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在一起

第144章


  我说完,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指着他问:“谁让你来这里的?!你不是答应我我们不再见面吗?!我爸妈都很讨厌你!你知不知道?来到这房间只会让他们愤怒,他们是不会原谅我的。”
  我捂着自己脑袋,起身就想离开,齐镜一把拉住了我,我转过身后,脑袋内那些杂七的杂八的梦全部争先恐吓冒了出来,我忽然拿起茶几上那些东西往齐镜身上狠狠一砸,便驱赶着他离开。
  齐镜并不动,任由东西砸在他身上。他眼睛内带了一些意外,大约怎么都没想到当初离开时,还朝气蓬勃的我,在短短时间竟然会变得这样的神经质。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齐镜那一刻,心里的恐惧怎么样都抑制不住,总觉得我爸妈的亡魂不会喜欢他来踏足这房间,我砸完他后,他依旧不动,只是坐在那儿定定看向我,我被他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干脆掉头从他面前逃走。入了自己房间。
  我将自己关在房间内,想强迫自己睡觉,可闭上眼睛后全部是我爸妈的脸,我爸的尸体,我妈的死时那一地血,我忽然抬手狠狠捶打着自己的小腹,我想,只要孩子流掉了,我爸妈就会开心,他们就不会那么生气,只要孩子没了,我又可以重新开始了,我不会被任何东西所捆绑,我可以和季晓曼去一步一步实现自己的理想。可我的理想是什么?我的目标是什么?
  我的理想不是一直快快乐乐吗?可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快乐,却反而变得很悲伤了?我到底怎么了?
  我脑海内杂七杂八的想着,我又抬手朝着自己肚子狠狠砸了下去,没多久,我潜意识里又告诉自己,不行,我怎么能够这样,这是我的孩子,我是他妈妈,我可以不爱他,也可以不管他,可我不能伤害他啊。
  脑海内所有的胡思乱想揉杂成一团,我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起身便吵着墙壁上撞了上去,刚撞上去,我脑袋一晕眩,好了一点后,我要去撞第二下时,紧闭的卧室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我脑袋还没感觉到强烈的撞击声,齐镜便从门口快速冲了进来,他一把紧紧将我抱住,声音内仿佛结冰了一般,他大声问:“宴宴,你冷静一点。”
  我像个疯子一样抱着脑袋大吼说:“你让我冷静?你打算让我怎么冷静?你知道吗?都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现在好了,我爸妈都不原谅我了,我是他们面前的罪人,你知道他们对我多么失望吗?齐镜,如果不是你,他们还活着,活的好好地,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要该怎么办?!”
  齐镜见我情绪越来越激动了,他强制性将我捂住脑袋的手给拿了下来,他抬起我的脸,和我对视说:“宴宴,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还有孩子,我是你的丈夫,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我们冷静下来好吗?”
  我摇晃着脑袋说:“不,你不是我的丈夫,我爸妈不会同意的,孩子他们也不会同意我怀的。”我推开他,就要朝着半开的房门走去,我碎碎念着说:“我要去医院打掉孩子,我绝对不要留下他,我不要留下他。”
  我刚走到门口,施秘书和照顾我起居生活的保姆在看到我额头上的伤痕时,都有些不明情况看向我,齐镜看了一眼这里的房间,走到床边后,便从上面拿了一块毯子走过来便罩住我,将情绪明显有些错乱的紧紧抱在怀中,便对施秘书吩咐备车。
  施秘书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拖延半分,叫司机在楼下等着,便随着齐镜带着我离开了这所房子。
  到达楼下后,车子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等待着,齐镜扶着还在不断碎碎念着我妈妈不会原谅我这些话的我进入车内,在车门关上后,车子便快速开动在马路上行驶着。
  回到别墅后,医生快速赶来,我全身发抖的躺在床上,被齐镜按得动弹不得,我哭得声嘶力竭对他吼着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家人?为什么你不连我一起杀了,让我变得这样痛苦,你做到了,你全都做到了。”
  齐镜听了我这些话并没有表情,只是将我按的死死地,沉默不语的望着全身被冷汗湿透的我。
  也无论我怎么用手去抓他,他按住我身体的双手也纹丝不动,直到医生赶来后,到达房间内,他才从我床边起身。
  医生给我检查了很久,不知道给了我一些什么东西喝了,竟然使我的情绪慢慢地镇定下来,我闹了这么久,全身力气差不多也耗尽了,整个人特别虚脱的躺在那里,半睁着眼睛看着齐镜和那满脸忧愁的医生对话。
  模模糊糊听见医生说:“孕妇的情绪在这段期间本来就容易躁动不安,莫名惊恐与多疑,情绪起伏非常大,可夫人的情绪明显有点抑郁的偏向,可能这期间要调节她情绪变化了,孩子的话……”池叉反技。
  说到孩子的问题,医生忽然沉默了一会儿,齐镜问:“孩子怎么呢?”
