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欲望

“他们还年轻……”狄老转身看着拉开房门的武老，忍不住想要再叮嘱几句。只是这话才说道一半，他就不知道真么再继续说下去了。
    手扶房门的武老，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还是用一种略显沉重的语气开口说道：“知道了。”说着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咔’房门锁紧了。狄老注视着紧锁的房门，却是久久的沉默，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在转回身来，再次在沙发上做好的时候，反倒是发出一声叹息……似乎五年前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疲惫的身体，酸痛的肌肉，粗重的喘息，淋漓的汗水，都让一身格斗装束，停下来坐到一旁的欧阳雪，感到浑身不适。不过短暂的休整，还是让她身上的不适，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砰砰啪啪的击打，助涨声势的喊叫……在整个大厅里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嗤……’疲惫的冰蕊，低头用力扯开了一只手套的束缚……
    被汗水打湿的秀发，有一缕贴合在了他的脸上，满是疲惫的脸上，满是湿漉漉的汗水。把护具放到一侧的座椅上，欧阳雪的视回到了训练场。
    她的视线掠过疯狂训练的众人，最终落在了双手裹着白色绷带，正猛力击打沙袋的索朗拉姆身上。
    看着近乎拼命的索朗拉姆，欧阳雪不禁想到了还在禁闭室里的心宇，一时这心里又不免有些难受，复杂而又伤感，遂喃喃低语道：“不知道他怎样了……”
    禁闭室里，心宇仍旧在那里，没有任何停歇的锻炼着自己的身体。汗水沿着发梢脸颊，一滴滴的不断滑落，已然湿透了他身下的地面。湿漉漉的胳膊在光线下，光亮的就像是涂了油。
    他整个人就跟水洗的一样，粗重的喘息昭示着他的疲惫，艰难的颤抖的动作，宣告着他的力不从心……
    随着一声低沉轻微碰撞，体力完全透支的心宇，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就这么重重的砸在了身下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沉重的眼皮伴着他那粗重的喘息，疲惫不听使唤，强行闭合……他竟然就这么爬在地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憔悴的脸庞，稀疏的胡茬子，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有些邋遢，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看着浑身是汗的心宇，就这么爬在湿漉漉的地上，沉沉睡去。武老的脸上不免多了几分不忍的悲伤神情。
    武老默默的注视着爬在地上睡去的心宇，良久，才转头皱眉向身边的人询问道：“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武老身边的工作人员，下意识的转头看着爬在地上的心宇，不无怜悯的说道：“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武老再度通过屏幕，看向了睡在地上的心宇。没人注意到，他深锁的眉头，似乎又紧了不少。
    “把门打开吧。”武老的语气多少显得有些沉痛，心宇这样的一种状态，让他心里很是担心。现在他不得不重新考虑，心宇到底适不适合执行此次任务……
    就在这时，屏幕上心宇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这让狄老的一颗心又沉了几分。而就在门上发出轻微响动的瞬间，心宇那双紧闭的双眼瞬间张开。满布血丝的眼球，更是寒芒涌动。
    看到这样的心宇，武老的神情不由一呆。他想不明白，心宇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沉默，一种透着悲情的沉默……好一会儿，武老这才把视线移开从屏幕上移开，遂默默转身，向外走去……
    紧闭室里，汗腥味浓郁刺鼻，呛的让人一刻也不愿忍受。
    陪同武老一同来到禁闭室门口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下意识的用手掩了一下自己的口鼻，可当着武老的面，他们又不好这么做，这手是下意识的遮了一下，就又迅速落了下来，神情也明显多了几分拘谨的尴尬。
    房间里的味道实在是太冲了，真不知道心宇怎么就把这汗腥味，搞的这么冲这么大。在来到房门大开的禁闭室门口时，饶是武老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直到武老一脚踏进禁闭室，心宇眼里外露的寒芒，这才渐渐敛去。只见他等着一双满布血丝的红眼，有些吃力的撑着身子，就这么慢慢在坐了起来。
    呼吸尽管平复了不少，可依旧没有完全平复，他只能背靠墙壁，以这种十分省力的姿势，坐在地上。
    看着那双满布血丝，少了煞气反倒显得有些空洞的双眼，看着这副即便背靠着墙面，依旧微微颤抖湿漉漉的身板。武老到了嘴边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直到武老走近心宇，心空洞失神的双眼，这才慢慢有了神彩一丝神彩。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武老，他的嘴角终于多了一抹笑意。只是这样一张憔悴邋遢的脸庞，配上一抹落寞的笑意……
    “怎么，在这里住习惯了，不想出去了？”武老半开玩笑，对坐在地上的心宇笑道。心宇缓缓转头，打量着这间他住了数天的禁闭室，最终目光又一次落到了面前武老的身上。
    “禁闭室的封闭性，虽然让我丧失了一定的时间观念，但是处罚并没到期……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去做？”满布血丝的双眼直视的武老，竟然是那样的平静，只是这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听到心宇这么说，武老这心里难免觉得有些酸楚。那抹笑意，也因为过于勉强消失在了脸上。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像是想要消除情绪对自己的影响。
    很快他的神情，就变得郑重而又严肃了起来。只见他凝视着直视自己的心宇，短暂咱的沉默之后，这才认真的开口说道：“你猜的没错，但此次任务有些辣手。”
    心宇笑了，他笑的毫不在意，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自嘲……好像别人眼里的危机，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上危机……
    他并没有急着答复武老，反倒是强撑着身体，依托背后的墙壁，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紧紧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举动，居然让靠墙站着的心宇，呼吸明显粗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