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啼传说

第30章


霜冷心叫不好,如果正德真是死于病疾,那季胤跟本就不会冒险去紫禁城了。
房麻子哼笑道:“这下可热闹了,看来我俩将做为前线而作战了。”
显然房鬼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季胤既然不用犯险去紫禁城,自然回到阎修身边,这样一来,他们预想端巢的计划基本上已瓦解了。
霜冷苦笑道:“希望我们能及时赶到,阎修知道皇上西去,必然会撤出京师,他不会做徒劳无益的事情。”
房麻子狠狠道:“我怎会让他们鱼肉了京师百姓,而从容离去呢!”说罢抢身掠进漆黑的深夜!
霜冷转头对探子道:“你告诉兴献王,我们会了断三人众,让他专心做他的皇帝吧,从此,三人众不再是政治上的事情,而是我们,江湖的事情!”
正德已死,上代的恩怨已然过去,如今,做为正德、刘七时的三人众,没有理由再兴风作浪了。
这也将是他一生最后所能做的事情了。
霜冷望着身前的房麻子,想必他也是这么想的吧,每一代人,都有他特殊的历史使命,或许今后的日子会更加堪繁,但再不是属于他们所能料做的了。
何况……宝月……
霜冷心内一酸,望向高悬的圆月,喃喃道:“抹眸迎霜冷,抚月惹冬幽……这寒冬……不再忧了……”
二人各怀个自的想法,终来到房麻子所说的三人众老巢。
这是京师靠东的参棵区,所谓参棵,就是经过密林开垦后星星点点的平民落户,这里和西区的杂贩不同,大多是闹灾或淘金的猎奇旅人暂住的地方,左右错乱的房邸颇让人心慌,不规格的宅邸灯火全无,整片望去如同鬼域一般。
几声狂犬的嘈吠更添了几分诡异,霜冷和房麻子偎在一颗大树后,不消多时,果然闪出几个黑衣人,在房麻子指点过的房宅前徘徊。三人众的愚敌手法自然瞒不过霜冷,那几个人徘徊了很久才一个跟一个地回到主宅。
房麻子冷哼一声,道:“王八羔子!这一下可要玩的彻底呢!”
霜冷按下他,道:“等一下!”
房麻子愕然道:“怎么?还有机关?”
霜冷探头嗅了嗅周围的空气,道:“你别忘了,三人众的本质是什么,如果这么简单,他们也不会横行无忌了。”说完指了指围绕房邸的四周道:“你看没看到微微泛白的东西?”
房麻子顺眼看去,未觉有异,不解道:“那就是蜘蛛网,又什么奇怪的?”
霜冷摇摇头道:“那就是最奇怪的,三人众会把世间最惯见的东西做为警备讯号,你可别小看了这些蛛网,一但破损,房内的奇士必会做出反应,你仔细看看就会知道,那些蛛网连接的细丝从四面八方连入房内,可见他们的伎俩如何高超。”
房麻子听罢聚目望去,果见无数丝线连接着透过房前一层薄薄的纸窗小洞贯入室内。
“我道如何,屡次捉捕三人众或是扑个空,要不就被他们早有准备,原来如此呢!”
霜冷苦笑道:“不光如此,蛛网是最常见的手段,而最棘手的是根据土地的情况来预测敌人的入侵。”
房麻子愕然道:“这怎么说?”
霜冷道:“你看,现在是入夜半醉之刻,往往这时的土地湿软,如果在土中放置特殊的脆壳植物,当有人来探袭时脚陷进去便会发出声响,那独特的声响立时会被三人众感应,到时不怕临危仓促地做出反应了。”
房麻子听罢气馁道:“你若这么说,这次突袭没得成功了!”
霜冷哼笑道:“你别忘了,世上所有的防备都是被动的,如果这时我在别处放出火焰弹,宅内的人必会感应而使人出来,我那时会制造声势,趁着他们微一散乱之时,你便到房邸前隐藏起来,切记!他们的慌乱只有几息之间!你必须果断迅速!”
房麻子冷笑一声,道:“想当初在雪山,就连你也感应不到我的出现,这些免修了,你就告诉我接着怎么做。”
霜冷摇头苦笑后,正容道:“然后,做为奇兵的你,就做你应该做的事吧。”
第三十一话 正德鹤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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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话 为了不再是影子
“喝!”霜冷几个起落向房邸的东边蹿去!他太清楚不过即将面对的敌人了。
如果他料得不差,阎修就在那房子里,以他的小心谨慎,绝不会让敌人突袭得手,再加上季胤这深不可测的刀手,就算联合房鬼也无济于事,那么……
霜冷只好诱他们出来,分而击之!
