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在一起

第165章


  我看到越来越乱的情况,冲上去便想去劝架,齐镜一把拉住了我,问我:“站好,别动。”
  我说:“这么闹下去肯定收不了场的。”
  齐镜说:“就算你去帮忙了,本质上又能够改变什么吗?反而惹祸上身。”
  我说了一句:“可是……”
  齐镜态度强硬将我拉到他身边站好说:“没什么可是,老老实实站着就好。”
  灵堂瞬间像个动物园一般,到处全部都是花圈上砸落下来的碎纸。林安茹毕竟怀孕了,动作肯定没有杨贞动作灵巧,齐珉插不进去,便站在一旁傻眼望着。
  杨贞红了眼,见林安茹渐渐体力不安了,便将手上的花圈狠狠一扔,林安茹趁势砸了她几下,花圈上带着螺丝钉的架子,便在杨贞脸上划下长长的血痕。
  杨贞感觉到疼痛,她没有去理会脸上的的流血的伤痕,脸上满是决然,面对林安茹的反击她没有反抗,也没有遮挡,而是逼近她后,便伸出手将她狠狠往地下一推,林安茹身体不稳,直接捂着肚子摔在了地上,杨贞扯过林安茹之前砸她的花圈,朝着她肚子狠狠抽打了几下。
  地下的林安茹捂着肚子疼得翻滚聊,最后所有人见情况不对了,全部冲了上来拉住还要打林安茹的杨贞,不知道混乱中,谁推了杨贞一把,她身体不稳,直接摔狼狈的摔倒在地上,齐珉看到脸色苍白的林安茹后,一刻也不敢停留,抱着她从地下起来,便对身后傻愣着的人说:“叫救护车!快!”
  他说完这句话,便抱着林安茹快速冲出了灵堂,所有人跟在齐珉身后跑,剩下的一些人全部看向地上坐着的杨贞。
  杨贞满脸麻木的坐在那儿接受所有人眼神的洗礼,她忽然捂着脑袋崩溃大哭说了一句:“这日子我他妈受够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抱着自己仿佛想遮挡住所有人异样的眼光,痛痛快快的大哭了出来。
  等正在休息室商量事情的齐严齐宽还有邱萍出来后,看到满是狼藉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的场景时,彻底傻住了,完全不明白短短的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是一旁的下属快速冲上来对他们解释了一些什么,邱萍脸色一变,便一句话都不说冲出了灵堂,大约是去医院了。
  而齐严则吩咐仆人们赶紧将东西收拾干净,便同样跟着邱萍跑了出去。
  齐宽便在一旁赶紧和宾客们解释这荒唐的画面。
  林安茹进了医院后,齐珉一家人全部都在门口等着,特别是邱萍,站在病房门口便不断双手合实,嘴里碎碎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这可是我们齐家的香火啊。
  齐珉便坐在那儿抽烟,齐严抬脚便朝这齐珉狠狠一脚,大骂了一句:“看你惹出来的这些破事!你都多大了,自己的私事都能够闹成这样,在这样下去,你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齐珉内齐严踹得整个往椅子上一翻,还好坐在他身边的齐兰立马拉住了他。
  正在求神明保佑的邱萍看到这一幕后,立马护住齐珉对齐严说:“你干嘛啊?齐珉也不是故意的,是那杨贞太不懂事了,明知道一个孕妇怀孕了,还伸手打人,以前见她知书达理的,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你怪齐珉也没用啊。”
  一旁的齐兰一听,当即也就不服气了,对邱萍说:“妈,你就爱偏袒我哥,明明是我哥惹出来的事情,怎么就能够怪我嫂子呢?如果我是嫂子,今天我非得杀了那死不要脸臭女人不可!”
  齐兰这话一出,邱萍瞪了她一眼说:“你闭嘴,你口中的臭女人怀了你哥的孩子,你说话可注意一点。”
  齐兰还想说什么,看到邱萍眼睛一瞪,她最终只能小声反驳说:“有孩子怎么了,有孩子就想登堂入室啊,太不要脸了吧……”
  几人正说着话时,病房门外门开了,走廊的上的齐严一家便快速涌入房间。
  我和齐镜站在不远处看了好一会儿后,他对我说:“怎么了?不是说要来确认她安全吗?怎么门开了,反而不动了。”
  我想了想,摇头说:“她也许并不需要我的关心,她现在有齐珉的孩子了,很多人都等着关心她,我现在去了,反而觉得很奇怪。”
  齐镜说:“真的不去了?”
  我点点头说:“嗯,不去了。”
  齐镜见我脸上神色有些难过,他牵着我手说:“宴宴,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
  我说:“我明白。”
  齐镜说:“明白就好。”便牵着我说:“走吧,还要去守灵。”
  我点点头,任由齐镜牵着我离开这里。
  我有点难过,难过林安茹从此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也很悲伤,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都变得和记忆中的人不在一样。
  我们我三人帮,大约以后都只能成为记忆中的三人帮,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路要走,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无所不谈。
  季晓曼走上了自己的理想之路,林安茹做上了她的豪门梦,而我……而我呢?
