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在一起

第238章


  齐镜放在纱布上的手收了回来,他身体靠在皮椅内说:“宴宴,其实只要是你提出来的要求,我都不会拒绝。”
  我说:“我有自知之明,自然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这样的话,我也不会不知轻重说出来,可如果齐总肯念在我的面子上放过齐珉的话,我自然是感激不尽。”
  齐镜看了我一眼,我同样也看向他。我们两人的对视就像一场拉锯战,我很平静。他同样也是,半晌,齐镜最先移开视线,对身旁的助理说了一句:“交给警方处理。”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椅子后面的外套穿好后,便朝着门口走去,明显是要离开。
  林安茹听到这句话后,忽然冲到齐镜面前,眼睛内带着愤怒说:“齐珉是你堂弟!你怎么能够这样做?”
  齐镜停下脚步看向林安茹说:“在法律面前,是没有公私之分,既然他有这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自然就要有这个能力来承担,就像你朋友周宴宴说的那样。你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请好辩护律师,之后会不会承担刑事责任,我不敢保证。”
  齐镜淡淡说了一句:“借让。”便从林安茹身边侧身而过,她想再追上去,齐镜的助理拦住了林安茹说:“我们齐总还有会议,如果您有什么话请之后和警察去说明,不好意思,我们先失陪。”
  齐镜和他的属下们一前一后出了门,就这样离开了。
  剩下一些负责这件事情的人站在那儿看向我们,林安茹站在门口许久,我走到她身后轻轻拉了她一下说:“我们之后再想办法,只是伤到一点皮肉而已,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可谁知背对着我的林安茹忽然将我拉住她衣袖的手狠狠一甩,她眼睛内带着愤怒问:“你刚才为什么不让他帮忙?为什么不肯求他?”
  我被她眼睛内的愤怒弄懵了,还没从她情绪中转变过来时,林安茹又说:“你以为真的不严重吗?
  我告诉你,周宴宴,齐镜要想捏死齐珉,轻而易举,你以为这次他会轻易放过他吗?”
  我说:“就算我开口求齐镜,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如果他真想捏死齐珉,我求他有用吗?”
  林安茹说:“可你连试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答应?”
  林安茹这句话将我问得哑口无言,我仿佛失声一般开口说不了任何话,紧接着没多久,警察果真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把架起地下的齐珉说:“我们接到这边的报案,是你公共场合持刀伤人吗?”
  被警察从地下拉起来的齐珉闷声不吭,留在这里负责这件事情的人立马走上来回答说:“是他,是他持刀伤了我们齐总。”
  警察得到这里负责的人回应,便押着齐珉要离开,林安茹冲上去便拉住齐珉,哭着说:“齐珉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你一定要等我。”
  齐珉望了林安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将她手从手臂上拿开说:“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是一个没用的男人,你跟着我,注定不会有出息,同样也不会有出路。”
  林安茹哭着说:“我根本没有这样想过你,你知道的,虽然你在所有人眼中没用,可在我眼里,你并不是这样的存在,齐珉,如果真需要负刑事责任你也别怕,我会用尽自己所有力量将你救出来,不管是付出什么代价。”
  齐珉望着林安茹那张以已不复四年前年轻的脸,他长久凝视着,他忽然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这样认真看过他了,他抬起虚软无力的手,指尖落在了她脸上,他抚摸着她粗糙的皮肤说:“这四年来,你老了太多了,安茹,对我这样的人,其实你没必要做到现在这样,我一直在等着你离开我,离开我后,依你的条件不说找个大富大贵的,至少让自己不风餐露宿,不需要为了生活而奔波。”
  齐珉说完这些话后,便将手从林安茹手上收了回来,他随着身边的警察朝着门外离开了。
  那背影说不出的沧桑与佝偻,他才三十多岁,而如今,却有种年过五十的疲惫感,齐家这样的生活环境长大的人,看似五辈子修来的福气,福气上面其实压了一座山,这座山到底有多重,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齐珉被警察带走后,林安茹便蹲在地下崩溃大哭着,我想上前安慰她,可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她也不会听,说什么同样也是错。
  就像林安茹说的那样,我确实不愿意求齐镜,这是我的骄傲,同样是我的底线,我可以为她想尽任何办法来救齐珉,可唯独求齐镜,我不会。
  270.未婚夫
  因为齐珉的事情,我和林安茹吵架了,虽然没有明理吵,可回到出租屋时,林安茹对我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不和我说话,也不看我,反而是我好几次主动想和她聊点什么,至少不让我们之间变得太僵,可她不仅当场给我脸色看,甚至连看都不看我,眼睛直接无视了我。
  身为朋友,我不帮她,确实是我理亏。
  可我也有我的立场,这是底线问题,我以为她会理解我。
  季晓曼同样知道了白天的事情,她也察觉到了我们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在一旁不断引着我和林安茹交流,可林安茹这次似乎真的要和我绝交了一般,不仅不理会季晓曼的话。甚至从包内拿出一张开,走到我面前说:“这是你上次给齐兰交的医药费,现在我还给你。”
  我看着她手上的银行卡愣了一会儿,我没有接。而是抬脸问林安茹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我没有什么意思,你不想帮我,我自然也不想欠你。”
  坐在床上的季晓曼立即站起来打圆场说:“安茹,你别这样想,你知道宴宴是怎样的人,如果这次不是涉及到她个人底线问题,要换做平时,这件事情她肯定会掏心掏肺帮。”
  林安茹没有理会季晓曼的话,而是对我冷笑了一声说:“以前你一直认为男人和闺蜜比起来,我将男人放在首位,可今天,你又何尝不是?只要稍微触及到齐镜的任何零星半点,你就像被人踩中了痛处一般,比谁都袖手旁观。”
  我说:“你是这样想我?”
