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玉霁月情暮雨

第2章


绿衣公子身上的绿色薄纱被水打湿冲散,白花花的胸膛一览无遗,胸前缀着的两颗红果,像月季花苞,含苞待放。
  雨公子在这位绿衣公子的手覆上他小腹下面的孽根之时,也不管唐突不唐突了,一把捏住了他软软的小手。
  “万万不可!”
  绿衣公子被捏住了手,似遭剧痛,眉头紧拧,红唇微张。雨公子以为自己并未施力,未曾想还是捏痛了这小人儿,连忙松开手。
  “抱歉。”
  绿衣公子把手移到雨公子的肩头,扶住,伸出红艳艳的舌尖,在他的脸上轻轻舔了一口。
  雨公子呼啦一声从水中坐起来,一手扶着石台边沿,一手还不忘搂紧身上人儿的纤`腰,惟恐摔疼了他。“你做什么?”
  绿衣公子似乎有些动气。“你这呆子,我好心替你疗伤,你却捏我恼我,狼心狗肺!”
  “疗伤?”
  “那是自然。你现在身处药泉之中,身上的伤处消了肿,面上没有用过药,一定肿胀难忍吧?”
  绿衣公子攀附在雨公子身上,冰凉的小手在他的劲瘦的背上游走,薄唇凑到他脸颊边,欲继续舔舐。
  雨公子情急之下,只得捂住他的小口,手心却被他酥酥软软地舔了一口,舔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他干咳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把脸也浸入这药泉中,应该就会好了吧。”
  他刚想俯身,脸还未接触水面,只感觉到热腾腾的蒸气,就被绿衣公子搂住脖子,拉了起来。
  “不可以!泉水刺激眼睛,而且你脸上的毒性太深,药泉解不了。”
  雨公子看到绿衣公子巴掌大的小脸,急得面颊绯红的样子,觉得他也没那么无礼了,倒显得直率可爱。只是雨公子不习惯于人亲近,若是花花草草,就有说不完的话;若是遇到人,尤其是生人,就是茶壶煮饺子,什么也倒不出来了。
  绿衣公子看他不言语,就继续舔他的脸,舌尖上的津液涂抹在被马蜂叮咬过的伤处,带来清凉的感觉。
  雨公子拦不住他,只好捂住自己肿胀的大脸。“使不得,使不得。这样太奇怪了。”
  绿衣公子啾啾亲了亲他的手背,笑着说:“我只是在帮你消肿解毒而已,你长得这样丑,我又不会喜欢你。”
  雨公子摇了摇头。“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解毒?”
  绿衣公子手撑着雨公子的胸口缓缓站起来,绿色的薄纱紧紧贴在他玲珑的身段上,比浑身赤`裸还要魅惑。
  “真是麻烦。在这里等着吧,我去给你求药去。”
  
