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在一起

第242章


  赵毅在电话内说:“宴宴,我已经到了。”
  我有点意外的说:“这么快?”
  赵毅说:“我必须要和你坦白一件事情。”
  我说:“什么事情。”
  赵毅有点严肃的说:“其实我有朋友正在你和齐镜所在的饭店吃饭,打电话过来告诉了我,我一直在楼下等你,等着你什么时候下楼。”
  我说:“等了多久?”
  赵毅在电话那端有些很不好意思回了一句:“挺久的。”他似乎是怕我会生气误会,赶紧开口解释说:“我不是故意要来监视你或者跟踪你,我只是不放心……不放心你和齐镜……”
  他犹豫了很久,最终鼓起勇气说了一句:“我害怕你会不会忽然间就后悔了。”
  听到赵毅这话,我立马笑了出来,对他说:“怎么会呢,你别胡思乱想了,我现在立马就下来。”
  我和赵毅挂断电话后,便将手机放入包内,拉上拉链后,我便提在手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对齐镜说:“感谢你这顿饭,我很开心,在我记忆中,这是我和你吃过最开心也是最舒心的一顿饭,我和赵毅的婚礼就在这个月的28号,如果你没有空的话,可以不用勉强。”我竖起手在他面前说:“同样,也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
  我说完这些话便要从他身边经过,可齐镜却忽然之间抓住了我手,我脚步一滞,侧脸看向他,齐镜没有看我,而是低着头,我看不见他表情,也看不到他眼神,只从上方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
  许久,他声音内没有任何情绪问了一句:“为什么是他。”
  我望着他,我说:“为什么不能是他。”
  齐镜说:“你应该找一个很好的人,你要知道,他有过前科,你能够保证他能够对你好,给你所有想要的一切吗?”
  我说:“你错了,我想要的一切并不需要靠他给我,而是需要我们一起创造,他有前科我知道,可那些事情不过是命运的嘲弄而已,我和他一起长大,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是否能够给我幸福。”
  齐镜轻笑了出来,笑声内带着些许苍凉,他说:“周宴宴,你很确定吗?”
  我说:“我很确定。”
  齐镜说:“不会后悔?”
  我说:“不会。”
  他说:“好。”便松开了我的手,说:“我祝你们白头偕老,琴瑟和鸣,家庭美满,至于婚礼……”他停顿了一下,才说:“我就不参加了,那天我有会议。”
  我垂着那条被齐镜握过的胳膊,说了一句:“嗯,行,你有事情就去忙吧,别耽误你正事了。”
  齐镜嗯了一声。
  他没再说话后,我便提着手上的包,朝着门外走了出去,可走到饭店大厅时,我感觉耳朵上有些不适,抬手摸了摸耳垂,发现少了一样东西,是掉了一只耳环。
  我想了想,这枚耳环还是在瑞士时,布兰妮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掉了总不好,便转过身打算回去捡,可刚走到包厢门口时,我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瓷器的摔碎声,我当时不知道那里来的胆子和冲动,竟然伸出手悄悄将门打开一丝缝隙,正好看到齐镜仍旧坐在圆桌前,和先前的坐姿没有半分变化,唯一不同的是,桌上那壶在他脚边化为粉碎,他仍旧低垂着脸,全身上下被阴影覆盖住,之前搭在桌上的手,此时是垂直的,我看到他指尖不断有鲜红色的血,从他被血染红的袖口缓缓流到手背,之后再到指尖,滴在那一堆破碎又洁白的瓷片上显得触目惊心。
  我站在门外看到这一幕时,看了很久,在他还没有发现我去而复返之际,便轻轻将门虚掩住,提着手中的包转身正想离开,正好看到有服务员端着一些饭后水果正要朝着这边走来,我朝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她有些疑惑的看向我动作,我拉着她到达一处角落,从包内拿出一百块钱,放在她托盘上吩咐:“准备一个急救箱去雅阁,有客人受伤了,别说是我吩咐的。”
  那服务员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包厢内,最终点点头。
  见她答应了,我也没有多停留,便朝着拐手处下了楼。
  到达楼下后,赵毅果然正在楼下等我,上车后,赵毅心情似乎很好,笑着问了我一句:“怎么这么久?”
  我笑着说:“齐镜和我说我们的婚礼他不参加了。”
  赵毅说:“我也没觉得他会来。”
  我故作轻松说:“他不来更好。”
  赵毅朝我这边微微倾身,给我系好安全带,说:“他来,你应该也会少很多压力。”
  他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便发动车子,在即将要开动时,他侧脸对我说:“对了,婚礼的日子还没定,你觉得哪个日子合适?”
  我想了想,说:“这个月的28号挺好的。”
  赵毅有些意外说:“这个月28号?不就只有十五天了吗?”
  273.请柬
  我笑着问赵毅:“不行吗?”
