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君

第85章


田湘滨应了一声,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陈总,您这边请。”
  陈善学扬眉,忍着笑同她一道入场。
  刚出了任董的视线,田湘滨就将他推进无人的角落,问道:“你怎么来了呀?”
  陈善学不管不顾的先亲了她一口,才握着她的小手道:“那有人亲自请我的,我能不来吗?”
  田湘滨一愣。
  “恩,那请帖背后那个田字,是怎么回事?”
  田湘滨脸上有些发烫,“你也真够可以的,那么小的一个字你也能看见了。”
  陈善学哈哈一笑,“我看字迹熟悉,就不免多看了几眼嘛。行了,我们晃一圈就走吧,星让那边也在弄晚会呢。”
  “我这里哪里走得开,啊对了,善水的尾牙,弄了吗?”
  “别提了,那秘书哪里能跟你比,选的酒一点也不好,那冷盘食材也不新鲜,丢人丢大了。我看你还是回来善水吧,我给你双倍工资。”
  田湘滨马上转移话题,“我那小助理不是挺好的么?”
  “是啊,要不是她,我估计早把我秘书辞了。”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一阵,有人走过,两人立即分开。
  “要不你先走吧。”她用嘴型说。
  陈善学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杯子,“快结束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田湘滨点头。
  她陪着任董喝了几杯,遇到大客户,还不得不喝了两杯白的,散场的时候与同事打照面,同事提醒她,“小田姐,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她浑然不知,摸了摸脸,笑道:“没事,可能喝多了。”
  她给陈善学打了电话,又说如果喝了酒就不必过来接她了,他说没事,有司机开车。
  她想自己真是糊涂了,摸索着去了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确实很不好,又想到陈善学不喜欢自己化妆,连忙洗掉,抬头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脸白成这样,连嘴都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接着她才觉得不舒服,脑仁又开始疼,接着连小腹都有一丝坠痛。
  手机突突的响了,是陈善学,说已经到门口了,她应了之后就往外走,这才几步路,居然也出了一身冷汗。
  陈善学站在门口,依旧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田湘滨笑着招手。
  外面光线不足,他未曾发觉有异,打开车门让她进去之后,才吩咐司机开车。
  车开得很平稳,她却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陈善学揽住她,小声的问,“这里离你家很远,这么晚了,今晚就去我家好不好?”
  田湘滨没有做声,他又说:“我妈妈这几天去朋友家了,年前才回来。”
  他拍了拍她的脑袋,“好吗?”
  田湘滨靠在他肩头,但是却一个字也发不出。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有车闯红灯从左边开过,司机一个急刹,田湘滨就软绵绵的从陈善学的肩头摔到膝头。
  “怎么回事?”陈善学皱眉,“慢点开。”
  司机连声应是。
  陈善学伸手将田湘滨扶起,笑道:“怎么坐也坐不稳了?真喝多了?”
  他顺手将她的头抬起,大为吃惊。
  女人紧闭双眼,呼吸急促,冷汗涔涔。怎么看都不对劲。
  “田湘滨。”他拍拍她的脸,女人也是毫无反应。
  “掉头!”他抬头,急促地跟司机吩咐,“去最近的医院!”
  ☆、第 86 章
  田湘滨睡了一个沉沉的觉,与以往醉酒后的沉睡不同,这一次,她睡得不安稳,但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眼皮沉重得像是有千吨压着,她觉得自己闭着眼走了很远的路,但是却依旧到不了目的地。
  似乎有人牵了牵她的手,但很快又松开,鼻尖是熟悉的葡萄柚味道,似有若无,她想追,却怎么也追不上那一缕气息。
  她走累了,想好好歇息,却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
  “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谈了一个主任医师女朋友吗,正好是这个医院的,昨晚她当值,看到你就给我打电话了。”
  “......”
  “听说才一个多月大?”
  “恩。”
  “那肯定不是盛清让的了,他那会已经出国了。”
  “废话!”
  “那你想怎么办?”
  “你别在这吵吵了,赶紧走吧。”
  “你赶我?”
  又吵了一阵,才彻底安静下来。
  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好像又隐隐明白,惊惶中出了一身冷汗,人在慢慢清醒,心却沉了下去。
  她强迫自己睡觉,狠狠闭着眼睛,又听到男人烦躁地问人:“她怎么还不醒?”
  有女人温和的回答:“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还要休养,个人体质不同,但我保证今晚能醒过来。”
  又有一个男声说:“你回去休息休息吧,这里有护士看着。”
  “我还休息个屁啊!”
