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事

第115章


  “我、我……”
  她哆嗦着——动了动,又叫尚品按回去,按得她胃都差不多贴在一起,顿时话就噎在肚子里,怎么也不敢再说了。
  其实她就想说,她也叫了人,可人家不是没空嘛,马不停蹄的、昨晚就回帝都了,也她能咋办,跟她家老太太说,她想去帝都请人吃饭?
  别开玩笑了!
  “敢做还不敢承认?”
  跟说好的一样,沈济南打头阵,后面开口的就是陈涉,一句话就含着火药味,就冲着个哆嗦的人过去,再把人更吓了一个哆嗦,她想——妈呀妈呀,您女儿的命估计要交待在这里了——
  她怎么就能天真的认为,能跟他们好好沟通,再把酒言欢的,一笑泯“恩仇”什么的,想的太美好,现实就这么操蛋,光两句话就可以叫她抬不起来……
  最可怕的是重量级的人还没开口,人家就在那里等着,她就这么觉得,他们随时再给她一记掌心雷,炸得她血肉模糊,估计这伤口终身都好不了。
  “狠给谁看呢?”
  到是有人拆陈涉的台,拆台的不是别人,正好是段乔个前任——高炽,他眼角就那么要露不露地带着点讽刺的意味儿,要说人家真是他兄弟,可没哪家兄弟搞自己兄弟老婆的,偏他就碰这么些奇葩的兄弟,要怪也只怪他那个奇葩的亲爸——
  他对别人是这样子,到是心疼段乔,瞧她被人扛着没奈何的样子,真想把人弄下来,原先还淡定,现在是淡定不了,他们凭什么呀,凭什么坏了他家的墙,还一副自己是主人家的架式?
  那是他高某人的老婆,不是他们的,凭什么他们出头,他要叫他们出头都没脸,这出头的活儿惟一能干的就是他一个人——
  他说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瞄过何权,他名义上的小舅,更不止是名义的,确实是他小舅,谁让他们家里的事,乱成一锅粥似的,“都端个什么架子,充起什么大尾巴狼来,把我老婆弄没了,你们高兴了?乐呵了?”
  别人还没开始反应,头一个有反应的就是段乔——
  她感动呀,听高炽那话,就感觉的要死,那是她老公,又挣扎了一下,又换来尚品的一记大巴掌——“啪”的一声响,疼得她眼泪掉得更凶,偏她头朝下,别人看她在哭,——
  真是被打疼了,她嘴上就呼疼,“高炽,我疼——高炽,我疼——”
  看看她——真个是没药救了,呼疼就呼疼呗,谁没有疼过,就偏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就只呼高炽一个人的名字,这是前任,现任还站在高炽身边,她愣是一句都没有喊。
  何权自认是“心胸宽阔”,被她这么一叫,也叫得那火气就上来了,连同着沈济南一起把人从尚品的肩头给弄了下来,两个人合力,再加上她又不重,就把人往沙发里丢——刚才四个从还齐齐坐过的沙发,顿时成了她的临时地盘。
  尚品到是没拦,真的,他没拦,也不躲,就让他们弄走,他个家伙还笑着,像是心情挺好,一个个的看过去,跟看什么蟑螂一样的,原本好得跟亲兄弟似的,可这些个家伙整起亲兄弟来——呃,虽说不是同父同母的,好歹是同父的,也称得上亲兄弟的,他们对付起亲兄弟来,可真的是没有软手过——
  看看高炽就晓得,他的生活就他们给弄垮的,亏得高炽也不简单,就是高峰跟郑主任都倒了,也压根儿没有牵连到他什么事儿,还依旧过他的生活,过得潇潇洒洒,滋润非常。
  可尚品觉得自己算是被他们都暗算了一下子,尤其是沈济南、陈涉这两小子,暗算他来真是没有半点“节操”,大家都干过坏事,现在搞得他一下子就成了局外人——这种被撇下的感觉到不是十分好——
  他就看看戏,嗯——其实就这样子,看到她个窝囊劲儿,就想把人弄进去,好叫他们真对上,让他看看戏儿——
  嗯,他喜欢看戏儿。
  真的。
  凭什么他就成了局外人,他们成了局中人,哪里有这么好的事,都叫他们占了?
  这看戏嘛,他是必须来的——
  尤其最爱看她不知道怎么办个笨蛋样!
  “人还叫高炽呢,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话真是一点儿没说错,你们都是假的,人家那是真夫妻,才有的情儿,你们一个个的挤这里算什么呢,这是要看人家夫妻重逢记?”
