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王妃

    姜业华转回雍华殿，就看到玉凝初指挥香南把一对瓶瓶罐罐摆在了软榻正中的矮桌上。
    “你这是干什么？”本以为她已经先行睡下，不料竟是精神的很。
    待香南退去，她勾着男人的脖颈，笑嘻嘻的说道，“咱俩来吵一架，再砸些东西，好不好？”
    “求吵架？”他一听就懵了，试了试玉凝初的额头，体温正常，没发烧。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要是不跟我吵，外人就会以为咱俩是串通好了的。你刚刚那么护着我，我也不能让你里外不是人，对不对？”她在姜业华唇上轻轻啄了一口，理所应当的说道，“你就当是被蒙在鼓里，雷霆震怒，这样那些大臣就不会找你的麻烦了！”
    他还是觉得这么做欠妥当，“他们不为难我，也会为难你。”
    “我是皇后，为难我的话，也要你发话不是？你安全，我就安全，难道你敢不帮我说话吗？”说着，她拍了拍姜业华的脸颊，反手把一枝花瓶掀翻在地。
    瓷器碎裂的乒乓之声在静默的宫室中炸开，只听她低声说道，“这都是赝品，打坏了也不心疼，来嘛，来嘛，很好玩儿的！”
    “吵归吵，你不许当真哦！”他略略点头，紧声叮嘱道，“当真是小狗！”
    “你别当真才对！刚才脸就臭的很！”话音未落，玉凝初又摔了一只花瓶，厉声说道，“都是你，收了那么多狐狸精进来，看看出事了吧！”
    他也示弱，拿起一只碗碟劈手摔在地上，碎瓷片立时飞迸而起，“还不都是你，非要把她们带出去！你要不是那么好排场，我的脸至于被那些人踩在脚下吗？你怎么不知道为我想想！我是个男人，有你这么做皇后的吗？”
    “我是为你做寿，彰显国威，你还来怨我！姜业华，你没有良心！”
    姜业华在外头说了一箩筐的话，此时有些口渴，拉过茶壶，倒了杯茶，喝了几口，方才还击道，“我怎么没有良心！你说说，从你认识我，我哪里对你不好！”
    “你哪里是对我好！分明就是在利用我！”
    “我利用你？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利用你了，今天你要是说不出来，休怪我手下无情！”
    她忙活了一天，瞪着眼睛跟他对嚷嚷，“你利用我的还少吗？大夏的时候利用我对付梅容姬，进而拉齐云扬下水，好让你们父子抓到齐氏谋逆的把柄，将其一网打尽。在此之前，你就千方百计的让我逃婚出走。就算是我阴差阳错的上了凌绛霄的马车，后来还不都是你步步算计，把他搞得家破人亡、身败名裂！”
    姜业华冷哼了一声，不以为意的说道，“站在我的立场，我那么做又有什么错？”
    “那么龙脉呢？你从一开始就把我扣在手心，为的不就是要挟南周吗？说到底，你就是个无耻败类！”
    “我无耻？明明是你姐姐要我帮她复仇！计较起来，你姐姐更加无耻！”
    听到这里，玉凝初扬手掀翻矮桌，林立的瓷器物件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我姐姐无耻！她再无耻也是你上赶着抢回来的！非但如此，我也是你求着娶进门的！”
    “娶你之前，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你既然知道，就没有指责我的权利！”
    “你不是好人！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会恶毒到连我也算计在内的地步！姜业华，你混蛋！”她越说越生气，说着说着竟是认了真，“从遇上我那天起，你就步步算计，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你上位的踏脚石！即使登上了皇位，你还在继续算计我，我恨你！”
    “你喜欢恨就恨吧！就算你恨的咬牙切齿，我也不会因为你的怨恨而做出一丝一毫的改变！你该知道，不知有多少人挤破脑袋等着被我利用，我都不肯。利用你，至少说明我是信你！”
    玉凝初揪住他衣领，恶狠狠的质问道，“按照你的意思，倒是我不识抬举了？”
    “你以为呢？利用你，说明是你有利用的价值。要是哪天我对你不理不睬，就说明你我之间走到了尽头！”
    嘴上说的无比歹毒，实际上低声玩笑道，“你当真了！当真了就是你输了……”
    她闻言破涕为笑，捂着嘴不敢笑出声。强压下笑意，大声喝道，“姜业华，你太过分了，我杀了你！”
    “玉凝初，你把刀放下，快放下！你就算是恨我入骨，也要为孩子想想！”姜业华拿过她一早备好的木刀，握着她的手，高高举起，对着窗扇上的投影努了努嘴儿，佯作气喘吁吁的喊道，“你还真砍啊！玉凝初，你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你不客气一个给我看看！”睁开姜业华的手，她猫着身子挪到一旁，回身劈手就是一刀，“我今天不杀了你，就不是玉凝初！”
    “乒乓，噼啪！”他一掌把矮桌劈的四分五裂，木器、瓷器、琉璃碎片遍布四处，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狼藉。
    “你怎么把楠木的桌子劈了，那是金丝楠木的啊……”玉凝初狠狠掐了他一把，拾起桌子腿儿，狠狠敲向他的小腿，“你知道这桌子值多少钱吗？”
    他吹灭烛火，两个人在黑影里，一个喊杀，一个喊打。
    小腿吃痛，他伸手夺下女人手里的破烂，随手扔去一旁，“为了个破桌子，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败家熊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