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奇缘之坎刀门徒

第四十七章 分奔离析


尽管我们不是宿命论者,但是随着时间的流转我越发的能感觉到一种压力从命运中而来,将我们无形的带入到黑暗和恐慌之中。
    钱还是没有按时到位。关键的时候小白离开了阶州去往成都看病去了。听王天说小白吐了不少的血,是从阶州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转院到成都的医院的,但是具体得的什么病就不知道了,转到哪个医院现在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
    命运的转折就是这么几个关键点,经管这些点连接的未知,但是从走向来看也能有一些先兆。至于命运往往掌握在别人手中这个道理,也是可以用小白生病来很好的解释。小白的生病,看起来是小白的事,但是其对海天公司的影响,对王天等的影响是致命的。小白生病就等于资金链的断裂。一个施工单位一旦出现资金链的断裂后果不言而喻就是工程承包经营的失败。至于这样的事别人可以当做一次教训,但是对于王天来说不行,这是在要他的命。
    虽然施工队的工人们也都清楚,施工进度缓慢表示的我们遇到了什么问题,但是为了不让资金的问题在施工中表现的过于明显,也为了能保持施工队伍的稳定性,我调整的施工的重点工作,提出搞好基础稳步推进的策略,告诉大家这是市长工程施工质量是一定要保证的。但是安全上还是出了事情。
    有一天早上刚上工,王天找我有事情商量,我刚到王天的办公室坐下喝了一口茶,这时架子队的李队长急冲冲的冲进办公室说,不好了有人从架子上摔了下来。王天一听急忙问道:“什么情况?”李队长喘着气说:“张坝的马勇儿从架子上摔了下来,身体插在一根钢管上,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打120没有?”“打了!说是十分钟能到。”我和王天一听赶紧向出事地点跑去。
    事故现场一片混乱。这时马军的了消息也跑了过来。我赶紧让施工队的队长带着自己的民工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只留下几个帮忙的人。当时我看到的情况是这样的:马勇儿是仰面从三层楼高的地方掉下来的,身子的正下方正好对着一截伸出地面的钢管,人受重力的作用,垂直而下又有了一段距离的位移,这个由人体作用在钢管上的力,反作用于人体便让钢管很轻松的穿透了人的身体,而人体上承受反作用力的位置正好在马勇的腰部。没人知道马勇的痛苦,因为他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种无声的悲惨场面,没有嚎叫也没有*。这种受伤者的无声反应使得现场陷入一种死寂,让人们正视到这种无声所代表的死亡气息。
    混乱的情况在急救中心的车辆拉着呼啸而来之后有了一些缓解。我们是跟随救护车到达市医院的。刚入院缴了一万元,作为做各种检查的费用。最先得到的一些消息我不知道是好是坏,马勇儿虽然从接近十米的地方坠落,身体被钢管扎穿,但是生命的奇迹和顽强却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人却没有死去。当血红的生命带着生死未卜,走入急救之门时,我在内心是希望他能活过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是我暗暗在心中做着一种博弈,就是希望他能活过来或者说不能就这么死掉。当医生告知我们马勇儿还活着时我和王天等是欣慰的。但是他活着的状态一旦随着检查治疗的明了,却又是我们不安起来,是对他活着的质量的一种担忧也是对他的这种活着所需要维系的和我们有关的问题进行担忧。如果可以让我选择我宁愿选择他就以这种安静的让人感觉到的无比痛苦的样子离开人世。这样似乎能让悲剧表现的更为直接。但是事实却是让悲剧扩大化了。当马勇儿的妻子,哭号的声音刺破安静的医院的走廊时,我看见两个孩子不知所措的样子,跟着母亲痛苦时那种脆弱的样子时,我觉得该死或者该受伤的是我。只有这样才能减轻我的痛苦,让我在这种情况下呼吸。
    医院里的事情暂时就是这么一种状态——马勇儿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消耗着一天两三千的治疗费,公司又抽调两个民工进行陪护,加上家属的用度累积起来也是一项不小的开支。
    公司的情况在马勇儿出事之后如同瘟疫一样传染开来。资金问题就像坏血流通到工程管理的方方面面。而且这种情况,在当代表公正权利力量的公安部门参与事故调查之后,开始向着越来越差方向运动,最后成了死局。公安部门对出事地点取证之后,在施工地点拉上一条防护带,嘱咐在结果出来之前不容许任何人在进入施工,并且在各处象征性的贴上封条。我从办公大楼出来的时候天还没有黑,贴在大门上的封条在傍晚的时候,在金色的阳光下是一种让人说不出的色彩,只是红色的封印看上去无比的*肃穆,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的未来就这样被封印了。
    调查的结果迟迟没有得到通告,只是取证的当天我陪同两名民警进行了现场的一些勘察。据我的看,有一下几点原因造成事故的发生:一是,在安全管理上存在不少的漏洞,没有对高空作业人员进行相关专业知识以及安全知识的培训;二是,缺少相应的安全保护装置和措施;三是,谁做的手脚?
