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少霸宠枭妻

第二十一章 那年的十八学士


和徐惊墨争夺富贵,乔远也未尝不可。
    听得徐惊墨这么提点,乔远的脸色略变了变,也只是变了变,他这人,十八岁入道,十年功夫,能够爬到今日这位置,在京都拥有一定的话语权,也绝不是泛泛之辈,当下笑了笑,道:“墨少说得极是!三十万对于墨少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只不过这钱是看在安小姐的面上借的,乔某总是要在墨少面前提一提的,也避免了瓜田李下的嫌隙。”
    乔远说完,还朝着安九歌眨了眨眼,说不得有多轻佻,只不过是撩拨一下徐惊墨的神经。徐惊墨素来自制,无奈,凡事一碰到安九歌,就喜欢炸毛,安九歌明显感觉到他的怒气就上来了,笑着道:“乔爷多虑了,乔爷虽也是个男人,不过,我是吃惯了满汉全席的,乔爷这等粗茶淡饭,我还不太愿意将就!”
    “噗,哈哈哈!”不用说,又是楚颂,他没有想到这丫头四年不见,嘴巴变得越发地毒了,当即笑得“花枝乱颤”。
    便是连徐惊墨,一向冷得如冰川般的人儿,此刻也是忍俊不禁,笑着摇头,看似像在乔远面前表达自己的无奈:你瞧,我的女人就是这么不乖;而看在乔远眼里,未尝没有炫耀之意。
    乔远笑着摸了摸鼻子,道:“安小姐此言差矣,粗茶淡饭长期吃来,对身体有益,满汉全席吃多了,怕是会腻得慌。”
    楚颂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他看看安九歌,瞅瞅徐惊墨,徐惊墨脸上的笑是敛起来了,但也未见怒意。倒是乔远胳膊上挽着的那女子,此刻把乔远的胳膊抱得更紧了。
    “乔爷果然是读书人,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听说乔爷精于茶道,应当知道,一把上好的紫砂壶,只能用来泡一种茶。最为高深的茶道是,一个人一生只用一把茶壶,一个茶杯,一辈子只喝一种茶。多了,就串味儿了,不是吗?”
    安九歌说完,一笑,她最后三个字说得格外轻,却是把前面的一段话,重重地加深在众人的心里。徐惊墨扭头看着怀里的女人,恬静的小脸如嫩豆腐一样的娇嫩,一缕霞光正好落在她的脸上,映灿得越发明媚生辉,令徐惊墨一下子想到了老爷子院子里的那株极品茶花“十八学士”,红的就是全红,紫的就是全紫,而安九歌无疑是其中至粉的那朵王者。
    乔远的心渐渐地紧了,他一下子把目光落在了徐惊墨的身上,后者正拥着身边的人,垂目凝视,唇角轻扬,宠溺的目光将这个男人一下子从云端拉至了凡间。四年来,有关他的传闻多不胜多,说他心狠手辣、说他冷酷无情、说他邪肆无羁,也说他不近女色。而此刻,这个男人,一身和丽的气质,温暖如春,那曾经的嚣张戾气,似从未有过,冷峻狠辣,也似从未有过。京都的权贵子弟,谁的身边没有一两个女人?长夜漫漫,男人需要,不为深情,只为暖床而用,可这个男人,身份贵重之极,行走在十丈红尘之中,身边三尺之内,连个母蚊子都不能近。
    说他无情,他竟有情如此,说他有情,看看他对付人的那些手段,却是连阎王也不及。
    乔远一下子觉得很不服气,明知不可为,却依旧是生了挑衅之心,“安小姐四年不在京都,这京都的水浑了也未可知呢,用来泡茶,不见得就好!”
    徐惊墨气势正要发散开来,胳膊上,安九歌轻轻地拍了拍,便听得她道:“这京都的水何时没有浑过?便是没浑,我安九歌回来了,也见不得它总这么透彻,但我安九歌掌心里的这一泓泉,便是这天荒地老了,也不会浊了半分,乔爷还是自扫门前雪,不必担心我安九歌瓦上的霜。”
    说完,安九歌淡淡地扫了楚颂一眼,楚颂心头一跳,只觉得她这一眼意味深长,还来不及品味思索,安九歌就已经挽了徐惊墨的胳膊出去了。
    走廊里只剩了三个人,乔远松开死抱着他胳膊的女子,压抑着怒气道了声:“滚!”
    那女子惊悚地看了他一眼,平日里素雅如兰花,平静不起波涛的脸,此刻狰狞得如雷神一般,她哪里还敢停留半许,抽出自己的手,如落水的狗一般,夹着尾巴就逃了。
    “乔爷,何必为难个女子呢?”楚颂明知乔远心里在烦什么,却还是直往他伤口处戳,他们俩,是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不能少了谁,“咱们这把茶壶,泡的茶可多了,武夷山的大红袍也有,洞庭湖的老君眉也有,便是连那信阳的毛尖,也没有人敢说没泡过。男子汉大丈夫,立身处世,做便做了。红粉娇娃,胭脂留香,乔爷又何必妄自菲薄?”
    乔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斜眼看了楚颂一眼,自是没有错过对方眉宇间的一缕失落,但他素来聪明,不在这上面点破,只道:“有些情结只是暂时的,有些恨,必定是烙在骨子里的。如若不然,她怎会背井离乡,出走四年?”
    说完,乔远大踏步地朝门外走去,而楚颂,立在原地,手无意识地扶在旁边的一盆架子花上,心绪无法排遣之时,手轻轻一挥,“哐当”一声,那盆架子花便倒在地上,摔得破碎,瓷片、泥土和花藤枝叶散了一地。
    恨?安九歌心里的恨,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所为何事,楚颂又怎会不知?就是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才会有今日徐惊墨对他的疏离,安九歌对他的熟视无睹,乔远对他的奚落。
    他与安九歌第一次见面是在安家,那一年,他高中毕业,安九歌刚刚到京都来。他的姑姑是安正国的妻子,按说安子晴才是他正儿八经的表妹,安九歌只是安正国在外的一个私生女。
    但,安子晴和安九歌在安家的地位却是掉了个儿的,安家人真正心疼喜欢的人其实是安九歌。原因自然很清楚,安子晴是他的姑姑楚虹未婚生女之后带到安家来的,虽然从了安家的姓,安家对外也说是安正国的孩子,但是与不是,楚家人清楚,安家人也是清楚的。
    安九歌才真正是安正国的血脉。
    那一天,是九九重阳节,本不是什么值得大肆庆贺的节日,安家的老爷子出面,请了亲朋好友到安家来热闹一顿,面儿上说是重阳佳节,其实不过是为了迎接安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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