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梳了

第24章


  “一切都等事情结束后再说,好吗?”古瞾轻轻将她抱起,让她舒服的躺在美人榻上。
  裴了了目光呆滞涣散,直直盯着上空。
  “了了?”古瞾才回神,却看见,从她眼中流出的早已经不仅仅是泪水了。
  红红的血泪,想娟娟小流,源源不断地流着。
  “你是不想活了吗?”古瞾有些担忧;她现在如果死了,她不仅回不了现代,而且还有可能,真的死了……如此,朱由校的辛苦不就白白烂费了吗。
  裴了了依旧如此,不言不语,木盯上方,默默流着血泪。
  古瞾紧紧握住她的手,“了了,你听我说……好好听我说……你现在不能死,因为你还有好多事情真相不知道,你的大仇还没有报,所以,裴了了!你不能死!”
  古瞾绕过她受伤流血的手指,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了了……你若死了……朱由校就真的死不足惜了。了了……朱由校的小木舟是朱由检派人凿穿弄翻的,霍维华表面上是魏忠贤的人,可是,那仙药,却是朱由检用他家人的性命逼迫他进献的……杀你孩子的真凶,也是朱由检……”
  她身子抽搐了一下,血泪缓缓停流了。
  古瞾见有用,又接着道:“害你入水的,是段纯妃;皇后下毒,是朱由检故意说了些与你暧昧的话和以药入医调养身体的法子;所以,你滑胎的罪魁祸首,是朱由检……”
  “朱由校送你出宫,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并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怪你那些虚有飘无的大逆不道,而是,让你离开他,他以为你离开他,你就不会因为他的病而伤心……”
  “朱由校一早便中了毒,是段纯妃送给他的香片有问题……他明明知道,却不曾理会……因为他自从他重生起,便知道自己会死,他知道即使自己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他也不能改变历史,只能直视死亡……一切与他的前世一样,可唯一不一样的事情,就是你,因为这一世,你爱上了他,所以,这生,他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因而,便让我瞒着你这些种种……他告诉我,他今生再一次经受离别之苦,只是为了还给你,他欠你的……”段纯妃是朱由检的人……那次无意撞见朱由检来宫中做贼私会的,也是段纯妃段凡绿。
  “他……欠我的?”裴了了回了神,“可是我看到的前世,都是,我欠他的。”
  “他说,真正的朱由校早便死了,他是无意上了朱由校的身,扰乱了你的姻缘……”这么听他道其意不是说明了,他真正的主子不是魏忠贤,而是朱由校?不对,应该是,朋友。
  裴了了慢慢扭回头看着古瞾,却怎么也看不清他;“朱由检为什么做这些?”
  古瞾少略松了口气,“权势。”
  “权势……哈哈哈哈……蛊惑温尔儒雅的朱由检的竟然是……权势……哈哈哈哈……太可笑了……哈哈哈啊哈……”她抹去满脸的血泪,却导致脸上一片血迹,她想直起身,却因断骨之痛难以成功,狠狠地咬了咬牙,使出所有力气,却还只是在古瞾的搀扶下起了身。
  古瞾看了看她,“你的腰受伤了?”
  裴了了目视着他,实际却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我没事,可以帮我清洗一下脸吗?”
  “好!”古瞾离开了一会儿,又进来,拿了湿帕子替她擦脸;“跟我走吧。”
  裴了了轻轻将帕子夺出,“你走吧。”
  “了了~”
  “走!”裴了了放大了分贝,“在我没有生气之前,快走!”
  “可是我……”
  “滚!”
  古瞾看了看她,只得无奈道,“好!”担忧的又瞧了瞧她,一步三回头的,从窗户离开。
  万籁俱寂,裴了了又瘫软在榻上,颤抖着抬起了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她好像,快瞎了……透过此刻的这双眼睛,她好像只能看见一团团模糊的轮廓。
  
