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离殇

73 迷


佑朝历372年,十二月底。在新旧年交替的那日,魔王莫毓锡彻底占领苍莽国,从此并入风驰国。他并没有停留多少时日,留下守将,便匆匆带领大军攻向了风驰国都-熠彤城。
    韩涟落的死对韩远德来说,伤痛是有的,恐慌却是无法言语的。莫毓锡非但没死,还占领了苍莽国,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他没有时间去哀悼自己仅剩的女儿,只怕自己
    没有人收尸。他将守护边疆的两位元帅调了回来,准备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庚桑离对百里寒是恼恨的,欺骗了她不说,还将她带到了大秦王宫。她整整三天没和百里寒说话,不管他如何逗她,她还是该吃吃,该睡睡,全然当他是陌生人。她想的就是快点把伤养好,哪怕是用幻术她也要走。
    百里寒再一次亲自端着饭菜来到她房门前,叩了叩门,直到传来清冷的女声,“进来”,他才推开门进去。然而当庚桑离一见是他,马上就拉长了脸,闷声坐到了桌边。
    瞧着她拿着筷子等着饭菜,嘟囔着嘴,百里寒心里就是一种柔软。
    庚桑离也不管他盯着她,犹自吃得正欢。
    “离儿,我觉得你变了很多。”百里寒喜欢这样可爱的她,眼中满满都是希望,对未来的希望,哪怕不是因为他,他依然觉得很欢喜。
    大概庚桑离也憋了三天了,即使话不多的她也忍不住回了句:“是吗?”
    这些平常女子最简单的动作,神情,对她来说是如此难得。而对百里寒来说,那几日的朝夕相对才是最美的生活。一双人,几个菜,简简单单,清清静静。她给了他几日,他足够了。
    “舍得和我说话了?”百里寒优雅地将菜夹到她碗里,眼内全是宠溺,庚桑离仿似没看见,闷着头吃饭。
    “明日随我去早朝。”
    “不去。”
    “你会去的。”
    庚桑离越发看不懂百里寒了,他说她变了,她反而觉得他也变了。他给她吃了一种药,幻力一点都使不出,他强硬地带她每日早朝,接见各级臣子。宫内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是如此暧昧,让她恨不得挖出他们的双眼。
    她闹过,吵过,冷战过,全部都没用,他依然如此。他再也不是那个温文尔雅,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他变得让庚桑离有了害怕的感觉。
    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直到那一天夜里。
    庚桑离夜晚突然被惊醒,百里寒抱着她,疯狂地亲吻着她。她愤怒地躲着,用力蹬着他,大声叫着:“百里寒,你疯了吗疯了吗?”
    浓烈的酒味充斥着整个房间,他粗重的呼吸全部喷在她的脸上。她的力气渐渐用光,她嘶哑的喊声也叫不来一个人,她的肌肤接触到冰凉的空气,她的全身开始颤抖。
    她又一次被强BAO了。
    当疼痛将她撕裂时,她已经哭到没有了声音。命运总是这样,你以为是这样的,可其实却是那样的,她的希望再一次被摧毁,比之之前那次更加让人绝望。
    莫毓锡,为什么你不来救救我?我恨你们,恨你们所有的人!
    百里寒,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原来你要的就是这个,我给你,我通通给你。百里寒,我把所有欠你的,全部还给你,我,再也不欠你了。就这样吧。
    她停止了挣扎,任由这个曾经温柔的男子变身为野兽,她的眼神渐渐涣散,没有了泪水。
    “一个孩子,离儿,求求你给我一个孩子。”百里寒也是痛苦的,他看着身下绝望的女子,埋在她的颈间,默默流着泪,苦苦哀求。
    那混乱的泪水,交缠的肢体,压抑的低泣,让这个夜晚变得恐怖绝望。
    “离儿,恨我吧。永远记住我。”
    “离儿,孩子,我只要一个孩子。”
    …
    莫毓锡莫名地感觉到一阵揪心的疼痛,一张脸惨白。金宝宝扶住他倾斜的身子,紧张地问道:“主上,你怎么了?难道病复发了?没到初一啊,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感到心突然疼了一下。”莫毓锡站直身子,拂开他的手,看着远处的火光。
    阿冥带着一小队人马,匆匆过来,“报!韩远德已自焚于景瑞殿。”
    “他倒是选了一个好地方,孤的寝宫,真是晦气。将莫离宫大肆翻修,孤以后就住那里了。”莫毓锡挑了挑眉,接下来就要去大秦接你了,阿离,我快要等不急了。
    他大步流星地进了王宫,以王者的姿态,霸气地再次占领风驰国。
    自此,风驰国、沫城、苍莽国尽数归于魔王。
    庚桑离觉得百里寒真的疯了,从那一晚过后,再没碰过她,却更变态地每日端一碗血强行给她灌下。他眉眼间的神情带着狠决,他再也不是那个温柔似水的男子,他变得让庚桑离陌生,仿佛几年前的他只存在她的回忆中。
    她恨他,却没有说恨不得饮他的血。她更加疑惑,隐隐觉得百里寒的反常无不在告诉她,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她觉得她自己也要疯了,她的房间每日都是五个丫鬟盯着她,别说逃,就是上茅厕都是在房内解决。她的幻力一日比一日弱,到现在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百里寒一定是用了什么东西压制了她。
    庚桑离坐在桌边,脸上印着昏暗的烛光,脸色看起来蜡黄枯瘦,身形更是羸弱得仿佛风吹就倒。她发愣地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个魔鬼,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他没有一点消息。她怨他,难道这又是他的一个诡计,利用完她就抛弃了她。可是心里总是不相信的,找了无数个借口给他开脱。她应该怎么办?她已经不洁,已经没有办法再站到他的身边。
    会吗?莫毓锡,阿莫。他的名字在她嘴里温柔低喃,像含着一口浓烈茶水,苦涩中却又带着不可抵挡的魔力。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着吧,三十岁去地底寻找双亲,她不要再爱了,爱好苦。她抱着自己,像条溺水的鱼,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偏偏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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