眼睛里也尽是冷月秋霜,偶尔流露出怜惜的神色,也不过是在瞧向自己的玉胸皓臂时。她竟真似在闺阁中洗澡,将身旁的人都当做了死人,就算不是死人,也不过是不会动不会说的桌椅茶盏字画而已。
  叶伊人或许并不是那么美,但她的这份清高冷傲,这种旁若无人的颐指气使,已不愧是贞烈坊的花魁了。
  叶伊人洗了一会儿,目光一定,不知为何,忽地自盆中立了起来,纤纤胴体,含羞带露,突兀的展现在众人面前,这个高傲的女子正向世人展示一种壮烈的美。这种美,泼泼洒洒,毫不遮掩。
  “天冷风大,哪一位愿意抱我进去?”叶伊人居然开口了,她冷冷地诉说,好似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叶伊人不愧是叶伊人。
  众人愕然,谁也说不出话,屏住了呼吸,呆愣愣的看着叶伊人。
  竟没有一个人有勇气开口,谁也不相信这女子竟要让别人抱她进去。
  叶伊人的声音更冷,淡淡的道:“请你抱我进去,可好?”她虽说请,却似命令一般,不容人抗拒,如同她的美不能让人抗拒。
  她纤长如玉的食指指向一个人,这个人却似是刚从火窟里窜出来的,一身衣衫已烧的不成样子,连头发也烧的焦黄,脸上都是炭灰,早已瞧不出本来面目。
  叶伊人竟要这样一个人抱她入内,众人心中直要怀疑叶伊人是不是忘记吃药,才会有种种惊人之举。
  但是仍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只要叶伊人在,他们除了喘息和转眼珠,简直什么也不会做。
  这个炭灰人亦不开口,而是笑着走向她,俯身将她抱起来,他身上的炭灰立时沾染了叶伊人,叶伊人却浑然不觉,她在没洗澡前远比现在还要干净。
  石泓玉说,谢敏就是坐在寺庙中,桃花运也会找到他身上的。
  天下的男人虽然不信,女人却是不得不信的。
  只因谢敏不论变成何种样子,也同样是没有女人能拒绝的。
  抱起叶伊人的人,自然是谢敏。
  叶伊人当然是女人,所以她不能例外。
  叶伊人的闺房很高,在七层之上,宛若宝塔,闺房内冷清干净,简直就像是山里的尼姑庙。
  谢敏忍不住失笑道:“叶姑娘便是住在此处么?”
  叶伊人淡淡的道:“你请宽坐”,竟自谢敏身上滑下来,转过屏风去了。
  谢敏亦不拦阻。
  不一时,叶伊人已换了衣衫,但脸上却罩了昆仑奴面具。
  谢敏笑的更开心了,他头一次觉得,原来女人也是很有趣的。
  叶伊人坐在床边,斜倚了身子,半边香肩不经意滑出绸衫,当此之时,便是傻子也该知道如何了。但谢敏却好像偏偏不知道。
  谢敏浅笑着,自破落的衣衫中取出一个青瓷瓶,嗅了一口六安瓜片的清香。
  叶伊人缓缓的道:“原来我竟不如一抹茶香。”她的嘴在说话,她的肩在说话,她的全身都在说话,她的全身都在诱惑者谢敏。
  谢敏终于忍不住了,他踱到床前,将手搭在了面具之上,目中露出玩味,轻叹道:“风姑娘,你,当真想么,你可知道谢敏是从来不会拒绝女人的。”
  面具揭去,床上的女子风姿高华,慵懒难言,正是香塞外风夕烟。
  ☆、知花解语
  不一时,叶伊人已换了衣衫,但脸上却罩了昆仑奴面具。
  谢敏笑的更开心了,他头一次觉得,原来女人也是很有趣的。
  叶伊人坐在床边,斜倚了身子,半边香肩不经意滑出绸衫,当此之时,便是傻子也该知道如何了。但谢敏却好像偏偏不知道。
  谢敏浅笑着,自破落的衣衫中取出一个青瓷瓶,嗅了一口六安瓜片的清香。
  叶伊人缓缓的道:“原来我竟不如一抹茶香。”她的嘴在说话,她的肩在说话,她的全身都在说话,她的全身都在诱惑者谢敏。
  谢敏终于忍不住了,他踱到床前,将手搭在了面具之上,目中露出玩味,轻叹道:“风姑娘,你,当真想么,你可知道谢敏是从来不会拒绝女人的。”
  面具揭去,床上的女子风姿高华,慵懒难言,正是香塞外风夕烟。
  风夕烟缓缓起身道:“一泓秋水未得,清平乐下落不明,你竟还有闲心来看女人洗澡。”
  谢敏毫无愧色,笑道:“但叫双眼还在,如此美景不知赏阅,岂非辜负。”
  风夕烟冷笑道:“似你这般没有良心的人,倒不知曾世黎如何还要谢你。”
  谢敏将瓷瓶收起,道:“清姑娘虽在你手上,一泓秋水却不在。”
  风夕烟神色一动,眉梢轻挑,道:“谢敏怜香惜玉,天下皆知,依我看来,你似是并不怎么在意她,竟是半点也不见着急。”
  谢敏道:“相府五姝一向会照看自己,何须我来杞人忧天。”
  风夕烟仰天打个哈哈,忽道:“你可瞧见叶伊人了么?”
  谢敏失笑道:“连抱也抱过了,姑娘说,瞧没瞧见呢?”
  风夕烟脸色一变,如罩寒霜道:“这般风尘女子,你也看得上眼,谢敏的眼光,怎地如此之差。”
  谢敏心中暗叹,却道:“在下虽不聪明,但也知叶姑娘就是给风姑娘做使唤丫头,风姑娘也是不愿的。”
  风夕烟嫣然而笑,眉梢上扬,喜道:“你可是真心话?”
  她忽露娇憨之态,宜喜宜嗔,仿似不经世事的少女,谢敏一时好似呆了,怔怔的瞧着她。
  风夕烟俏脸一板,道:“你傻了么,我问你话,为何不答?”
  谢敏叹道:“你若知自己笑起来有多好看,便不会骂我呆傻了。”
  风夕烟陡地将脸一沉,双颊却不由红透了,半晌方道:“不许你胡说。”
  谢敏笑道:“姑娘不许那就不许。”
  风夕烟脸上更热,连耳朵也红了,她柔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她当真不如我么?”
  谢敏道:“姑娘出生官宦人家,令尊在朝中颇有声望,叶姑娘沦落风尘,如何能够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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