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梳了

第19章


还是公公想得周全。”
  小木子笑着,“请王爷莫要和旁人说起今日与皇上相见之事。”
  朱由检自知朱由校是偷跑出来的,“臣弟知道。”
  “那,朕便回宫了。”朱由校忙抓住话洞。
  “是!臣弟恭送皇上。”朱由校走后,朱由检才诡异地笑了。
  朱由校与小木子走在路上。
  “小木子!你觉得老五如何?”
  正走着,听此言,小木子赶紧跪下,“万岁爷,您身体一定会痊愈的,可千万不能有如此想法啊。”
  朱由校无奈的叹了口气,俯身扶起他,“你何时也变的这么疑神疑鬼的……朕只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
  小木子听后,稍微放毁了心。
  1626年五月三十辰时,温度随日而升,金乌在大多数人没醒来之前就已经凌了上空空中白云,白云蓝天,今日天气晴朗的都有些不像话了。
  金良推门,端着脸盆走了进来,看见裴了了已经穿好了衣服梳好了头发朝着她行了个礼,默声将脸盆放下。
  一如既往地,裴了了只用水清洗了脸,用棉布擦了擦便坐下看书了。
  没过多久,天边一声巨响,如暴龙般怒吼,天地乍然一亮,堪比日光,裴了了头脑一翁,忙拉着金良躲进了里屋的床上。
  PS:妈妈叫我去喝鸡汤,先就更这么多。
  