  我没有目标,可我希望自己能够跟齐镜在一起,永永远远,都不要分开。
  我们到达殡仪馆时,经过今天白天这样一闹,来吊唁的人少了很多,齐镜要封锁今天在灵堂上发生的事情,已经在门外和新助理吩咐事情几个小时了。
  灵堂内只有我和齐舱两个人在那儿烧着钱纸。
  齐舱是齐宽的独子,这是我第一次和他独处,可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都是反反复复往盆子内放着钱纸。
  我正发呆想着别的事情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齐舱忽然唤了一句:“嫂子。”
  我听到齐舱的声音,有些讶异抬脸去看他,他没有看我,继续往盆子内扔着手中白色的纸张材质的冥币,他说:“是不是要变天了。”
  我听了他这句话,还特地侧脸去看外面,发现虽然没有烈日高照,可也同样没有齐舱口中所说的变天,我说:“没有啊,哪里有变天?”
  齐舱说:“要下雨了。”
  我望着晴朗的天气说:“听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没有雨。”
  齐舱终于抬起脸看向我,我才发现他满脸哀伤,他说:“我是说齐家。”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他已经将手中最后一点东西扔在火盆内,望着白色的冥纸迅速被大火吞没,最终化为灰烬。
  他说完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剩下我跪在那儿一脸莫名其妙,我回头看向门外,齐镜正好吩咐完助理事情,他同样侧脸看下你给我,他眼睛内闪过一丝笑意,我对他做了一个鬼脸,他眼内笑意更浓了。
  但我们中间有人走过,便相互收回视线,继续干着各自的事情。
  到达晚上后,因为齐严家的人全部都在医院内守着林安茹,所以抽空受不了灵,而公司出了一点事情,齐宽要去处理。
  夜晚灵堂上就剩下我和齐镜在这里守着,到达大半夜后,我整个人直接困得发昏,整个身体直接靠在齐镜怀中。
  他一边用手机处理几封邮件,又一边对他怀中昏昏欲睡的我说:“让仆人来守也是一样,我先送你回去。”
  我睡意醒了后,立马摇头说:“不行啊,这样对老人家太不尊敬了。”
  齐镜按了一个发送后,便将手机收了起来,换了一个姿势抱着我懒洋洋的身体,笑着说:“你这副没睡醒的样子,就尊敬了?”
  我挂在他身上说:“话是这样说,可我总觉得如果我们也走了,奶奶一定会害怕,在这里,总会好些。”
  齐镜神色温柔的吻了一下我唇,说:“嗯,听你的。”
  我们守到一点后,我困到实在不行了,本来只是想靠在齐镜怀中眯一会儿,可眯了一下,谁知道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齐镜仍旧以抱住我的姿势跪在齐奶奶的灵堂前。
  我们两人对视了整整差不多一分钟之久,真的有这么久,我看到齐镜漆黑的眼眸内,是睡眼惺忪的自己,忽然感觉气氛有些微妙的甜蜜,便笑了出来。
  便脸埋在他怀中不肯起来,正好有仆人进来了,我们在这里熬了一夜,齐镜抱着我从垫子上起来,声音温和说:“之前是谁一脸信誓旦旦说只休息两分钟?”
  我说:“你怎么没喊醒我?你不困吗?”
  齐镜揽着我到达殡仪馆外,外面正在下大雨,整座城市淹没在茫茫大雨中,齐镜接过仆人递过来的伞后,他撑开将我护在怀中,便朝着停在不远处的走去,他在雨中回答了我刚才的问题,他说:“看你在我怀中睡了一夜,倒也不困。”
  我贱兮兮的问:“是不是觉得我睡觉时候美美哒?”
  齐镜和我一起坐入车后,他听着我这不要脸的话,笑了两声说:“除开磨牙说梦话这些点之外,其余一切是挺美的。”
  司机在外面将车门给关上,我便回了一句:“谁说磨牙说梦话了?”
  齐镜说:“我有录像。”
  我不相信说:“我不信。”
  因为我一直认为我睡觉非常良好,从来没有过齐镜说的那种情况,他见我不信,齐镜对我说:“你打我电话。”
  我说:“干什么?”
  他说:“你试着打一下就知道了。”
  我有点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虽然明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可由于这该死的好奇心,我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齐镜的电话,我听见他手机震动了几秒,紧接震动的铃声变得很嘈杂,里面传来一个口齿不清晰,明显喝了酒的女人的声音,她说了一句:“齐镜,我要给你生儿子,很大很大的那种儿子……”
  当我听到这完整的一句话时,脑袋内一轰,彻底炸了,坐在前面的施秘书和司机,忽然同时发出一声闷笑,我伸出手便要去找齐镜的手机,可找了好久,只是反反复复听见那句,齐镜,我要给你生儿子,很大很大的那种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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