    我们报警的初衷就是希望代表正义的权力部门能通过一些专业的手段,专业的设备来还原案发现场,通过对现场科学还原,找到导致这起事故发生的真正原因,把幕后黑手找出来。
    但是从市局的工作能力来看或者从他们工作的目的上来看,至于向找到真相的事情似乎都是“不务正业”。故此在以时间为增量而呈现出良好线性关系的倒霉指数、困难指数,随着事故的原因调查和着马勇儿的治疗费以及民工的工费等的不确定或者确定因素的刺激下而“突飞猛进”。
    终于,象征的海天公司的王天顶不住了。在公司倒掉之前并没有什么大厦将倾的萧杀之气,像这种公司如同死在城市化进程道路上的一个进城务工的民工,这种死并不会跑出人们的主流的意识形态所能承受的范围,于是你可以瞑目的。可能你有些冤屈,但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你说话的权利了,如果你要投诉,请你……
    这种才起步的公司,不知在城市中每天要倒掉多少。市场的竞争其实不受市场的卡控,至少是主要的着力点往往都不在市场上。
    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在加上本人对刑侦这一行极其感兴趣。
    那天的夜里没有欢笑,渔洋溪的酒菜只是简单的穿过我们的眼睛和胃腹,灵魂中其实已经容不下食物曾经带来的快乐的感觉。我们竖起耳朵也没有感觉到曾经踌躇满志是那种意气风发的豪言壮语,有的只是长久的沉默中那间或的咪一口酒,咂一口烟的声音。
    离别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开始了。
    这是一趟浑水,终于在血泪的冲刷下让我们瞬间明白,社会是个什么东西。我们不是什么大哥,我们只是一些有个性格的可以利用的驴,驴子的脾气在人的眼里只是一种力量的象征而不是人家真正的服气。
    在各种代表正义力量的夹击下,公司就这样流产了。
    这是一个经不起检查的公司,我们这些人除了热情什么也没有。
    王天走了,马军也走了。走之前没有折柳送别,他们又重新回到一个熟悉的行列——逃犯。
    王天和马军说,要去西安。先前红云在那里混的还不错,他们打算去投奔他。我选择留下来。当警察把我带到派出所的时候,我想我们能说点什么呢?我什么也不想说,因为什么我都不愿意说。还好可能是各方面的疏通起到了效果,也可能是他们只是一种例行公事并没有真实意义上的拷问,或许人家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效果。如此这般,只是做了一些简单的笔录后便放了我。
    警察放了我之后我并没有在心里有侥幸的意思,因为我没有犯什么错,他们带我进去本身就是一种错误。但是在带有力量的错误面前,我必须克制自己不能让这种错误在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上留下邪恶的印记。于是在他们通知我的时候,我还是安静的跟着他们走了。
    当我在派出所出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在心理上长大了。这是一次自我灵魂的救赎之旅,我的认识、灵魂都将在十几个小时的安静之后得到了一次升华。
    我开始沉默如同父亲一般的沉默。
    当黑夜来临,一天的空洞接续起一夜的空洞时,我看见北斗星刺破苍穹,在群星中闪耀。一段段了然于胸的那些《云水易》上的关于坎刀门的技艺在黑色的背景中展开发着星星一样的光亮。
    要去揭开谜底的时候终于要到了。我的身体的恢复,已经在代森头人的感觉中可以进行这项活动了。在活动进行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仪式,只是出发前央金给我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当酥油茶在我胃腹中激荡翻滚时,我的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队伍出发的时候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总觉的这种队伍的构成显得有些悲凉,感觉是行刑队伍在大山的谷地中要处决犯人,而这个犯人就是我。再有一点让我匪夷所思的是,那个关心我死的人——普草并没有如同关心我的死一样,在我揭开央金父亲的死因上表现出同样的兴趣。我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只是看见央金在随行的队伍中表现出一种伤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人们走在积雪上的声音很轻,在村口转入谷地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僧人。他和代森头人主动打了招呼。