第十二章(下)
 “咔嚓嚓~”一声闪雷急速略过,气势之狂大吓得整个天地都颤抖起来了,金良吓得整个人僵在了床角,裴了了的手不由地握紧放在了唇齿之间,贝齿狠狠地咬着;这场浩劫……应该是史上著名的‘王恭厂大爆炸’,是天体星陨,恰坠至王恭厂而引起的大爆炸,幸亏信王府只是在辐射波的边缘,否则……朱由校他……应该没事吧。
  辐射波渐渐放射尽,周围没了闪雷省,没了震动声,霎时万籁俱寂;‘哐’有人破门而入。
  朱由检见外屋没人,便急急忙忙绕到里屋,看见两个人正蜷缩在墙角,才稍微松了口气,本想是抬脚上前,脑海却闪过,她的星眸中全是他的画面……脚尖一滞,处在了原地。
  裴了了抬眸看了看他,缓缓转目至小木匣子与开着鸳鸯藤的木梳之上,淡淡道,“我没事。”
  朱由检又叹了口气,盯着裴了了的侧脸,柔声,“金良。”
  金良一震,方后知后觉的回神,见自己的处境方觉不合乎礼仪,连忙从床上爬下来,跪在朱由检面前,“奴……奴婢在。”
  “好好照顾着,本王要进宫一趟。”转身。
  “是!”
  裴了了抬眸“等一下!”
  朱由检止住步子,裴了了转身拿了木梳子,“把我把这个还回去吧……毕竟……已经不属于我了。”
  金良见了准备接过,可裴了了却并未给她,而是起身直径走到朱由检面前,将之亲手放在他的手里。
  他低眸看着那把木梳子;当初,朱由校将其交给他,要他代送给她以,示心意;如今,她又交给了他,要他代还给朱由校,以示绝决……呵呵,原来自己从来都只是一个代送者。
  他缓缓抬手,轻轻接过,“恩,好!”不再瞧她一眼,走了出去。
  “等一下。”
  走到门口的他又止住了步子,“还有何事?”
  “包扎一下再进宫吧,你的手腕出血了。”说完,裴了了坐回了床上。
  他低下头,才发现左手腕上竟然不知在何时蹭掉了一块皮,想想一定是因为刚才跑得太急才导致的……原以为,她根本不会关心自己;唇边轻翘,大步流星离开。
  这次灾难史称‘天启大爆炸’,是21实际以来,世界三大自然灾难之谜之一。
  此灾后,损失巨大,许多大树连根拔起,数万房屋尽为粉末,死伤2万余人。王恭厂附近地面突然迸裂,出现两个十几丈深的大坑。坑中升起一股股烟云,飘飘然向东北方向滚滚而去。石驸马大街上有一5000斤重的大石狮竟被掷出顺承门外。西安门一带,米粒大小的铁渣在空中飞舞溅落,长安街一带,不时从空中落下人头,有的仅剩眉毛和鼻子,德胜门外尤甚。密云境内,居然飞来20余棵大树。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死伤的人无论男女老幼,许多人都是赤身裸体。
  在爆炸中心范围内,走在街上的官员薛风翔、房壮丽、吴中伟的大轿被打坏,伤者甚众,工部尚书董可威双臂折断,御史何廷枢、潘云翼在家中被震死,两家老小“覆入土中,宣府杨总兵一行连人带马并长班关7人没了踪影”。承恩寺街上行走的女轿,事后只见轿子都被打坏在街心,女客和轿夫都不见了。正在修建大殿的工匠,因震堕落摔成了肉袋。
  此时,朱由校正躲在交泰殿的御案之下,直到外面没了动静,他才慢吞吞地爬了出来,缓缓出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翻倒的椅子边。
  小木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看见朱由校没事,连大叫万安,后一屁股瘫软在地上。
  “小木子!”
  “奴才在!”小木子撅着屁股爬起来趴在地上。
  “刚刚小凿子跟在明明是跟在朕的身后的,他人呢?”
  “小……小凿子?奴才也不知道啊,没事,他皮糙肉厚的……”小木子虽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打着鼓。
  朱由校叹了口气,怕是凶多吉少了,刚才外面那么乱……“死了多少人?”
  小木子平缓好心脏,“奴才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外面守着的还有给万岁爷送早膳的人都……光着身子死了。”
  “光着身子?”朱由校揉了揉太阳穴,这场爆炸……的确如此,神去不觉,鬼来不知的。
  小木子看了看他,若有所思的朱由校不禁又咳嗽了几声,“万岁爷!移驾懋德殿吧,奴才这就去让御膳房再备一次。”
  朱由校摇了摇头“御膳房那边估计也伤了不少……”愣了愣,“信王府那边可有什么事?”
  “奴才不知道。”
  朱由校不由得锁紧了眉头,小木子见状,忙行礼,“不如奴才派人前去查看一番。”
  朱由校还未来得及反应,朱由检便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朝他行了个礼。
  朱由校一晃神儿,忙走下台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亏是小木子手快,上前扶了他一把。
  朱由检又抬头看了他一眼,“见到皇兄安然便好。”
  朱由校走近朱由检,俯身扶起他,“你府里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人?”
  “托皇兄鸿福,王府毫无损伤。”
  听及,朱由校才展开了眉头,勾了唇,“用过早膳了吗?若没有用过,朕命人准备可好?”
  朱由校拱手,“臣弟刚才用过了……”说着,手摸了摸袖中,双手托起一把木梳,举过头顶“臣弟受人所托,将此归还。”
  朱由校盯了木梳一眼,后退了好几部,半晌,才慢慢抬起手,拿过木梳子,握在手心,梳齿咯入手心,几乎入肉。
  小木子看的惊心动魄,却大气不敢出一下。
  “若无事。”朱由检抬头看了看他;明明是他们的互相折磨,最痛苦的,却是朱由检,“臣弟先行告退。”
  朱由校回神,冲他笑了笑“好!”
  朱由检本来正后退,突然却停住了,“对了,方才臣弟到处找皇兄时,看见了皇兄的另一个近侍……似乎被建极殿飞堕而下的瓦打得死了。”又颔首,“臣弟告退。”罢转身离去。
  听见这话后,小木子本来是愣在原地的,一转目,看见朱由校握着梳子的手满是血便惊醒了,忙跪下握住朱由校的手,“万岁爷!万岁爷!快松手啊!这都流血了……这可得了啊。”
  朱由校呼了一口气,松了松手,血顺滑着梳身流而下,转身上了台阶,梳子依旧在手心,软软的温温的热热的,就好像是她的手……顺阶而上,血流成点,点连成了线。
  “老五他走之前说什么?”
  小木子低下头,红了眼眶,“王爷说小凿子,死了。”
  “咳咳咳咳~”朱由校听后,又连着咳嗽了好几声,“……都死了……”孩子死了,她的心死了,连小凿子也……
  小凿子死的很惨,为了想跟着朱由校护着朱由校的安全,自己被砸死了,砸的,脑浆迸裂……
  PS:狗血就狗血吧,反正死了都死了。
  
第十三章(上)
 公元1626年八月十五,裴了了站在杏树下,抬着头,一如四年前那般数一数发黄的叶子;秋风拂来,满树的叶子随之舞蹈,且‘哗哗’其奏,看叶波动,她不由地冷冷自嘲地笑了。
  身子不由因风颤了颤,背上一温,一件披风上身,裴了了转头,见本盯着自己看的朱由检猛然转目不再看自己,随着自己一起看起了瑟瑟秋叶,“叶子又黄了。”
  “恩!”她回过头。两次树叶子,同一个地方,心情一样如死灰;四年前,因进宫与朱由检离别而心生绝望;今日,因出了宫与朱由校分开而心生绝望。
  朱由检扭过头,盯着她的侧颜,唇含春风,“今天准备做什么?”
  “先活着再说。”她浅浅吸了一口秋意,每日都这么回答他,他倒是每日不厌其烦的问一句。
  “今夜,一起出府吧。”
  她扭过头,恰与他目相对,这次,他没有再躲开……她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唇;转过身子,抬手覆上他的双目,盯着他的唇“叫叫我的名字好么?”
  他知道,她是又想朱由校了,“了了。”薄唇轻启,一如朱由校那般吻合的弧度;即便他知道她要的根本不是自己能给的,可是……他却还是不甘心;抬手拉下覆着自己眼睛的手,墨眸中闪过一丝萧瑟,“我只能是朱由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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