  “那好歹也下去吃个东西吧?我都饿了,你中午还没吃呢。”
  女人也说:“是啊,你和六出去吃个东西吧,这里我给你看着。”
  “走吧走吧,我女人你还不放心吗?”男人絮絮叨叨的说。
  两道脚步声渐渐走远,她感觉有人走近,替她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那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人都帮你支走了,还装什么?”
  田湘滨缓缓睁开眼,光线太亮,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就只看到一个模糊的白大褂。
  “......谢谢你。”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涸沙哑。
  她将吊针收起,递过一小半杯水,“你刚醒,不能喝太多水。”
  她接过水喝了,又问:“我躺了多久?”
  “整整一天一夜。”女人笑了笑,“他都要急死了。”
  田湘滨想起听到的话,顿了顿又问:“我身体怎么了?”
  女人指了指白大褂上的工牌,说:“我是妇产科医生,你说你的身体是怎么了。”
  原来听到的并不是梦,也不是幻觉,田湘滨心里乱作一团,有许多想问的,都在念及她是小六的女朋友后咽了下去。
  女人顺手拿起床尾的病历本,公式化的问了一些问题,又道:“怀孕一个多月,因为大量的房事和酒精,导致胎儿并不稳定,要是想要孩子的话,起码要好好休养两个月。明白吗?”
  田湘滨点头。
  她看田湘滨的表情,心念一动,“你并不想要这个孩子?”
  她望了望对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才勉强笑了笑,道:“要不要这个孩子,不是我说了算,他如果不想,我就是想,也不能要。”
  女人沉默,她跟在小六身边几个月,这个圈子里的规则,也是清楚的。
  从来没有人愿意奉子成婚,那些妄想以孩子作为筹码的,最后都会输得很惨。
  大抵是女人间的那一点同病相怜,她对病床上这个面色苍白的女人生出了一些怜惜。
  “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田湘滨感激地笑了笑,“好啊,谢谢你了。”
  女人收起病历本和笔,出了病房。
  女人刚出病房,田湘滨就下了床。
  大概是身子还没恢复好,一出被窝,她便觉得寒气逼人。
  她强忍寒意,在柜子里找出自己的衣服,也只剩下一件外套,估计是还见了血,所以那件裙子被扔掉了。
  那还是单瑚送给她的呢,想想就心疼。
  她匆忙套上外套,穿好鞋子,在病房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包,但好在手机还在外套里。她走到门边,小心地探头,确认过那几个熟悉的身影不在后,便半猫着腰迅速地出了病房。她不敢去乘电梯,只能埋着头一直往安全出口走。
  二十层楼,等她走到一楼,两条腿都在打颤了。
  她在楼上就给单瑚打了电话,这会她已经在路上了。她瑟缩着往外走,刚刚走出住院大楼,就看到那两人正要走进门。田湘滨连忙蹲下,借着花圃挡住身影,直到两人走远了,她才敢出来,半步不敢停地往医院大门走。
  她在路边等了一阵,单瑚也还未来到,保安亭的保安看她站在门口摇摇欲坠,于是开门让她进来坐一坐。
  田湘滨婉拒了,但是保安很热情,坚持让她进去,她只好抬步进去,刚要坐下,又见两个身影远远跑来,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跑出保安亭往外跑。刚跑到路边,一辆银色的大众就在她面前吱的一声停下。
  田湘滨抬头,看到单瑚那一张脸后,头一次那么的欣喜,而后便手脚麻利地爬上了车,在那两人跑到保安亭前询问时,单瑚已经一溜烟的开走了车。
  车子拐弯,进了小路,陈善学一定不会追到这边来。
  “怎么搞的啊,还搞出了一个孩子!”单瑚减慢了速度,忍不住责备她。田湘滨觉得难堪,别过脸去不回答。
  单瑚也沉默,半天才又开口问:“你是怎么想的?”
  “打掉。”她声音很轻,但是语气很坚定,“越快越好。”
  “刚刚追出来的是陈善学?”
  田湘滨点头。
  “你要躲着他打孩子?”
  田湘滨抬眼看她,眼圈全红,眼角有泪花,言语间是无尽的无奈,“难道要他带着我去打?”
  “......”单瑚不忍心,觉得有一口气堵在那里,也不知道是该骂她好还是该去找陈善学算账。
  她们去了第二医院,问诊要预约,住院要预约,做手术也要预约。
  单瑚把她拉到一边,说:“要是这么折腾,估计你还没开始手术,就被陈善学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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