这个招呼显得有些不太正常,有些世俗的感觉来。一个僧人同一个头人打招呼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含义。但是并没有什么话语能让我扑捉到其中含义。僧人很和善的走到我面前,做了一个很突兀的动作。他把手放在我的头顶。那是一只把着念珠的手,因为我看见圆润的珠子在我眼前晃动。当他进行这一切时人们脸上有了一种不同寻常的表情,人们的这种表情就使我理解到这是一种很不寻常的举措,因此在之前用了突兀之词。感觉这种摸顶仪式怎么会加持在一个嫌疑犯的身上,莫非僧人受了什么蛊惑?或者是受了神灵的神谕指引?尽管人们不理解但是并没有人说破。走过小桥之后,我的脑袋才渐渐清晰起来,我在桥上看见远处的谷地上,那个曾经避过风雪的石头。那是一种黝黑的石头,黝黑得让人能感觉到力量和温暖。
    等走到黑色石头的跟前,我还是显现疲态来。队伍休息的时候,央金替我到了一碗奶茶。当她把奶茶递到我面前时,她的眼仁中有一种飘忽不定的东西,我不知道她所传达的意思。最纯洁的东西往往不具备掩藏的能力。当我蹲在火堆旁烤干额头上沁出的汗水时,也没有想清楚这些。代森头人示意队伍出发。靠近山脚的地方雪还是很厚,雪这种最洁净的东西,如果积累的过多也会阻挡人们的探求真理的视线。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从央金的眼神中走出,集中精力开始将记忆中的场景努力的同现实进行一一对应。但是效果却不容乐观,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这里的树木都没有特殊的样子在我的记忆中融进安静的树林时,一切都显得混乱了,我忘记了一切路线。耳边不时从林子深处传来一两声,积雪压溃树枝的声音。我的眼睛如同得了雪盲一样,看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当人群在我的带领下在同一个地方走了三个来回之后,我抬头望望了天空。晴朗的天空中有一只鹰在盘旋,如同转经轮上攀附着的虔诚的意念,一圈一圈的转动着,像是在召唤着什么,也像是在超度着什么。代森头人走过来的时候,鹰消失了,就在他拍打我肩膀的时候天空中什么也没有了。头人说,年轻人情况不容乐观,并没有什么对你有利的线索,现在看来。我说,是的代森头人。央金在雪地上用腰刀在一块树皮上刻画着什么。
    年轻人因为有嘉扬活佛的神谕在,我希望在神灵的指导下你能找到一些线索。人们的耐心在一点一滴的流失,太阳的光线再也不足以维系寻找的光亮时,耐心的代森头人命令人们点上火把。火把是温暖的,但是并不能消融着许多的积雪,虽然大家都知道真相就在这积雪之下。央金同代森头人做了交涉,说能不能等雪消了之后在来寻找。
    但是代森头人说,这个地方只有冬季枯水季的时候人才能过来,一到开春,群山上的积雪消融的时候,腊子河的水就会将其淹没,人们只能看见水中黑色的石头。
    我说我想离开人群走走。代森头人示意要人跟着我。央金却说,她跟着我。代森头人没有说话,只是在默默看了央金之后浅浅的点了点头。火把的光线很暗淡但是火光中闪现的温暖让人很感动,在某个瞬间,我都有一种想握住央金的手的冲动,但是我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尽管我一再鼓励自己,那么做她或许不会生气,一定不会生气,但是我的勇气在面对她的瞬间都消散了,我的囚徒身份就如同附骨之疽,一遇到清澈的灵魂和眼仁时就不由的自惭形秽起来,那一点勇气就完全死掉了。
    在林间行走我失去了心跳,如同一匹老马,负重而行。积雪的声音,显得那么尖刻,总是在耳鼓中制造出杂乱纷繁的感觉,让人恐惧。但是脚一旦停驻,安静的空气就把我的心沁入了冰冷的世界。
    云你说山的外边是什么样的一个世界呢?我提脚踢着一棵,松塔壳子,松塔滚向了坡下却没有一丝声响。
    意识中山的外边是一个嘈杂的世界。到处在流血,见天都有人死去。也不知道什么时间是个尽头,这该死的斗争。
    她的问话使我意识到,我并不是属于这里的,虽然这里是一个安静、美丽的如同神话中的香格里拉一般,但是我确实来自山外那个血腥的世界。
    山的外面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四季如春,田地里都是清甜的麦苗,山上都是牛羊,当河水缓缓从草地上流过的时候,在地平线,太阳坠地前的那个时间里我看见两匹结伴而行的马,背对的夕阳而来。
    其实她所提及的山的外面,就在我的一两个恍惚间变得模糊起来,但是我还是回答了她。
    我说,山的外面和这里一样还是山。
    映着雪光,她的琥珀色的眼睛开始暗淡起来,如同对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光泽。
    我说,如果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就没有山了,还有海……
    她似乎是笑了!