第4章
  雨公子在石台上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冷,就重新躺入水中,只把头部露在外面。不知道他来时穿的衣裳和鞋子哪里去了,这周围光秃秃的,除了石头就是池水和雾气,连株青草都没有,想来必定是这药泉的缘故。
  要说雨公子爬这座山也有好多次了,但从未见过山里有这样一汪池水,温热解乏不说,竟然还有治病的功效。镇上以后有人生病了,带到这里来,不用寻医问药,就能治好,岂不是造福一方?
  雨公子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想起刚刚绿衣公子在他脸上软软舔舐时,舌尖的触感,脸上更加热烫了。这小公子不知是镇上谁家的孩子,不去学堂读书,却在这深山里玩耍,太危险了。而且对于生人完全不设防,在别人面前坦胸露背,亲吻抚摸,不知矜持为何物。等下山的时候,一定要把他带下去,送回家里,嘱咐他家里人好生管教,莫要再胡作非为了。
  可是,若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岂会穿着一身绿纱,光着脚在深山里到处乱走呢?难不成就住在这山里?或者是无父无母的孤儿?雨公子又想起了湖边的那株绿月季,好端端的在那里,为什么会不见了呢?有机会一定要再去湖边寻一次,不过这次遇见松树球果形状的东西,绝对要绕道走了。
  绿衣公子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他身后,细白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
  “你在想我?”
  雨公子被他吓了一大跳,急忙回头,看到绿衣公子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水汪汪的黑眼睛里映得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
  “是你啊。”
  雨公子舒了一口气,把他的手拿下来。“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绿衣公子后退了一步,手里还端着一个小银盒。
  “你不认识我?”
  雨公子被他问愣了,他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这位小公子啊。也许是在镇上采买东西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他自认不擅于处理人情世故,即使是经常遇见得人,人脸和人名也经常会张冠李戴,更别提只见过一次的人了。若是家里的花花草草,他倒是每一株都如数家珍。可是印象中的确没有见过这样模样出众的小公子,但他不敢造次,只好旁敲侧击。
  “我记性不好,没有冒犯之意,还请公子莫要怪罪。”
  绿衣公子摆摆手。“罢了,你不记得就算了。”
  绿衣公子跪在石台上,把小银盒打开,里面是红粉色的膏体,散发出一阵阵独特的芳香,和这小公子身上的香气不同,更加馥郁凛冽。
  他用嫩如削葱根的指尖挖了一块膏体,轻轻柔柔地在雨公子脸上涂抹着,表情严肃认真,和之前趴在雨公子身上调笑的模样迥然不同。
  他把雨公子的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处都涂了个遍,用掉了半盒膏体,把指尖上残留的那一点油膏揩在了雨公子胸口。
  “呼……好了。你走吧。”
  雨公子却从水里站了起来,跨上石台,一把抓住了绿衣公子手腕。
  “等等!”
  绿衣公子扭过头,不解地望着他。雨公子松了手,欲扶额,却又想到自己脸上涂满了药膏,还是不要碰为妙。他此刻不着片缕,手足无措,嗫嚅着说:“我的衣裳……”
  谁知绿衣公子扑哧一声笑了,露出了小尖牙。“跟我来。”
  雨公子跟着绿衣公子绕过药泉,沿着石阶向下走了一百多步,石阶又陡然向上,愈走`光线愈亮。幸好此地荒无人烟,否则雨公子赤身裸`体走在山中,要是被人看见了,可真是一道奇景了。
  绿衣公子带着雨公子走过一条羊肠小路,路边开着一簇簇蓝色的小花,雨公子真想蹲下来和它们说说话,可是现下还是找到衣服要紧。他们在排碧绿的藤蔓处停下,绿衣公子把藤蔓的帘幕掀开,里面竟然别有洞天,淙淙的流水顺着洞口的沟槽通向深处,他们沿着水流走,一直走到一个巨大的石床前,雨公子惊奇地发现石床上全部堆满了绫罗绸缎。
  绿衣公子指了指床上的衣裳,对雨公子说:“你自己拿一件穿吧,这些都是我穿腻了的。”
  雨公子暗暗咋舌,看来这位绿衣公子,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可是为何隐居在这深山中呢?雨公子捡了捡床上胡乱堆放着的衣裳,发现这些衣裳用料虽好,却都太暴露了。不是薄纱,就是半透明的丝绸和锦缎,远远看上去像是穿了衣裳,近看跟没穿没什么两样。
  “呃,有没有厚一些的衣裳?或是把我原来穿的那套衣裳还给我就好。”雨公子斟酌着语句说道。
  “爱穿不穿!哼!”绿衣公子坐在那一堆衣服里,身子陷进去,好似那一堆绫罗绸缎通了灵,堆出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
  雨公子只得挑了一件象牙色的绸子衣裳穿在里面,又把一件浅紫色的薄纱衣披在外面,勉强算是看起来没有那么一览无余了。
  绿衣公子看到他穿了自己的衣裳,翘起了嘴角,帮他系了腰间的玉带,把小脸埋在衣领处,深深地嗅了一口。
  “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了,把棠姐姐的香膏味道盖住了,真好。”
  雨公子托着他的小下巴,让他离开自己的身体,像哄孩子似的问他:“你堂姐也在这附近住?”
  绿衣公子把雨公子的手推开。“不告诉你。”
  他把那半盒香膏递给雨公子,对他说:“你记得每天涂在痛处,很快就会好了。”
  雨公子接过盒子,道了谢。
  绿衣公子带他下了山,在半山腰就遇见了两人一狗。
  大排:前面的人是咱们公子吧?
  小箱:像。可是咱们公子上山的时候穿的是白衣裳吧?
  大排:白的吗?不是绿的?
  小箱:我记着是白的。
  大排:可能你记岔了。
  小箱:哦。咱家公子变更俊了。
  大排:是。比上山之前还要俊。
  小箱:山上有灵气。
  大排:对。可是咱家公子身边的那个猪头是谁?
  小箱:不认识。
  老黄狗冲雨公子汪汪叫了两声,跑到了雨公子的脚边,绕着他打转。大排和小箱这才发现,旁边这位猪头才是他们家公子。
  “公子!您脸怎么了?”小箱扑到雨公子怀里,左摸摸右摸摸发现他家公子手脚都齐全,刚想摸公子的肿脸就被大排捏着脖颈拎了回去。
  “公子,您没事吧?是吃菌菇中毒了吗?要不要我去请郎中?”大排一边制住小箱扑楞的小胳膊小腿,一边问雨公子。
  雨公子摆摆手,说:“被马蜂叮了。已经上了药了,没有大碍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
  雨公子往身旁一瞥,却发现那个身着绿衣的妙人儿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绿衣裳的公子?”
  雨公子环顾四周,茂密的树林之中,满眼绿色,那缕薄纱,好像隐入了这天然的屏障之中了。
  大排把小箱放到地上,他们俩互相看了一眼,又望了望前后左右,异口同声地说:“看见了,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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