第十七章(大结局)
 “等等等一下……”一个弱弱的男声响起,裴了了只看见一个貌似穿着禁卫军衣服的人走了过来,“林千户,等一下!”
  林勇转身,“何事?”
  “这位姑娘杀不得……这位姑娘是……是先帝的干妹子。”裴了了这才听清声音,该是禁卫军长李威。
  林勇看了眼裴了了,“宁错不惘,若你再敢废话,定为阻碍公务之罪,杀无赦!”
  “是!”众锦衣卫齐刷刷回应。
  李威,“林千户……”
  “滚!”
  李威蠢蠢移动,一个机灵的锦衣卫一刀砍了他的胳膊。
  “啊!!!!!!!!”只听一声惨叫。
  “你们别伤害他,他是无辜的。”裴了了上前。
  眼看绣春刀就要砍上来,一身玄衣从天而降,持一把与锦衣卫相同的绣春刀抵住了。
  ‘噔’那锦衣卫的的刀被弹出一丈之外。
  古瞾站直身子,手臂护着裴了了,铿锵有力道“督主有令11,准此女入内。”他亮出了东厂的令牌。
  众锦衣卫迟疑了一下,正要跪下,又一若鸭嘶咧声响起,“本督主何时下过此令啊。”
  众锦衣卫腿刚挨地又连忙抬起,人手握紧一把绣春刀(绣春刀,明朝锦衣卫普通佩刀。)
  “孩儿参见义父。”古瞾朝着前来的魏忠贤作揖。
  魏忠贤低声笑了笑,挥了挥袖,“入殿者皆是图谋不轨者……”
  听后,众锦衣卫紧了紧手中的刀;古瞾也紧了紧刀,“不知义父此话何解?”
  “你都已经长大了,连背叛都学会了,这句话的意思,还有本督主教你吗?”
  裴了了转身往龙棺走了一步,古瞾及时护着。
  古瞾正盯魏忠贤间,‘嗞’只听刀入皮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古瞾回首,见其中一名锦衣卫的绣春刀已经穿透了正要走近龙棺的她的腹部,古瞾盯着她背部透过来的刀上;她的血液正顺刃而流,流到刀剑汇聚成一滴油一地的血珠子,一颗又一颗地,往下掉着,掉在地上,成了四溅的血花。
  红色的血花,溅红了他的眼睛,一个敏捷的回身,一刀便砍了那锦衣卫的脑袋,‘刷’血喷的像喷泉一般,一脚跺开了那锦衣卫的尸首,又一个回身,一把将裴了了搂在怀里,裴了了挣脱开他的怀抱,“你滚开,我不需要你,滚!”没来及咽下,血便顺口而下。
  “了了?”看着她趁着包围的缺口走近了他的龙棺,喃喃自语,“最终,还是要死在这里。”说完,轻轻勾起了嘴唇,缓缓站了起来;挥着带血的绣春刀,一刀一刀的砍着,向魏忠贤走着。
  古瞾一个旋身没注意,一群锦衣卫包围住了他,他只觉身体麻麻酥酥痒痒,无数刀刃插入,撕裂身体的疼痛感乍起,手上无力,‘锵’刀落地,他站在包围中看着裴了了瞧了一眼龙棺内后,一下子跌倒在地,刀刃又往后退了几分,她腹部的血,顺着刀刃流而不止;可她却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呐呐道,“他,不在这里。”
  龙棺中,除了衣袍,别无他物。
  朱由校的尸体,早在一个时辰之前便被下命令的魏忠贤提前送到皇陵里了;怕是此刻已经差不多到了吧……魏忠贤老奸巨猾,一早就看穿了这群小娃娃们布置的游戏;自从客印月那日说朱由校伪装白痴之时起,他便开始将计就计了一切;还有他这个从小养到大却没有一点使用价值的义子,他也只是将计就计地将古瞾算计进去了;也不过是枚棋子罢了。
  至于这个名叫裴了了的女子,这女子可真是这计划中的线索,全程贯穿着的……可是,她竟然没有死……这点他倒是差点被朱由校骗了。
  计划几近完美,可还是有不足之处……朱由检没来。
  “大胆!”一声怒喝响起,朱由检携着两行侍卫到了;一看见裴倒在血泊里的裴了了和古瞾就懵了;他竟然没有想到,魏忠贤还真的敢杀她;“魏忠贤,你滥令锦衣卫,是想造反吗?”
  魏忠贤垂首而立,“老奴不敢……滥令……先帝在世时,就已经将东厂交予老奴管理了。”
  “先帝已往;如今,朕才是皇帝。”
  此言不怒而威;众锦衣卫只得退下;刀刃皆从古瞾身体中抽出,血花又溅,古瞾只觉身体一软,瘫倒在地,眼睛看着同样倒在地上裴了了,心中疼痛难忍……慢慢慢的,慢慢的,他合上了眼睛,再也睁不开了,‘我……先休息一下’。
  朱由检瞟了眼已经死去的古瞾,大步流星到眼睛瞪得大大的裴了了身边,将她扶进怀中,血流不止,看着一地的血,心中又忧又怕,转目看着魏忠贤。“都愣着作甚,快叫太医!”
  没有人回应;朱由校恶狠狠地瞪着魏忠贤,“魏忠贤你是想要忤逆朕吗?”
  “老奴不敢……只是,老奴看,这姑娘已经……”看着朱由检吃人的神情,他不由不敢说下去,转身对着身边一个锦衣卫,“快去叫太医!”
  锦衣卫抹去了脸上的血迹,“是!”
  “滚!”裴了了听见朱由检的声音后,吃力怒吼却仍如细纹。
  “了了!你不要说话啊,别说话……”朱由检看着她越流越慢的血,有些不安。
  本是挣扎着的裴了了突然停了下来,血缓缓也停了下来,心跳也缓缓消失,呼吸也缓缓没了……一切都没了。
  魏忠贤挑挑眉,洋洋得意道:“皇上,太医已经带到。”
  朱由检将她的尸首放平,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她的脸;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裳;突然急速抽出护在自己身边的锦衣卫的间,直直向魏忠贤袭来;众锦衣卫惊叹,却不敢上前,魏忠贤吓得脸色铁青,正压用手臂阻挡时,却刺中了魏忠贤身边的刚刚把太医带来的锦衣卫;“朕早已下令,行动竟然如此之慢,当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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