    在林子里行走我们不敢走的太深,尽管雪映着月光,视物不会有大的障碍,但是毕竟和白天没有办法比。
    央金我们可以生一堆火吗?
    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她走过来用松枝在我的周围画好了一个圈圈。
    我说,这是干什么?
    她说,不是干什么?
    你怕我跑吗?
    不是!
    “那你过来,你站在圈里,我去捡些柴禾”我有些生气的说。
    央金看上去很乖巧,也很听话。因为她一直微笑着。
    松枝的噼啪声响起,我看见曼妙的火焰,跳跃着,那种妖娆如同一只跳舞的妖精,温暖总是很能挑起人的本能。我的心里开始想起一些和女人有关的事情来。麦穗子的*应该是发育好的,现在又在那个麦草垛子中快活;四凤会在这样的夜里想念他的少爷吗?在我想她们的时候那些久远的女人就如同山风穿过层层叠叠的树木,冲向火,在我面前显得妖娆而温暖。
    在我回想女人的时间里,央金和我之间的距离就缩短了。记得开始的时候我们是面对面坐着的,中间隔着火,但是她现在就和我比肩而坐。我知道那是意念和力量的结果。火焰中传递出一些很特别的味道,一种是雌性特有的春天的味道,很淡如同青草的味道;另一种却说不清楚,我以前没有感觉到的,或许感觉不是这么强烈的,但是我这次确实能感觉得到,并且很强烈的,我暂时把它定义成爱吧。在雪地和火焰之间,前一种味道撩拨的我的心意很乱,就如同一个带有仇恨的人喝了一瓶烈酒,并且拥有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我想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事情。爱情是不分时间地点的,关键是谁先表现出爱的样子来。
    当淡紫色皂角的香气浮上我的胸口时,央金把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我的心脏有一种急速运动的感觉,但是我没有一丝的胆怯或者紧张。我说,我闻见了皂角的香气。
    她说,是皂角的香气。
    云你是从山外来的,你要回山外去吗?
    “如果有机会我是要回去的,”我浅浅的说,“或许我真的不属于外面的世界。”
    央金听着垂下泪来说:“现在你走吧。你现在走或许还有一丝活着的希望。”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是叫我逃跑。
    “那你父亲的仇恨怎么办?我不能就这样走掉,我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央金打断我说:“可是我只希望你能活着……”
    当我抱着央金的时候,我在那个火堆旁内心完全被引燃了。我们拥吻着,如同两块炙热的磁铁,相互吸引着,在雪地中翻滚,当身子滚过雪地的时候我总能听见快乐的兹兹声。那个声音是穿过谷地的春风,是雪山中溪涧冰台上的落雪,是大漠苍狼圆月下的呼号,是脱缰野马奔腾的马蹄,是划破长空电光背后的雷鸣……
    我醒来的时候当清亮的月光,穿过背窗照上书桌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刚才是做了个春梦。那种能印证春梦,确实在我的睡梦中切实存在的,来自双腿之间的感觉在我点上一根烟的时候开始变得强烈起来。意识清楚之后就显得很沮丧,二十多岁的人主要的性事还是在梦中完成,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至于合乎情理性事,因为没有妻子且不谈,就单是用手也有厌倦的时候。苦于我又不甘心将自己若干年的玉身,辱没于小姐之流,若此梦中的深入浅出则是最受我推崇备至的一种精神生活或者是寄托。
    失眠的时候我想的是,明天该怎么办?现在真是到了没有退路,没有出路的时候,有种置于死地的感觉。因此这个时候的想象就如同厕所里打苍蝇——没有目标。连自我心理安慰也算不上。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了酒瘾。我始终认为酒这种东西,最是能安慰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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