  听听,这嘴毒的。
  哪里像个人,是个挑拨离间的恶毒主儿——
  简直是要把段乔逼得没路可走。
  她是来把关系断了的,可不是参加“批斗”大会的。
  怎么就成了这样子——
  她歪在沙发里,不哭了,到是眼泪还在流,两手支着沙发困难地爬起来,当着他们的面儿,她还上半身极直,两条腿儿微微地倾斜,真是个淑女样儿——
  偏她个样子与淑女真扯不上边儿,甭提被弄皱的衣服,还有她乱糟糟的头发——就晓得把两只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完全给她自个儿打气呢,狠狠地打气,终于是尖叫了一声:“我、我要、我要跟你们断了!”
  尖叫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叫得极惨,跟受了什么个刑似的。
  她全身上下都是好好的,没半点不对,就伸长着脖子,又尖叫了一回,尖叫出口后,觉得嗓子眼都有点冒火,干干的,极度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虽然没有两更,但我准备了5000字,刚新鲜出炉的,要是有错别字的话,亲们给我指一下,我修下,现在睡去了,困哦
☆、第106章
  她终于喊出声了。
  就等着结果——
  但是谁也没有吱声,仿佛她说的不是话儿一样。
  都把她晾着。
  没一个理会她的话。
  她不舒服,嗓子眼跟冒火似的,很难受,偏又时时地盯着他们,想从他们的表情上找出些什么东西来——谁都镇定,她这个表现与他们比起来那是天差地别的,哪里是区区两个层次这种简单的话能解释的——
  到是把她弄慌了,慌得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她看看他们,脸颊本来就红,现在更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反而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像是她才是那个坏人,而他们是好人——
  她在伤害他们!
  这念头叫她害怕,偏偏这个念头在她脑袋里游走,让她惴惴不安,慢慢地站起来,两条细撩撩的腿儿并在一起,到没有全站起,膝盖那里还微微弯着,上半身有点朝前,她动了动唇瓣,老见他们没反应,到让她心急了,“你、你们怎么说?”
  呼,还问他们怎么说?
  恐怕是她走的最坏的一步棋子,按理说,她刚才那么一喊出声,就最好走人了事,别想着什么跟他们好好谈谈的念头,能好谈谈的人,至于让事情弄成现在这样子——
  到是她这么一弄,到叫人团结起来,五个人,刚好五个人,到是齐齐地笑了,那哪里是真心的笑,分明是嘲讽,就是嘲讽她呢,哪里有哪个是好的,根本就不让她舒坦的,不让她一次性就这么简单的就把事情糊弄过去——
  他们笑,那是笑他天真,尽管私底下有很多的“纠结”,表面上这会儿他们到是有志一同地站在一起,向着共同的目标。
  但是,当何权要走过去时,这一步,就显出了各自之间的小矛盾,高炽一个箭步就挡在他身前,不让他靠近,面上到是笑着,叫得也好听,“小舅,你说说,你要怎么说呢?”
  天,他居然帮段乔问了。
  当然,也只有段乔才惊喜,别个人真是一点惊喜感都没有,高炽本来跟他们不是一挂人,当年也就跟陈涉处得稍微好一点儿,跟他们都不太对付,也就表面上的面子情而已,——他一站出来,站在段乔一边,确实他们都不意外。
  何权、沈济南、陈涉,这三人,原来不是同一挂的,他们中间应该有个尚品,偏就那么巧,尚品都不知道他怎么就给踢出了局,想着当年他在段乔面前扮“好人”,引得段乔差点相信死他了——
  偏沈济南要出来搞鬼,搞的不是一般的鬼,居然跟何权搞到一起去了,他能不气?选队站边,总是选一边的,尚品自认是危机意识极高,一看他们三个齐齐地站在一起,而这边是高炽与段乔——他动也没有动两下心思,果断地就跟高炽站在一起——
  可他偏说了句,“好聚好散吧,闹得大家都难看有什么意思?”
  说的像是挺公道,人已经与高炽站在一起,必然是不公道的,就是捡个便宜话。
  他们两个人到是把段乔挡住了,段乔个反应慢的,一时还有点疑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跟对立起来似的,眼神还有点意外地看看他们,好半天,她才缓过来,才晓得他们是个什么态度——
  终于,她明白了一件事儿,那就是她把他们弄不好了——她不知道他们原来就不太好,还以为是她的缘故,闹得他们“兄弟”不合,闹得他们“甥舅”不合,闹得他们“朋友”义气都断了——
  简直是天大的责任!
  她是个自私鬼,就想自己的,哪里晓得她今天还能想着他们一回的,还觉得自己责任重大的,把什么事由都往自己身上拉,仿佛她就是民族的罪人似的,人高炽跟尚品挡在她面前,她还有点怕——
  两手扯扯高炽的衣角,又扯扯尚品的衣角,她觉得闹太僵不好,嘴里到是挤不出话来,让她劝人的话,还真是一点东西都没有,还自认为很悄悄地说了声,跟提醒人似的,“高炽,我们也断了——”
  早就断了,他们离婚了,就没有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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