  医生说:“其实,看到夫人这样的情况,我已经觉得现在怀孩子可能不适合了,她在怀孕之前身体本来就处在特别差的一个状态,已经对孩子有点点影响,又加上情绪激动和抑郁这方面,我感觉胎像很不稳定,随时都有流产的情况。”
  医生看到齐镜越来越沉的脸说:“产妇压力大,如果没办法让她现在的状况好转,还是暂时先流掉,不然抑郁会越来越重,我们可以先养好身体再去怀二胎,孩子可能还健康一点。”
  188.还有机会吗?
  面对医生的话,齐镜很久都没有说话,他侧脸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我一眼,医生在他身边说:“您尽量想清楚吧。”
  齐镜说:“好,我想好了。会给您答案。”
  医生离开后,齐镜回到床上抱住了我,他手指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他用满是充满无奈又低沉的声音说:“宴宴。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半睁着眼睛望着他许久,疲惫的眨了眨眼睛,他抱着我后。便吻了吻我额头说:“睡吧。”、第二天,我醒来后,便发现齐镜正穿着单薄的睡袍在阳台上抽烟,外面风很大,吹的他身上绸缎布料不断打着褶皱,我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忽然发现自己很长时间没有这样认真看过他了。
  齐镜抽完一根烟后,便从阳台外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的我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望着他,他本来没有表情的脸,带着一丝笑意,像很久以前一般,动作亲昵的撅了撅脸上差不多没多少肉的我,他语调温和说:“小懒猪,醒了?”
  我面无表情看向他,并不说话。
  齐镜似乎也没打算我会说话,他见我井绳状况没有昨天那么大起伏了,便将我从床上给抱了起来,抱着我靠在他胸口,他抚摸着脑袋说:“宴宴。我们商量一件事情。”
  他话停顿了一下,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他又自言自语说:“我们暂时先不要孩子了,好吗?”池叉广扛。
  我没有说话,他说:“为了你身体着想,孩子的事情等你身体复原后,再怀也不迟,毕竟你还年轻。”
  我听着他心跳声,眼睛都不眨一下,眼神呆滞的问了一句:“还有机会吗?”我说完这句话,觉得有些不对,又开口问了一句:“我们之间还有机会吗?”
  他说:“当然有,你是我妻子,我要带着你走一辈子。怎么会没有机会呢。”
  我说:“你知道吗,在我一个人住的那段时间,我总是梦见我爸妈来找我,他们两人过的好像并不好,对我说了好多埋怨责怪我的话,他们责怪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如果我不嫁给你的话,说不定他们也不会死,他们还说,明知道你是凶手,可我却还给你生孩子,他们说,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还说好后悔有我这样的女儿,他们话语里满是失望,齐镜,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吗?”
  齐镜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是无言以对还是愧疚,或者,他是觉得没什么好说,他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说:“这只是梦。”
  我说:“我知道,可我过不了自己这关,齐镜,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恨你多过喜欢你,我甚至有一瞬间自我欺骗说,别去管任何人的死活,人才一辈子,我自私一点,和你好好在一起,没问题的,爸爸妈妈们都不会责怪我的,他们一定会理解我的,可直到这段时间我反复做梦,梦见我爸妈,我才恍然大悟觉得,自己真是天真,真会自我欺骗,他们的灵魂怎么会安息?又怎么会瞑目?他们死在你手上,可身为他们的女儿,我却还像没事人一般,和你吵吵闹闹的在一起,我爸妈肯定寒心不已,这些梦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说:“齐镜,你知道吗?我妈曾经告诉过我一件事情,她说我奶奶死的那段时间,因为冥纸烧得不够多,有一天她做梦,梦见我奶奶来梦里找她,非常难过的告诉她,她特别饿,问我妈能不能给她一口饭吃,我妈做了这个梦醒来后,便是去我奶奶的坟钱烧了很多钱给她,之后,我奶奶再也没有入过我妈的梦里。
  我爸说,她钱够用了,吃饱了,可以安心离开了。”
  我说完这些话沉默了一会儿,许久,再次开口说:“如果我们在一起,他们就永远都不可能安息。”
  我从他怀中离开,坐在他对面说:“就当是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们离婚吧。”
  齐镜望着我良久说:“你让我考虑一下。”
  我追问说:“考虑多久。”
  齐镜松开了我,起身背对着我说:“我不放心你。”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