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请赐我一世平凡

19 第 19 章


“真是让人感动的善良啊,希望一会儿你到了地下也继续善良下去不要怨我才好。”
    秦大阴测测的声音紧贴着我的背传来,音量不大,却震的我脑仁嗡嗡直响,他什么时候能动的?他明明被我封了穴道,连手脚也被绑的死死,怎么会这样?而且,我竟然没感觉到他的任何动静,就算我一时大意,还有丁言呢?左景芳呢?总不能三个人都大意了吧。
    丁言脱离了铁笼站在我对面,看着秦大与我,眉头紧蹙,估计他此刻跟我一样,也在震惊秦大是怎么化被动为主动,化腐朽为神奇的。
    待我目光找到左景芳时,她人却已晕倒在地六神皆不在了,我感觉自己的心再次坠入冰窟,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的小聪明外加三脚猫功夫就能扳倒一头大象,熟不知大象就是大象,就算他一时混乱了心智被我钻了空子,我们的级别终是不一样的。
    秦大一手握着匕首死死的顶着我的喉部,一手上下推动狮头机关,试图让已紧闭的密室再次倘开,可惜它却没半点反应,别说门了,整间密室连半块砖都没有松动过。
    如此,我的处境便更糟了。
    秦大很快就放过了那无辜的小小铜制狮头开关,把满腔的失望与愤怒化作戾气发泄于我。
    他并没有用刀刃直接割断我的喉咙,而是反手用手柄的一端狠力击向我的喉部,剧痛袭来,我本能的前弓身子,一阵猛咳,秦大却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回手又把匕首顶在我的脖子上,我越咳越痛,上气不接下气,实在难受至极,饶是我这付德行也未能解他心头一丝的恨意,他伏在我耳边鸷声道:
    “都是因为你,你这个杂碎让我这几年的心血通通都白废掉了。”他手中力量不停加重,“你这种杂碎竟敢……”
    我已痛苦的完全说不出话来,想要挣扎,双手却被他紧紧的锁在身后,很快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死神好似在向我招手。
    “住手。”
    就在我放弃希望等待死亡降临的时候,丁言突然出声打乱了这边的节奏。他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我们面前,对着秦大道:
    “放了她,我告诉你进入密室的方法。”
    秦大明显不信,可死顶着我的匕首却不自觉的松了,“你刚才在笼子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喂喂,老兄,你这么嚣张,真的是想帮我吗?
    果然,秦大不仅没放开我,手上反而更用力了,“谁知道你又要耍什么花招,你先打开密室。”
    丁言没再坚持,走到他右手边的那面墙前,连推了六块墙砖,便听一阵隆隆的声音,刚才还死闭的铁门竟又缓缓升起了。
    秦大的呼吸瞬间加重,抵在我脖间的匕首也松开了。
    脖子上的障碍一除,我的胸腔便剧烈起伏,贪婪的大口呼吸。死亡的危机暂时算是解除了,可我的双手还被他紧扣着。
    丁言催促道:“满意了吧,放了她。”
    秦大呵了一声,却没动作,“丁匠应该知道做事要善始善终不好半途而废的道理,你把施老前辈的手记拿出来,我再放她也不迟。”
    丁言没再照他说的做,反而向我们走近一步,“我只知道做人要言而有信,我已按照你所说的把门打开,现在轮到你放人了。”
    “是不是我一直丁匠、丁匠的喊你,让你晕头转向搞不清状况了,你确实比这个杂碎有些价值,但还没有资格来教我怎么做。”
    我的双手被秦大狠狠向后一扯,痛感又像电流一般袭来,我死咬牙关忍住不喊出声来,口中的两排牙齿却禁不住的上下打颤。
    丁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沉着脸道:
    “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是你,你杀了她,便永远也别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现在密室的门已经开了,你放了她,我自会跟你进去拿那本手记,现在两条人命在你手上,你还怕我耍什么花招不成。”
    秦大站在我身后,他不出声,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从他扣着我的力道来看,他已经开始动摇了。
    丁言就势又道:“你大可继续跟我僵持,不过赏武会很快就要结束,被人发现是迟早的事,到时恐怕你有命拿到手记也没机会拿出去学了。”
    丁言说的句句在理,秦大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怎么做才对自己有利,很快我的双手徒然一松。我心里不禁长出一口气,可这口气才出一半,后背却突然被秦大狠击了一掌,我瞬间向外跌出,要不是被丁言一手拦了下来,我人应该已倒在五米开外了,我瘫在丁言的肩上一阵猛咳,体内的气血在五脏六腑里翻涌,只差口吐鲜血与世长辞了。
