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乌生

27 游历篇(3)


这位苏富豪的夫人可能那方面有问题,不能满足苏诚,因此,他总是怏怏不乐。无奈,白手起家的他,能拥有现今的家产,主要是靠岳父的帮助。
    苏夫人回娘家省亲,在娘家住了半个月。久久没能享受男女之乐的苏老爷当夜就把莲叶给办了,连办了半个月。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考虑到苏夫人又眼睛锐利得连乞丐身上多少只跳蚤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莲叶终于哭着求苏诚,要躲起来。
    苏诚偷偷地把她安排在乡下的一家农户,留下了够那家人维持几年的银子。这一瞒就是几年。
    但是,这件事在苏家早已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只有那个苏夫人被瞒在鼓里。
    一次,两个丫鬟伺候苏夫人入睡,在一旁说着羡慕那个丫鬟的悄悄话。不料,苏夫人小寐片刻,迷迷糊糊地把这些话全听去了,掀被而起,怒吼一声,吓得两个丫鬟忙不迭地磕头,差点儿把头磕破了。苏夫人逼着两人全盘托出。
    苏诚回家后,看着苏夫人那张笑得诡异的笑,惊得忐忑不安。
    当夜,苏夫人热情地给苏诚倒酒,喝得他晕乎乎的。
    以后来的情势判断,她应该是从苏诚口中探出那个丫鬟和私生子在什么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苏夫人领着几个壮实的家丁,直奔丫鬟的藏身处。
    苏诚醒来时,看着跪在面前的莲叶,慌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莲叶裸着身体,满面泪水地跪在院子里。
    一个壮汉手握着长鞭,站在莲叶身后,眼睛里闪着混着残忍和猥琐的光。
    苏夫人得意地看着苏城,说:“你毁了我的一生,我也不让你好过。”
    整个上午,苏城冷眼看着莲叶受罚。
    莲叶被抽得遍体鳞伤,昏倒在院子里。
    夜里,苏诚请苏夫人小酌,说是要赔罪。
    两人边喝边聊,最后竟然发生了冲突。
    管家瞧见了,进去阻拦,结果陷入了纠纷。
    苏醒的莲叶也加入了混战。
    最后就发生了前面所说的。
    “教书先生的死是怎么回事?”李瘸子不甘心地问道。
    奎老爹笑了笑,说:“读书人嘛,图的就是雅。他喝高了,想在花园里赏花,不小心掉了下去。”
    众人悻悻地笑。
    “有人说,苏府里的小少爷是苏夫人和管家的儿子。是真的吗?”有人高声嚷道。
    奎老爹笑嘻嘻地说:“你们去猜吧。”
    众人心神领会地哈哈大笑。
    距离进入初冬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残月在空静的天上,显得惨白,寒风呼呼叫着,穿过裸着的树。寒冷将人早早地赶回了家,街上空空荡荡的。唐琼三人在街上无聊得东游西荡。
    唐琼看着两人衣衫单薄地立在寒风里,再瞧瞧自己厚实成小胖子,不悦地撇嘴问道:“你们不觉得冷吗?”
    蒲大师满不在乎地说:“有些僧人只穿件贴身衣服,就能在暴风雪里毫无顾忌地坐卧。我练过这个。”
    唐琼的眼睛缠上了乌生,语气里满是怀疑问道:“你也练过?”
    乌生转过脸,不屑于回答的样子。
    唐琼抱着蒲大师的胳膊,撒娇道:“教教我嘛。”
    蒲大师坏笑道:“可以啊。练这种功夫,必须先要每天举千斤石,把胳膊练得粗如柱子,然后在泥坑里打滚,身上糊满泥,在太阳下炙烤,直到身上的肌肉变成正常模样,最后裸体躺在雪窝里一个冬天。还要不要学啊?”
    唐琼扔开他的胳膊,嘟着嘴说:“不想教算了。”
    一直闭着嘴的乌生突然感慨道:“闲得手发慌。”
    唐琼立即笑着接话茬:“你闲着,全天下都应该额手相庆。”
    乌生冷着脸做拔剑状。
    唐琼被唬得往后一跳,躲在蒲大师身后。
    蒲大师诗意地指着悬挂在空中的明月,说:“清风明月,你要学会欣赏,用心品味。能欣赏美好景色的人,才会心中总是舒畅。心中满是快乐的人,才能领会剑术的真正精髓。你看。”
    这时,一个黑影猫般灵巧地从他们眼前冲过去。接着,几个壮硕的蒙面中年男人挎着刀追着。
    在两人还愣怔的当口,乌生已经追了过去。
    唐琼追过去时,发现局势已经基本稳定。一个灰头土脸的小男孩儿缩在墙角,五个壮汉拔出闪亮的刀,发出猥琐的笑声,乌生则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们身后。
    当蒲大师赶到时,沙沙的脚步声惊动了这几个人。
    几人转过身,这才发现有个年轻人混在他们中间,都惊慌地往后撤几步。
    小男孩儿趁着这个机会,跑到乌生身后,以老朋友的口吻埋怨道:“你怎么才来啊?!”