  林安茹说:“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
  房间内的气氛颇又火花四溅的趋势。两人随便一句话,便可以争吵起来。可我这次却忍了下来,没有说过分的话,也没有和林安茹争执,而是从她手上接过那张银行卡后,我便在房间内收拾东西,季晓曼在我们两人之间左看右看,她见林安茹始终不动,便跑到我面前焦急的说:“周宴宴,你是最了解林安茹的人了,她平时都是这样的性格,你以前不都当做无所谓吗?现在你体谅一下她,毕竟齐珉进了拘留所,那边也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别和她计较啊。”
  我将自己的行李箱给扣住,便直起身看向季晓曼说:“没谁有义务要忍对方一辈子,以前我不计较是因为觉得无伤大雅,可现在……”
  我笑了两声说:“我不知道还能够说什么,我周宴宴可以说一句这样的话,只要不要让我去求齐镜,就算要我倾家荡产为齐珉打这场官司我也愿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她一味想要救齐珉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
  我总结了一句:“她永远都是这么自私,从来不会为别人着想,碰到不如意的事情就一味的去责怪别人,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也没什么义务要帮齐珉,是他自己要去干这样的蠢事,现在反而怪别人没帮他?”
  季晓曼脸上满是为难,拉住我行李说:“你先冷静一下,只是吵架而已,没必要搬走啊。”她说完这句话,又看向一旁站着的林安茹说:“你也来劝劝,姐妹之间又不要如此吗?”
  林安茹干脆直接扭头背对着我们,她说:“周宴宴,以前你发生什么事情了,只要你一个电话,我林安茹赴汤蹈火也要帮你办到,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我哪点地方对不住你了。”
  她说完这句话,又停顿了一下,说:“你要走我不会留,就当做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也当我眼瞎,把你当成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我淡笑了一声,从她身上收回视线,看向季晓曼说:“我先走了,不要再劝了。”我说完这句话,便拖着自己行李离开了这里。
  我离开林安茹的出租屋,刚到达楼下时,恰巧赵毅打来电话给我,他问我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我这才想起,我从欧达大厦那里回来后,一直忘记给他电话了。
  我心情尚且还有点不是很好,闷闷的说了一句:“事情有点麻烦,齐珉进了拘留所。”
  赵毅听出我声音内的不高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的一举一动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在电话内说:“是不是和谁吵架了?”
  我并不想和他说太多我跟林安茹吵架的事情,因为这里面必定会涉及到齐镜这个名字,一旦涉及到齐镜,所有事情都将变的敏感,我转移话题说:“我从林安茹这里搬出来了,正要找酒店打算住上几日。”
  赵毅见我不想多说,也没有多问,他在电话内说:“不如来我家住吧,酒店不是很方便,而且很贵。”
  其实我觉得有些不妥,可赵毅接着又说了一句:“我们迟早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早一步,总比晚一步好,就当做提前适应。”
  我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便说了一句:“好,我现在过来。”
  赵毅说:“我来接你,你告诉我在哪里吧。”
  我刚想回答赵毅的话,谁知马路一端开过来一辆车,正好停在我身边,赵毅在电话内见我一直没有说话,问了我怎么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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