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宠妻之女帝奋斗史

第二十六章、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这才一会儿功夫,人群就已经到了游廊上了,走到此地也不过片刻之间。
    “是不是还差些什么?”陆嘉云有些焦虑地站到屏风前,试探着推了推:“或者我们应该做出些姿态来,要不,把屏风推倒引他们进来?”
    “你想回眉雍城么?”邵容和突然问道。
    “废话!当然要回!”想也没想,有些烦躁的陆嘉云一口回道。却发现自己再次失口,咬着唇瓣冷冷地瞪着邵容和。
    “那这样确实还差些什么。”邵容和走到陆嘉云身前,一把伸手取下了她头上的簪子,放在对方手里握好,然后向上移对准了自己的胸口:“你要回眉雍城,只做到这步还不够,还要把所有害你的落井石都变成你的踏脚石才行!”
    陆嘉云抬脸震惊,手中的簪子猛地传来落空的感觉。还不待她反应过来,邵容和已经整个人向后仰去撞在屏风上。玉屏风破碎发出巨大的响声,将游廊上的所有人都引了过来。
    “记住,你差我一句解释!十年前,你究竟是何时遇见的我?”那缓缓倒下的男子留下的话声仿佛还在耳畔。陆嘉云咬牙,正在此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一声喊声状似焦急,却满含兴奋。
    半阖的房门被推开,露出周禽得意洋洋的一张脸来。他身后太守曾兴、郡丞周适、督邮卓伯言所有的大人物以及十数学子都看清了这一幕。
    杂乱的房间,推到的桌子,破碎的屏风,胸口血染一片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男子和那衣衫狼狈不堪、一脸惊吓恐慌的少女,右手还紧紧地握着一柄染了血的白玉簪子。
    “不……不……我没杀人!我没杀人!”少女惊慌失措地喊出声,一把把簪子扔了出去,跪坐在地上拽着自己的衣服哭的好不可怜。
    周禽整个人傻在当场,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跟他设计的完全不同?
    “这是何故!”太守吴兴怒喝一声,步入房间,打量了两眼哭的浑身发抖的陆嘉云还是忍不住道:“快来人给陆娘子披上衣服。另外把郎中找来,速速为邵公子医治。”
    未待他话声落下,法严已经迈步走了进去,身上袈裟一抖便披在了那抖得厉害的少女身上,手安抚性地的拍了拍她的肩:“没事了,我在。”
    陆嘉云靠在法严胸前,攥紧了法严那一身白色的僧衣看似崩溃的大哭出声,却是在用眼神悄悄示意。
    “大人,事发突然,我们还是尽快将本地县令陆大人寻来为好。”法严抬头,一脸严肃地冲吴兴道:“事关陆娘子的清白,望大人您能秉持公道。”
    “禅师放心,老朽自会给你一个说法!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老朽暂时无法离开黄庭了。”吴兴看着被仆役抬去急救的邵容和,忍不住苦恼的皱了眉。
    要是别的什么人行凶也就罢了,公事公办就好,怎么偏偏就是这邵阁老的孙子邵容和!眉雍城的人他怎么好随意处置?
    若是苦主是个婢女,只要打发了也就得了,偏偏是这曾江第一名媛,他刚刚还夸赞过的陆嘉云!现下城中郡下风头正盛,随便处置只怕也得不了好!
    一个行凶强暴,一个自卫伤人,一个世家公子,一个第一名媛,怎么判都不好判啊!难难难!
    犹豫了一刻,吴兴只好秉公处理:“来人啊!邵氏子邵容和涉嫌非礼良家妇女,将之带下县牢。念其伤势严重,可有郎中仆人随行。陆氏女陆嘉云涉嫌伤人性命,也一并带下县牢。”
    匆匆赶来的陆老爷,只能一脸疼惜的嘱咐自己身旁的衙役上前用铁镣铐住了自己的女儿。
    少女垂着头,面色苍白毫无表情,像是已经被吓的失了魂。僵硬地任由衙役作为,也不求冤也不陈情。
    吴兴抬眼看着那少女如今素裙沾满血污脸色颓唐的模样,忍不住便觉得有些可惜,那几个时辰前还在他面前为他烹茶的倩影仿佛还在眼前。世事不料至此,当真可怜可叹。若是眉雍城知道了消息,硬要干涉,恐怕这少女就算侥幸活下命来,日后的前途也尽毁了。
    陆老爷神色呆呆地看着陆嘉云,满脸的心疼压也压不住。若是普通百姓,他现在就该冲上去管那邵家公子是活是死,也要揪着他打一顿。
    可他不能,他是一县父母官。在他的地头上出的事,他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吴兴亦是有子女之人,看到陆老爷这幅样子更是叹息,忍不住道:“此事你该避嫌,罢了。直到大考前,老夫都会暂住墨园。若陆大人有任何事,尽管来找老夫。法理之外,也尚有人情。详细审查过后,便开庭由老夫亲自来审这桩案件。”
    这话却是主动把这桶浑水挪给了自己,冒了得罪邵家的风险,郡人常说太守有魏晋风骨,此时或许能窥一二。
    陆老爷拱了拱手,感激至极,开口语气却极为低落:“下官……下官治下出了这样的事,实是下官无能。”
    曾兴闻声也忍不住摇头自伤:“陆大人莫要自责,若不是老夫兴起之致突发奇想,要开雅集,也不会有今日之祸事了!”
    陆老爷忍不住叹了一句:“太守大人何错之有呢……”,话尾却是充满了哀戚,太守无错,那他的女儿又何错之有呢?
    那眉雍城来的如此优秀的年轻人,又是为了什么这样糊涂,竟犯下了这样的错事!
    “陆家妹妹,”缓过神来的周禽转了转眼,事情虽有些出入,但这陆嘉云的清白到底也是毁了不是么,想到这儿他竟主动上前哄起了被铐住的陆嘉云,笑道:“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可是受了惊吓,哎呦!真是可怜,看的哥哥我也心疼的不行。”
    见陆嘉云毫无反应,周禽的声音忍不住变得更加邪恶低劣:“你说出了这样的事,你日后还怎么出嫁啊!你说是吧,陆家妹妹。”
    “果然是你。”不屑的一声嗤笑从一直低着头的少女口中传来,陆嘉云骤然抬首紧盯着周禽,目光中全是鄙夷。
    为什么……周禽莫名有些害怕……为什么那看着自己的眼神就仿佛自己是个死人一般?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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