    几个壮汉不由分说,就对乌生砍了过去。
    只是一瞬间,那几个壮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见没有血从壮汉们的身上流出来,唐琼和蒲大师含笑着对望一眼。
    小男孩儿紧抱着乌生的腿,像溺水的人紧抓着漂在水面上的木头。
    对于小男孩儿的去留,三人没费太多时间。
    男孩儿很机灵,放弃了总阴沉着脸的乌生,及时地扯住了唐琼的手,一个劲儿地夸唐琼漂亮,夸得她合不拢嘴。
    自刚才就紧皱眉头的蒲大师突然问道:“你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
    男孩儿盯着蒲大师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小男孩儿看着蒲大师严肃的脸,明白面前的这位老人不好骗。
    于是,刚才一直闹腾的他,突然安静下来。那种安静像是扯下了脸上所有的伪装。
    唐琼从小男孩儿身上感觉到了澄净的氛围,就像沐浴在空灵的月光中。
    小男孩儿还没开口,眼睛就已经湿润。他的声音偏沙哑,问道:“你们应该听说最近苏府的人命案了吧?”
    唐琼困惑地点头,看蒲大师和乌生。乌生脸上没有表情,蒲大师却露出全明白了的样子。
    小男孩儿继续说道:“那个杀了人的丫鬟,就是我娘。”
    唐琼恍然大悟,哦了一声,急切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我记事起,就和母亲相依为命,住在一户农人家里。那家人与我们非亲非故,却对我们很好。据我娘说,是我爹使了银子。我娘说,我爹是砚城鼎鼎大名的有钱人。我问我娘,爹为什么不来接我们。我娘总是愁眉苦脸的。后来,我哭闹着要去见爹。我娘终于说了出来。家里的大娘太凶了,动辄就要打骂,一耳光抽得人嘴角渗血,骂起人来声音如轰天雷。她就是笼罩着苏府的黑云。家里上上下下都怕她,就连我爹都凡事让她三分。
    我娘说,我爹却是个温柔的人,笑起来如温煦的春风,又弹得一手好琴,琴声总让人忍不住起舞。听人说,我爹即使不经商,凭着琴,也能养一家人。我爹对下人总轻言轻语的,从不会大声骂人,更别说打人了。
    有次,大娘回娘家省亲。我爹和我娘早就眉目传情了很久,就借着那个机会,顺理成章地形影不离了半个月。后来我娘怀了我,吓得哭着告诉我爹。趁着大娘去柜上查账,我爹把我娘偷偷送了出去。大娘本就不耐烦我娘和我爹暧昧,听人说我爹怪我娘不会伺候人,把我娘轰走了,乐得哈哈大笑。
    我娘说,我爹告诉她,家里的那个孩子是大娘和刘管家生的。”小男孩儿讲起故事来慢条斯理的。
    “真的?”唐琼觉得这件事有点儿荒唐了。
    “我爹说,他的生意遇到绝境时,当地的一位豪绅上门说能帮助他。不过那人是有条件的,让我爹娶他的女儿。当时,我爹生意失败的话,就要欠别人几十万两银子,于是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结果,生意果然起死回生。在迎娶大娘前,我爹特意打听过。大娘和刘管家青梅竹马,据说又发生苟且之事。大娘的爹不满刘管家没前途,又怕丑事有了凭证,就彻底成了耻辱,因此,才会出手帮我爹,让我爹帮忙遮丑。
    我爹虽然不大情愿,但又不好负了别人的恩情,就娶了大娘。没想到,大娘以死相逼,把刘管家也带来了。刘管家毕竟是读过书的人,明白大娘从此成了别人的女人,就老实本分地做个管家。我爹则认为对不起大娘和刘管家,就把她当做客人,对她一次次的胡闹,都压着脾气忍了下去。”
    “后来的那件人命案是怎么发生的?”蒲大师突然插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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