    “你不必瞪我。”我听到秦大对丁言说:“我不过是给她个小小教训,放心,她死不了的。”
    这人可真够阴损的,我是死不了,可也只剩半条命了,近期我也没办法再用武,现在真真是个废人了。
    对我尚且如此,丁言设计他们兄弟反目,一会儿秦大若真的拿到手记,丁言之后的待遇可想而知。
    丁言小心的扶着我让我靠墙坐下,他生气了,整个人像块冰,周身散发着一股刺人的寒意,就是不知他在气我不自量力,还是气秦大出尔反尔。我虽然不觉得他会老实让秦大拿到手记,可还是忍不住担心道:
    “喂……”
    “管好你自己。”丁言毫不留情的打断我,起身越过秦大向密室走去,留给我一个冷峻的背影,秦大斜觑着我跟丁言,怪笑一声,紧跟上丁言的脚步在他身边道:
    “传闻丁匠面冷心更冷,行踪飘忽不定,没有任何亲人也从不跟任何人交朋友,现在看来传闻不尽属实。”
    “你不需要试探我,我只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丁言的语气冷硬又充满不耐,仿佛早已对我嫌弃至极,可我一点也不生气,因为我知道他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对我摆臭脸,说讨厌我,可最终他是还是帮我了。
    我靠坐的地方与密室隔了相当一段距离,而且也看不到它的正面,只能隐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不知为什么,丁言明明不会武功我却觉得他异常可靠,虽有些担心他,但心里总认为他不会轻易死掉。
    我活动着手脚,扶着墙慢慢站起,虽然受了内伤但行走还不是问题,我正想靠近密室看看情况,里面却突然传出一声异响,只听秦大“啊——”的一声,密室的门轰然垂掉下来,与此同时,整层阁楼各个角落都在向外不停的喷出灰色气体,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突然,等我反应过来时丁言已伸手捂住我的口鼻道:
    “闭气,有毒。”
    丁言在我刚刚靠过的墙上又连推了六块不同位置的石砖,左边墙角处的石板随之升起,露出了一条暗道。
    丁言拉着我就要往外走却被我挣脱了,我来不及看他的表情,只尽量快速的往回走,他好像并不受毒气的影响,追在后面对我喊:
    “你去哪?你不要命了?快回来!”
    找到左景芳的时候,她还维持着之前同一个姿势倒在地上,她不可避免的吸了毒气,此时脸色已有些发青,这个躺着也中毒的姑娘要是就这么死在这儿也未免太倒霉了。
    丁言看着我架起左景芳,眸光略动,表情瞬间变得复杂。
    我挥手示意他快点接过左景芳,我们赶紧出去,他却站在原地半步未动,我连挥了几次手,他都像没看见一样不反应,我又急又气又不能说话,只好继续自己架着左景芳拼命往暗道口处走。
    我本来就有伤在身,现在又要闭气又要架着个大活人,实在已超出了我的极限,走到一半的时候已近坚持不住,我想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堪比那烧好的猪头,我不能再继续闭气了,再闭下去自己的脑血管就要撑爆了,让我吸一口气吧,就一口,那怕是毒气。
    就在我真的放弃,就要开口呼吸的时候,身上突然一轻,丁言一手拽着左景芳的领口,一手拉着我的手臂三步并二步的走了出去。
    身后的石板一落,彻底将我们与弥漫着毒气的空间隔离开来。
    我双手撑着墙面,半弓着身,一边咳一边大口的喘气,我的角度正好看到大半个身子托在地上的左景芳,丁言提着她的领口像是扔衣扔被扔垃圾一样把她扔在一边。
    我不禁打趣道:“咳、咳、你看着瘦瘦的,想不到,咳,还蛮有力气的。”
    丁言没看着我,蹙眉道:“她知道了邬门的秘密,你觉得邬门会放过她?让她活着?”
    “我也知道了邬门的秘密,你干吗还救我?”
    丁言一滞,却是什么也没说。
    我眨眨眼,“你不说我不说,她不说,邬门又怎么会知道我俩知道了它的秘密。”
    丁言鄙夷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说。”
    “她又不是傻瓜,自然知道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再说散播这种事对她又没什么好处,而且,如果真的是秘密,今天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他没再说话,垂着好看的凤目,明显虽不情愿但也认可我的话。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缓过气后一手架起着左景芳询问丁言接下来要往哪里走?他却盯着我的肩膀自言自语式的轻声道:
    “比想象中还要好心……”
    “什么?”我不明所以。
    丁言并未理会我的疑问,径自越过我身边带头往暗道的深处走去,“……不过倒是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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