  赵毅说:“这个日子好像很好,我妈之前还建议我用这个日子,我怕你嫌太快,所以一直没有同意,本来想和你商量。没想到你的意思倒是和我妈撞一块了。”
  我说:“二十八号这一天挺好的,数字又好听,又接近月底。”
  赵毅终于开动车子,笑着说:“好,都听你的。”
  赵毅回去后,便和二老商量着我们两个人结婚的日子,二老对于我选定的那个日子可谓是无比喜欢,当即便很赞同,便更加是迫不及待策划着婚礼应该办多少桌,请哪些人的事情,还有喜糖,婚礼的场地这一例琐碎的事情。
  我光听着都觉得头晕无比,更别说去参与了,便只是静静坐在赵毅身边,在一旁听着,从来不开口插一句话。也不用协商,因为我没有父母,婚事就只能是赵家全程操办了。
  不过,虽然赵妈妈一个人说的起劲。赵爸爸却时不时会问我意见,虽然我没有太仔细去听他们刚才说的是什么,可想着都是在为婚礼想着哪样方便,哪样实惠,我便都赞同的点点头,笑着说:“全频阿姨赵叔叔做主好了,反正我又不懂这些。”
  赵妈妈听我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改口喊爸妈,便有些不高兴说了一句:“宴宴,你是不是要改口了?”
  我尚且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她所说的改口是什么,直到一旁握住我手的赵毅挨在我耳边小声提醒了一句:“一般决定结婚前都要适应改口喊爸妈。”
  我这才反应过来,看到二老满是期待的脸,刚想张口改口喊爸妈。可张了好几次,那句爸妈到达喉咙口后。便如鲠在喉,怎样都发不出来。
  赵毅察觉出了我的异样,他看到二老满是期待的脸有些僵硬时,便在一旁打圆场说:“自从宴宴的父母死了很久后,这几个字对于她来说有点陌生了,我估计四年过去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发音了,你们别逼她。”
  赵爸爸听赵毅这样说,立马在一旁说:“对对对,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宴宴肯定还没从她父母的死中回过神,这几个字肯定会让她特别想爸妈,我们暂时都别逼她。”
  赵妈妈在一旁一听。立马摸着眼泪说:“是啊,这么小就没了爸妈,这几个字肯定一出口就是心伤,等婚后再改过来也不迟。”
  他们这样说,我反而不好意思了,我赶紧解释说:“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我只是……有点害羞啦……毕竟……毕竟……”说到这里我也说不下去了。
  脸色憋的通红,赵毅的父母看到我这模样后,忽然同一时间大笑了出来,在一旁打趣我说这有什么害羞的,还说赵毅他妈年轻时候,可是一进赵家家门,爸妈这儿子就说得顺溜得不行了。
  我们坐在那儿开怀大笑的聊了一些以前的事情,顺带聊了以前我爸妈的事情,当然到最后,那句爸妈我还是逼自己喊了出来,赵毅的爸妈也心满意足的听着,两人一人塞了一个红包给我。
  说是开口红包。
  一旦决定下来后,筹备事情的速度也变得万分快速,本来之前还比较悠闲的赵家,在选定日子后,便开始紧张筹备着。
  关于宾客这方面的事情我和赵毅都不用管,只需要去商场购买一些新婚之夜要用到的被褥,还有一些喜糖和请帖之类的东西。
  我和赵毅跑腿也跑的不亦乐乎,可在筹备婚礼这方面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我和赵毅结婚了,那我瑞士的工作该怎么办?辞掉吗?
  可这份事业是我花了四年的时间拼搏出来,要我轻易放弃,我肯定不会甘心,也不想为了婚姻就丢了自己事业,便在采购完喜糖回来的那天夜晚我非常严肃的和赵毅讨论过这个问题,我当时是以非常严肃的开端和他谈论的,没想到赵毅却非常轻松的回复我说,结婚后,如果我不愿意辞掉工作的话,他便辞掉自己的工作随我去瑞士生活,如果我想在瑞士定居,顺带着把他父母一并移过去也是一样的。
  我没想到赵毅会为我做出这么大牺牲,而且还为了我这份工作考虑到移民,让他这样做我肯定会不好意思良心不安,而且二老年龄都这么大了,为了我这份工资不怎么高的工作弄得全家移民,也太不值得了。讨私双血。
  便左思右想,想了好久,觉得有时候女人在面对婚姻上,不得不牺牲下自己,这属于天生的缺陷和弱势,没有办法改变的。
  既然不能让赵毅他们如此来迁就我,那只能是我来迁他们,我说:“你父母都年纪这么大了,为了我这份工作就去移民去瑞士,这是肯定不可能的,第一,如果我让你这么做的话,就太不孝了,第二,太兴师动众没必要,第三,虽然我舍不得那份工作,可今后生活是两个人的事情,我自然不可能让你太迁就我,我们就和谐一些,结婚后了,我自然不会在家里当全职太太,生孩子也暂时还没这个打算,可能工作个两三年,到达三十岁时,才会有这样的打算,你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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