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也不放过你

第64章


  回去的路上赵殊躲躲藏藏地,怕被人见到当她是奸细,弟子们的帐篷都不大,但人数太多,即使有许多共住的,仍然占了城郊的一大块地,赵殊在其间行走,偶尔能见到帐篷里透出的光,帐篷群看起来跟行军的队伍一般。
  本以为这一路回去了也就没事了,哪知怕什么来什么,明明已经很小心了,还是撞上了一人,那人看起来还有点眼熟!赵殊先是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在下黄系赵殊,不知道友是何系弟子?师从何人?”
  那人先是盯着赵殊看了许久,之后面色一沉,“你真是我门弟子?这深更半夜你为何躲躲藏藏?莫不是魔道派到长右来的奸细吧!”
  赵殊被他看的心虚,听他这么一说更急了,“你乱说什么!我不是奸细!”
  “那你可敢跟我去见长老对质?”
  赵殊哪敢在两位长老面前冒头,要是被扭送回长右山她这一路可就白走了!只好委委屈屈地求那位弟子,“我真不是奸细,不信你问洪山,我是洪山介绍进长右的!”
  那人做出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如此,你若让我亲上一口我便信你。”
  赵殊一愣,不敢相信地望向那人。
  他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赵殊,像是占了多大的便宜,“如何?娘子。”
  一阵银光闪过,那张仅仅有些熟悉的脸竟变成了贺文聿!
  赵殊立马后退半步,不敢相信贺文聿这就回来了,心里也不知道是念他还是厌他,只觉得酸苦交加之中还露出一两分甜味来,一时之间只能怔怔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贺文聿见到赵殊这个反应还当她是埋怨自己吓唬她,她退后半步他便上前两步,“我跟你闹着玩呢,吓着你了?”
  赵殊像是找到了理由,朝着贺文聿大喊:“谁要跟你闹着玩啊!”说完便想转身,奈何她的帐篷在前面,只能赌着气跟贺文聿擦肩而过。
  贺文聿在原地不解了许久,心说赵殊这是真被他吓着了?
  夜里赵殊躺在帐篷里,翻来覆去了许久也睡不着,她犹自不敢相信贺文聿已经回来了,想去问他在天上都发生了什么事,又觉得扯不下脸,想到最后脑子都打成结了,再一看天都快亮了,便更睡不着了。
  赵殊烦躁地直起身子,想着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谁知一起身就看到帐篷上一个人形剪影,深更半夜的把她吓的差点没叫出来!
  外面的贺文聿听见里头的动静,帘子一掀就进了帐篷,还十分关心地问赵殊,“怎么了殊儿?”
  赵殊到现在心还怦怦跳呢,结果那剪影竟然是贺文聿!
  “你没事站在我帐篷外面做什么?大半夜的多吓人啊!”赵殊压着嗓子吼他。
  贺文聿还委屈呢,“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睡害怕嘛。”
  “你在我才害怕呢!”赵殊简直气冲冲的。
  贺文聿不乐意了,“我发现这么久没见你对待为夫的态度是越来越差了……”
  “怎么着?”赵殊打断,“有意见?”
  贺文聿在心里权衡了小半刻,最后还是讨好地看向赵殊,“没,娘子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赵殊心里熨帖,又要提醒自己不能被贺文聿的花言巧语骗了,于是扯开话题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为夫回来了娘子不开心吗?”贺文聿掐着嗓子撒娇道。
  赵殊看着贺文聿不做声。
  贺文聿只好恢复正常,“跟九重天那群神谈完了呗。”
  赵殊“哦”了一声,想装作不在意实际却又非常在意地开口,“那结果是什么?”
  贺文聿眯着眼笑,“你猜猜?”
  赵殊眉头一皱,看着贺文聿的眼睛都要喷火,“猜毛线啊!”
  贺文聿见着赵殊那副样子心里高兴,上前坐到赵殊的床上,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快睡吧,再不睡可就天亮了。”
  赵殊哪里能听他的,维持着那个姿势,死死盯着贺文聿,过了快一刻钟,见他实在不像会告诉自己的样子,才不爽地躺了回去。
  贺文聿满意地看着赵殊,替她把被子掩好,又一下一下拍在被子上哄她,“睡吧,我在呢。”
  赵殊索性翻了个身不去看他,这男人太蠢了,实在是太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看也就算了居然还掉收,作者菌的内心是崩溃的(流泪到倒地不起
  ☆、天神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放亮,赵殊便醒了,起身一看,还是那个熟悉的施了术法的帐篷,帐篷里一张有些简陋的木床、一张椅子正搁在墙角,屋里空空荡荡,阳光从外头照进来,明晃晃地刺着人眼。
  贺文聿已经不在了。赵殊下意识地回想,昨晚,他真的出现了?又觉得自己不大可能会做关于他的梦。所以他是真的从九重天回来了?
