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有毒

第32章


我靠自己的努力赚钱有错了?白-嫖我还骂我长得丑?凭什么?!”
  顾北北听得满腹心酸,拍了拍她的背。
  “我还就是吃这碗饭了,怎么着?嗤。”暴暴龙带着鼻音嗤了一声,“我知道我写的不是名著,也不能流传千古,也没往那边想,我只要对得起那些心疼我、尊重我的人就好,别人怎么骂我,我管他去死。总有一天,我会写的谁都好!”
  “肯定会的,你这么努力。”顾北北鼓励道,“我今天心情也好,这样好了,我来做饭,犒赏咱俩,怎么样?”
  “你真是太好了~”暴暴龙瞬间转变了心情,转过身抱住顾北北,之前顾北北露了两手,暴暴龙早已拜服在顾北北的运动裤下,对她的厨艺五体投地,“老天一定是体谅我的苦楚,把你这个天使派下来拯救我。”
  “你可算了吧,肉麻的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扫一扫就是一盘蚂蚁上树了。”顾北北笑着打趣,“冰箱里还有东西吧?”
  “有有有。”暴暴龙忙不迭点头,“我上回去超市,补充了点货源。”
  顾北北去厨房忙,暴暴龙暂时没有心情写文,把公共领域的清洁给做了,之后颓废的心情荡然无存,又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女汉子。
  “对了,你还要上诉吗?”暴暴龙想起这茬,“我那天散了之后没找到你,就自己先回来了。”
  “上。”顾北北道,“不过中间有其他安排,估计要忙一阵了。”
  “真辛苦。”暴暴龙说完自嘲了一句,“不过谁都挺辛苦的,芸芸众生,谁不在苦苦煎熬~~~”
  “噗。”顾北北差点把西红柿鸡蛋汤给喷了,“你这跟谁学的?”
  “还能有啥,小说呗。谁红看谁,谁赚钱看谁,怎么爽怎么来。”暴暴龙啃完鸡腿,心满意足的躺在沙发上,“我想努力赚钱,然后找个三线城市,买房子。”
  “不准备回家?”顾北北也躺在另一头消食,“父母养老怎么办?”
  “有我弟呢,到时候我给钱就是,不想回去,看他们偏心我怕我气死。”暴暴龙每逢说到这里都欲言又止,显然家庭给她的印象极差,“我到现在都记得我爷爷说的那句,我长大赚的钱给我弟花,凭什么?凭他多长了那玩意?妈-的。”
  “你每天都悲天怨人的,看着好累啊。”顾北北只能这么评价,“积极一点吧。”
  “赚钱!fighting!”暴暴龙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收拾碗筷,端去厨房,一边走一边不忘叨叨,“也是,我不能太传播负能量了,下个月稿费到了,我请你吃顿饭好了。”
  “随便啦,你高兴就好。”顾北北摆手。
  “哎,是不是觉得我挺难忍受的?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暴躁的,自己都肝儿疼。”暴暴龙惆怅。
  “还好,我其实没有太有所谓,你不知道在我这里你连名字都没有吗,就一外号,暴暴龙。”顾北北实话实说。
  “你走开。”暴暴龙昂着脖子回自己的卧室,留顾北北一人在客厅。
  顾北北看着她的背影,过了一会儿笑出来。
  这就是百态人生,虽然有时候相互不理解对方的忍让心酸,然而有些地方却有相似的可爱。
  她将一切平静的叙述在信中,已经不再期待有任何回信,生活的期待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地方,只会给人镜花水月般的观感,不如脚踏实地走两步来的实在。
  网络和平媒对上次的庭审结果做了报道,顾北北看了几眼,有点佩服居咸此人的人脉和能力,然而不足一星期,这些东西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不出一个月,变得可有可无,三个月后,基本已经处于搁置状态,连曾经是否参与,都变得模糊起来。
  这半年在上学、打工、读书、写东西中度过,忙碌琐碎繁杂,但也充实。顾北北找人调查了当年居咸的车牌号和车型,等了一段时间后得到回复,至于当年居咸是否去往过鹤城,已经无人记得,毕竟这种陈年旧事琐碎,如果不是因为出事,连当事人想必都记不清楚。恰逢临近期末考,只能全身心的投入到考试中去,她还是想要奖学金的。
  还是两个字:缺钱。
  总不能把经济来源一直寄希望在别人身上。 
  大学生活渐渐变得波澜不惊,考试完后顾北北坐了最快的火车回鹤城,想要找出四年前车祸前后的蛛丝马迹。
  过程并没有想象中的复杂艰难,只是非常无聊,来回奔波,需要从库里找出当年的录像并不容易,因为这一工程实在是太浩大了,这也是顾北北选择寒假回来的原因,时间充裕,免得手忙脚乱。
  当年出事地点附近是没有摄像头的,即没有直面证据证明顾北北父亲是被居咸撞到的,但那条路只有两个出口,出口处都有摄像头,顾北北正是去调这两个出头的录像的。
  她很幸运,奔波了几天,找到了想要的录像——清晰的拍到了居咸当年的车牌号,还有拉近时候看到的他慌乱的表情。
  还有副驾驶上的那一沓东西,即使很模糊,依旧能观测到。
