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的诱惑

五十八 痴痴守候


回到寨时,天色已暗淡下来。心桐为他送来晚饭,萧云龙看她片刻,方拿起筷子。
    “他好吗?”
    她仍在关心他。萧云龙再次看她,依然无语。
    心桐坦言道:“这里不属于他,他不该来这里。”
    萧云龙放下筷子:“他因你而来,你可以去看看他。”
    “不必了。我说过,我对他只是恩人之情,朋友之谊。”心桐反做轻轻之状:“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真的。”
    听她这么说,萧云龙放心许多,尽管不能确定这句话是否有十分的真实性。对她,自己失去过一次,绝对不允许有第二次。他已经习惯她每日围绕左右,他希望这样的日子没有尽头。
    “你等着,我去取样东西。”忽然想到什么,萧云龙去柜子里取出一个布包,打开之后,一个别致的金钗呈现出来。
    “这是我娘给我的,她要我送给一个姑娘。我把它送给你,你戴上一定好看。”
    心桐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定情之物,推却道:“不行,这不合适。”
    “我看最合适。来,我给你戴上。”
    心桐没在推脱:“谢谢龙哥。”
    岁月如水,在平静中又流过几日。这天夜里,心桐突然梦见天芮。他置身于漫无边际的荒漠,面容憔悴,奄奄一息地躺在沙丘上**着、呼唤着……
    早晨起来,只觉得精神困顿,心慌难安。来到练兵场,弟兄们队列整齐,英姿飒爽。萧云龙站在队前训话:“练武不仅要强身健体,更重要的是替天行道,为人为己都必不可少。山寨能够长治久安,全都仰仗于此。大家要谨尊寨规,切不可肆意妄为。好了,开始操练。”
    萧云龙走过来:“怎么不多睡会?”
    看到他,心桐方有了稳实之感,尽管那颗心仍被一个人牵动。她说:“我就想过来看看。”
    正在这时,探马快步而来,看见心桐,迟疑不语。
    萧云龙微一思量:“什么事,你说吧。”
    “哦。”探马道:“回大当家,昨天没见那人出来,方才查看,见那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过去询问,发现他病了。”
    萧云龙闪目看向心桐,只见她眼帘轻垂,不喜不悲。片刻,她把目光投向他:“帮他请个大夫,好吗?”
    萧云龙点点头:“就这么办,另外,看他有什么需要,一并备了。”
    他没有反对竟还关心他!望着这个大度的男人,心桐充满感激。
    辰时,探马将大夫引进木屋,为天芮把脉诊治。
    天芮把眼睛睁开,他抽回手:“不用管我,不让我死吧!”
    大夫诧异:“年轻人,此处风大,不宜居住。病了还可以医治,如果人没了,一切都没了。”
    天芮复又闭上眼睛:“人都已经没了,死与活又有何异。”
    大夫摇摇头:“你烧的很重,我给你留些药,自己保重吧。”
    天芮拒绝服用,探马无奈,摇头离去。
    当夜,寒风袭人,他将自己裹在被子当中,却还是抵不过阵阵的寒意。因为烧的厉害,他感觉好冷好冷……
    次早,探马又来查看,只见他耳面潮红,呼吸沉重。伸手一触,额头烫人。探马着急,劝道:“你还是赶紧吃药吧,再这样下去怕真就没命了!”
    天芮努力挑开眼皮,吃力地说道:“多余之人,死不足惜。倘若能再见小乔一面,我死亦瞑目。”
    探马叹息,不忍看他哀哀而终,只好回去禀报。
    小乔说:“他是在自虐。”
    萧云龙看她:“他还是要见你,你说该怎么办?”
    知道他有心试探自己,心桐说:“见与不见又有何异,我听龙哥的安排。”
    萧云龙仁慈,亦不愿在她心中留下心胸狭隘的阴影,言道:“让豹子陪你,过去见他最后一面。”
    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屋子,与其说屋,不如说棚。里面一床一桌一凳,桌上散乱地放着一些干粮,有的已经发霉。心桐很是心酸,来到床边,见他大热的天仍捂着被子,更觉揪心。
    “天芮,我来了。”
    这个久违的、期盼已久的声音!天芮睁开眼,努力想要坐起。看他吃力,心桐过来帮他。
    “还能见到你,即使是死,也算无憾了。”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这么想。我要你好好活着,振作起来,重新找回属于你的生活。”
    “我看是没有机会了,我也不需要这样的机会。”
    心桐心疼且怜悯:“为什么不需要?日子还很长,好姑娘还有很多。明姑娘不是一直都很喜欢你吗,你就不能试着接受她?”
    天芮嘴角露出一丝惨白的笑:“她,已经走了,也许就是她在天边呼唤我。”
    明嫣她不在了?心桐浑身一沉:“不管怎么说,你病的不轻,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去给你弄药。”
    “你在关心我吗,就不怕他生气?还是不要在这里,回去陪他吧。”
    天芮淡漠而嘲讽的话语将心桐激怒,而真正激怒她的是他消沉的意志。
    她停下来面对他:“秦天芮,你非要这样作贱自己吗?生命的重量就是一些幻想的爱情?一个人活在世上并不容易,他背负着亲情友情的债务,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的爹娘想想吧。”
    娘。提到娘,天芮脑中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那是他十二岁那年对娘仅有的一次记忆。他随口道:“她早把我放弃了。”
    心桐不解他的意思,以为他仍是自怨自艾的抱怨,于是不再理他。看到地上有一个瓦罐,便拿了药包出去。
    房前一隅,有一口借势而埋的小锅。心桐捡地上落叶为柴,准备为他煎药。
    豹子在外面等得有些着急,见她还没有走的意思,赶过来询问。
    “乔姐姐,咱们出来时间不短了,这些事交给探马就好了,别让大当家着急了。”
    豹子提醒的是,他能让自己过来看他,已是天大的恩赐了,此番又怎能在此久留,让他担心。
    “好吧,你先等一下,我跟他再说几句话。”
    咔嚓---屋内突然响了一声,二人一惊,忙进来观看。只见那张小桌已破做两半,天芮正蹲坐于旁边地上,一脸怨气。
    “你---你这是做什么?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不用你管我!你走吧,该陪谁陪谁!”
    豹子听了很是气愤:“哎,我说你别不知好歹,不是你死乞白赖的,我们为什么看你呀?”
    心桐知道天芮的脾气,对豹子说:“豹子,你先去外面等着,我来跟他说。”
    豹子其实不愿他们二人独处,既然她说了,也不好拒绝,于是故意说道:“好吧,嫂子,你快点。”
    嫂子。心桐眉头一皱,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果然,天芮对这个词很敏感。一腔燃烧的愤怒占据了他的身心,他想发怒,却因病体严重,已有心无力。他呼吸沉重,已经有些坐不住,只得把身子靠在墙上。一丝绝望的痛楚充满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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