  赵殊抱着被子怔愣了半刻,脑子空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该起床了,于是利落地翻起身,穿衣洗漱,准备去洪山那看看。
  刚出了帐篷,外头弟子们人来人往的,俱是一副精气神十足的模样,赵殊见人多不敢直接去找洪山,在人群里徘徊了好一会儿,结果正要往洪山帐篷那边拐呢,就被广源逮住了。
  “赵殊,你昨晚去哪儿了?织璃去你帐篷找你怎么没看到人啊?”
  赵殊一边郁闷着自己怎么老遇到这家伙,一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讲着自己早就想好的理由:“正准备跟你们说呢,我昨天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个生面孔,在我们帐篷外面来回晃悠,我怕是贼人,就跟了他一路,后来不知道怎么跟丢了,所以才回来晚了。”
  广源一点儿没多想,点点头道:“怪不得呢。”又教训她,“你一个小孩子,大晚上地怎么能一个人跟着贼人?要是人家把你拐跑了怎么办?还好这次没出事,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赵殊点头应是,她还念着要去找洪山呢,这会儿十分想摆脱广源,便直截了当地问他:“你这么早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广源一拍脑袋,“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走,我带你看天神去!”说完抓起赵殊的手腕就往他来的方向疾步行走,一边走一边告诉赵殊,“今早禾连告诉我的,说是有位天神下凡助我们长右拯救苍生!那位天神现在在天玑长老那里呢!织璃、禾连他们两已经在等我们了!”
  赵殊一双小短腿,广源快步走她可就得跑了,跑的直喘气还不忘在心里琢磨——广源说的可不能是贺文聿吧?
  两人七拐八拐,好不容易到了天玑长老帐篷外头,却发现门口已经挤满了人,往日里一个比一个矜持的弟子们正叠罗汉一般地凑在天玑长老帐篷外,透过门缝朝里偷看。
  赵殊瞧着这架势,不得不感叹一番天神的魅力,她对见天神倒没太大的执念,只是奇怪织璃、禾连怎么不在那堆人里头,便忧心忡忡地问广源:“织璃和禾连不会被压里面去了吧。”
  “不能吧,”广源四处望了望,“那儿不是嘛!”说着又牵着赵殊往他两所在的方向走。
  原来禾连、织璃两个看人太多,总归也挤不进去,看不见天神的模样,便挑了个阴凉的地方,等广源带赵殊过来。
  这阴凉处却不止站了禾连、织璃两人,赵殊远远地歪着脑袋打量着,那个正跟禾连攀谈着的男人,看身形怎么那么像贺文聿呢?
  走近了一看,可不就是贺文聿嘛!
  贺文聿正同禾连讲着话,也没耽误一双利眼盯着广源牵着赵殊的那只手,见赵殊看他,他便也似笑非笑地望回去,那表情就像抓到了什么不得了的□□。
  赵殊理也不理贺文聿,对着禾连、织璃粲然一笑,“禾连师兄,织璃师姐。”
  他两见她来了忙给贺文聿介绍,“这是赵殊,黄系小师妹,”又指向广源,“这是广源,地系天玑长老门下弟子。”
  贺文聿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跟广源、赵殊两人问好,又自我介绍,“在下贺文聿,乃是洪山师父的朋友,听闻长右能教人习道,便慕名而来,叨扰之处还望几位修士见谅。”
  看着贺文聿装得跟什么似得,赵殊还十分配合他,“原来是洪山师叔的朋友,久仰久仰!”
  贺文聿抱拳回礼,“哪里哪里。”
  于是两人一脸假笑地对视,一人道“久仰久仰”,另一人回“哪里哪里”这样来回几趟,就连广源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两认识?”
  贺文聿没答话,等着赵殊,看她怎么说。
  赵殊瞥一眼贺文聿,一脸正气地看向广源,“师兄,我刚才跟你说的我昨晚上遇到的那贼人就是他!”
  边上禾连、织璃听了俱是尴尬不已,“师妹,贺先生是客人,怎么能说是贼人呢?”
  赵殊蛮不讲理地仰着下巴看向贺文聿,“那你大晚上在我们帐篷群外头乱晃什么?”
  贺文聿保持着那张笑脸不变,“姑娘有所不知,我那狠心的娘子前些日子抛下我跑了,我于是每到一个地方,便要先四处寻寻看我那娘子在不在,是以姑娘昨夜看在下在帐篷乱头乱晃,其实在下是在找我娘子呢!”
  赵殊听完瞪起眼睛,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余下三人蓦地听到这种私事,皆是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正尴尬间,突然听到边上一阵哄闹——
  “天神出来了!快看!”
  几人朝闹处望去,只见刚才还挤作一团的弟子们此时正十分整齐地分成两列,昂首挺胸地站在道路两旁,眼睛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跟天玑长老走在一起的“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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