  那一刻顾北北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远方来信
  或许居咸没有注意到摄像头,或许是他做贼心虚,或许是他大胆,不论任何原因,他终归要输。 
  输在他的膨胀和傲慢自大中,输在他的侥幸心理上。 
  她将东西准备好后,立刻启程回京都,聂修远帮助她良多,给她介绍了自己的朋友,一个非常棒的刑事诉讼律师,上诉于一审法院的上级人民法院。
  肇事案件将于五月开庭。
  又是一年,痴长一岁,两袖清风,身无长物。
  年是要回家过的,也只有这时候,顾北北会意识到自己是个有家有妈的人,还有继父,有了哥哥,这些东西,本来应该构成她的牵挂,然而不知道是她无心还是早些年留下的阴影,亦或者是她心眼小,一直记恨,所以在潜意识里将这些忘在脑后,逢年过节鞭炮响起,她才会后知后觉,哦,要回家了。
  暴暴龙也是拖到年二十八才回去,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所有的表情都放在了脸上,不过一会儿,她脸上又浮现典型小聪明式的笑。
  “什么事你这么开心?”就要分别,顾北北问她。
  “我这回回去,只打算带两千五。”暴暴龙道,“两千给我爸妈,他们爱给谁给谁,我当做看不到,眼不见心不烦,谁给我要压岁钱,我到时候就拿一块钱打发他们。”
  “拿得出手吗?”顾北北看她斤斤计较的样子,只调侃了两句,并不说什么认真的评价,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对别人的生活横加干涉,只会引来厌恶,也让自己身上沾染一身腥。
  “怎么拿不出手,到时候买一沓红包,然后一封里面包一块钱,我没包五毛的,已经够意思了。都不认识,见也没见过,我那钱大风刮过来的,飘给他们?你是没见我哥我嫂子那恨嫁样,是生怕我沾家里的光。诶,不说了,大过年的,简直扫兴。”她往嘴巴边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搭配敢爱敢恨的表情,倒是让显得冷清的客厅有了那么点生气。 
  “你啊。”顾北北笑着把自己放到客厅里的礼物拿出来,“喏,这是新年礼物,来年再见!”
  “来年再见~”暴暴龙一把抱住她,往她口袋里插了一个红封,“新年快乐!”
  顾北北刚出门,发现有辆崭新的车停在楼下,她心中正疑惑,谢南的头从窗里探出来,“北北,这边!”
  暴暴龙也正好下楼,见状啧啧两声,一副“你有了优质股男友居然不告诉我”的问罪神色,顾北北知道她误会了,只得开口解释:“这是我哥,谢南,这是我室友,徐迅。”
  “你好~”暴暴龙用简直可以荡漾出水的声音和谢南打了个招呼,“帅哥。”
  “美女你好。”谢南不逊场,潇洒利落的打招呼,旁人挑不出半分错来,“你这是要去机场?送你一程?”
  “好啊,火车站。”她说罢朝顾北北挤挤眼睛,“占用一小时时间,没问题吧?”
  “走吧,我之前没想到他居然开车过来了。”顾北北坐副驾驶上,扯过安全带,问旁边的谢南,“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昨天,也是临时刷到票才想着回来。”谢南问清楚哪个火车站,设好导航,这才启程,“本来还在忙工作室的事情。”
  “这么快提上议程了?”顾北北有种洞中才数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但她自觉给不出什么建议,只好鼓气加油了,“壮士,看好你哟。”
  谢南笑着摇头。
  暴暴龙这时候探头问道:“帅哥,你真没有考虑追我们家北北?”
  谢南被这句话吓到,差点被一口唾沫给卡死,半晌说不出话来,车中的沉默颇为尴尬,最后只得清清嗓子道:“这个,难道不是乱|伦?”
  “哈?开什么玩笑,你们又不是亲生兄妹,组建家庭,肥水不流外人田呐。”暴暴龙说的理所当然,又对顾北北直言,“话说,这么好的资源,你居然舍得外露?”
  顾北北横了她一个白眼,哭笑不得,“这位兄台,你不是专写言情小说的吗?难道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我对他动不起心啊。”
  “切~~这道理你也信,你是读太少了还是太多,我写了那么多,越是写就越是不信,男人顶多为感情流两滴眼泪,让他们为这个忍让退步,一点都不现实。”暴暴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大有一副“谁行谁上、你不行我上”的豪情壮志,还有对顾北北这样白白让大好的机会从指缝溜走的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只差拿一块白板,往上面写个大大的“衰”字,然后放到顾北北身前,好时时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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