月上无云,霜冷暗咒这等天气是不利隐藏的,唯有将多年来的杀手经验发挥得淋漓尽致,才可在三人众高超的武技前立于不败之地,没有任何一次,能令霜冷如此算尽心机,敌手的强大只有他身在其中方能明白。
霜冷鬼魅般穿梭,他知道房邸周围到处都是三人众布下的机关和人手,尤其东侧这一带,林木诡奇,是尖兵游击的最佳地界,霜冷能想到,阎修自然也能想到,所以在东侧阎修必会布置高手。就在数息之间,霜冷已嗅到生人的味道,骨子里散发的戒备是瞒不了霜冷的。霜冷将霜啼刀负在身后,从腿绑内抽出水刺叼在嘴上,随后摸上一株老槐树,左手撩起白发紧扯在脑后,不让月光将白发映了出来,接着探出脑袋窥去,在他所在的槐树前,有一对倚角相对的槐树,在树叉上正蹲着一个杀手。
霜冷又顺着他的脸向左看去,在三人众的警戒手法中,第一探兵的左侧必须有第二个接应的人,因为人的左侧比右侧迟钝,所以掩护左侧是三人众惯用的手段,霜冷缩回头,静静蹲在树后,接着抬起右手俺住右耳,左手贴着左耳平行伸直,用接音法探测第二个人的位置,可是令他气馁的是,这个人毫无声音,想来是三人众内的一位好手,霜冷不想浪费无用的时间,身形一晃下了槐树,尽量向第二个人的方向摸去,随后在一株可疑的树下将耳朵贴在树上,果然听到脚尖微微蹭树的声音,霜冷心内冷笑,鬼魅般攀上树,诡异地摸向那人的身后,这第二个杀手正瞄着第一个人的左侧,突然脑袋一紧!被夹住后喉头一凉!竟被霜冷毫无声响地放了血!
霜冷静静地放下痉挛的尸体,矮下身子闪电般扑向第一个杀手,那杀手只觉背后风声大作!双手向后一抖!十多道暗针脱手而出!霜冷暗惊此人的应变!闷喝一声,硬生生将身子在半空中沉了下去!与此同时!杀手身子前倾!看似跌下槐树,然则手中以多了一把锥刀!
霜冷脚刚触地!手中水刺已然飞出!杀手以锥刀的护手磕飞水刺!落地后激电般向霜冷刺去!霜冷身子一侧!弯过手臂!那杀手贴着他的身子刺过,而霜冷的臂弯猛地夹住他的脖子!脚下一纵!夹着那杀手在半空中硬生生旋了三圈!
再等下来时,那杀手脖骨尽断!脸已朝着后背了。
霜冷抽出霜啼刀,警惕地瞄着四周,周围除了风绕树声,仿佛丝毫没有察觉这惊心动魄的杀招!
霜冷矮着身子急蹿在林木和房邸间,半柱香的时间内又了结六人,随后在一条窄巷中竟面对面遇上了一个杀手,霜冷抬头望望天,冷笑道:“看来到时候了。”
那杀手面上肌肉跳动,手上锥刀向后一带!身子向霜冷冲去!
霜冷冷哼一声,收回霜啼刀赤手迎上!那刺来的锥刀化做漫天刀影戳向霜冷,霜冷寒着脸险险躲过数刀,左手窥敌以破绽!一掌印在那人的右胸!接着右手一磕杀手握刀的手腕!那人闷哼一声!锥刀脱手而落!霜冷顺手一接,抖过一个刀花,左手一按那人的嘴巴向前急推而去!杀手贯性地向后急退直撞上墙壁后!霜冷按着他的嘴,手上锥刀一刀接一刀扎进杀手的腹腔,直到那人颤抖着睛凸双目,一股一股的血水顺着手指缝流出来,霜冷这才停下锥刀。
很奇怪,霜冷看着杀手瘫软在地,心忖他为什么不叫同伙来呢?
霜冷蓦地一惊!顺着杀手曾望向的方位甩头看去!只见一身唐紫的高大男人立在房顶!他几乎挡住了背后的圆月,而霜冷永远忘不了,这人的六尺重剑。
“霜冷……你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霜冷缓缓抽出霜啼刀,道:“刻逅渡,似乎在今晚,多年来的恩怨要做个了结了。”
刻逅渡的刀疤脸在微微颤抖,他缓缓解下印有麒麟瓦当的大披风,随后向天一挥!闭上双目道:“是啊……我们这对冤家啊……”
霜冷刀尖垂地,抬头深深望着这个纠缠不清的男人,心内一阵恍惚,喃喃问道:“宝月……还好吗?”
刻逅渡猛地睁开双目!睛芒突显下狠狠道:“你不配提起这个女人!”
霜冷胸在隐隐做痛,垂下首道:“在她面前,我说过的话……从来没有算数过,可我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我该怎么做了。”
“你知道?呵~”刻逅渡仰天一声嘲弄,吼道:“就是你!害得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疯了!你知道吗!她疯了!”
霜冷头前的白发微微颤动,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抖了抖,忽然背后一把笔挺的东西撑起了他的脊梁,霜冷心内一痛,那是夹谷晴的紫箫……
“害她的……不是我……你比我更清楚……渡……”
刻逅渡一怔!玄又撇过头去,颤声道:“我是个孤儿,是阎修抚养我长大,对我来说,阎修的梦想,就是我的一切,我尊重他,信赖他,他做出的事,是绝对没有错的!”
“你在撒慌……”霜冷默默抬起头,深深望着刻逅渡……
刻逅渡全身巨震,随后双眉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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